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熟悉是吧?還有更熟悉的呢!”安離哈哈一笑,身形一陣變換,煉體法相乍然顯現(xiàn),化作九天冥月古魔,傲立當空。
“九天冥月身!你竟是族宗傳人!?”阿鵑徹底的呆住了,九天冥月身阿鵑確實也修煉過,但是比起安離的九天冥月身來,似乎就少了一絲意境,最重要的是,安離的九天冥月身居然給了她一種壓迫的感覺,可見安離修煉的九天冥月身要比她的等級更高!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安離必定就是族宗傳人了,也只有族宗傳人才能修煉最完整版的九天冥月身。
其實,安離修煉九天冥月身是得自拉赤那個家伙,并不是最完整版的九天冥月身,之所以讓阿鵑產(chǎn)生這樣的誤會,是因為安離已經(jīng)將九天冥月身與太古神魔體融合掉了,不但如此,安離還融合了太蠻破山體和太御神體,甚至在融合的過程中煉體術(shù)還吸收了不少混沌源氣,安離的煉體功法早已長成一個強大無比的怪胎,當然能夠產(chǎn)生強大的威壓。
阿鵑看著凌立當空的安離沉默不語,雙目之中閃過無數(shù)復(fù)雜的神色,兩人就這么凌空對峙,半晌之后,就在安離都快要繃不住的時候,阿鵑突然開始呢喃著念了起來:
混沌生五洲,蒼天為人仇!……
“修士謠?這個時候她念什么修士謠???再說了,修士謠不應(yīng)該是唱的嗎?”雖然阿鵑念的是九黎的語言,但是這一段修士謠安離實在是太熟悉了,阿朵阿彩就沒在他的耳邊少哼唱,而且用的也是九黎的語言。
“九星十三界,神光降宇宙”,阿鵑念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望向了安離。
“我輩螻蟻者,執(zhí)劍逆天修!”安離見阿鵑的目光望了過來,隨口就接出了最后一句。當然,修士謠還有許多種唱法,但是配合著阿鵑的九黎語言,安離還是覺得接這一句才最合適,至少阿朵阿彩也是這么唱的。
“九黎宗國,風黎部族族長,阿彌晴鵑,見過族宗!”阿鵑一聲悲呼,淚水奪目而出,面對安離大禮參拜,跪倒在地。
“這…”看到阿鵑的反應(yīng)安離猛然明白了過來:原來修士謠中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怪不得九黎部族唱的修士搖與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樣!怪不得阿朵阿彩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輕聲哼唱著這段修士謠!怪不得在黑里寨中阿朵阿彩卻很少哼唱!原來這種獨特的唱法正是九黎各部用來聯(lián)系失散族人的暗語之一!
“你…阿彌晴鵑,你起來,我不是你們的族宗,但是我是九黎的朋友?!?p> “阿鵑,你這是…”
“母親!”
這時,陳智拗不過阿妮的哀求,還是帶著她趕了過來,可陳智卻完全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眼前這樣的情形。
“阿彌晴鵑,你放心,九黎部族雖然處境艱難,但是并沒有滅亡,而且開始越來越強大起來!我的九天冥月身是赤黎部族的少族長傳授的,而九天喚日曲是妖衣前輩傳授的,妖衣前輩你認識嗎?”安離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從阿鵑知道自己與九黎部族有關(guān)聯(lián)后,狀態(tài)就很不對,看著阿鵑燃起希望又迅速暗淡下去的眼神,安離知道必須迅速做出解釋,不能讓阿鵑的希望如此破滅,否則阿鵑很有可能會心神失守,陷入瘋狂。
“真的?!東妃妖衣大人居然還活著?!”果然,阿鵑的眼神又恢復(fù)了些許明亮。
“當然!她還請我喝了清靈玉疊泉,她還有一張大極了的玉床,我本來想找她借來研究一下來著,可惜妖衣前輩臨時有事先離開了,把玉床也帶走了,真是怪可惜的。你先起來,我們回去慢慢說!”
