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程美人認罪
一晚上的時間，事情就已經(jīng)查清了。
皇宮里開始抓人了，太子親自坐鎮(zhèn)，絕不手軟。
慶和宮宮門大開，鄭貴妃和傷還沒好全女兒坐涼棚里喝著茶。母女二人有說有笑，好不開心。
程美人一身素色宮裝，打扮樸素，雖未施粉黛，頭發(fā)還有些許凌亂，卻也難掩美貌。她跪在御書房的地板上，肩膀微顫，無聲落淚。
上首坐著皇帝，一側坐著太子。幾個慎刑司的婆子立于程美人身后，個個兇神惡煞，一身橫肉。
皇帝看著程美人，并沒有發(fā)火。他揮揮手，身后慎刑司的婆子行禮退下。殿內就剩下皇帝，太子合程美人三人?；实劬従忛_口，語氣溫柔：“妙之，告訴朕，這兩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告訴朕，朕給你做主?！?p> 程美人本能的搖了一下頭后又趕緊磕頭：“陛下～”這一聲里有委屈，有無能為力。是妾身所為：“妾身認罪?！彼蛟诘厣?，雙手扶地、頭觸地面，柔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
太子始終坐在一側，不說一句話，臉色冷俊。
皇帝開口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既已認罪，說說吧！因何要陷害馮側妃和月兒?！?p> 程美人哭的更甚了，他有點涕不成聲：“陛下～是妾身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的錯，求陛下不要問了。”
皇帝點頭：“好，很好，程妙之！你既然人罪，就好好說說你這么做動機。朕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讓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這么做！”他的聲音抬高了一個度。
程美人的身子抖個不停，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是因為太傅大人把幼弟趕出了上書房，害的他被人嘲笑。為了證明自己，他與人賽馬，結果摔斷了腿。妾身氣不過才做下的錯事。陛下，求陛下開恩，不要連累家父～”
太子司馬彥始終未說一句話，靜靜的坐在一旁喝茶。
皇帝點頭：“朕給了你說話的機會，是自己不說的，那就不要怪朕無情?！?p> 程美人對著皇帝恭恭敬敬嗯磕了三個：“陛下待臣妾的好，臣妾銘感五內。此生無以回報，只得祈求上天保佑陛下此生無憂，安康順遂”
皇帝司馬靖嘆了口氣：“你既然選擇離朕而去，朕也無話可說?！彼ь^：“來人?！?p> 外面進來兩個身強體壯嗯婆子：“陛下?！?p> “把程美人打入冷宮，此生不得出！”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程妙之，給她指出了此生最后的去處。
程美人磕頭謝恩：“謝主隆恩?！?p> 程美人被拉下去后，皇帝的猶豫眼神瞬間消失。他眼神狠厲，啪的一拍桌子：“鄭秋云！”
太子起身，躬身行禮：“父皇息怒?！?p> 皇帝深吸一口氣：“一個沒了母家做靠山的貴妃，都敢在后宮明目張膽的害人。你的母后還真是越來越不上心了?！?p> 太子躬身行禮：“父皇可以考慮廢后。兒臣絕不干預。”
皇帝一個奏折砸過去：“這是你為人子的該說的話嗎？幾日的早朝的事做的不錯。你在府里虐她千百遍，不如御史臺參她一本來的有用！”
太子把奏折放回原位：“兒臣討厭她，討厭廖家的貪得無厭。母后是多么的溫柔善良，硬生生被她們逼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廖媛媛她一日不離開東宮，兒臣就一日不得安寧?！碧铀抉R彥眼睛里有著狠厲和厭惡。
皇帝淺笑落座，拿起毛筆繼續(xù)批改奏折：“你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不與外家親近的太子?！?p> 司馬彥也坐回到他自己的位子，拿起毛筆開始批改自己面前的一堆奏折：“如果他們也能像弟弟們的外祖家那樣不已余力的給予幫助，孤也不會是如今的態(tài)度。任誰都不會對一個只會索取不愿付出的外家有多親近?！?p> 皇帝手沒有停，點頭嘆息：“自從你外祖父去世以后，廖家越發(fā)落寞啦！”
