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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位游戲

第一百零一章 生命之符

竊位游戲 吃土老王 30 2022-04-12 23:58:11

  “噓不怕不怕,乖乖,天婦羅最棒了。”

  卡哇伊桑邊跨過墻壁,邊用古里古怪的日本歌謠腔調(diào)哄著他懷里的肥貓。這位膽小謹(jǐn)慎的日本人抬頭一看,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他艱難地騰出一只手推了推滑到鼻尖上的眼鏡:“發(fā)生什么了?”

  響亮的嗤笑聲傳來。

  孟維清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些刺耳的聲音消失了,他轉(zhuǎn)向卡哇伊桑:“川井先生,請問你剛才去哪里了,有沒有遇到什么事情?”

  卡哇伊桑艱難地把天婦羅舉起來:“我追過去的時候他就蹲在臺階上,前面好像有個房間,但是沒有光什么都看不見,我就先回來了。”

  聽罷,布斯維爾留下了幾個人,帶著剩下的往卡哇伊桑剛出來的地方走去,史蒂芬妮自然也跟了上去。邁進(jìn)壁畫里的祭壇之前,她特意轉(zhuǎn)過來揚著眉毛朝我看了一眼。

  我的臉被打得生疼。

  夏商周摸了摸我肩膀,白老師安慰地對我笑,就連孟維清都朝我點點頭以保護(hù)我的自尊心。但此后他們也都往壁畫后面去了。

  因為怕被一網(wǎng)打盡,279這邊賀榮川跟樓時麒被留了下來,那個并不睿智的蘇格拉底也作為埃及人的后援不情不愿地留守。孟維清特意交待說我也可以一起留在這里。

  賀榮川拍了拍手:“王博士說的在理,這個地方處處透著邪門,一切還是小心為妙?!?p>  樓時麒也在一旁幫腔。

  我?guī)е鴮擂蔚男c點頭,然后又看向面前這幅壁畫。那些本該無害可愛的動物幼崽帶著詭笑,好似在坐等我們送上門去。

  雖然臉還在疼,可我依然覺得那些詭異難辨的內(nèi)容一定所有含義。這座神殿對于李元和祭司兄妹的血明顯有所偏好,壁畫上的“門”也確實是在李元的血被獻(xiàn)祭以后才打開的,種種都和壁畫上的內(nèi)容不謀而合。雖然我并不相信借尸還魂,也不覺得古埃及人能想到這點,但莫名的恐懼和厭惡還是緊緊攥著我。

  眼看李元帶著他血管里流動的祭品就要和Alex這個很可能也是移動餐車的人撞進(jìn)壁畫里,事已至此我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誰料派催克叫住了我。

  “王,你說的沒錯,這幅壁畫有問題。古埃及的時間觀念和我們不一樣,解讀他們的神話需要另一種角度。但是無論如何,時間都不可能孕育神明,也不會歸還生命?!?p>  “那為什么有東西從貝努鳥的身體里出生,是我理解錯了么?”

  “時間是古埃及永恒的敵人。”派催克搖搖頭?!安灰屟矍暗氖虑橛绊懩愕呐袛唷!?p>  常笑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這些人到底瞞了我多少?

  但是我沒時間打啞謎。

  “咱們下來之前,那些埃及人祭祀的時候說的是什么?杰奎琳到底知道了什么,才會被留在了上面?”我追問道。

  杰奎琳的死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沖擊,不僅因為她是被“自己人”殺死的。現(xiàn)在想起來她曾經(jīng)找我說要為自己做打算的時候,估計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苗頭。這一直讓我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很重要的東西被我忽略了。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xiàn)在。你要走到最后?!迸纱蘅撕盟葡露耸裁礇Q心,朝我露出一個笑容,接著徑自跟上了隊伍。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除了留守兒童們,其余人都順著金合歡樹中的祭壇進(jìn)到了壁畫后面。這里有向下的長長的臺階,被人造光源照亮的兩旁擺著成堆的貓型物體。

  “古埃及人到底是多喜歡貓啊,弄這么些雕塑?!眮喼Z用手電筒的光掃著兩邊。

  我仔細(xì)地看了看腳邊的“雕塑”,然后倒吸了一口涼氣?!斑@些都是貓的木乃伊?!?p>  接著我下意識地抬頭,不高的甬道頂端嵌滿了塞赫麥特猩紅的眼睛。簡直是全方位的滲人。我往路中間縮了縮,撞到了Alex。她正看著散落的貓木乃伊,臉上是驚詫和厭惡。

