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垣城。
蕭家。
“什么?你說剛走了的岳云又回來了,說我們差點害死了他?”
正在研究丹方的大長老吃了一驚。
面前的護(hù)衛(wèi),給他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我們怎么害他了?”
大長老面色不悅,跟著護(hù)衛(wèi)來到客廳上。
見到一身泥土的岳云。
頓時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們是不是有個叫蕭三郎的人?”
岳云當(dāng)場開口質(zhì)問的語氣,就更是令大長老神色冰冷。
但他還是回答,“是?!?p> “就是他,差點害死了我?!?p> 岳云也不理會大長老變來變?nèi)サ拿婵住?p> 他只想這個蕭三郎賠償自己五百靈石。
“蕭三郎是我們蕭家的長老?!?p> 大長老瞇了瞇眼,解釋一句。
但是見岳云還是點頭,表示沒錯···
他便讓護(hù)衛(wèi)將這位長老叫出來。
“他怎么害你了?”
同時大長老又詢問起過程來。
“是這樣,他覬覦我的法寶,想要搶奪?!?p> 岳云大概解釋了一下。
強(qiáng)調(diào)為了躲避這位蕭家長老的追殺,才會耗費掉五百靈石的。
“怎么可能!”
大長老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他不是那種人!”
這時。
已經(jīng)有幾位長老聽說岳云折返回來,于是也是來到客廳,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里面就有名為蕭三郎的長老。
岳云打量了一下。
黑衣。
面容粗獷。
“就是他?!辈挥梢恢高@位長老。
諸多長老頓時驚訝了。
這位長老則是呆住了。
“什么事?”
聽了來龍去脈之后,他臉都漲紅了,“不是我!”
另一位長老也是搖頭,說道:“三郎剛才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離開過蕭家,何來襲擊你一事?”
幾位長老都是點頭。
“三郎為人老實,不可能會去做這種骯臟事情的?!?p> “是不是岳公子你看錯了?”
一位長老眼中閃爍著精光,“而且,他既然自知不是你的對手,為何逃走之前還要自己暴露身份呢?”
“這說不過去?!?p> “除非他是為了嫁禍給我們蕭家,讓岳公子你和我們蕭家起矛盾。”
岳云皺了皺眉。
當(dāng)時黑衣男子逃走時候的表現(xiàn),的確不符合常理。
見自己的嫌疑開始洗清。
蕭三郎長老連連點頭,“對,對,繼續(xù),繼續(xù)講!”
那位長老微微一笑,道:“其實很簡單,對方會誣陷我們蕭家,顯然和蕭家是敵非友?!?p> “岳公子,你不妨具體說一下你們戰(zhàn)斗的經(jīng)過?!?p> “對方哪怕再如何偽裝,我想也應(yīng)該會留下破綻才對。”
岳云將詳細(xì)的過程說了一下。
“塔寨!”
“銀槍!”
剛說完,幾位長老就是對視一眼,脫口而出,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是誰?”
“何家家主何天?!?p> 這時大長老突然開口,回答了岳云的疑問。
他聲音低沉,“他們何家有一門家族槍法,而何天則是以一手銀槍出名。當(dāng)時我蕭家族長,便是敗在了他的銀槍之下?!?p> 這話一出。
岳云和幾位長老都是面色微動。
岳云發(fā)現(xiàn)自己上門討要靈石的底氣不足了。
而幾位長老,則是驚訝于大長老在外人面前自曬家族丑聞。
族長敗了,他們也是臉上無光啊。
岳云皺了皺眉。
“所以這是何家在挑撥我和蕭家?!?p> “是的。”
岳云瞇了瞇眼,這個何家···
而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一個滿身是血的蕭家護(hù)衛(wèi)沖了進(jìn)來,“長老不好了!我們在安慶街的店鋪被何家砸了!”
“什么?!”
幾個長老神色一變。
大長老更是從主位上直接站了起來。
“千真萬確!”
蕭家護(hù)衛(wèi)咬著牙,突然咳嗽著,吐出鮮血來。
他受傷很是嚴(yán)重。
咔嚓!
大長老手掌按在桌角上,一股滂湃大力傳出,一個桌角竟然被他硬生生掰下來。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
蕭家有不少的產(chǎn)業(yè)分布在五垣城各處。
而安慶街的產(chǎn)業(yè)。
則是蕭家的頂梁柱,是極為重要的收入來源。
“坐鎮(zhèn)的兩位長老呢?”
