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一臉陰沉的聽著姜弘立匯報,他自問已是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沒想到到嘴的鴨子還是飛了。
他沒想到‘滿桂’居然提前想好了撤退路線,‘滿桂’一開始就想的從冰面上跑,根本沒想回城,他被耍了!
當(dāng)聽到那些朝鮮人死了五千多,傷的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時,阿敏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翻姜弘立,怒吼著
“廢物!廢物!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
阿敏沒想到‘滿桂’從冰面撤退,他更沒想到這次襲營,明軍居然還帶了火器,那一番炸,直接就讓那些朝鮮人混亂了起來,踩死踩傷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滿桂’沖進(jìn)來一通殺,直接就讓兩萬多的朝鮮叛軍還能完好無損的,只剩下了不到一萬人。
發(fā)泄了一通,阿敏陰沉著說
“姜弘立,這些義軍已經(jīng)嚇破膽了,明天你帶著一千我大金勇士去召集更多的義軍,收集糧草,這種事你總應(yīng)該能辦好了吧?!?p> 姜弘立被踹翻在地,也不敢起身就這么伏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冷汗,聞言忙不迭的說
“能辦好,能辦好,小人一定召集更多的義軍前來?!?p> 這時岳托走了進(jìn)來,阿敏急忙問
“怎么樣,查到明軍用的什么火器了嗎?”
岳托點(diǎn)點(diǎn)頭,遞上了一個手柄式的蒺藜陶彈,應(yīng)該是啞火沒炸的。
“二叔,查到了,明軍用的是蒺藜陶彈,只是加了個手柄,我讓人試了一枚,和以前碰到的那些沒什么差別,只是扔得更遠(yuǎn)了。這次損失這么大,只因?yàn)槊鬈娙拥锰嗔?,爆炸聲連綿不絕,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我們的那些馬匹都受了些驚,也不怪那些義軍這么混亂?!?p> 阿敏接過去看了看,有些憂慮的說
“希望明軍沒有多少這種蒺藜陶彈吧,不然這城不好打啊?!?p> 而阿敏念念不忘的‘滿桂’,此時已經(jīng)回到了山后,山后赫然是一大片的營寨,毛有德在旁邊拍著馬屁。
“孫大人,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猜到了建奴會有埋伏,哈哈,那些建奴撲了個空,一定氣急敗壞的,這次殺得爽啊?!?p> 孫傳庭臉上并沒有因?yàn)檫@次成功的夜襲而高興,將偃月刀遞給了旁邊的一個親兵,有些沉郁的說
“這次只是殺了些朝鮮叛軍,建奴根本沒有什么損失,白天才是苦戰(zhàn)啊。毛有德,你告訴督師我先回城了,就不去見他了。”
清晨,幾聲炮響驚動了沉眠的山林,只見建奴在山下架著十幾門小佛朗機(jī)炮和虎蹲炮正在試炮。這些都是建奴打下遼東繳獲的,這次入朝因?yàn)橐コ牵⒚艟蛶狭艘恍┗鹋凇?p> 打了幾發(fā),根本夠不著鐵山城,建奴就開始指揮那些朝鮮義軍搬著火炮向山上走去。
孫傳庭和毛有俊就在城墻上看著這些建奴忙活,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大炮能不能打著他們。
等這些建奴進(jìn)入了城頭虎蹲炮的射程,孫傳庭才下令開炮。
一陣炮響,那些朝鮮義軍頓時就炸死炸翻了十幾人,剩余的人就慌亂的開始往回跑。
不過等著他們的只是建奴的刀刃,砍了幾個,這些朝鮮義軍才重新上了山,頂著山上的炮彈,哭著放了幾炮,根本就夠不著,跑又不敢跑,只能在那里挨炸,祈禱著炸不到自己。
阿敏在山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確實(shí)夠不著城墻,只能下令
“行了,讓他們回來吧,山下打山上確實(shí)夠不著,讓韓潤他們準(zhǔn)備,攻城吧?!?p> 然后今早才趕到鐵山的韓潤部叛軍,還沒歇腳,就被丟給了他們幾架云梯和盾車,押著攻城去了。
孫傳庭凝重的看著山下集結(jié)的叛軍和建奴,下令到
“注意!建奴要來了!”
