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墨在洗手間聽見女同事議論她是鄉(xiāng)下人,看到同事接觸她碰過的東西要用酒精消毒,甚至現(xiàn)在都沒有人回應莫墨的打招呼了。
就因為上周莫墨沒有跟他們一起吃昂貴的工作餐,也沒有一起點奢侈的下午茶,而是躲在茶水間吃餅干和喝白水,她連公司的點心茶包什么的都不好意思多用。
這些比莫墨吃一個星期的干糧還要讓她難受。
熬到這周的第三天,老總依然歸期未定,身心受創(chuàng)的莫墨提出了辭職。
事實上,莫墨根本沒有辦理過正式的入職手續(xù),她的離職也根本沒有什么要交接的。
在這里工作了十天,莫墨卻一丁點都沒有融入。她走的時候,連再見沒有人跟她說。
莫墨受到的打擊不小,沒有任何安慰,她又開始了四處求職和面試的日子。
有了一次失敗的經驗,現(xiàn)在她要先計算生活成本,才決定是否上崗。但幾乎所有的工作,都讓她入不敷出。
最大的問題就是莫墨住在偏遠的郊區(qū),一是交通費昂給,二是很多公司都明確表明有加班的需求,太晚回去也不安全。
莫墨嘗試在市區(qū)找房子,可租房合同都要求遵循“付三押一”的規(guī)則。也就是莫墨至少要一次性拿出接近五千塊,才能在市區(qū)租到一個小房間。
最后莫墨明白了,那些體面的白領工作注定與她無緣了,她只能把工作目標定在了包吃包住的工作上。
莫墨穿行在大廈林立的城市中,內心的那種惶恐無助,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莫墨看到一家高檔的港式餐廳的招聘。以莫墨的素質,輕易就面試上了服務員。
莫墨穿著掩蓋個人氣質的工作服,做著重復、辛苦的出賣勞力的工作。
交房租的日子也到了,莫墨搬進了餐廳安排的服務員集體宿舍,咬咬牙以損失押金的代價,終結了租房合同。
莫墨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腿對鄭柯敏說道:“做服務員的那段日子,是真的體力耗盡的那種累。我每天一碰到床就秒睡著,手腳酸痛得連正常走路都覺得難受。
但是我毫無怨言,這種靠體力賺錢的日子,總比沒有工作四處求職要踏實得多?!?p> 聽莫墨講完這段經歷,鄭柯敏有些慚愧:“聽你說完,我好像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莫墨,你受苦了……”
“有你心疼我,我就不怕苦。”莫墨對于這份讓她有容身之所,不用擔憂一日三餐的工作十分感恩,她繼續(xù)說道:
“雖然我的起步是有些凄涼,現(xiàn)在回憶起當時的心情,還是心有余悸。但是我能夠遇得到現(xiàn)在的工作的機會,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幸運!
店長她對我真的很不錯,是她把我招進餐廳,還提拔為領班的。我的那些餐飲知識和待客之道,都是店長教的。
廚師長跟我是老鄉(xiāng),對我很是照顧,是他把我推薦給總監(jiān),讓我做新分店的前廳負責人的。
就連總監(jiān)Paul也很賞識我,給了我副店長的位置。”
鄭柯敏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其實還是要靠關系,跟領導層搞好關系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