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城的今天的夜晚注定不平凡,邊城守將銀虎的落敗在民眾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方面是感慨是有赫赫威名的銀虎竟然落敗于一個喝醉的持劍少年,另一方面也是擔(dān)心會因為銀虎的受傷而導(dǎo)致城外的大妖入侵,不過隨著第三天十二將里的另一人黃豬潘烈的到來,眾人的猜疑和擔(dān)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遼城,軍營中。
??“咳咳咳,我饒不了那個混蛋,我要報仇!潘大哥”床上的袁浩臉色慘白,全身到處都是繃帶,但還是對著自己身旁的矮胖男子使勁喊道。
??袁浩身旁的男子身形肥胖,身上穿著一套暗黃色盔甲,潘烈聽了袁浩的這一番話,忍不住搖了搖頭,嘆道
??“那少年如此了不得,這種年紀(jì)這等修為,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就是什么高人之徒,再者說的是上面的人發(fā)令了,叫我們不要追究,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別的想法。”
??“潘兄,你說上面?那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上面的人竟然不敢讓我們?nèi)铀??”袁浩聽了潘烈的一番花,忍不住怒喊道,臉色越來越白?p> ??“那你還想怎樣?那少年擺明了背后有大勢力,如今梁國內(nèi)憂外患,只能屈居于道家的附屬國,更別說你知道是誰通知我的嗎?是老大親自傳令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老大最看不得別人欺負(fù)我們兄弟幾個,偏偏這次低了頭,所以這口氣你就只能乖乖的咽下去,懂嗎?”潘烈有些生氣,忍不住對著袁浩喝斥了一頓。
??看著面前臉上帶著些許怒氣的潘烈,袁浩明白了,潘烈一向是激進(jìn)派的,如果不是什么大問題,他根本不可能會這樣的態(tài)度。
??“我明白了。”袁浩低吟了一句,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袁浩難受的不僅僅是今天自己的落敗,更受不得的是那個少年背景上的打壓,巨大的心理落差讓袁浩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自己的兄弟這樣,潘烈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是這次的命令是丞相親自下的,老大叫自己快馬加鞭趕來說明,只能說明那少年背后的勢力可能已經(jīng)蓋過了梁國,袁浩的性子自己是明白的,如果今天自己不這樣喝斥他,怕是袁浩日后的舉動會引來滅頂之災(zāi)。畢竟他們十二將當(dāng)年從幾百人的廝殺中活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都是互相看著長大的,誰也不舍得看對方走向火坑。
??暗暗嘆了口氣,潘烈就轉(zhuǎn)過身出門,徑直的往城墻方向走去去布置邊疆的安防了。畢竟作為邊軍大將的袁浩已經(jīng)在床上起不來了,可這邊城還是要守,這邊城的百姓還是要護(hù),潘烈自己說起來也奇怪,明明自己是從廝殺里走上今天的位置,可自己的心里卻總是存在那一道光來驅(qū)使自己去做那些所謂正道的事,潘烈暗暗搖了搖頭,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救贖吧,小時候見得暗太多,才會想讓別人見到更多的光吧。
離邊城百里外的安陽城內(nèi),一家客棧內(nèi),一身白衣的書生和黑衣的黎天就坐在靠窗邊的一張桌子上,互相盯著對方。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guī)兔?,不是對我有意思,你一路上都不說明你為什么幫我,還時不時對我笑?”黎天現(xiàn)在有些無奈,路上的時候他就想走,結(jié)果一個黑影直接從司馬昱旁邊冷不丁跑出來把自己活活按住。黎天心想著跑不掉吧,問司馬昱他的目的,他又一直閉口不說,只會對著自己微笑,弄得黎天自己心里直怵的慌。
“說笑了,其實我早在一年以前就注意到你,你很符合我的計劃要求,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黎兄?!彼抉R昱笑了笑道。
“計劃?什么計劃?你一看就是個有錢公子哥,這梁國在整個大陸上只是一個小國吧,你到這來實施什么?而且你為什么確定我一定會幫你?”黎天就直勾勾的看著司馬昱的臉,不解的問道。
“梁國確實是一個小國,但是它的底下可不小?!?p> 面對著黎天的一連串問題,司馬昱只回答了一個答案,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讓桌對面的黎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所有在梁國呆過的人都知道,梁國皇陵的墓葬風(fēng)俗與其他國家有著不小的差距,別的國家皇陵都是皇帝葬在地里,在墓地上另起廟宇牌坊來祭祀?yún)?,可梁國的皇陵是整個埋在地下,在地面上完全看不出有墓地的痕跡,據(jù)說這樣埋葬就可以得到神的庇佑,來保佑子孫后代平安幸福和國運昌盛。
??“你的意思不會是你想刨人家梁國皇上的祖墳吧?不是,人家的爺爺奶奶什么的好好埋里了,你要去挖?你們現(xiàn)在有錢人都喜歡這么玩嗎?你也不怕刨墳刨到一半,人家叫十幾萬兵拿槍捅你屁股?”
