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有些忍不下去的時候,室內(nèi)傳來了單調(diào)的擊打聲,隨著擊打聲的連貫,一首舒緩的曲子開始流趟,有了這個聲音的陪伴,他感覺可以忍受了。
隨著時間的延續(xù),樂曲的相伴,秦云開覺得開始輕松下來,睜開眼,便見那人兒立在窗前,用一只小木梳在有節(jié)奏得敲打著窗棱的邊框。
不同地方發(fā)出的聲音,便是那樂曲的來源,見他睜了眼,穆知玖停了手。
“好了?”
“好了?!惫缢f,他輕松了許多。
“起來,擦干,到那軟塌上躺好。”穆知玖又發(fā)了下一步指令。
“不是在這行針嗎?”秦云開有些站不起來,不是腿軟,是……
“不用那么麻煩,你這毛病,還用不上那樣的雙管齊下?!蹦欠N方法太過激進了,不是用來保命,便不需要,受的人痛苦加倍不說,行針的人也吃力。
“那為何玖兒剛才那樣說?!鼻卦崎_的臉有些黑。
“我沒說什么呀?”穆知玖很無辜?!靶嗅槙r也要求不著衣物,這有區(qū)別嗎?”
秦云開再次無語,他,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做,可還沒等他想好,便聽那小女人在催了。
“快點,藥浴涼了,反倒不好了?!币娝豢醋约?,先到那邊去準備銀針了,一咬牙,從水中站了起來,迅速得將自己擦干,用棉布擋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才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躺下吧?!边€沒等他建設(shè)好心理,便又傳來了她的聲音,只得無奈得喚‘玖兒?!?p> “你怕?”穆知玖滿是疑問。
“不怕?!鼻卦崎_磨牙,有些英勇負義的感覺走向她,等躺了下來,見到她認真的模樣,緊張的感覺竟在這一刻消失了。
小女人認真的樣子真好看,就憑這個,他也不該顧及那些有的沒的。再說玖兒本就是他的,給她看了去,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
“玖兒,經(jīng)常這樣給別人治病嗎?”不無酸意得問。
“嗯,你是第一個吧?!苯裆牡谝粋€。
“鬼醫(yī)出手之下,還沒遇到過這樣的病癥。”或者說這樣的病癥輪不到她出手。
“那以后玖兒也不接這樣的病癥好不好?”他想當她的唯一。
“切,你以為我看病是那么容易的嗎?若不是……”穆知玖這才意識到自己壞了自己的規(guī)矩,不由開始往回找補?!叭舨皇悄阄矣屑s在先,三年之期未到,我才不會管你死活?!?p> 這話不好聽,也不是秦云開想聽的,本有些失望,可看見小女人紅透了耳根,便知她在口是心非,同自己想的一樣,她忘了自己的等量代換,現(xiàn)在無非是在嘴硬。
心下如喝了蜜般一樣舒坦,人也更放松了,人一放松,又在那套舒服的行針下,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等他一覺醒來,剛想起身,才發(fā)現(xiàn)被單下的自己仍是空無一物。
有些尷尬得去尋那個人兒,可她已不在身邊,一套衣物整齊得放在枕邊,也不耽擱,穿戴好,出了房門。
回了他們的內(nèi)室,仍不見人,正納悶里,便見小女人帶著一身的藥香推門進來,打了哈欠同自己打招呼?!澳銇砹?。”
“玖兒,這是……”明顯她很疲累。
“那,這是十天的藥?!蹦轮寥藥灼克幍剿种??!芭R睡前服用,一次兩粒,十天后藥吃完了,你的傷也就好徹底了。”
“玖兒,為了制藥,一夜沒睡?”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又沒什么事,一會就去睡。”她這樣制藥是常事,不過這次是有目的性的,原來只是喜好與研究。
“玖兒?!鼻卦崎_胡亂得把藥瓶塞入了衣襟中,把小人兒抱住了。
“好了,你走吧,去忙吧,別忘記吃藥就成了?!蹦轮僚牧伺乃谋?,算是與他道別了,秦云開深嗅了一下她身上的藥香,打橫把人抱起來。
穆知玖雖不知他要干嘛,卻也不掙扎,任由他抱著自己,往內(nèi)室去。
“玖兒,睡了,我再走?!北话差D在了床上,聽他如是說。
“好。”穆知玖也不矯情,當他的面閉上了眼,也當真是累壞了,幾乎一閉上眼,便睡著了。
秦云開愛憐得摸了摸穆知玖的發(fā),低頭親了一下她的眉心,幫她蓋好薄毯,才轉(zhuǎn)身離開。為了他們的將來,他必須更努力才是。
