譚陽說他們手上有五塊碎片,惡靈球一個,山羊骨一塊,因供奉卡法莎,所以一人一次瞬移的能力,另外,還有五次召喚的能力。
對于這樣的攤牌,羅雯跟尋月這兩個低等級菜鳥組合,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老油條山姆,盼著山姆有能匹配的能力。
可山姆吃著薄餅跟肉湯,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里,也沒接這茬。
吃飽喝足后,老婆婆跟男孩去休息,但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那就是希望,正義能戰(zhàn)勝邪惡。
卡法莎的供養(yǎng),隨著時間流逝,已經(jīng)蔓延到博米爾城的各個鄉(xiāng)鎮(zhèn),時間越久,供養(yǎng)越是兇惡,從最初的牲畜供養(yǎng),到后期拿人供養(yǎng)。
至于想要消除這個供養(yǎng),一來就是清除博米爾城中的所有碎片,二來,就比較長遠(yuǎn),要走到21關(guān)后,徹底消滅卡法莎,他們才能得以解放。
“我們會溶解碎片,或是帶著碎片離開博米爾城的,我保證?!?p> 山姆拉著老婆婆的手,鄭重其事的保證,那模樣莊嚴(yán)肅穆,像是個勝利者一樣。
這晚,兩隊五人宿在客廳,尋月跟羅雯躺在最靠近火堆的地方。
譚陽特愛說話,人也很熱情。
他歪在破沙發(fā)下,吃完飯后,嘴巴就沒停下,一直講著過去三個月的經(jīng)歷以及曾經(jīng)去過其它服的經(jīng)歷。
尋月也從這些經(jīng)歷中,分辨出整個游戲的規(guī)則和玩法。
而搭話譚陽的,也只有羅雯。
“那你們?nèi)稉Q店干嘛?”羅雯不解的看著那兩兄弟。
“熔煉一些法器,雖說用不著,但有備無患。”譚陽如此說著,但譚磊卻始終沒有表態(tài)。
“然后跟葛恩匯合?”
“才不呢,我們跟他們又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我們的目的是游戲,他們的動機(jī)不純?!?p> “什么意思?”
譚陽雖說話多,但還是謹(jǐn)慎地看了眼譚磊。
羅雯見他為難就擺擺手,“不問了不問了,反正我也沒興趣。”
可這時,久久不言的山姆說話了。
“咱們這個服區(qū),有一半水游戲的,一半想要玩卻玩不過職業(yè)游戲區(qū),他倆就是玩不過職業(yè)區(qū)的玩家,而葛恩那些人是花不起錢去暗莊養(yǎng)尊處優(yōu),就只能來這里養(yǎng)尊處優(yōu),他們的選擇并不遵從游戲規(guī)則,而是遵從整個游戲背景?!?p> 羅雯聽后,打了個哈切,“我就是個水游戲的,跟著葛恩水的時候真是閑出毛了,之前玩的36次想變換各種方式跟各種人組隊,但結(jié)果并不理想?!?p> 譚陽問:“那你怎么又變卦了?”
羅雯看著躺在最靠近壁爐邊上的尋月,“還不是出了這個bug,我感覺她能走的遠(yuǎn)一點,帶我看看不一樣的風(fēng)景吧?!?p> 譚陽也看向?qū)ぴ拢伴_發(fā)師說有隱藏玩家,但從來沒人見過,我哥說,可能是因為那些玩家太菜了,剛一出來就掛了。”
羅雯笑笑看著已經(jīng)陷入深眠的尋月,“她很幸運,剛來不久就遇見我的一個女仆,把她撿回來,我又把她帶出了葛恩那里,出來又遇見了山姆,我想這個玩家運氣應(yīng)該挺好?!?p> 譚陽感興趣,便湊過來問,羅雯降低聲音說了一會兒,他們就都睡著了。
尋月是在他們聊完一些游戲規(guī)則的時候睡著的。
她太困太累了,逃命一天,人生大起大幅,比剛出現(xiàn)在崇明星還要累。
可睡夢中,被吸入的靈識還沒有跟她徹底融合。
一幅幅詭異的畫面,出現(xiàn)在夢中。
最后眼前又出現(xiàn)了沉入水底的視角,仰望夜空。
而水下沒有窒息感,倒是安逸的能讓她于這迷離的夢中思考這個游戲究竟要如何闖關(guān)。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這個游戲不簡單,也覺得卡法莎的死,并不簡單。
可她又想起玩家這個身份。
在這里的所有玩家,都過著跟外面世界脫節(jié)的生活,卻把這個生活,當(dāng)成了真正的生活。
可現(xiàn)如今經(jīng)歷的,又那么的真實。
不知過了多久,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身邊傳來,此刻艷陽高照,仍在睡覺的就只有尋月。
“那兩個玩家呢?”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早上就走了,你睡得真沉,昨天累找了吧?”羅雯精心捯飭著自己的一頭秀發(fā),愛美的在鏡子前試著一套裙子,“我還是穿裙子好看,你說呢?”
