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從昏迷中醒來,周圍陌生而陰暗,自已被捆住靠在冰冷的墻角,到處都是塵土,似是一個廢棄已久的房間。
那日她從將軍府出來,心情郁悶,便沒有讓府里馬車跟著,自己往天香樓方向走,在穿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再醒來時已經(jīng)在這里了。
手在背后捆得結實,玲瓏挪動身體,靠像墻邊,就著磚縫磨手腕上捆著的繩子。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碎_門聲,玲瓏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一個男子猥瑣道:“這美人,睡著了美艷更動人!”說著油膩爪子伸過來,正當玲瓏忍不住要反抗的時候,在他身后另一個聲音道:“大哥,你可別這樣,主人知道的話,你可吃不了兜著走?!?p> 那人訕訕收起爪子道:“真掃興!來搭把手!”說完,兩人來拉玲瓏。玲瓏手腳被捆,只得用頭猛然頂向兩人,兩人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玲瓏如僵·尸般蹦跳著向外,想要呼救,嘴也被布堵著發(fā)不出聲來!才跳了幾步,就被那兩人爬起來重新抓住。
那人一個耳光扇來,啐罵道:“小·娘·們還想暗算老爺我!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爺?shù)膮柡?!?p> 另一人阻攔道:“大哥,主人還在等著,咱們可別再耽誤了!”
那人呸了一聲,與另一人將玲瓏拖到了另一側的房間里。
這房間顯然是收拾過的,正當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那男子示意那二人將玲瓏嘴上的布條抽出,似笑非笑地問道:“岳老板,你天香樓的生意不錯,在下想找你請教請教生意經(jīng),敢問岳老板背靠的是哪棵大樹啊?”
玲瓏輕蔑冷笑:“你這可有半天請教的意思?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
男人笑意不改:“久聞岳老板快人快語,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在下就是想知道,岳老板一個孤女在帝都城里竟能將生意做的力壓一眾茗業(yè)世家,單單只是憑姿色嗎?”
玲瓏沒好氣地反問道:“你可有因為我的姿色對我手下留情嗎?”
男人看玲瓏完全不吃他這一套,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厲色道:“今日你栽在我手里,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趁現(xiàn)在對你客氣,我勸你還是早說為妙!免受皮肉之苦!”
玲瓏道:“我的靠山就是我天香樓誠信經(jīng)營,一分價錢一分貨,從不摻假,以劣充好!”
“少拿這些廢話唬弄我!”
“你這人,你讓我說,我說了你又不信!你要如何?”
“看來,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不會從實招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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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墨這幾日忙著新王府的修整,回來看醇親王把自己關在書房,久保也被到廊下兀自嘆氣,便過來輕聲問道:“久公公,這是怎么了?”
久保起身行禮,之后湊過來輕聲回道:“王爺回來就進了書房,已經(jīng)大半日了,連茶水都沒讓老奴進去伺候?!?p> 趙墨問道:“是有什么事嗎?”
久保更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房里的醇親王聽到:“聽說玲瓏姑娘失蹤了,藍侍衛(wèi)找了幾天了都沒找到線索。”
“她是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
久保搖頭:“老奴猜想,恐怕是和岳將軍平冤之事有關,畢竟,玲瓏姑娘是岳將軍唯一的后人?!?p> “那又如何?”
“老奴也不太明白?!痹偕钜粚拥脑颍帽R膊桓襾y說了。
“王爺用午膳了嗎?”
久保無奈地搖搖頭。
趙墨一挽袖子道:“那我先去弄些吃的,再送過來?!?p> 久保感激道:“有勞王妃娘娘了!”
不多時,趙墨托著餐盤過來,站在門外道:“王爺,墨兒給您做了碗米線請您嘗嘗。”
醇親王回道:“進來吧!”
趙墨將餐盤放在桌上,將香菜、鵪鶉蛋、火腿片等配菜一一放入碗內,輕輕攪拌,雞湯的氤氳開來,醇親王看著她道:“你沒來時,我也不覺得,此時,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趙墨問道:“王爺可是遇到煩心事了?能與墨兒說嗎?”
醇親王從未想過有什么事要瞞趙墨,便將玲瓏解朱雀靈犀匣和玲瓏失蹤的事與趙墨說了。趙墨驚訝道:“王爺好生厲害,連臨國的使臣都能控制?”
醇親王搖頭:“那使臣仗著是南希國的皇親桀驁不馴,非我能控制,萬一失敗,讓南希國君知我大梁內政,后果不堪設想。”
趙墨深以為然,追問道:“那王爺是如何讓玲瓏正確能解那朱雀靈犀匣的呢?”
醇親王道:“皇親雖然難以收服,但收服一個能工巧匠并非難事。”
趙墨不能認同道:“我可聽說那些工匠更難打動呢!王爺又是如何讓他心悅臣服的呢?”
“這名魯工確實執(zhí)拗,可他有一顆揚名四海的心!哪有比自己的設計被傳頌到大梁更好的揚名機會?如此便將他打動!”醇親王一邊優(yōu)雅地吃著米線,一邊淡定地與趙墨講。
趙墨納悶,別人吃米線都吸溜吸溜的,何以醇親王吃米線都沒有聲音?這雍容姿態(tài),說他在吃魚翅都有人信!
醇親王用勺子喝了一口湯,見趙墨跑神,問道:“在想什么?”
趙墨總不能承認在磕醇親王的顏吧?便道:“那魯工會心甘情愿將解匣之法告知?這可是他得意之作啊!”
醇親王淡然道:“自然不會!這破解之法是我想出來的。”
“我的天吶!”趙墨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奇門數(shù)術而已,并不算太難!原本的開解之法有些復雜,我解開之后將開解之法改得簡單了一些,以便玲瓏在大殿之上操作。”
趙墨一頭黑線,嘟囔了一句:“南希國那個魯工若是知道了,估計會一口鮮血噴出來,原地升天吧!他的畢生心血,讓你當小玩意兒一樣,不僅能開,還能改!他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
說到這里,醇親王目光又暗淡下去:“即便如此,還是算漏了人心!如今玲瓏生死未卜,終是我疏忽了!”
趙墨剛要說什么,只聽外面追影稟報:“王爺!”
醇親王將湯勺放下道:“進來!”
趙墨看碗,好在一碗米線已經(jīng)吃完了,追影回來的真是時候。
追影裹挾了一身寒氣進來,拱手道:“帝都府衙已經(jīng)受理,巡捕房的捕頭也已經(jīng)讓天香樓掌柜打點過了,只是他們這些人就只會搜查表面,怕是對找尋玲瓏并無幫助?!?p> 醇親王道:“咱們的人呢?”
追影挫敗道:“還沒有找到線索。”
兩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