隨著阿敏一聲令下,一萬多朝鮮叛軍就推著盾車,扛著云梯,如潮水般向著山上涌來,而中間還夾著五千多手持火槍、弓箭的建奴。
“開炮!”
眼見敵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射程,城墻上的十門虎樽炮頓時怒吼起來,而兩邊山頭的各十五門虎蹲炮也相繼開火。
敵人不斷的有人倒下,但他們并不在乎,頂著炮彈和那些無數(shù)的小石子向著城下沖去。
不過這種虎蹲炮射速太慢了,僅僅發(fā)射了兩輪,敵人就已經(jīng)沖到了盲區(qū)。
建奴和叛軍沖到盲區(qū),就兵分三路,兩邊各分出了三千多人,朝著兩側(cè)的山頭攻去,而更多的人卻是涌到了城下。
不過很快炮聲再次響起,卻是兩邊山頭的虎樽炮各有十門調(diào)轉(zhuǎn)了炮口,直接向著城墻外轟了過來,自以為安全了的敵人,頓時就死傷一片,比剛剛沖過火力線還要傷亡慘重。
那些向山頭沖去的敵人也沒討到好,山頭早就在孫元化的幫助下,修筑好可以調(diào)節(jié)角度的炮臺,在幾個孫元化帶來的操炮手的指揮下,幾個士卒調(diào)整了一下虎蹲炮的角度,對著沖上來的敵人就是五炮,一片天女散花之下,頓時死傷無數(shù)。
而挖好的戰(zhàn)壕里,布置在這的一千預(yù)備軍(各一千),有火槍的不時地開著槍,沒火槍的就時不時朝著人多的地方,扔過去一個蒺藜陶彈,敵人竟是不能越雷池半步。
雖然頂著兩側(cè)山頭的炮火,但畢竟射速太慢了,頂著兩輪炮火,敵人就已經(jīng)沖到了城下。
等叛軍頂著墻頭的火槍和落石,架好云梯,建奴們就從盾車后跑出來,悍不畏死的往城墻上爬去。
而更多的建奴仍躲在盾車后面,時不時的探頭出來,拿著火槍或者弓箭,朝著城頭射擊,壓制城頭的明軍。
這些東江軍雖然悍不畏死,頂著箭矢和彈丸與城下的敵軍對射,或者不時砸下幾塊落石與滾木,但很快就傷亡了一些人,被壓制了下去。
乘著這個機(jī)會,幾十個建奴很快就爬上了城墻,與東江軍肉搏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建奴也相繼爬了上來。
孫傳庭提著他那把偃月刀,一刀砍死了一個建奴,反身又結(jié)果了一個,而旁邊的毛有俊也一刀架住了砍來的刀,反手一棒子敲在了一個建奴的頭上,然后點(diǎn)燃了引線,對著遠(yuǎn)處的一個建奴就是一槍。
當(dāng)孫傳庭他們浴血奮戰(zhàn),將爬上城墻的建奴都?xì)⒐庵螅ㄅ乱惠喌幕鹆τ珠_始了。
幸好兩側(cè)山頭的操炮手再次調(diào)整炮口,換上了鐵彈,虎蹲炮再次開炮,精準(zhǔn)的炸毀了幾輛盾車,順帶著砸死砸傷了幾個建奴,讓建奴的火力為之一弱。
等到又有幾輛盾車被炮彈砸毀,在山下坐鎮(zhèn)的岳托再也忍不住了。
“二叔,這樣下去不行啊,傷亡太慘重了,不解決了兩側(cè)山頭,這鐵山城根本攻不下來?!?p> 阿敏不為所動,繼續(xù)看著山上的戰(zhàn)事,等又一波爬上墻頭的建奴被打了下來,他才下令
“鳴金收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