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體,他需要冷靜一下,先暫時離這個神經(jīng)病遠一點!
安離白了古風一眼,這個家伙慫得很,一天到晚就會搖著他那把騷氣的折扇裝孫子,只是說一說就嚇成了這樣,沒出息!
寒水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眉來眼去,但是卻也忍住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場面變得有些安靜了下來。
安離很快便恢復完畢,反正也要等坨坨計算出結果,安離索性進入識海之中跟幾個孩子聊起天來。
“你們有誰被禁錮過沒有?就是類似神魂禁錮的那一種。”幾個孩子都是靈族,安離覺得他們的神魂可能跟人族不一樣。
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開始搖頭,唯獨鍋鍋想了一下后舉起了他的手,看樣子這個倒霉孩子是被禁錮過的。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很不好的感覺”,鍋鍋撓了撓他的大頭道:“可以想,但是不能看,不能聽,不能動,也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p> “不能看,不能聽,不能動,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但是,可以想!”安離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也就是說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卻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
安離可以想象這種感覺。
安離剛剛參加戰(zhàn)斗的時候就因為犯錯被關過禁閉,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天,但是那種感覺卻讓安離記住了一輩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神魂禁錮卻要比關禁閉還要痛苦無數(shù)倍,安離真的不敢去想大宋宮的弟子們如果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究竟能堅持多久,搞不好還沒等自己幫他們準備好解決方案他們就已經(jīng)全部瘋掉了。
安離第一次感到有一些后悔,不該如此草率的決定這一切,可是除開這樣做安離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辦法,看來也只有行險一搏了,不過好在這個世界的修士在意志力上要比銀河系的人類強太多,鍋鍋如果能夠挺過來的話,他們的問題應該也不大。
“鍋鍋,你被禁錮了多久?”
鍋鍋繼續(xù)撓著他的大頭想了想:“這才伸出了三根手指頭?!?p> “三年還是三十年?”
“三百年,呵呵?!?p> “臥槽!”
安離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鍋鍋,難怪這孩子看上去有些憨憨的,搞不好就是被禁錮壞了。
“鍋鍋,這事兒是誰干的?總有一天我們要去找到報仇!”
“不知道?!?p> “……”
“大爺,已經(jīng)計算完畢,你準備接收!”就在安離打算安慰一下鍋鍋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坨坨的傳訊,經(jīng)過近兩個時辰的運算,坨坨已經(jīng)計算出了大陣的薄弱點。安離立即溝通了生命3號,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直接灌進了安離的意識之中,以安離現(xiàn)在如此強大的神識,識海居然都被撐的有些隱隱作痛,安離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覺過這種滋味兒了。
安離一邊皺著眉揉著眉心一邊開始讀去的坨坨傳過來的數(shù)據(jù),整個大陣所有的節(jié)點都以三維全息投影的方式反映在了安離的腦海之中,直觀而又詳細,上面還高亮標注了許多可以攻擊或解構的節(jié)點。
安離站起身來再次走近了域級大陣,放出神識探查大陣的結構,并且與腦海中的三維立體圖開始一一對照,很快便找到了附近的一個薄弱處。
安離將手按在了這個薄弱點上,識海中圓形陣源再次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
在安離落手的位置,淡藍色的陣法隔膜開始漸漸明亮起來,無數(shù)個陣基開始慢慢浮動,漸漸開始在安離的控制之下向四面退散。