安離散去了九天冥月身,一邊說著一邊向呆立在一旁的陳智使了個眼色。陳智立即會意,走上前去和阿妮一起將阿鵑扶了起來。一眾人也沒有飛行,一路默默的走回了竹樓。倒是阿妮見安離和自己的母親不在戰(zhàn)斗,顯得十分開心,一路歡笑著跑在前面,這樣的情形勾起了安離對亞娜彩的強烈思念。
直到回到竹樓之中,阿鵑的情緒仍然有些異常。突然的大悲大喜,再加上心頭的包袱猛然卸下,讓她的神智有些恍惚。安離先是拿出了兩枚穩(wěn)定心智的丹藥給阿鵑服下,這才將東嵐洲九黎殘部的情況大致的給阿鵑講了一遍。當然,安離并沒有透露九黎各部現(xiàn)在的所在。
“這就是九黎各部現(xiàn)在的情況了,請原諒,我不能將他們現(xiàn)在具體的所在告訴你,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我現(xiàn)在的樣子和身份都是偽裝的,我自己的麻煩也很大,之所以會離開東嵐洲來到這里,也是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因此,我不能告訴你我真實的名字,也不能給你們看我原來的樣子。這樣對我也好,對你們也好。”
“這個我們明白的!可是兄弟,以后我們要怎么聯(lián)系?以后見到了又怎么認得你?”看到大家已經(jīng)冰釋前嫌相處融洽,陳智的心情也通達了好多。安離說的他當然明白,但是他心中一直想著要報答安離,所以才會這樣詢問。
安離微微一笑,他能夠感受到陳智的想法,這個粗豪的漢子還是十分講義氣的:“陳幫主,你放心,只要有緣,我們總會相見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九黎各部就會再次崛起,到時候我們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能夠光明正大的相聚!”
“說得好!我期待著那一天!哈哈哈!”陳智放聲大笑,笑聲仿佛將長期壓在心頭的陰霾驅(qū)散的一干二凈。
這時,阿鵑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平復(fù)下來,想起自己這一天來屢屢的失態(tài)作為,已經(jīng)神光九段圓滿的阿鵑居然都忍不住有些臉紅。等到尷尬過去之后,阿鵑又將風黎部的經(jīng)歷給安離大致的講了一遍。
風黎部的遭遇相對簡單,也最為悲慘。當年的大戰(zhàn)一起,風黎部因為離九黎宗國的總壇最近,大部分高手又正好聚集在總壇,因此一開始便陷入了重圍。風黎部的族長帶著大家一路向東突圍,所有族人也在這一路之上損傷殆盡。
最后,風黎部的族長加上所有的護衛(wèi)拼上了性命,才將阿鵑和她的母親送出了包圍。從那時開始,阿鵑的母親就帶著阿鵑開始了東躲XZ、顛沛流離的日子。因為阿鵑的母親中了離血滅親訣,影響到了阿鵑,所以阿鵑的母親不得不時常將阿鵑封印起來。這么多年下來,阿鵑清醒的時間要比沉睡的時間少太多,很多磨難她也都不知道,只知道母親這么多年來一直被人背叛、出賣,一直在被仇家追殺,沒有過過幾天的安生日子。
直到七百年前,阿鵑的母親再次躲過了一次劫殺,但是她也已經(jīng)身受重傷,于是便帶著阿鵑逃到了海上,直到遇見了陳智。
有一點是阿鵑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的,那就是她的母親并不是因為重傷而隕落的,而是看見阿鵑好不容易跟陳智走到了一起,想保住阿鵑的性命,同時也想讓她不再被封印,能過上正常的日子,因此自行兵解隕落了。
聽完阿鵑的講述之后,安離和陳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同時心中也不勝唏噓。阿鵑與她母親的苦難竟是如此深重,同時,阿鵑母親對她的愛又是如此的深沉。沉浸在這種沉痛與哀思之中,幾人都是久久沉默不語,連阿妮都安靜了下來,緊緊的抱著阿鵑,安慰著自己的母親。
