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對峙
執(zhí)失思明等人手持木棒,一路橫沖直撞,瞬時與國公府內(nèi)的家丁打作一團
一方是年輕孔武的軍營漢子,一方是戰(zhàn)場上退下的兵丁
兩邊都是狠辣的主兒
當即便有人倒地不起
執(zhí)失思明等人勝在年輕,越戰(zhàn)越勇,一路從大門打到正堂
紀凌煙跟在他們身后,閑庭信步,仿佛如自家的后花園
也有不長眼的想先來個擒賊先擒王
可紀凌煙身邊的人哪里有吃素的
荔枝一馬當先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火槍
其余丫頭緊張的握著雞毛彈子
‘砰’的一聲巨響,嚇壞了國公府的人
還不等丫頭們上場,紛紛停手立在原地不敢動了
沒辦法,火槍的威力太大了
戚國公灰頭土臉上大步而來,邊走邊責問道“涼王妃擅闖我定北國公府,可有皇上的旨意?”
后面的國公夫人臉色煞白的被人攙扶著過來,嘴里連聲哭訴道“沒天理了,娘娘一沒,是個人就來欺負我們戚家了”
紀凌煙輕笑一聲說道“我打算開個戲園子,倒時請夫人上場,定能揚名立萬”
國公夫人被羞紅了臉,當即怒罵道“好你個紀氏,當真是蠻橫無理”
荔枝上前兩步,守著國公爺?shù)拿?,當即一耳光打到國公夫人的臉?p>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辱罵我們娘娘”
國公夫人哪里吃過這虧,當即就要伸手打還回來
卻不想荔枝直接把火槍抵了上去
紀凌煙勸道“夫人千萬別動,我這丫頭生性膽子小,不經(jīng)嚇,一嚇就手抖,若不小心開了槍,夫人的腦袋可就如煙花般炸開了”
國公夫人只能指著紀凌煙“你..你..”
戚國公臉色如墨,冷聲道“還不把夫人扶下去”
兩個壯碩的婦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扶著國公夫人下去了
“王妃何以擅闖我定北國公府?”涼王妃有名的無賴,不能跟她講道理,單刀直入的問道
要知道,不管何時何地,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能隨意擅闖官員府邸
如今紀凌煙帶兵闖入,已是理虧
“國公爺這話說的,你要讓我進來,我能闖嗎?”紀凌煙一副你是傻子嗎的表情看著戚國公
戚國公被噎了一下,合著我家我還不能做主了
“王妃前來所謂何事?”賢妃的話猶在耳邊,皇上還年輕,等再有皇子出生,大皇子也就剩個長了
戚國公如今只想息事寧人
“哦,就是聽說貴妃娘娘甍逝,想著你與夫人定傷心不已,特來瞧瞧”紀凌煙一副看戲的模樣說道
戚國公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暴起
他緊緊握住拳頭,深吸了兩口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有勞王妃掛念,我與賤內(nèi)銘感五內(nèi)”
紀凌煙看著極力忍耐的戚國公,頓時就覺得遇到對手了
“那倒不用,畢竟我也是來看熱鬧的”
縱是知道涼王妃是來看熱鬧的,可當她這么說了,戚國公心里還是有種要打死她的感覺
“王妃說笑了”戚國公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哎,想想你也是可憐,親閨女死了,自己還得跟她的仇人談笑風生,不知道戚鈴泉下有知,半夜會不會來找你?”
戚國公聞言,已經(jīng)被氣得七竅生煙
雙手死死的握緊拳頭,怒目圓睜的瞪著紀凌煙
紀凌煙心里笑道“他急了,他急了”
“王妃真是好口才”
“就算要找,也是去找王妃,不是嗎?”戚國公緩過來后,冷冽的說道
紀凌煙笑著搖搖頭,說道“錯了,俗話說怨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她找我做什么?”
“國公爺你說,她會去找誰?”紀凌煙蠱惑的問道
戚國公心中頓時警鈴大響
鈴兒因何而死,他心里清清楚楚
可他敢像涼王妃一般說怨有頭,債有主的話嗎?
當然不敢,自己的閨女已經(jīng)死了,斷不能因為她再把其他的戚家人搭進去
想到這里,戚國公舒了一口氣,差點被她繞進去
“王妃真愛說笑,鈴兒是病逝,哪里來的怨,又哪里來的債”
不等紀凌煙說話,戚國公又說道“王妃若喜歡看國公府的景致,隨便看,當成自己家就好,老夫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一副你還小,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態(tài)度
說完行了半禮便要退下
“慢著”紀凌煙見戚國公并不受激,只能使出另一方案
“王妃還有事?”仿佛知道接下來沒有好事發(fā)生般,戚國公如狼般兇狠的眼神緊盯著紀凌煙
到底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那渾身的殺氣與戾氣如同利刃般襲來
縱是跟著紀凌煙見慣了場面的丫頭們,也被嚇得紛紛低頭,不敢再看
紀凌煙怕嗎?
當然怕了
她又不傻,豈能看不出戚國公眼里的殺氣
紀凌煙會退嗎?
當然是不
戚國公也只是嚇唬她而已,他若敢傷她,不說李祐會如何,就是皇上和皇室就不能放過他
這就是皇權(quán)不可冒犯
紀凌煙平靜的與他對視
晃如一邊是憤怒激烈要燃燒一切的大火
一邊則是平靜幽深不知深淺的海面
這也能說明戚國公沒有底牌了
可她還有最致命的一張底牌沒有打出來
“涼王妃,得饒人處且饒人”戚國公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心里卻不禁夸贊道:不愧是曾直言懟與先帝的人,果然好膽
紀凌煙笑道“國公爺說的啥意思,我聽不明白,我只知道別人打了我,我疼。所以我得打回去,讓他更疼”
戚國公心中大驚,這涼王妃如此難纏不成?
皇上親手把鈴兒殺了都不能平息她的怒火嗎?
那鈴兒豈不是白死了?
他的女兒白死了
同樣身為皇室宗婦,何以紀氏就能如此恣意妄為?
而他的女兒卻得為自己的任性付出生命?
只因她是藩王妃,還是手握強兵的藩王妃嗎?
之前他總怪川兒太過利欲熏心,只知道往上爬
現(xiàn)在看來,卻是自己太過愚忠了
“涼王可知曉?”眼看就要窮途末路,戚國公覺得自己應該還要再掙扎一下,不死心的問道
他戚家與涼王可是感情深厚,他對涼王更是有授業(yè)提拔之恩吶
“知曉當如何?不知曉又如何?難不成,國公爺以為我們娘兩個在他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你嗎?”紀凌煙不屑的問道
戚國公聞言晃了晃身子
自己真的是老了,糊涂了,連血濃于水的道理都忘了
自己盡心護著戚家,涼王不也如此嗎?
“你自己想想,你提拔他當真只是因為他有能力?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紀凌煙又鄙視的問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她見戚家人的第一面就已經(jīng)看明白這件事了
她不說,只是想保留李祐心中的那一絲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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