后方的古風等人都忍不住交換了一個眼色,安離的這一頓操作又完全出忽了他們的意料之外,,確實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與震撼。
控制在持續(xù),安離的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淡藍色的陣法隔膜雖然說看上去是薄薄的一層,實際上卻有將近一丈厚,安離越是向里面解構,遇到的壓力就越大,這種感覺就像整個人鉆進了厚厚的泥澡之中,四面八方都傳來巨大的壓力,就算明明知道前進的道路,可是卻無法穿透這種重壓到達對面。
安離的神識在飛快的流逝,終于在前進到接進百分之八十的時候,安離的神識出現(xiàn)了崩潰的征兆,安離趕緊退了出來,一下子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么了?進不去嗎?”看到安離的狀態(tài)宋無極忍不住問了出來。
安離先是狠狠的甩了甩頭,驅散識海中撕裂般的痛苦,然后又輕輕的搖了搖頭。安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疲倦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服下了兩枚恢復神識的丹藥便開始盤腿調息起來,小半個時辰之后,安離的神識再一次恢復到巔峰的狀態(tài),安離睜開眼一躍而起。
在恢復神識的時候安離就一直在思考著眼前的破解之法,現(xiàn)在擺在安離面前一共有兩條路可以選。
第一條路就是先將大陣解構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然后使用破陣訣轟開剩下的部分。這樣做最簡單快捷,但是這樣做的話會產(chǎn)生一個比較嚴重的后果,那就是安離之前與大陣建立起來的融合關系會立即破碎,并且很有可能再也無法修復,一旦安離擊透大陣失敗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且這樣就算進入到大陣內后,萬一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安離等人就會遭到大陣的無差別攻擊。
第二條路就是借助別人的力量打開這最后百分之二十,安離掃了一眼四周,宋無極就不用想了,他的狀態(tài)根本干不了這個事;寒水的話也算了,安離信不過她;現(xiàn)在唯一的人選就是古風,雖然這個家伙向來不靠譜,可是比起另外兩個人選還是強多了。
就在安離想開口讓古風來干這個事的時候,蛋蛋傳來了一道信息。
“大爺,這個大陣古大叔打不開的。”這是安離的惡趣味,孩子們叫安離大爺,而叫古風叫大叔,這樣的話古風平白無故的就比安離低了一輩,莫名其妙的就當了兒子,到現(xiàn)在為止古風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只是覺得一幫孩子叫他大叔有點怪怪的。
“你怎么知道他打不開?”
“他的神識不夠!我感覺到了,大爺打開的通路古大叔想要進來的話也會要承受相同的壓力,等他到了那個位置就已經(jīng)沒有能力出手了?!?p> “那怎么辦?”安離細細的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感覺,發(fā)現(xiàn)蛋蛋說的非常有道理。
“蛋蛋可以幫大爺!只不過需要本體出來才行!”蛋蛋驕傲的拍了拍肚皮說道。
“這個可以有!”
比起古風安離更加相信蛋蛋,只是蛋蛋太過于特殊,本體出來的話風險實在是太大,要是再引來一個像太始星核那樣的存在事情就大條了??墒前搽x轉念一想,這里可是在虛空之中!四面八方目之所及都空空蕩蕩的,應該問題不大,等那些好奇的強者趕過來安離早就溜之大吉了,如果要更保險的話那就只有請求陣塔再開啟一次萬古遮天大陣了。
安離仔細思考了一陣子之后還是給陳大師發(fā)送了一道萬里傳音訣。
“陳大師,我現(xiàn)在在囚神藏的域級大陣外面,現(xiàn)在我要想辦法進去把大宋宮殘存下來的弟子全部帶走,請再開啟一下萬古遮天大陣,我需要讓蛋蛋的本體出來一下助我打開囚神藏的域級大陣?!?p> 安離發(fā)完這道萬里傳音訣之后就沒有再管了,畢竟距離隔得太遠,也不知道陳大師收不收得到。再說不管陳大師能不能收到,又或者陣塔答不答應開啟萬古遮天大陣,安離都是要行動的。
“蛋蛋,照你剛才那么說,是不是最好把它們都收進來?我有點擔心大陣開啟的時間太短,他們會來不及進去。”
“最好還是收進來吧,但是這個我做不到,你要去找危燭,她的蟬巢可以暫時容下幾個人。”
聽蛋蛋這么說,安離立即跟危燭以及古風他們溝通了一下,大家當然也都答應了下來,安離再次和大家商量了一番細節(jié)之后便開始了最后的準備。
與此同時,中洲囚神廣場。