  亞諾罵了一句意大利語,也從邊上退了回來。李元剛才不知在后面看些什么,現(xiàn)在快步走到了我和Alex后面。

  這條路不是很寬,也就我和Alex可以并排走,像是李元和亞諾要是并肩而行肯定得有人踩到貓的木乃伊。卡哇伊桑就算是在慌亂中追著天婦羅進(jìn)來也不可能忽略滿地的木乃伊貓,而且天婦羅又怎么會跑過這樣一條路,后來又停在房間門口呢?更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卡哇伊桑又為什么要說謊。

  甬道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更加狹窄了起來,眾人只得逐一走過。

  大概走了七八分鐘,一行人才來到盡頭。那突然開闊起來的房間有一些不知用途的臺子,光源只能照亮最里面的石壁,周遭一切皆暗。

  那石壁上深深地刻著一個巨大的生命之符,在拉丁語里被稱為“有柄的十字”。一雙手向上托舉著這古埃及最早被崇拜的符號。那雙手是“卡”,在象形文字里代表靈魂。

  從房間布局來看,我們相信這是祭司或者工人在進(jìn)行自己的職責(zé)前做準(zhǔn)備的地方,無論在這里他們的職責(zé)是什么。等到走近以后我們在石壁旁看到了擺放整齊的現(xiàn)代裝備。這些裝備雖然擱到現(xiàn)在來說比較落后,但是絕對是本世紀(jì)的,而且曾經(jīng)是最精良的那批。

  “嘿注意了,我們好像有個伴兒。”一個操著俄羅斯口音的人緊張地說。

  原來除了我們,這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人了。那人明顯不是杰奎琳,也不是更早之前就自己離隊的布魯斯。穿著一身陌生沙漠服裝的人面對著墻站在不遠(yuǎn)處的角落里,身旁有一扇開著的門。

  我們很快就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

  在看清地上擺放有序的裝備后,摩根倒吸一口涼氣,Alex捂住了嘴。

  “這是伊娃她們的,她果然來過這里。”摩根激動地說。

  Alex的眼睛潤濕了,她嘴唇無聲地開合,分明說的是“母親”這個詞。我和李元對視一眼,果然如此。

  摩根情不自禁地朝角落那人走去,被卡爾攔住了。

  “你干什么!我要去問問他其他人在哪兒!”

  “你要怎么問?別告訴我你指望著那些埃及人替你通靈?!泵鎸嵟哪Ω?,卡爾冷冷道,“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p>  大驚之下摩根下意識地看向布斯維爾。大胡子臉上的表情晦澀難辨,但是身體緊緊繃著,他示意摩根不要輕舉妄動,接著讓手下前去查看那個不知在這里站了多久的人。

  黃銅耳釘和俄羅斯人上去用繩子把那人放倒在地,尸體軟綿綿地倒下來,就像還活著一樣。可是他臉上就算強光也抹去不了的灰敗之色表明此人已經(jīng)斷了氣息。

  在那人原本面對的地方刻著一個生命之符,可笑的是一個生命在它的注視下卻消散了。

  死者面部有明顯的阿拉伯特征,我松了口氣,還好不是Alex的父親,可下一秒哈桑和萊拉就要撲上去。

  差點兒忘了,據(jù)穆斯塔法和布萊克爵士所說,十二年前到這里來的人里除了Alex的父母和布萊克爵士以為,還有穆斯塔法的一個兒子,也就是祭司兄妹的叔叔。

  貿(mào)然去碰一具詭異的尸體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忙拽住他們,可是面對兩雙哀傷的琥珀色眼睛,我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想到Alex竟然開了口:“他們是十二年前進(jìn)來的,現(xiàn)在我們做什么都于事無補,還是保護(hù)好自己的安全重要?!?p>  這姑娘眼睛里已經(jīng)沒了淚水的痕跡,我只看到了一種耀眼的光。看來沒見到母親之前,她是不會放棄希望的。

  “好奇怪?!卑桌蠋熣酒饋?,從尸體旁退開,他用家鄉(xiāng)話小聲說了一句:“這個人好像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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