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衣服下來時被浸濕了,一直沒有干,而如楊斌所說,墓室里面的東西不能帶出墓室,我們身上一直帶著胎仙羹的液體。
說起來外套是防水的,里面的衣服幾乎沒濕,本來可以直接脫了外套走,但無奈褲子也濕了,總不能幾個男人光著屁股出去吧。
光頭指示老驢脫掉外套撕開,泡了汽油后在水池旁生起火堆(汽油一直用密封桶裝下來的),我們紛紛把外套和褲子脫下來放到火堆邊烘烤。
“楊老板,你說咱一直在這里繞圈就是因?yàn)樯砩险戳诉@墓室里的水?”光頭問道。
楊斌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給他解釋,老施掰了塊壓縮餅干給我,我就著水囫圇吞下去,這時楊斌看著火堆,緩緩說道:“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個地宮。”
幾個人紛紛露出不解的神色,楊斌又道:“說不出為什么,就是感覺。”
光頭賊笑道:“楊老板有一天竟然也要靠感覺說事了?!?p> “賤不賤。”老施白了一眼,輕聲喃喃。
不知不覺中,衣服褲子都已經(jīng)烤干了,我重新整備好,問楊斌道:“這次走哪扇門?”
“乾門?!?p> 光頭和老驢走在前面,我們?nèi)齻€走在后面,路上發(fā)現(xiàn)甬道居然發(fā)生了變化,本來墓墻上胎仙羹的制作過程,如今全部變了,開始描繪著的孕婦,如今都變成水池中的胎兒并列低頭站立的模樣。
老施在我后面問楊斌道:“風(fēng)水局解開了?”
“說不好,往前走不就知道了?!睏畋蟠鸬?,忽然楊斌傳來一聲很輕的驚呼,真的很輕,我離得近能聽到一點(diǎn),前面光頭他們肯定是聽不到的。
我回頭看他們,問道:“嗯?”
他們搖搖頭,只是盯著我后腰看,這個地方我自己看不見,摸了兩下也沒有異常,楊斌忽然對我道:“沒事,趕緊走,不然要被他們落下了?!?p> 我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光頭他們跟上去。一路上的壁畫都是小孩,看得我有些脊背發(fā)涼,生怕下一眼他們?nèi)刻ь^看著我。
走了還是大概二十多分鐘,一扇門出現(xiàn)在前面,光頭雀躍著跑了出去。
“臥槽!”臟話從門外傳進(jìn)來,是光頭的聲音,我心頭一涼,跨步走出墓門。
熟悉的景象出現(xiàn)在視野里,甚至還能看到熄滅不久的火堆,除了困住我們的八卦墓室,還能是什么。
我心如死灰的走到柱子邊靠下,看著老施楊斌二人從甬道里走出來,他們顯然沒有太驚訝,好像早有心理準(zhǔn)備似的。
這會兒光頭在水池邊臭罵著臟話,楊斌和老施在我旁邊蹲下,楊斌輕聲道:“這不是風(fēng)水局?!?p> 我疑惑的看著他,怎么還否定自己的答案了?我摸著頭,苦笑著問:“那是怎么回事,真的鬼打墻?”
本來我只是無心的想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萬萬沒想到面前的楊斌真的點(diǎn)了下頭,表情還是那樣的嚴(yán)肅。
我心里出現(xiàn)了一個黑人問號臉!他隨即說道:“鬼不是別人,正是他?!?p> 說罷對我示意了下水池邊的光頭趙勒,我啊了一聲,但馬上意識到光頭在看我,便壓低聲音:“他不是都含過黑驢蹄子了嗎?怎么還會是……”
楊斌搖搖頭,道:“黑驢蹄子克制邪祟是不錯,但主要是用來對付僵尸一類,這鬼魅,恐怕不行。也許趙勒從我們剛下地宮起就已經(jīng)不是他了?!?p> “那怎么辦?”我用氣聲問。
他思考一會兒,道:“你和老施上去抓住他,捆住之后我有辦法?!?p> 我半懂不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便看見老施偷偷的向我展示尼龍繩,老施道:“你先上去按倒他,我解決完老驢就過來幫你?!?p> “鬼…有沒有特異功能什么的?會不會一口咬死我?!蔽仪忧拥膯柕溃瑒偛艞畋笳f出趙勒被鬼附身后,我就總感覺趙勒臉色陰沉的不對勁。
老施嘖了下:“蠢不蠢,他能直接害人還鬼打墻干嘛。”
我一想有道理啊,光頭趙勒這么干瘦一人,再加上沒什么鬼的加持,我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小伙子,干不倒他我和老施姓。
剛剛起身朝光頭走兩步,就被身后如熊一樣的力量壓倒了。正是老施,我心想不對,難道老施和楊斌才是真正被鬼祟附身了?
“你按倒我干嘛?”我轉(zhuǎn)頭大聲道,聲音吸引了光頭和老驢過來。只見老施賤兮兮的一笑,便把我的手捆住了。
這時楊斌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就扯開我背后的衣服和褲子,我一驚,心說難道他們都是變態(tài),把我騙下來是為了剛我,我靠!
只感覺背后一陣酥麻,楊斌仿佛在撥弄著什么東西,聽著老施的嘖嘖聲,我的手松綁了。我連忙跳起身提上褲子,看他們時確激起一身冷汗。
楊斌手里正提溜著一只滑膩膩的死胎,我回手摸后腰位置,那股酥麻感沒有了,難道這是從我身上取下來的?我之前一直時不時的感到瘙癢是因?yàn)橛兄凰捞ヒ恢毁N在我身后?
楊斌還沒解釋,就走到火堆旁,把沒燒完的衣服點(diǎn)燃,隨后把那個死胎丟進(jìn)火里,火焰“轟”一下升高,死胎很快被燎的焦黑,忽然扭動一下,扭動隨即轉(zhuǎn)變?yōu)槌榇?,從焦黑的小身體發(fā)出一聲令人發(fā)怵的嬰兒啼哭的聲音,便沒有了動靜。
我驚訝的看著整個過程,隨后問道:“你們不能直接告訴我有東西在我后面,讓我做個心理準(zhǔn)備?”
“它能從你身上讀取信息素,當(dāng)你有準(zhǔn)備的時候,它也會警惕,到時候就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了?!睏畋蠼忉尩?。
“所以這是什么?”
“這也算是一種粽子?!睏畋蟠藭r回頭對我道:“它可能從你下胎仙羹的時候就已經(jīng)貼在你身上了,一直在你腰后吸你的血,但和水蛭一樣,它會分泌液體麻痹你,所以你一直沒有多少感覺。也是因?yàn)橛兴?,我們才又回來這里的。但我不明白一個事情,為什么它只抓你?”
難怪背后一直有瘙癢的感覺。這么一想,當(dāng)時游下來時,有一只死胎抓在我的腰帶上,我那時以為是不小心卡住了,現(xiàn)在想可能不是這樣,而是它真的要來抓我。層層疊疊阻礙我下來的那一群死胎也是如此,他們之所以疊在一起,或許是想抓在我身上。至于死胎為什么單吸我血…難道是我年輕,我的血補(bǔ)?
光頭趙勒看著我,咂嘴道:“嘿,原來是你小同志害我們在這兒鬼打…”
他話還沒說完,老施把我的包拿了過來,從里面翻出來一塊刻著交龍紋的玉璜。我一驚,這不是當(dāng)時陳荼用來開門的嘛,難道和死胎貼近我有關(guān)系,但怎么會在我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