尋月揉了揉臉,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解乏,反而更累了。
三人只在老婆婆家用了早飯,就啟程趕往北邊的鎮(zhèn)子。
作為留宿的報答,掌管財政大權(quán)的羅雯留下了十五個金幣,且換來一些面包跟水。
臨出門的時候,羅雯又換上了一套紫色束腰的裙子,只是沒用裙撐,裙擺自然下垂,她還戴了頂紫色的帽子。
另外三身褲裝,都留給尋月。
迎著三月中旬的微風(fēng)出發(fā),空氣里都是春天的氣息。
他們是為了尋找寶箱,所以進(jìn)度不用很快,跟郊游一樣,一路沿著矮山向前。
期間遇見五個寶箱。
最開始山姆跟羅雯把運氣都壓在尋月身上,可尋月連開五個,一分錢都沒開出來。
一張水符、一支御幣、一個帳篷、一碗大米和鹽巴。
第一天,他們沒找到能夠借宿的農(nóng)家,就只能搭帳篷。
而第二天的寶箱,尋月連開三個不中后,就輪到山姆跟羅雯開。
但似乎跟著一個窮鬼尋月,連開了十個,連一份兒金幣都沒開出來。
沿著山脈向前,第二天晚上仍舊睡在帳篷里。
山姆照舊守在外面,入夜后不久,從山林一側(cè)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三人怕是有熊出來,就紛紛爬到樹上。
可不曾想,來的是個小胖墩。
那孩子約么也就十五六歲,同樣拎著一個手提箱,是個游戲玩家。
這孩子在火堆東側(cè)十五米的樹冠上拿下來一個寶箱。
羅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映著火光,寶箱被打開,金燦燦的顏色從寶箱里迸出來。
羅雯跟山姆眼尖,當(dāng)即從樹上跳下,就把那小胖墩摁到地上。
“你們干什么!你們搶劫??!”
三人高估了小胖墩兒的年紀(jì),這孩子的說話聲絕對就只有十一二歲。
“靠靠靠!”
羅雯將那些金幣從寶箱里倒出來,并邊倒邊數(shù),“三百!三百金幣!天啊,可算見到錢了?!?p> 小胖墩掙開山姆的手,氣鼓鼓地抱著自己的手提箱,用稚嫩的聲音質(zhì)問。
“這游戲里還有強(qiáng)盜嗎?你們是要搶劫嗎?”
尋月看著那些錢眼饞,可事到如今,三個大人要搶一個十一二歲孩子的錢,臉上難免發(fā)熱。
“小胖子,你自己一隊嗎?自己在這里生活三個月?”羅雯將那些錢全都塞進(jìn)小錢包,一點羞愧的感覺都沒有,“你這孩子自己生存太辛苦了,以后姐罩著你。”
小胖墩兒仍舊氣鼓鼓地看著三人,“我才不辛苦呢!你們這群劫匪?!?p> “小胖子,你知道這是什么游戲嗎?”羅雯調(diào)侃著繼續(xù)發(fā)問,但山姆跟尋月已經(jīng)攤開空手,捧到她面前。
“給我一個,我還沒拿過金幣呢?!睂ぴ氯绱苏f。
“我,我也要幾個,你,你看著給就行?!鄙侥啡绱苏f。
羅雯整理一下帽檐,一臉傲嬌的從小錢包里倒出十幾個金幣遞給尋月,又抓出一把遞給山姆。
“小朋友,我問你話呢,你知道這是什么游戲嗎?”羅雯繼續(xù)問。
“知道啊!那又怎么樣!跟我又不犯邊,我媽說了,讓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羅雯看了眼捧著錢樂呵呵的尋月跟山姆就知道,自己不光是掌握著財政大權(quán),還掌握著話語權(quán),只繼續(xù)發(fā)問。
“那你媽媽也來啦?”
“沒有,我媽來干嘛?”
“你媽媽這么支持你沉迷這個游戲啊?”
“那有什么的,我在外面什么都做不了,但在這里,我就是完整的,什么都能做。”小胖墩將身前的挎包挪了個位置,氣呼呼地坐在一個大石墩上,“算了,這個寶箱就當(dāng)我施舍你們的,反正我有很多錢的?!?p> 一聽這話羅雯當(dāng)即瞪圓了眼睛,餓狼般的湊過去,一臉諂媚地盯著小胖墩。
“你有多少錢啊?!?p> 小胖墩晃著雙腿,天真地捧著臉蛋,看著篝火另一邊數(shù)錢的兩人說。
“兩百萬總有了吧?!?

酉三
睡不著┐(─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