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月方才將裏著的被子打開,任由冷風竄進身體內(nèi),她腳緩緩的下了地。
花芊蹲在地上,涮了涮布子,之后就著水擰開,將布子攤在手中,方才起身。
“小姐,我給您洗臉了?!被ㄜ窋磕浚o立一旁。
柳素月擺手,從她手中拿走布子,道:“不必,我自己來。”
言盡,她自己抹臉。
擦完臉之后,柳素月在花芊的攙扶下起身,前往疏妝臺。
柳素月面朝著鏡子,坐在了疏妝臺前。
花芊細細的為柳素月梳著頭發(fā),柳素月一頭烏發(fā)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素潔的面旁美的不可方物,皮膚吹彈可破,似嬰肌般嫩滑。
花芊梳畢,將發(fā)簪,步搖都固在頭發(fā)上。
今日如此梳妝打扮,是因為太后將要回宮了。
太后一直云游四海,從未回宮,如今游歷結(jié)束,已然可以回宮了。
柳素月帶著花芊前往未央宮,這是給太后空著的行宮。
柳素月停在未央宮門口等候。
太后的轎攆才匆匆前來。
柳素月跪地迎接道:“恭迎太后娘娘回宮,太后千萬千歲千千歲。”
柳素月抬起頭來,見房頤和妝容盛重,鳳目帶著凌厲之氣,身著一身暗黃鳳凰圖騰錦布裾,頭戴黃金瑤鳳冠,高傲不方一物。
房頤和微瞇鳳目,一手枕在轎攆上,吐息均勻,道:“你哪個宮的?”
“臣妾椒房殿?!绷卦乱姷酱巳耍挥X威嚴,甚是緊張,即使是在冬天,后背也不停冒出細汗。
“哦,即然是皇后,那就不必行此大禮,以后只需福身即可。”房頤和聲音也充滿了嚴厲,似乎是不容質(zhì)疑。
“是?!本o張之至,柳素月胸口自是憋著一口濁氣,大氣不敢喘。
柳素月由花芊攙扶起身,緩緩的跟隨著轎攆的部隊進入了未央宮。
路過花園,走過長廊,房頤和緩緩的進入了宮內(nèi),坐到了屋內(nèi)的軟榻上。
柳素月跟進了屋內(nèi),恭恭敬敬的在座下站著。
房頤和斜靠在座上,鳳目依舊不可直視,姿態(tài)慵懶,她道:“坐吧,讓皇后站著可不好了?!?p> “謝太后娘娘?!绷卦路讲虐崃藗€板凳坐了下去。
“你給哀家說說看,當今是哪個皇子在做皇帝?”房頤和幽幽的道。
“回太后娘娘的話,是八皇子當政?!绷卦碌恼f道,但她一攬無余的緊張。
“看來你是八皇妃了?!狈款U和鳳目里充斥著不屑的神色。
“正是?!绷卦聭?yīng)答道。
“去去去,一邊去,不是我們大皇子的皇妃你還想稱霸后宮,沒門!”劉嬤嬤抓上了柳素月的手臂,就要往出抬。
“劉嬤嬤,罷了,放她回來?!狈款U和睜開了鳳目,流露出厲色。
“遵命。”劉嬤嬤又把柳素月引了進來。
可柳素月已然呆不下去,因為她實在是太緊張了,身體不由得都在顫抖。
于是柳素月跪地,道:“太后娘娘,臣妾有事,就先退下了?!?p> 房頤和瞥了她一眼,慵懶的說道:“退下吧?!?p> 柳素月悻悻的退下了,心依舊有余悸,匆匆路過花園,就要往回走。
忽然,頭撞到了一個人懷里。
柳素月抬起頭來看,原來是鳳朝軒,身后溥希跟隨,正欲前往大殿。
“皇后?!兵P朝軒頓住腳步,道。
“奕郡王好?!绷卦掠挠牡恼f道。
“母后在里面吧。”鳳朝軒不痛不氧的問道。
柳素月點了點頭。
鳳朝軒應(yīng)了聲好就往里走。
身側(cè)的溥希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她不由為之一顫,繼而又恢復平靜,向外走去。
一路上,她怎么想溥希的眼神都覺得不對勁,但她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思考過后,作罷,朝回宮走去。
進了宮,鳳朝修早早在門口等候。
柳素月一進宮,鳳朝修便問道:“如何,太后好相處吧!”
柳素月打了個寒噤,搖了搖頭,道:“太后看起來很刁鉆,我駕馭不住?!?p> 鳳朝修攬了柳素月入懷,道:“苦了我們月兒了,我定要找太后好好算賬!”
柳素月?lián)u搖頭道:“我看還是別了吧,太后就是太后,威嚴也是正常的,就像皇祖母一樣,刀子嘴豆腐心吧。”
“朕也不了解太后,朕見太后少,太后還總是云游四海,不在宮內(nèi),所以朕只能現(xiàn)在開始好好的注意她了。”鳳朝修幽幽的道。
笠日,午后。
柳素月一早起來沒發(fā)現(xiàn)花芊在身側(cè),于是便問道:“花芊去哪里了?”