秦云開這一忙便是半個月,他離開青州前不是沒有留后手,否則也算不到那個計劃中,把這兩方劃拉到自己的范圍之內(nèi)。
可終究還沒有立穩(wěn)腳便走了,徐州這邊還好,一則他呆的時間比較長,二則他的舅兄穆知峰是一個不輸于岳父的將才,有他在這,這徐州軍便仍是那支徐州軍。
而有玖兒在,只要他不大逆不道,這徐州軍便仍是那個徐州軍,青州嘛……
自然得花些力氣了,深入接觸后,外加自己手下的觀察與探察,毛病真是不少,且有哪些人的手筆,都開始明朗了起來。
且還有一拔人,從中牽線搭橋,若不是他的小人兒有心,他還真的不會想往那人的頭上去猜,也就難怪那人會在徐州與青州盤旋那么長的時間了,真是藏得很深。
明里暗里的人手都摸清了,不同于去年戰(zhàn)場上的雷厲風行,而是選擇按兵不動,明面上都是父皇認命的武將,在沒犯錯的前提下,他一個皇子動誰都不合適。
只要弄清了身份,若一直平穩(wěn)倒也罷了,有個什么,再來對付也不遲,好在,這青州軍已整頓了一年,許多結(jié)構(gòu)已固定了下來,不會有太大的變動,也就方便他的掌控了。
說起來這事簡單,繆繆數(shù)語便完了,做起來,都是很費心力的,一個不好,被人反利用了都極有可能,這便是秦云開忙的主要原因。
可他再忙,這回也沒忘記調(diào)理自己的身體,那藥他一直按時在吃,玖兒的醫(yī)術(shù)高明,沒提他別的毛病,也就是說他可以跟玖兒長長久久下去,為了這個,他也得更加愛惜自己。
等到十日后,他的藥都吃完了,驚喜得發(fā)現(xiàn)近一年來增長緩慢的功力,居然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高興之余也更加相念那個小人兒。
她是他的福星,是他這一生命運改變的主要所在,更幸運的是,他再努力一些,她將會是自己的。
被他一直惦記的穆知玖,這些時日幾乎又回到了出閣前的日子,只不過未來更清晰,也更可期,穆府的整個氣氛也更和諧。
穆家老爹對秦云開是滿意的,女兒的歸宿好,老人自然輕松,老人輕松了,做媳婦的,兒子的也輕快了些,外加家樂一天天長大,歡聲笑語自是越婦多了起來。
反倒是穆知玖沒了原先在家時的平靜,主要是那人太經(jīng)常入夢了,特別是每天入睡之時,都會想他那么一會,明明在京城別莊,兩人也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見面,一點也不覺得什么,為何這次就不同了呢?
隱隱得知道自己對那人的不同越來越多了,若是往前推那么一兩個月,她也許會阻攔這種感情的發(fā)展,可這近一個月來發(fā)生的事,已由不得她去做什么了。
這顆心不是管就管得住了的,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他好,便同他好下去,若他變了,她穆知玖又不是收不回來。前世沒沒談過戀愛,今生便好好得談一場又如何。
于是等秦云開返回時,便發(fā)現(xiàn)心心念念的人兒又不同了,可具體是有哪些不同他又說不上來,總之對他好是一定的,可能是更親近了些吧。
對于他的回轉(zhuǎn),表現(xiàn)熱情的不是穆知玖,可是穆家其他人,連小家樂都允許他抱上了那么一小會。
對上這種小生物,他是手足無措的,還是他的玖兒手把手教他,才讓他堪堪得護住了那個柔軟的小東西。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小生命,看著那張稚嫩的小臉,猛得間有些期待自己以后的孩子。
當然必須是他與玖兒的,否則他寧可不要,熱鬧了一天的穆府,到了晚間才靜了下來,秦云開也終于可以與自己異常掛念的小人兒獨處了。
很想立馬擁她入懷,可有種感覺叫進鄉(xiāng)情怯,一時竟伸不出去手了。
“這段時間過得可還好?”這問題問得有點多余,見了人都有半日了,現(xiàn)在才問。
“你說呢?”果然得到的回答滿是嫌棄。
“好,便好?!鼻卦崎_干笑。
“坐下。”穆知玖面上滿是嫌棄,眸光中卻閃現(xiàn)了一絲柔情,只是可惜秦云開沒有捕捉到。
“噢?!鼻卦崎_聽命,坐了下來。
穆知玖伸出手,秦云開不懂,穆知玖瞪眼,秦云開傻笑,穆知玖撫額,這人怎又傻了幾分。
“搭脈呀?!敝坏贸鲅蕴嵝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