大長老氣得說不出話,旁邊,精明的長老不由厲聲質(zhì)問。
“兩位···”
“在這里呢!”
護(hù)衛(wèi)剛要說話,便是被一個聲音打斷。
伴隨著兩道黑影從空中拋入客廳之中,一行幾人趾高氣揚(yáng)地走了進(jìn)來蕭家。
兩道黑影重重摔落在地。
一陣慘叫,一身鮮血。
正是蕭家坐鎮(zhèn)在安慶街店鋪的兩位長老。
如今竟然被打得奄奄一息,慘無人狀。
蕭家長老們見此,不由目眥欲裂。
“呵呵?!?p> 一個冷笑聲讓眾長老抬頭,那卻是一個膚色曬得黝黑,虎背熊腰的倨傲男子。
他身后。
跟著幾個身穿白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衣袍上繡著一個“何”字。
他們卻是何家的長老。
何家!
“何亮,你竟敢擅自闖入我蕭家?”
大長老一拍桌面,怒目而視,臉含殺意。
倨傲男子哈哈一笑。
他正是何家世子何亮。
“我連你蕭家的店鋪都砸了,人也打了,我還有什么不敢???”
他不等大長老繼續(xù)說話,突然哼了一聲。
拿出一張白紙黑字的賭約。
“我也不廢話,我來是想告訴你們,后天就是賭約的最后一天!”
“叫蕭瑟出來和我一戰(zhàn)!只要我贏了,那鐵礦就歸我何家所有!”
他將賭約攤開,拿著,在眾人面前一轉(zhuǎn)。
然后立刻收回。
岳云看得清楚。
賭約上的確明明白白寫著,后天就是最后一天。
而且上面有蕭瑟和何亮兩人的簽字。
甚至連指紋都印上去了。
根本無法抵賴。
讓眾人親眼目睹,無法反駁后,何亮冷笑起來,“后天我在城外擺擂臺,靜候你們蕭家!”
“不過。”
“我好像聽說蕭瑟準(zhǔn)備死了,連床都起不了了···”
“那我得要恭喜你們,明天不用受辱了!”
何亮猖狂大笑著,揚(yáng)長而去,最后出門時候,還把蕭家的牌匾給踩碎了。
···
“可惡,實在可惡!”
“這個囂張的小子!”
客廳里,諸多長老氣得胡子都扯掉了一大把。
但是礙于何亮有長老保護(hù)。
他們也無法出手。
而且,何亮自身的實力,也容不得他們小覷。
大長老神色陰沉。
但他還保持著足夠的理智。
畢竟。
現(xiàn)在族長閉關(guān)療傷,蕭家他最大。
所以他必須克制自己。
他手一揮,“帶兩位長老下去治療!”
護(hù)衛(wèi)們拿來擔(dān)架,小心翼翼抬著兩位重傷的長老回到房中。
然后大長老目光一掃。
“召集所有的長老,還有族里最出色的幾個子弟!”
很快。
剩下幾個長老,以及以蕭龍為首的蕭家子弟便是來到客廳。
客廳內(nèi)氣氛沉重緊張。
大長老冷漠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掠過。
后天。
便是決定蕭家日后走勢的重要日子。
“誰敢出戰(zhàn)?”
諸多長老看向蕭龍等十個蕭家中天賦最為出色的子弟。
然而。
蕭龍等十人低著頭,并不言語。
他們身上,都纏著紗布。
個個帶傷。
都是之前何亮打的。
已經(jīng)被何亮狠狠打過一次了,現(xiàn)在還要再被打一次?
沉默寂靜。
長老們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希冀,逐漸變成了失望。
哪個人沒輸過?
輸了,技不如人,我認(rèn)。
之后加倍練習(xí)償還,一雪前恥···
這才是修者之道!
然而眼前這些子弟。
沒一個敢吭聲。
“蕭濃?”
“蕭潤?”
“蕭乘風(fēng)?”
大長老倒是神色平靜,慢慢點名。
哪怕被點到名字的蕭家子弟沒有回答,他也不理會,只是繼續(xù)點下一個。
直至最后。
“蕭龍?”
他看向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
若是沒有蕭瑟的話,蕭龍就會是世子,下一任的族長。
蕭龍的手抖了抖。
不過,他還是吸了口氣,抬起頭,和自己的爺爺對視。
這一眼。
讓諸多長老目光一亮,暗暗點頭。
蕭家子弟,始終是有種的。
雖然他們也知道,蕭龍不久前才被何亮暴打一頓。
但至少沒有慫!
