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癡人說夢
阮酥與陸南相約咖啡店,正是陸南的主意。
那天阮酥正在做那個價格昂貴的項鏈的最后的工作,陸南便打了電話過來,表示想和她見一面。
因為方雅的事,阮酥也愿意和陸南多交流,便與他約在了Memory樓下的咖啡廳。
“陸南,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我母親的事有消息了嗎?”阮酥一看見陸南,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陸南坐在阮酥的對面,開口道:“黎彥醫(yī)生回了你的郵件嗎?”
阮酥點了點頭:“嗯,他跟我說了,覺得我母親的死有蹊蹺?!?p> “不過……陸南,既然當(dāng)時有問題,那為什么當(dāng)時黎彥沒有說?這樣的話,當(dāng)時我們還可以給母親做個尸檢?!币幌氲竭@件事,阮酥便愈發(fā)慚愧。
如果當(dāng)時她能對母親的事多上點心,如果她能有勇氣對付薄厲南,也許母親的死也不會如此莫名其妙。
聽到阮酥的疑問,陸南微微蹙眉,解釋道:“這個事我也問過黎彥了,但是他只是主治醫(yī)生,平時的具體情況他也不了解。而且,平時也有些病人會突然發(fā)病逝世,所以當(dāng)時他也沒有想那么多,以為你母親只是自然死亡。”
“可是后來,他越想越不對勁,還去翻找了一下你母親的病歷,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陸南將實情告訴了阮酥。
阮酥深吸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真相來得實在是太遲了。
可是,阮酥還是想查清楚到底誰是害死方雅的人——既然不能尸檢,那當(dāng)時肯定有人目睹了一切,而且也有人知道方雅的具體情況。
那些護(hù)工、護(hù)士,以及其他醫(yī)生,都是阮酥可以調(diào)查的對象。
“陸南,我還是想繼續(xù)調(diào)查真相,所以可能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幫忙?!比钏殖了计?,皺著眉頭看向陸南,開口道。
陸南看著阮酥眼眸中堅定的目光,知道她必然是不查出真相決不罷休。
而這一切,正合他意。
“好,我會幫你追查到底,只要有任何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你都可以跟我說?!标懩闲攀牡┑┑乜粗钏帧?p> 陸南的話讓阮酥莫名安心,在追查方雅去世真相的路上,陸南已經(jīng)給予了她許多幫助。
除去這件事,陸南也總是會做一些讓她覺得暖心的事情,每每想到這里,阮酥便滿心感激。
他們聊到正事,都沒有人注意到窗外的薄厲南。
阮酥心里想著的都是方雅的事,她必須得好好捋一捋思路,這樣她才能找到調(diào)查的方向。
陸南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見時間不早了,便對阮酥說道:“阮酥,我先回去了,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反正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說就好。”
阮酥點了點頭,與陸南道別,回到了Memory。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方雅的事情。
距離她的死已經(jīng)過去了近六年,阮酥不太確定,她是否能查出真相。
可是一想到母親的死可能另有蹊蹺,阮酥便不想放棄——哪怕只有一絲機(jī)會,她也要將它抓在手里。
她朝辦公室徑直走去,打開門,卻感覺到了一束凜冽的目光,正直勾勾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這樣不寒而栗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于是便猛地抬起頭看去,只見薄厲南正坐在她的辦公室里,一雙如老鷹一般犀利的眸子,正在注視著她。
阮酥皺起眉頭,不知道薄厲南又想做什么,沒好氣地說道:“薄總,是誰讓您隨便進(jìn)我辦公室的?”
“你也喊我薄總了,我是領(lǐng)導(dǎo),難道不可以進(jìn)你的辦公室嗎?”薄厲南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來吵架的,直言道。
阮酥微微蹙眉,一時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薄厲南。
“那薄總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阮酥并不打算與薄厲南爭執(zhí),強忍住內(nèi)心的波瀾,詢問道。
薄厲南的臉色仍舊鐵青,斥責(zé)道:“阮酥,如果我沒記錯,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吧?上班時間不在崗,你知不知道這樣是要受處分的?”
阮酥一愣,忽然想到了剛才與陸南的見面——難道,薄厲南看見了他們倆見面?
“薄總,我在Memory工作了差不多一年了,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規(guī)定。難道,這是你剛剛制定的規(guī)定嗎?”阮酥毫不示弱,反駁道。
薄厲南被阮酥這么一問,一時語塞。
“如果沒什么事,薄總可以先走了。我一個小小的設(shè)計師,也輪不到您這么大的官來操心?!比钏謴谋柲喜良缍^,回到了座位上,甚至不想看薄厲南一眼。
薄厲南轉(zhuǎn)身看向阮酥,握了握拳,開口道:“我來找你,的確有一件事要跟你說?!?p> 阮酥抬起頭,看向薄厲南審視的眸子。
“你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為Memory做過設(shè)計了,新一季的設(shè)計,我打算交給你來做。”薄厲南將任務(wù)命令下去,“而且,我有指標(biāo)要求,新一季的產(chǎn)品,銷量要比這一季高百分之八十?!?p> “百分之八十?!”一開始聽見自己要接受新一季的設(shè)計,阮酥還并未覺得有什么,直到薄厲南說出這個讓她覺得無比離譜的指標(biāo)。
在阮酥的認(rèn)知范圍內(nèi),Memory就從來沒有過后一季的銷量增長是前一季的百分之八十的情況,如今薄厲南下了這個指標(biāo),很顯然是在故意為難她。
“薄總,您這是在癡人說夢吧?”阮酥心里有數(shù),既然薄厲南要為難她,那她也沒必要給薄厲南面子。
薄厲南已經(jīng)不是因為自己的私事在公事上為難阮酥了,每次薄厲南這么做,都會讓阮酥格外看不起這個男人。
“阮酥,你是Memory的首席設(shè)計師。當(dāng)時Memory把你招來,可不是讓你吃白飯的。既然你來了,那就要為Memory做出貢獻(xiàn)。”薄厲南也不讓步,繼續(xù)道。
“Memory讓你接私活,已經(jīng)算是夠給你面子了。這幾個月,你都沒怎么操心Memory的事,我想也是時候該收收心了。作為老板,我可不想讓我付出的價格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