侍衛(wèi)慌恐的說道:“花芊被太后抓過去問話了?!?p> 柳素月蹙眉,道:“我現(xiàn)在就去太后行宮里看看她?!?p> 剛一進行宮,只見幾個人架著花芊就要上凳,柳素月一驚。
她趕忙喊道:“且慢,花芊犯了何罪,你們要仗打花芊?”
領(lǐng)頭的說道:“這丫鬟偷了太后的玉如意,該罰!”
“玉如意?”柳素月疑惑道。
“花芊,確有此事?”柳素月問道。
“回娘娘的話,奴婢冤枉的!”花芊驚恐的說道。
聽此言,柳素月蹙眉,道:“即然不是,還是待我調(diào)查清楚,你們再罰也不遲?!?p> “太后娘娘都發(fā)話了,我們不得不從?!笔绦l(wèi)說道。
“好,我這就去求太后。”柳素月說道。
一進宮內(nèi),太后正悠閑的喝著茶。
柳素月一見她就緊張,可大事當頭,她不得不強作鎮(zhèn)定。
她還未走進去,只聽太后房頤和悠悠的說道:“是誰站在門口,進來?!?p> 柳素月喊了聲:“遵旨?!敝坏糜挠牡倪M來了。
柳素月闊步來到了太后面前,微微行一禮,道:“太后萬福。”
太后抿了抿茶,抬頭望向她,道:“你來了是為了那個丫鬟吧。”
柳素月拜道:“正是?!?p> “那個丫鬟偷了我的玉如意,侍衛(wèi)在她的房里搜到了。”太后慵懶的說道。
“太后娘娘,花芊據(jù)我所知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向安分守己,不是偷東西之人?!绷卦沦┵┒劇?p> “哦?你的意思是她被人嫁禍了?”太后微瞇鳳目,說道。
“大膽,你的意思是太后誤判了,太后怎么會出錯?”劉嬤嬤大聲說道。
柳素月被吼蒙了。
柳素月回過神來,說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錯?就很有可能會誤判?!?p> “好,我們就好好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她偷的?!碧缶従彽牡?。
柳素月沒有想到太后會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
搜查開始了。
太后把柳素月和太后行宮里的一眾奴才搜了個遍,硬是沒見到有什么人偷了太后的東西,問過的奴才都說沒有。
這就奇怪了,究竟是誰偷了太后的東西?
溥希在遠處觀察著這一幕,轉(zhuǎn)身對鳳朝軒說:“放心吧,她查不到我們這里。”
鳳朝軒蹙眉,道:“你確定這個計劃靠譜嗎?我總覺得怪怪的?!?p> 溥希笑著道:“你放心吧!他們反目成仇,就在一瞬間?!?p> 搜索了一圈后,太后對柳素月說道:“你可都看見了,并無有人偷竊哀家的玉如意,這下你總該相信是她偷的了吧?”
“就查了兩個宮,別的宮都還沒查,誰知道究竟是哪個宮的偷了你的玉如意?”柳素月款款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太后搜查全宮了?這豈不大費周折?”劉嬤嬤厲聲說道。
“既然未搜查全面,就不能定她的罪。”柳素月淡淡的說道。
“好,查,給哀家查!”太后厲聲說道。
一行人在宮里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除了皇帝的寢宮,全部都搜索。
直至發(fā)現(xiàn)了溥希暫住的行宮——
溥希手下的一名丫環(huán),住的地方放著許多太后的東西。
侍衛(wèi)報告給了太后。
太后和柳素月匆忙趕來了行宮。
“奕郡王妃,哀家的人在你手底下查到了東西,看來可能是你們偷的了。”太后說道。
此時劉嬤嬤看到罪證,啞口無言。
溥希頓時說不出話來。
柳素月這才說道:“看,就說不是花芊偷的吧!”
大皇子此時很尷尬,說道:“母后,兒臣……”
太后正欲發(fā)話,一聲便響起了:“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向來人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鳳朝修這才來,道:“聽聞太后宮中失竊,朕已知是奕郡王妃的宮女所偷,所以特來看看狀況?!?p> “哀家已經(jīng)準備懲罰此宮女了,請皇帝不要插手?!碧笥朴频牡?。
“這可不行,事情都傳到朕的耳旁了,朕可不能坐視不理?!兵P朝修說道。
“皇帝……”太后正欲說道。
“莫要再說了,朕罰定了?!兵P朝修說道,繼而又道:“罰偷竊太后宮中之物的宮女三十大板,罰奕郡王妃賞銀半年,并處以警告,如若再犯,嚴懲不貸!”
言畢,侍衛(wèi)拖著已經(jīng)昏倒的宮女下去領(lǐng)罰了。
眾人皆打了個寒噤。
“太后,此時該相信不是柳素月宮的宮女偷的了吧,放了她吧?!兵P朝修說道。
言盡,鳳朝修款款走來,攬走了柳素月,闊步就要離去。
太后忽然發(fā)話了:“皇帝,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鳳朝修腳步一頓,說道:“朕何時需要把旁人放在眼里了?朕想把誰放在眼里,就把誰放在眼里?!?p> 太后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終是昏過去了,太后被幾個丫鬟攙扶著抬走了。
回到寢宮,兩個人相擁而坐。
柳素月忍不住問道:“太后究竟與夫君是何關(guān)系,為何不似親生那般親密,又為何她是太后,而不是夫君的母妃呢?”
只香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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