囚神廣場上人山人海,但是卻安靜得幾乎聽不見一絲聲音,廣場上的人幾乎都是天嵐界各大勢力的頂級強者,雖然大家各自收斂了氣息,只是這種暗潮洶涌卻更加讓人感到心悸。廣場上的人群明顯分成了三大陣營,一方以丹林與陣塔為首,第二方則是以三大界為首,最后一方則是那些保持中立的勢力,三方陣營從人數(shù)上來看倒是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這一次丹林來的人比較少,以丹圣寧和為首,也就來了三五位長老;陣塔這邊因為要強行再一次開啟囚神藏,來的人就比較多了,最高長老會幾乎是來了四成,黃濤和陳樹斌都在其中。
三大界這邊來的強者也不少,就連太上界的界主太上情天居然也赫然在列;太沖界沖虛宮這邊來了十多名殿主,而且都是排位比較靠前的殿主,看上去氣勢十分驚人;太坤界的厚土神禁相對來說比較低調,只是來了三名長老,帶著一幫修為不高的年輕弟子,樣子倒是更像是出來歷練。
與丹林、陣塔以及三大界為首的兩方勢力比起來,第三方陣營看上去則顯得雜亂無比,來的人也是長成各式各樣,千奇百怪,這些人隱隱簇擁在三個小圈子周圍。
這三個小圈子里為首的人,其中一個是渾身上下長著濃密毛發(fā)的巨漢,這個巨漢就是太蠻界頂級勢力瘋牛谷的谷主牛金剛,他身邊站著的強者也全部都是肌肉扎實的巨漢;另一個小圈子就養(yǎng)眼得多了,都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不但一個個長得十分耐看,打扮也都是非常明艷,為首一人是一個清麗無比的女子,濃密的黑發(fā)之上點綴著許多粉色的小花,這個女子是太靈界頂級勢力萬花谷的谷主花滿天;最后一個小圈子的人看上去都有些仙氣飄飄,為首的一人是一名留著長髯的素袍修士,此人就是太清界的頂級勢力太清山的宗主清虛子。
黃濤帶著幾名長老正在做最后的準備,大家看上去雖然顯得十分忙碌卻也井井有條,陳樹斌站在一旁顯得有些無聊。
“老大也太能裝了!本來就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直接啟動陣法等待大陣再度開啟就可以了,非得整這么多儀式,真無聊!”
黃濤狠狠的瞪了陳樹斌一眼:“你懂個錘子!每一次開啟囚神藏的大陣我陣塔大都能狠狠賺上一筆,盡量搞復雜一點大家才會覺得值!要是輕飄飄的就把大陣給開啟了,下次誰還會傻乎乎的把資源塞過來?!”
黃濤的心里其實也有一點虛,這一次下手實在是有點狠了,多收了各大勢力許多物資,不過這也沒辦法,這一陣子萬古遮天大陣開啟的次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找補一點回來,確實是有些吃不消!
不多時,黃濤似乎已經(jīng)帶著大家準備完畢,十多名陣塔長老站上了囚神廣場正中央的囚神臺,大家同時伸出手按在了囚神臺上一個巨大的陣盤之上,所有人的表情都顯得分外莊嚴肅穆,整個囚神廣場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囚神臺之上。
陳樹斌再次腹誹,作戲做成這樣真是有點肝疼!
隨著眾位長老的共同發(fā)動,巨大的陣盤散發(fā)出刺目的白光,不一會兒,一道微弱但是又十分清晰的波動自遠方的虛空中傳來,開始與巨大陣盤發(fā)出的刺目白光交織在一起,慢慢的兩者開始產(chǎn)生了一絲共鳴。
陳樹斌覺得有些無聊,其實開啟這枚陣盤三個長老就足夠了,而且整個過程絕對不用超過三十息時間,可是王濤卻要求他們做足了架勢,整個過程足足要持續(xù)一炷香,而大家也要裝出消耗十分巨大的樣子,真是有夠可以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光與波動的共鳴越來越強烈,陳樹斌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倒霉儀式終于快要到尾聲了,只要儀式結束他陳樹斌就可以拍拍屁股閃人了??删驮谶@時,一道異樣的波動突然夾雜在虛空中傳來的波動之中閃電而至,出其不意的一下子就鉆進了陳樹斌的識海之中,陳樹斌心中一驚,可是馬上又冷靜下來。
還好,這只是一道萬里傳音訣,嚇死人了!陳樹斌剛剛有些走神,這道萬里傳音訣嚇了他一大跳。
其他的陣塔長老當然也感覺到了異樣,紛紛向陳樹斌看了過來,可是此刻陳樹斌的神色變得奇怪無比。
“你在搞什么?。俊秉S濤向陳樹斌傳音問道,這個家伙從一開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老大,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我也搞不清是好是壞的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
“非要在現(xiàn)在說嗎?”黃濤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對,必須要在現(xiàn)在說!”