落月在睿王府換了一身男裝，眉毛描粗一些，臉部輪廓做了調整，使其變得剛硬一些。倒是有些和馮慕羽有七八分想象，就是略顯嬌小，是一個翩翩小少年的模樣。
由于落月還不會騎馬，和冷霜同騎又顯得很是怪異，只得做馬車。落月坐在馬車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學騎馬。出個門太麻煩了，還得興師動眾的套個馬車。
落月用的是睿王府的府兵，掛的也是睿王府的牌子。街上的行人車輛紛紛退讓。馬車的速度不快卻也不慢。出了街道打馬加速，快速離開內城，直奔京郊大營。
寧伯候府陸江潮一身盔甲，率領部下親自等候在大營門口。
落月被馬車顛的有點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冷霜撩開車簾：“主子，我們到了?！?p> 落月伸了個懶腰，起身出了馬車，抬頭就看到笑呵呵看著她的陸江潮。她慌忙背過身去，拉了拉冷霜：“冷霜姐姐，陸叔叔怎么在這里？”
不等冷霜說話，陸江潮就先開口了：“怎么，馮小公子就這么怕見到本國公？”
落月緩緩轉身人，帶著尷尬的笑：“嘿嘿嘿陸叔叔，好久不見。”
“是呀，可不是好久不見嘛！好一個翩翩美少年，馮小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标懡焙敛涣邌莸目洫劊骸皼]想到田伯說的人竟然是你，要不是本國公想親自來看看，還真不敢相信這么刁鉆的東西是你弄出來的。”寧伯候府陸江潮看著她滿眼都是贊賞。
落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嘻嘻，陸叔叔你今天不用上早朝嗎？”
陸江潮哈哈一笑：“一大早收到消息，說布陣之人要親自前來指導，我當然不能錯過了。讓你佳煥哥哥去宮里告了假?！彼湓孪蛑鬆I走去。
在睿王府的時候，田伯就交代讓冷霜把金令掛在腰上，以免眾將士不服管束，不聽命令。只是他也沒想到寧伯候府竟然親自來了。
陸江潮拉著落月去了指揮臺。他主動把主位讓給了落月，冷霜給她撐起了一把傘遮陽。落月帶著皇令，雖然客氣了一下，還是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主位上。下首一眾自是有不服的，被陸江潮一聲厲呵。
落月點點頭：“陸叔叔威武?！?p> 陸江潮帶笑問：“可以開始了嗎？”
落月點頭：“讓他們把先前你們排列的演練一遍，我看看問題出在哪里?！?p> 陸江潮點頭，拿起一旁插著的指揮旗，一聲令下，眾將士開始了排兵布陣。落月起身立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
一陣演練結束，落月?lián)u頭：“不行?！标懡蹦弥笓]旗桿走過去：“月～馮小少爺您看該如何做？”
落月問了他旗子的每一個東西都表示了什么。陸江潮一一回答，沒有一點隱瞞。
落月摸索著下巴，踱著步。許久：“盤龍陣最主要的是靈活。如果只有一人指揮，根本不能讓士兵們快速做出反應。如果指揮者受傷，陣法便會成為一盤散沙?！?p> 陸聽后點點頭：“馮小少爺可有解決之法？”
落月點頭，讓陸江潮把將領叫到一起。眾將領多少還是不服的，礙于寧伯候府的面子只得乖乖進去聽著進去大賬看到落月腰間的金令也都不敢有不敬之色了。
落月在一張大號的宣紙上，拿起毛筆，擺手讓眾人都圍過來。她現(xiàn)場作圖，現(xiàn)場教學。
“先把人分成小隊，你們每人帶領一隊人馬進行訓練，讓他們快速掌握技巧，無論站在那里都能快速的做出反應……”她把帳中的眾將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還給他們每個人單獨講解了如何訓練，如何攻擊如何防御，如何快速收方。
