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要換衣服
“殿下,您學究天人。如此軍制,遠超歷朝開國太祖,制約軍士的規(guī)章,更是拋開了文官掌權的弊端。讓人佩服?!?p> 沈烜看李信青穿著官服,手臂上綁了塊紅布,有些不倫不類:“你這是?”
李信青躬身一禮:“回明王話,今日,城南集市一群哄抬米價的無良奸商,壓榨平民。我自覺穿著滿清官服不妥,便在手臂綁上紅布,以示我乃大明之臣?!?p> 沈烜點點頭:“有心了。官服的事情,先等等。很快就會換裝?!?p> “我乃明王之臣,不換也無妨?!?p> 李信青腰背挺直,一臉自豪,隨即又道。
“下官前來,是為糧鋪查封后,將想發(fā)國難財?shù)募樯?,捉回衙門問罪時,其中有兩家老板說自己已譴媒婆入明王府相親,另一戶則言是沈府血親。為此特來請聽明王諭。”
沈烜訕然一笑:“今日,確有媒婆來府,不過一群奸猾之輩,無需理會?!?p> 李信青點點頭:“下官定要將此事查清,莫讓天下人笑話明王殿下?!?p> 沈烜淡然:“你看著辦?!?p> “明王,那自稱你族人的沈姓……?”李信青又問。
“他說是就是?再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鄙驘@說道。
李信青有些吃不準這句話的意思:“明王,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說吧?!?p> “青以為,若是親族者,可適時免罰?!?p> 李信青摸不準沈烜的脾氣,卻知道他的手段。怕對方真的是明王親族,這樣一說總不會錯。
“我知道那人是誰。別說早已出了五服,平時沒有來往的外人。就算是宗親,明知是我起兵,不說幫我,還借機生事大發(fā)其財。這樣的人不認也罷?!?p> 沈烜聲音不大,誰都能聽出他言語中的意思,秉公執(zhí)法。
李信青知道這事已經定性,深深一禮:“臣,明白。”
退下走開。
一番戰(zhàn)前動員。
加上之前所講的待遇撫恤,讓大明武裝部隊,一百多支小隊成員斗志昂揚。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恨不得立馬就上陣殺敵。
不過晚上即將上陣,也都紛紛告假回家。
無家可歸的降兵,單身漢或者不愿回去的。一些去沈府,將繳獲遺留下的兵器盔甲全部搬過來。
另外一部分負責做飯。還有一些則是跟著在沈烜身后。
接下來。
沈烜視察了士兵們的住所。
其實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溧水本地人,夜晚都各自回家。
住在校場兵營的,也就二三百人。
沈烜認為,既然當兵了,就必須住軍營。哪怕營房旁邊就是自己的家。
這樣才能更快,更具有機動性。
看了一眼走在一旁的郭元魁:“老郭,等下你帶人去將校場周圍的房屋都買下,然后找匠人,將其實擴大到夠二千人居住操練?!?p> 郭元魁疑惑的看了沈烜一眼:“大少爺,不是我推脫,你也知沈管家比我在行?!?p>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找我,沈三干什么吃的。而且不喊殿下,心里還是有抵觸。
沈烜停住腳步:“你是自持身份,還是覺得要高人一等?”
“不敢!”
郭元魁嘴上說不敢,可語氣神態(tài),一副我就是的樣子。
“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軍中的一個列兵。你可以沉默,孤傲。但是必須記住,服從我所講的每一句話。聽懂了沒有?”
郭元魁向來自視甚高,當初沈烜他爹沈文都對自己禮遇有加,沒曾想來到沈府后,先是被冷落,現(xiàn)在又被如此說話。讓他心里很是不爽。
他承認,眼前的少年手腕能力都很厲害,但是自己也不差。況且有些經驗要比之豐富得多。
沈烜看著對方:“你如果想走,現(xiàn)在就可以。但要留下,就必須服從命令。”
“大少爺,當年我可是救過你父親一命?!惫龜偱?。
沈烜冷笑一聲:“若非如此,這幾年你出去收賬,貪墨銀子的事情,夠你死一百次了。以為隨意糊弄一番,我就不知道?”