??黎天聽了面前的書生的話以后,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是個有錢但是沒腦子的瘋子,趕緊跑的遠(yuǎn)遠(yuǎn),跟這個書生再混下去,怕不是自己的小命也要送進(jìn)去了。
“你猜的只是一半,而且這件事也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危險,你已被牢牢的釘在這計劃中的一環(huán)里了,跑不掉的?!?p> ??司馬昱這話說完以后,黎天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被嚇到退縮,反而是立馬抽出了自己背后的巨劍對著司馬昱。
??“那個黑影只是速度快,壓的住我的肩膀,但是可壓不住小爺我手中的劍,這種計劃你還是自己跟自己玩吧,小爺我可要走了?!崩杼熳孕诺馈?p> ??反觀司馬昱這邊,不慌不忙,從袖口處拿出了五張面額五百兩的銀票,擺在了黎天面前。
??“只要你與我合作,這些都是你的,現(xiàn)在,我們能不計前嫌的合作了嗎?”
????話說完,司馬昱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饒有興致的看著黎天接下來的舉動。
??看到自己面前的足足兩千五百兩銀票,黎天心里的那個激動,急忙把自己手上的劍扔在一旁。半跪在銀票面前,搓了搓自己的手,開始仔細(xì)端詳起來。
??“這銀票成色一看就是天一錢莊的手法,材質(zhì)輕薄,韌性強硬,聞著還有一股衡水墨的味道,這還是最近剛剛做成的。”
??“真沒看出來,你這對錢還真有研究”司馬昱不由得有些想笑,自己來時對黎天有過仔細(xì)調(diào)查,知曉此人對錢財極愛,卻沒想過對于這些其他的方方面面也頗有建樹。
??“誒,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黎小爺平生最愛三件事,三件里排第三的劍,第二的好酒,第一的是這天下的錢財,這如今錢幣流通如何,做法制地,我都門清的很?!?p> ??“你現(xiàn)在就把這錢給我,也不怕我轉(zhuǎn)頭就跑的嗎?”黎天一邊說一邊把桌上的銀票一張接一張的仔細(xì)疊好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眼睛里除了漏出對金錢的喜悅還有就是對面前人的提防,生怕面前的人反悔,
??“小生沒有什么大的本事,一雙濁眼卻看的人清楚,你是怎樣的人,我看的很明白。”
??司馬昱這句話倒是讓黎天從金錢的吸引回了點神,自己從小練劍,從與野獸中的廝殺長大,到現(xiàn)在師傅那個老酒鬼讓自己進(jìn)到江湖這個大染缸里走一遭,這一年多的游歷,黎天不信一個人能通過一個人的眼神來判斷一個人是否適合參與這種計劃。
??所以以眼識人是假,暗地里收集情報是真,面前這個白面書生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誰也看不出來他的心里幾個心眼里裝著什么臟水。
??“你明白最好,小爺我拿錢辦事一流的守信用,既然你我達(dá)成合作,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計劃沒?”黎天通過司馬昱的幾句話已經(jīng)斷定這人心思極深,非常人可及,剛剛自己舉劍那一刻,黎天清楚的可以感覺到,那個黑影的殺意濃烈的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憑這股氣勢黎天可以斷定如果剛剛打起來,重傷可能是最好的結(jié)果。
??那既然自己已經(jīng)落到了人家設(shè)好的網(wǎng)中,那還不如主動問清計劃,來找到生機。
??“計劃很長,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沒叫你出手以前,你只管跟在我的身后,明白了嗎?”司馬昱敲了敲桌。
??司馬昱話說完盯著黎天,黎天有一瞬間的停滯,因為這時候的司馬昱身上的氣質(zhì)剛才的柔弱書生完全不一樣,更像一個展露鋒芒的武人。這種氣質(zhì)的轉(zhuǎn)變讓黎天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行行行,你出錢我辦事,你是老大行了吧。”停滯只有一瞬間,黎天很快的接下了話,司馬昱已經(jīng)堵死了自己的路,往前要怎么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說到這里,黎天感覺自己有些頭疼,喝了口酒,跟司馬昱道了別,就走去樓上的廂房躺下歇息了。
??黎天前腳剛離開,黑影突然不聲不響的出現(xiàn)在司馬昱的身盤,半躬著身子。
??“老黑,你看他剛剛舉劍那一瞬,看出了幾分?”
??司馬昱把玩著手里的茶杯,問道。
??“少主,這人實力有所隱瞞,他的劍法應(yīng)該很純粹,之前在酒館的那兩劍里摻了雷術(shù),應(yīng)該是不想讓人看出他的本家是哪的,但以老奴濁見,應(yīng)該是劍宗那一派的新苗子?!北环Q做老黑的黑影聲音有些沙啞。
??“劍宗這些年的苗子猖獗的很,個個心比天高,但他給我的感覺更像那個醉劍的瘋子的弟子?!?p> ??“那瘋子可是有些年沒露面了,是不是他的也難講,但這小鬼的劍不知道真的舞起來,老奴可與他戰(zhàn)幾合,好久沒看到這么純的劍修了”老黑的身影有些蠢蠢欲動,好像黎天的幾招劍法讓他有些興奮。
???司馬昱擺了擺手,老黑立馬心領(lǐng)神會,全身化作一道道黑影消散在一旁,剩下司馬昱一人,在桌上獨自思考了起來。
??“要真是老瘋子,可就壓中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