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進來行禮,趙嬋溫柔道:“海棠啊,你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奴婢今年十九了!”海棠躬身道。
“哦,那你明年就可以申請出宮嫁人了,到時啊,我給你備份嫁妝,讓你出宮嫁個好人家!”
海棠聞言叩拜道:“奴婢叩謝娘娘恩典!”
“嗯,怎么聽你嗓子有些啞?。渴遣皇墙袢罩鴽隽搜??來,喝點茶潤一潤。”趙嬋示意丹青端那杯加了料的茶給海棠。
海棠跪著接過,將茶喝下,道:“多謝娘娘慈心!”
趙嬋道:“謝什么,地上涼,快起來吧!”
海棠試了幾下,兩腿卻沒有半點力氣,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驚訝地看向趙嬋,片刻后,她連跪也跪不住了,整個人平癱在地上,嘴中道:“你,你·下·毒?”
趙墨一襲黑衣從屏風后走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海棠道:“不是她,是我!”
海棠看到趙墨眼中的寒意,問道:“為什么?”
趙墨冷哼:“吃里扒外的銀子就那么好拿么?”
“奴婢······沒有!”
“你覺得我會憑白來問你?你說了,我給你解藥,不說,怕是你過不了今晚!”趙墨語氣平淡,落在周圍人耳中卻是森寒無比。
趙嬋在一旁,伸手扶住丹青的胳膊,她的三妹可真是個狠角色!
“奴婢······沒有!”
“省省力氣吧!你的舌根已經(jīng)開始麻了,再過一刻鐘,你的內(nèi)臟也會麻,之后,你的心就不會跳了!”趙墨在軟榻上坐下,重新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皺眉,對趙嬋道:“下次我來,給你帶兩包茶葉,你這個扔了吧!”
趙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了點頭。
“王妃······饒命!”海棠終于繃不住了,含糊不清地求饒。
趙墨拔出腰間的銀針在她兩個手腕上施針,又過了片刻,海棠的舌頭麻木的感覺才逐漸退去,趙墨低頭道:“我解了你一半的·毒,你現(xiàn)在還起不了身,但是舌頭應該沒問題了,先說吧!說的我滿意了,我便把你剩下的·毒·給解了,說的不好,你就等著剩下那一半慢慢·毒·死你!”
海棠額頭滲出點點汗珠,驚恐道:“是,是,淑妃!”
趙墨點點頭道:“繼續(xù),具體點!說給你的主子聽聽,她是怎么讓你害自家主子的!”
“淑妃?”趙嬋暗道,我與她并無過節(jié)???
“當時,娘娘盛寵時,淑妃曾來娘娘這里送禮,娘娘嫌她的禮送的小氣,給退回去了!淑妃懷恨,便收買奴婢盯著娘娘,抓著錯處,隨時報告。”
趙墨冷笑,趙嬋是個沒腦子的,這淑妃的心眼也忒小了點吧?就這點事,至于嘛!口中卻說:“你還透了什么消息過去?”
海棠想了想道:“就是,娘娘體寒不宜有孕······”
這倒問題不大,宮里哪個女人不是失心瘋似的想靠龍種上位?。?p> “還有嗎?”趙墨冷聲喝問道。
海棠搖頭道:“真的沒有了!”回這一句時,海棠眼神不自覺得瞟了一下趙嬋,這一瞟被趙墨瞧出了端倪。
趙墨陰沉道:“死到臨頭,你還不老實!”嗖地拔了她腕上的銀針,幽幽道:“把她抬到院子里,等她凍死了直接扔到荷花池里,與那里面的水.鬼做個伴!”
趙嬋嚇的一驚,豆蔻當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套路,二話不說上前就要抬腳,見丹青愣著還招呼道:“快來搭把手,這不忠無用的奴婢,還要留著過年嗎?”
丹青求助地看了趙嬋一眼,見她主子沒有反對,遲疑地走過來將手伸向了海棠的肩膀。海棠嚇的瞳孔都放大了,趕忙道:“有!有!”
“說!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機會!”趙墨漆黑眼眸射向海棠盡是一片冰寒!
“嫻,嫻妃娘娘,在洛嬪娘娘盛寵之時,曾讓我給娘娘的膳食里下過滑··胎··藥!”海棠說完,驚恐地看著趙嬋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后便是大嘴把子“啪··啪··”的落在自己的臉上,兩頰瞬間浮現(xiàn)出清晰的五指印痕。趙嬋仍不解恨,雙手死死地掐著海棠的脖頸!
眼看海棠翻了白眼,趙墨抬抬手指,示意丹青和豆蔻把趙嬋拉開,勸慰道:“她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奴婢,你還真想掐·死她???”
趙嬋痛哭道:“我就疑惑我怎么一直都沒有身孕,原來,是她們一直在算計我!那個嫻妃!平時走路都怕踩到螞蟻,說話都不會大聲,一副任人欺負的可憐模樣,沒想到,最··陰··毒的竟然是她!”
“會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吠的!”趙墨彎腰將在海棠耳后各施了一針,接著道:“如此看來,那個淑妃反倒是個好對付的!”
“她們兩個至少還生了個公主,難道我連個公主也不配生嗎?”趙嬋腫著雙眼質(zhì)問道。
“人家不是怕你萬一生的是皇子嘛?誰讓你當初不知道收斂,惹人嫉妒了吧?唉!”趙墨攤了攤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海棠要如何處理?我是斷不能容她在我宮里了!”
“你還非得容她在你宮里待著才行呢!”
“為何?”
“你好不容易挖出了埋在你宮里的釘子,你把這棵釘子拔出去,人家一定會再釘進來一個,到時候,你連哪個是釘子都不知道!”趙墨搖頭,趙嬋這腦里裝的到底是啥?一半是面、一半是水,一搖頭就是漿糊?
趙墨彎腰把海棠耳后的銀針收了,道:“起來吧!我和你主子說話都沒背著你,就是說,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們的人!你喜歡銀子,可以!只要聽話、好使喚,銀子少不了你的,不需要拿你的命去換銀子,明白嗎?還有,你的奴籍在內(nèi)務司都有檔可查,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懂了嗎?”
海棠身上的麻痹還未退盡,艱難爬起來跪在趙墨腳邊磕頭道:“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多謝娘娘不·殺·之·恩!”
趙墨彎腰扶起海棠,而后看向趙嬋道:“你看這樣多好,少了顆釘子,還多了個可用之人!今后能用海棠的地方還多著呢!”
趙嬋坐下,接過丹青遞來的巾帕擦了擦臉,道:“三妹,接下來咱們該如何做?”
趙墨眨眨眼睛道:“總得先讓皇上來,你才有機會懷孕嘛!你有辦法把皇上引來嗎?”
趙嬋信心滿滿道:“我有!蜜香膏還能再用兩次!”
趙墨摸著下巴思考道:“那可得好好清理一下,不能讓別人攪了局!”之后,對海棠招手道:“海棠,需要你表忠心的時候到了,你現(xiàn)在去······”
趙嬋一臉懵,問:“你讓她去干嗎?”
“我讓她去送個信兒!”
“什么信兒?”
“我讓她去告訴嫻妃,說你在冷宮與侍衛(wèi)私會!”
“啊?”趙嬋驚的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