這時,蕭龍開口了。
“爺爺,那賭約是蕭瑟定下的,為何要我們出戰(zhàn)?”
一句話。
諸多長老神色凝固了。
大長老的表情卻沒變。
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正欲要說話時候。
“報!”
突然一個蕭家護(hù)衛(wèi)匆匆轉(zhuǎn)入,打斷了大長老。
“嗯?”
大長老面色一沉,冷冷說道:“家族大會期間,無有批準(zhǔn),你竟敢擅自闖入?”
“來人!”
他一聲大喝,已然是喚入了兩個護(hù)衛(wèi):“將他拖下去仗打五十大板!”
那護(hù)衛(wèi)不由大驚失色。
他連忙舉起手上的一張白紙,“是世子少爺讓小的傳話!”
蕭瑟?
大長老微微皺眉,他并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但他還是詢問道:“他醒了?”
同時制止兩個護(hù)衛(wèi)拖走那一護(hù)衛(wèi)的動作。
那一護(hù)衛(wèi)連忙點頭,“世子少爺剛剛醒來,只是還不能下床?!?p> 不能下床···
諸多長老搖頭,蕭瑟的傷勢太重,就算現(xiàn)在開始恢復(fù),也無法在兩日內(nèi)恢復(fù)完好。
護(hù)衛(wèi)接著將白紙遞了上來,“世子少爺聽說何亮上門的事情,于是用自己的鮮血寫了一些話,讓小的傳達(dá)給各位長老!”
血書!
白紙上,用鮮血寫著一行字。
大長老拿來一看。
“蕭家蕭瑟,兩日后定與何家何亮一決生死!”
字不算好看。
但一股凌厲和決然,躍然而出!
眾人看著這一行字···
“好!”
突然,大長老一拍桌子,情緒激動之下,竟然是將整個桌子都給拍爛了。
縱然他再如何厭惡蕭瑟。
但值此蕭家危機(jī)之際···
唯有蕭瑟一人站了出來!
就算重傷,臥床不起,那又如何?
蕭家要的,是這種帶把的男人,而不是畏縮的懦夫!
這一刻,諸多長老也是叫好。
無論他們平時如何看待蕭瑟都好。
在家族危機(jī)面前,他們都是蕭家的一份子。
而至于眼前這十個,蕭家費盡心血培養(yǎng)出來的子弟···
“你們十人,從下月起,便到家族的店鋪報到吧?!?p> “終生不得擔(dān)任族中要職?!?p> 大長老揮了揮手,感覺有些累了。
“大長老?!”
十人則是神色大變,即便是周圍坐著的諸多長老,也是震驚不已。
按照大長老的意思···
他們蕭家精心培養(yǎng)的這十個未來棟梁,竟然就此放棄了?
分派到店鋪干活,就是不再受到重用。
而且,還是終生不得擔(dān)任族中要職。
意味著,他們以后最多也就是蕭家普通的一員。
無法上升為管事,長老。
更別提競爭族長之位了。
地位。
一落千丈!
其中一個蕭家子弟面色鐵青,反駁道:“大長老,你并非族長,你無權(quán)決定我的命運(yùn)!”
大長老神色平靜,招來更多的護(hù)衛(wèi)。
“打,打一百大板?!?p> “死了,就拖出去,不要葬在蕭家內(nèi)。”
“沒死,就派去挖礦,挖五十年?!?p> 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從大長老身上逐漸升起。
他輕聲說道:“看來,還是蕭家這些年過得太滋潤了,慣壞了你們的骨頭。”
場中無人敢說話。
“其余九人,拖下去仗打五十大板?!?p> 一聲令下。
早已有一群如狼似虎的蕭家護(hù)衛(wèi)上前。
“爺爺,你不能!”
眼見自己也不能幸免,蕭龍頓時慌了。
大長老只是目光冰冷。
“你太令我失望了?!?p> “當(dāng)年你父親,就算死,也是死在擂臺上,而且是站著死的?!?p> “你卻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我要你這種孫子有何用啊?!?p> 不久后。
客廳外傳來了陣陣凄慘叫聲,令蕭家上下悚然。
坐著的諸多長老,則是神色變幻不定。
因為其中,也有他們的后人!
然而坐在主位上的大長老,那個一直都極其溺愛自己孫子的大長老,此刻都對蕭龍痛下毒手,絕不例外。
他們自然不敢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