郭元魁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早被沈烜調查的一清二楚,暗暗心驚。
不過他原本是綠營把總,因為上官刁難。一刀劈了對方,就亡命天涯。
這份桀驁不馴的性格,始終沒改。
“既然這樣,想必少爺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我爹說過你身手好,作戰(zhàn)勇猛。我猜你是在軍中犯了事,從而逃出來的**罷了。”
“你!”郭元魁似乎被激怒了。
還沒有所動作,兩支黑洞洞的槍口,一左一右頂在他腦門上:“敢動一下,就轟碎你的腦袋?!?p> 而周圍一群人,也蜂擁而上一副要將郭元魁生撕活剝的模樣。
郭元魁萬萬沒想到,跟在沈烜身邊的人如此厲害。
而且這群降兵似乎很忠心。
“袁朗,伍六一把槍收了。你們也散開?!?p> 聽到主子的話,倆人這才收了槍。
一群人雖然跟著散開,但眼神兇狠的看著郭元魁。
“我沒時間和你磨蹭,給你十息考慮。”
沈烜之所以沒有動郭元魁,一來是顧及父親,再者是想要了解一些廣州那邊的情況,好派人去打聽消息。
郭元魁看眼前的情形知道不妙,決定賭一把。
“大少爺,我郭元魁一生只服強者,聽說你是明王轉世,刀槍不入。敢不敢真刀真槍的比試一場,你贏了,我什么都聽你的,若是你不小心輸了,就讓我管理一半新軍如何?”
沈烜一聽,笑了。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有這種野心。
神色淡然,道:“好。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
一旁和沈烜交過手的降兵,聽到郭元魁這番話,眼神突然變得柔和。
和一個將死的人,計較什么呢?
有些則是忍不住,直接冷笑一聲。
敢和明王交手,還要奪權。不管是誰,那都是必死無疑。
“大少爺講話可是真的?”郭元魁沒想到對方會答應。
“我沈烜頂天立地,決不食言。還有在場那么多人,你還怕我反悔不成?”
“好!就沖你這句話,我信。等我取刀?!?p> “誰去給我把馬牽過來。”
“殿下。我去!”余有才當仁不讓,轉眼間就跑沒影了。
很快。
郭元魁從房中取出自己的牛尾刀。
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味道。
等下只要自己贏了,要沈烜當著所有新兵的面,將一半權利交過來。
等時間長些,籠絡一些成為心腹,到時候,將兵權奪過來。
在裹挾民眾攻城,只要江南一亂,未必不能有一番事業(yè)。
或者,干脆就帶兵投降朝廷,恢復官身。
反正都得罪了沈烜,不這樣做也混不下去了。
進退都可以,不如搏一搏。
郭元魁提刀走到場中,抱拳一禮:“希望大少爺你信守諾言!”
隨即露出一副,此戰(zhàn)我必勝的架勢。
沈烜從刀袋中抽出斬馬刀:“你要贏了,我把溧水城都送你?!?p> “好!一言為定?!?p> 郭元魁右手舉刀,左手握住刀鞘,一收一放。
就朝沈烜面門射去。
刀鞘還沒到,人就快步向前,跟著掄刀猛力砍出。
這兩招一氣呵成,力道剛猛,同時速度極快極準。
讓站在一旁的袁朗和伍六一,都忍不住掏出手槍,準備隨時擊斃郭元魁。
沈烜沒有學過刀法武藝,反應更是不慢。
加上這幾天殺了不少人,早就心靜如水。
看到迎面飛來的漆黑刀鞘,身體一扭頭一偏。
雙手握住斬馬刀,猛然斬下。
兩刀相錯。
整片時空,像是停滯。
直到郭元魁眼神驚恐的看著沈烜:“你…真的……刀……”
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勁動脈的鮮血就噴出幾米,整個人從胸口到腹部,被開膛破肚。
轟然倒地,濺起一地塵土。
沈烜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輸了就得死!
面對這種想要摘自己桃子奪權的家伙,沈烜不會留他活下去。
當然,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
原本是要郭元魁認清楚形式,為自己所用。沒想到這家伙野心如此大,那就只能怪他有眼無珠該死。
“明王,你沒事吧?”袁朗和伍六一急忙走上前來。
沈烜看了一眼,胸前衣服破了一尺多長口子:“沒事,就是又廢了套衣服。”
“明王威武!”一群士兵喊道。
沈烜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喊。
這種家伙不過是練手而已。
余有才看到明王示意:“別喊了,把尸體拖出去挖個坑埋了。有力氣晚上去拼命干仗。”
“是!隊長?!?p> 沈烜將斬馬刀擦拭干凈,翻身上馬。
離開前讓袁朗和伍六一留下,集合隊伍,等候出發(fā)的通知。
“是,明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