聽著落月的講解，他們那里還有初見時的不屑。個個都是佩服的無敵頭地。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大家甚至都忘了用午膳。冷霜提著食盒進來大家才意識到已經(jīng)午時了。落月倒也沒有拘謹，和大家一起再大賬中草草用了午膳，就又開始了講解。不光講解，她還讓將軍們去點了兵，親自指揮演練。
盤龍陣一個大陣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演練完成的。所以其他的陣法也就擱淺了。落月一連幾日都往返于京郊大營，好歹盤龍陣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站在觀將臺上，落月和陸江潮看著下面已經(jīng)可以變換自如，分合快速如巨龍翻滾般的九曲盤龍陣，不覺心潮澎湃。
落月看著下首：“陸叔叔我不能老往這邊跑，爹爹和娘親會擔心的?！?p> 陸江潮點頭：“的確是這樣，可是還有幾個陣法的排練怎么辦呢？”
落月摸索著下巴皺著小眉頭：“這倒是個問題?！彼肓撕靡粫海罱K想到了一個辦法：“你準備一個超大號的沙盤，你們在沙盤上演練?！彼庵剑骸拔易屘锊朕k法在宮里也擺上一個。這些事皇上自是想知道，我們索性就在他眼前擺弄給他看?！?p> 陸江潮看著她：“你可真大膽?；噬夏愣疾慌?。”
落月聞言呵呵一笑：“就憑他能背著幼弟在邊關五年，他就是一個絕對的明君。既然是個明君，自然明白強軍對于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如果我說借他的椅子用一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p> 陸江潮看著她：“最是無情帝王家，你難道不怕他猜忌你們馮家？”
落月輕笑搖頭：“如果他有了猜忌之心，就絕不會讓姐姐嫁給太子。更不會讓我和司睿在一起。”
陸江潮看著她，點頭：“理是這么個理，可是你還是得知道君心難測這個道理。”
落月調皮一笑：“我還是個孩子嘛。嘻嘻”
陸江潮無奈搖頭：“要不是七皇叔捷足先登，我非的讓你佳煥哥哥把你搶回去不可?！?p> 落月想了一下，打了一個哆嗦：“咦～好恐怖呀！兄妹變夫妻，嚇人不。陸叔叔虧你想得到?！?p> 陸江潮一臉認真：“我們兩家是世交，結個兒女親家也不是不可以。什么兄妹不兄妹的，又沒有血親。更何況表兄妹成親的也不少?！?p> 田伯生怕他們家王爺?shù)男∠眿D被忽悠走了，趕緊接話：“國公爺慎言。落月小姐已經(jīng)是我們睿王府公認的主子了?！?p> 落月呵呵的尬笑：“聽陸叔叔這么一說，那六公主派人刺殺我，我還真的不虧?！?p> 陸江潮一聽六公主就一臉的不高興：“哼！要不是她我家煥兒也不會過了而立直之年還沒有成婚?！?p> 落月瞇瞇眼：“陸叔叔盡管去籌備佳煥哥哥的婚事，那個六公主根本不能把佳煥哥哥怎么樣。”
陸江潮嘆了口氣：“先前也相看過幾個，那個六公主要么上門恐嚇，要么直接動手毀了人家的臉?！?p> 落月皺著眉頭：“怪不得三哥哥那么討厭她呢！”她眼睛一亮：“吏部尚書家的女兒不錯，回頭我給他們牽牽線。至于那個六公主，她要是再敢背地里使壞。我有的辦法治她。一個失了圣心的公主，我看她能翻出多大浪花?！?p> 陸佳煥點點頭：“李大人家的千金我聽你嬸嬸提過?！?p> 落月嘿嘿一笑：“那敢情好，說不定他們先前就見過呢！”
落月坐上了回府的馬車，馬車上，落月問冷霜：“六公主的傷如何了？”冷霜坐在落月一側，脊背挺直，酷酷的說：“已經(jīng)好了?！?p> 落月眼睛瞇了瞇：“先前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如今知道了，那就不要怪我替佳煥哥哥出頭。派人盯著她，她一旦踏出慶和宮一步，立馬就去皇后那里告狀。還有就算她安生的呆著，也得給她找點事做，要不然她們母女又出來作妖。不是喜歡抓人家的小辮子嗎？她們的小辮子了多著呢！”她傲嬌的一樣小下巴：“哼！”奶奶的聲音，聽著的冷霜筆直的身子塌了下來，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要不要躺一下？”
“嘿嘿，冷霜姐姐最好了?！彼窟M冷霜懷里，拱了拱，找個了舒服的姿勢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