“不對呀!”安離首先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蹊蹺:“三大界明里暗里對九黎各部的圍剿其實在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停止了,也正是因此,九黎各部才得以茍延殘喘存留了下來,可是你風黎部卻整整的被追殺了九千多年,你的母親一直處于被追殺之中,難道她沒有聽說過九黎各部的消息嗎?她為什么不向其他各部求救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母親身懷九黎至寶!所以他們才會一直不斷的追殺她。我不知道母親是否知道我九黎其他各部的消息,但是就算知道,母親也不會貿(mào)然前去求援。一來敵人過分強大,其他各部不見得會有能力抵擋;二來如果母親這么做,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覬覦,這一定會給九黎其他各部帶去災(zāi)禍?!?p> 阿鵑一邊說著,一邊于貼身處拿出了一個銀色的鈴鐺遞給了安離。
安離接過鈴鐺,稍一查看便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特殊的儲物靈器,等級非常高,安離感受不到靈器之內(nèi)的半分波動。阿鵑握住安離的手,引導(dǎo)著安離的神識探入了鈴鐺之內(nèi),當安離看清了鈴鐺之內(nèi)所存儲的物品時,不禁大吃一驚。
那是紅月!
安離震驚的望向了阿鵑:“我聽說的是紅月已經(jīng)破碎,而且碎成了很多塊,九黎各部收集了碎片,打造了很多圓月彎刀!”
“紅月確實是破碎了”,阿鵑輕聲說道:“可是真實的情況卻與你聽到的傳言有很大的出入,紅月破損的應(yīng)該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主體的刀身還是保留了下來,只是紅月的器靈已經(jīng)消散了。這么多年來,我們母女也沒有能力將其修復(fù),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拿它如何是好?!?p> “這樣啊…”安離摸著下巴想了一想,一個想法不受控制的在心中瘋長,安離這是想起了被封印在亞娜彩識海中的黑月!
當時,為了遏制黑月的陰暗面,古風對他做了層層防范??墒乾F(xiàn)在,紅月的主體還在,如果能跟黑月放在一起,用紅月的正氣抵消黑月的陰暗面,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兄弟,你有什么想說的嗎?”見安離這副模樣,陳智貼心的送上了臺階,不愧為做慣了幫主的人才!
“我有一個想法,你們看看可不可行?”
“兄弟請說來聽聽。”
“其實不但紅月還在,黑月也還在。”
“此話當真???”阿鵑驚訝的反問。
你看看,反問又來了!安離懶得回答這么幼稚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我和我的朋友想辦法將黑月忽悠了一番,最后將它封印在了一個黑黎族小丫頭的識海里。但是,黑月自帶陰暗氣息,為此我們也十分頭痛,很是花費了一翻手腳。巧的很的是,這個小丫頭的年紀與阿妮幾乎是一模一樣!我在想,如果能將紅月封印在阿妮的識海當中,然后將兩個小丫頭放在一起長大,你們說會不會有什么奇妙的結(jié)果?”
“這個就難以判斷了…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個說法,那就是紅月和黑月最開始的時候原本就是離晝族宗打造出來贈予他最心愛的兩個女兒的,只是不知道后來從什么時候開始,紅月和黑月合二為一,成了族宗的武器。如果這個說法是真的,那么,讓紅月和黑月距離近一些,應(yīng)該會有一些好處?!?p> “好處先不說,你們聽說過會有什么副作用嗎?”
“這應(yīng)該不會有吧,要不然當初族宗也不會將紅月和黑月交給自己的兩個女兒?!?p> “說的也是…要不咱們試試?”
“我并不介意試一試,只是現(xiàn)在有很大的問題:紅月破損得太厲害了,已經(jīng)失去了靈性,想要驅(qū)動它都已經(jīng)成了奢望,更別說存入識海之內(nèi)了,如果能將它修復(fù)一些的話,倒是有這種可能。”
“這樣啊…其實要修復(fù)紅月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安離的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人選:陳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