“那你說說看,先說好消息!”
“好消息是安離那小子居然真的穿越了虛空,而且還找到了大宋宮的所在,并且和大宋宮殘存的強者建立起了聯(lián)系,你說神奇不神奇?!”
神奇?zhèn)€屁!這算個鬼的好消息!
“那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又是什么?”
“這小子似乎是找到了解救那些失去神智的太華界修士的方法,他要把囚神藏里面那些失去神智的太華界修士全部弄走,而且先前各大勢力進入囚神藏的那些精英弟子并沒有什么危險,他們只是被太華界遺留下來的手段困在了里面而已?!?p> 臥槽!這特么是個好消息好不好?不對!這小子要是把那些失去神智的太華界修士全部都弄走了,那囚神藏試煉還試個錘子?但是…總的來說應該還是算個好消息!黃濤心念電轉。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這小子現(xiàn)在進不去,要借助蛋蛋的本體力量才行,所以他讓我們再開啟一次萬古遮天大陣,而且我個人覺得吧,這事兒除了開啟萬古遮天大陣之外,這里我們也最好能夠想辦法給拖延一下,要不然這里的人再進去一批就會正好撞上他,那他還玩?zhèn)€錘子!”
……
艸!又要開啟萬古遮天大陣!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不要花資源的嗎?
黃濤的心在滴血,這一次好不容易回了點本,還沒有捂熱又要花出去了,安離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坑貨!
“怎么拖延?”黃濤的心中雖然在痛罵安離,但是該幫的忙還是要幫的,那是大義!如果這個家伙真的能夠拯救那些被困在囚神藏中失去神智的太華界修士,他黃濤又或者是整個陣塔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老大,你先傳令開啟萬古遮天大陣,剩下的就看我的吧!”陳樹斌話音未落,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變得動蕩了起來,就連巨大陣盤發(fā)出來的白光都跟著產(chǎn)生了動蕩。
黃濤剛剛在暗中發(fā)送了開啟萬古遮天大陣的命令,然后便聽到陳樹斌小聲道:“不好!囚神藏的域級陣法出現(xiàn)了不明原因的差錯,我似乎是在被狂亂的神能反噬!”
陳樹斌雖然聲音不大,也沒有灌注神能在其中,可是在場的強者幾乎都已經(jīng)到了神靈境,加上注意力都在這邊,當然能夠清晰的聽到陳樹斌的話,整個場面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
“不好!我快要挺不住了!大家快幫我鎮(zhèn)壓!”陳樹斌一邊叫著一邊加大了神識輸出,白色的光芒也開始變得越來越不穩(wěn)定起來,甚至有了些許的閃爍。
其他的眾位長老都有些蒙圈,陳樹斌這孫子又在搞什么?有個屁的反噬??!明明就是你小子在搗亂好不好???
“不好!反噬很強烈,大家合力給我鎮(zhèn)!”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當口,王濤一聲大喝須發(fā)飄飛,渾身上下氣息暴漲,看這個樣子仿佛是在真的全力鎮(zhèn)壓!一眾長老瞬間明白了過來,大家一起在這里演了這么多次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于是便紛紛狂喝出聲,所有人的氣息都暴漲到了頂點!
而就在此時,,遠方空中傳來的囚神藏大陣的波動突然變得劇烈而紊亂了起來,在場的所有人哪怕是不懂法的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得到,囚神藏的大陣可能真是出現(xiàn)了問題!
“不行,這樣下去陣盤會破裂,大家速退!”
堅持了十來息之后,黃濤一聲大喊,所有的陣塔長老都開始向后飛退,巨大陣盤上面的白光瞬間熄滅,遠方虛空傳來的波動也隨之消失。
當所有陣塔長老再次落地之時,有好幾人的腳步都顯得有些踉蹌,陳樹斌的嘴角甚至都掛上了一絲血跡,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所有的強者無不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