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昀大吃一驚:“他什么都沒有說。是不是夏權指使的,他沒有承認。兄弟是誰,他還是沒有承認?!?p> 唐思涵依舊淡定:“他已經說的夠多的了。要求不要太高嗎?”
蕭靈昀一頭霧水,看向甄寶兒甄玉兒,兩兄弟一同聳聳肩,好像在說:“我們知道的跟你差不多?!?p> 唐思涵站起來,伸伸懶腰,蕭靈昀以為他困了,就沒有繼續(xù)糾纏下去,哪知道下一口氣,唐思涵突然問:“要不要去郊外走走?!?p> 蕭靈昀說:“好啊,反正明天也沒有事,我到時候過來找你。”
唐思涵反問:“為什么要等到明天,現(xiàn)在就走啊?!?p> 蕭靈昀吃驚的看著唐思涵:“你不用睡覺的嗎?”
唐思涵說:“當然睡覺,只是我現(xiàn)在不困?!?p> 蕭靈昀本不想去,便問:“去郊外做什么?”
唐思涵抱著肩膀,做出很冷的樣子:“冬天快到了,我去孫鵬隆家看看,有沒有燒好的金木炭,帶回來?!?p> 蕭靈昀笑了,唐思涵可不是那種容易收手的人。
許飛揚準備了馬車,蕭靈昀跟著唐思涵鉆上車,甄寶兒和甄玉兒哈欠連連,蕭靈昀便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如果明天他回來的晚了,有租客上門看房子,讓他們兩個,先帶客人上樓去瞧瞧。客房的鑰匙,留給了他們。
馬車啟動,唐思涵突然打了一個哈欠,說:“我困了。”唐思涵說完,卷縮在座位上,竟然真的睡著了。
蕭靈昀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你說困了。唐思涵像只溫順的小貓,趴在車廂的坐椅上。蕭靈昀把大氅給他蓋好,像個慈祥的老父親,替他掖掖邊角,以防狡猾的冷風趁機鉆進去。
這些年,蕭靈昀不知道唐思涵經歷了什么。他說睡立馬就睡著了,睡得很熟,很死。馬車很顛簸,但是他一點不受影響。
許飛揚揚鞭策馬,踏著夜色,朝孫鵬隆的燒炭場駛去。蕭靈昀撩開窗簾,想看看外面是否還熱鬧。跟蕭靈昀猜測的不差,但凡是跟唐思涵一起在宵禁的時候外出,古城總是很安靜。
蕭靈昀本不想睡,歪在窗口想事情,想夏草小姐,那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李綺麗是否有為難她,夏權是否會護著他唯一的女兒。
想著想著,蕭靈昀竟然睡著了,再次醒來,天已經蒙蒙亮,唐思涵不在車里。原本蓋在唐思涵身上的大氅,現(xiàn)在蓋在蕭靈昀的身上。原來他們已經到孫鵬隆的燒炭場了,唐思涵沒有驚擾他。
跟唐思涵在一起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覺,蕭靈昀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睡得這樣舒服了。
孫鵬隆的燒炭場跟一般的燒炭場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他用來燒炭的木料,都是極其昂貴的。
捕快們在四處搜尋有價值的東西,蕭靈昀順著地上的腳印,來到孫鵬隆的房間,唐思涵的腳印比旁人的要小一點,分辨起來很容易。
孫鵬隆住在燒炭場,房子是用青磚壘砌的,看上去就格外的結實。房間不大,只有一間房,鍋碗瓢盆堆在門口,室內倒是有一張好大的床。
床上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披散著頭發(fā),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樣子,將被褥包裹到下巴下面,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只粽子。地上散落著女子的衣服,貼身衣物,蕭靈昀雖然二十七歲,是個成年人了,看到室內的景象,還是不由的臉紅起來。
唐思涵和許飛揚站在那女人的面前,蕭靈昀心想,你們就不能等她穿好衣服了再審問。
很快蕭靈昀就想明白了,不讓那女人穿衣服,無形中給她施加了一層壓力,問起話來也簡單。
這女人叫彩月,是紅舟畫舫的姑娘,紅舟畫舫是古城最大的妓院。
看那彩月,二十來歲,皮膚光滑如雪,雖然披散著頭發(fā),卻是一個精致的美人。
唐思涵問:“這個月來幾次了。”
彩月害羞的低下頭:“七八次吧!”
唐思涵問:“他除了你,還叫別人嗎?”
彩月點點頭:“再美味的食物,經常吃也會有吃膩的時候?!?p> 許飛揚呵斥道:“好好說話?!?p> 彩月對上不解風情的許飛揚,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會?!?p> 彩月害羞的如同洞房花燭,準備奉獻自己的小媳婦,嬌羞的問唐思涵:“能不能讓人家先穿好衣服。”
唐思涵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xù)問:“他出手大方嗎?”
彩月說:“從來沒有見他大方過,但是他從來不賒賬?!?p> 蕭靈昀暗暗驚嘆,刺殺他,竟然還敢叫一個姑娘。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孫鵬隆是在拿彩月,給他做不在場的證明。只是他沒有想到,刺殺蕭靈昀這么費勁,他竟然失手了。
唐思涵又問了許多,那彩月完全沒有了初次見面時候的矜持,說話也越來越大膽。蕭靈昀聽不下去,就出去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唐思涵、許飛揚從室內出來,不一會兒彩月也出來了。彩月穿衣服的速度是真的快,順便還梳了頭發(fā),畫了妝,手里捏著一條潔白的手帕,儼然一副小家碧玉。
這彩月很清楚自己掙得是什么錢,索性什么禮義廉恥都拋棄不要了。出了門,還不忘招攬生意:“大家有空了,去我們紅舟畫舫坐坐,到了就找我,我叫彩月,提我的名字,酒水可以打折的?!?p> “想去嗎?”唐思涵湊到蕭靈昀的耳邊,不著調的小聲問。
蕭靈昀搖搖頭:“我這輩子都不會去那種地方?!?p> 蕭靈昀信誓旦旦的說,但是很快就打臉了。
蕭靈昀跟唐思涵說話的功夫,幾個捕快,拿著大麻袋,準備將孫鵬隆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打包了,帶回衙門去。
稀里嘩啦一陣響,蕭靈昀和唐思涵兩人被室內的聲音所吸引,轉身進入房間。
一個捕快在裝煤炭,不小心將堆積如山的煤炭堆,給碰塌了。
唐思涵拿了一塊煤炭在手里掂量,許飛揚檢查了那一堆煤炭,有些像是有好幾年年頭了,有些則像是剛買的:“這人真奇怪,自己就是做炭生意的,竟然還會去買煤炭?!?p> 蕭靈昀說:“煤炭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