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無奈,只能大致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據(jù)金十三所說他是要去蠻神宗總壇扔覆地訣的,那剛才震中的方向應(yīng)該就是蠻神宗總壇的方向,安離就根據(jù)這個大致確定了一個方向便奔行而去。
走了沒多遠,安離突然想起剛才拿出通訊陣盤讓金十三留神識的時候,通訊陣盤是有接收到信息的,安離心里清楚這個通訊陣盤只有于川奇能夠發(fā)來消息,當(dāng)時當(dāng)著金十三的面不方便聽取,現(xiàn)在自己剛好孤身一人,于是安離將通訊陣盤拿了出來讀取里面的信息。
“小離你可還好?”
“小離你回個話!”
安離剛一打開通訊陣盤,于川奇焦急的話語便傳了出來,這種信息一共有二十幾條。安離心中一陣溫暖,這應(yīng)該是金十三與蠻神宗大戰(zhàn)剛起時于川奇發(fā)來的,只是當(dāng)時自己的心神完全被高空中的大戰(zhàn)所吸引所以根本沒有覺察到。
“老于,我還好,不用擔(dān)心?!卑搽x立即進行了回復(fù)。
“太好了!急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回話,我就要去你那里找你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強人與你蠻神宗高層大戰(zhàn),打得天昏地暗的,我生怕你受到波及!”幾乎就在安離剛剛將回信發(fā)出,便又馬上收到了于川奇的回復(fù)。
“呵呵,這段時間我剛好在外面閉關(guān)修煉,倒是沒有波及到我,老于你不必?fù)?dān)心?!?p> “閉關(guān)修煉?怪不得幾個月都沒有收到你的消息,你還是趕緊返回住處吧,就在剛才,水光城已經(jīng)被封鎖了,這段時間我們也不能外出,那強人還不知道是否離去,你待在外面修煉也很危險,還是盡快返回師門為好?!?p> “嗯,我已經(jīng)在回去的路上了?!?p> “那就好,一路上要小心些?!?p> 安離又與于川奇聊了一會兒才中斷了通訊,就在安離準(zhǔn)備全力趕路時,卻突然被人叫住。
“下面那內(nèi)門弟子,站??!”
聲音有點兒熟…安離回頭一看,空中降下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安離曾在黑黎部族見過,并給了他一枚令牌的丹堂堂主元慶。
“見過元丹尊!”安離趕緊行了一個弟子禮。
“是你?!”元慶當(dāng)然記得安離,這小子拿了自己的令牌,也來到蠻神山加入了蠻神宗,可偏偏又不來找自己,這不是不給面子么!討厭!
“你不是靈堂的內(nèi)門弟子嗎?怎么跑到我丹堂屬地上來了?”
這里是丹堂屬地!安離心中有些震驚,丹堂屬地與自己居住的地方相距四萬余里,雖然自己從地下爬上來時也離自己的居住的地方相距很遠了,但與到了這里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金十三真是一個坑貨呀…神行訣也真是強大!”安離心里想著,嘴上卻回道:“啟稟元丹尊,弟子…弟子是去火光城購買一些修煉用的丹藥的?!卑搽x聽著元慶滿是酸味兒的問話,腦子里急轉(zhuǎn)了十幾道彎。
“哦,你跑到火光城來買丹藥啊……水光城也有我丹堂店鋪,那里離你近,你何苦舍近求遠跑來我火光城購買?”
“嗯…這個嘛…”
“何故吞吞吐吐的?!”
“那…弟子就只好實話實說了”,安離裝出一副下定決心,卻又悲壯無比的樣子說道:“去年弟子有幸于黑黎寨遇見了元丹尊,并承蒙元丹尊看重賜了令牌給弟子,這著實讓弟子興奮的夜不能寐。
后來我蠻神宗山門大比,弟子持有元丹尊所賜令牌,所以并不擔(dān)心。加上弟子對擂臺比斗十分好奇,便進入第三門觀摩,想等看完再持元丹尊令牌去第四門拜入尊者門下,想來以元丹尊的威勢,看門的師兄也不至于為難弟子。
可弟子哪里知道,到了最后一場比斗,我的好友拉赤卻被炬聰師兄擊傷并差點喪命。要知道,弟子出身寒微,承蒙九黎部族多方照顧,方有弟子今日。所以弟子義憤之下便上臺與炬聰師兄切磋,最后將他打傷。后來弟子等人就被帶入了一處大殿,再后來,所有人便被分去了靈堂,直接成為了靈堂弟子?!?p> “哦,是這樣。”黑黎寨外那一場戰(zhàn)斗元慶是知道的,當(dāng)時黑黎部族確實是為了安離不惜與一個神光五段的修士開戰(zhàn),這確實是算得上大恩情了。而后來在山門大比上安離為了九黎部族的人,出手將宗主的兒子打傷,可見這安離也不是一個忘恩負(fù)義之人。再加上安離一聲一個丹尊的叫著,也讓元慶心中舒適無比,心中早已原諒了安離:“那后來呢?你為何不向屈平山說明情況?又為何要跑到我火光城來購買丹藥?”
“弟子不敢說呀!弟子身份卑微,后來弟子得知原來弟子擊傷的炬聰師兄竟是宗族的幼子,弟子心中無比惶恐,如那時說出實情,豈不是給元丹尊您招惹麻煩?再說了,如果因此又惹怒了屈堂主,弟子更是承受不起。弟子跑到火光城來購買丹藥,其實就是心里隱隱期盼著能與丹尊相遇,好將一切解釋給元丹尊聽,向丹尊您道歉。哪知道老天真的是開了眼,讓我遇見了尊者,那弟子縱死也沒有什么遺憾了?!?p> “什么死不死的?我輩修士切不可輕易言死,你可記住了?!甭犃税搽x的一番說話,元慶心中的心結(jié)早已解開,心里對安離更是歡喜不已。如果說之前是動了收徒的心思,現(xiàn)在就是一定要將他收歸門下了。至于屈平山,他算個屁!也配合本尊搶弟子。
安離并不知道,元慶這段時間終于煉出了七階丹藥,已經(jīng)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丹尊!他口口聲聲的叫元慶元丹尊,只是在賣乖而已。
“弟子記住了,謝尊者教誨!”
“你不用過分擔(dān)心,你與炬聰那件事情本尊清楚。你二人是擂臺比武,一切合乎規(guī)矩,即使是宗主出面,他也不能把你怎樣。只是炬聰性情乖張,你得罪了他始終不是一件好事。你放心,待明日本尊親自出面,為你調(diào)解一番,也好去了這份隱患?!?p> “?。〉茏又x過尊者!”安離連忙做出惶恐的樣子,給元慶行了一禮:“但是此事無需勞動尊者了,弟子已與炬聰師兄和解,并且已經(jīng)成為朋友了?!?p> “哦?你是如何說服他的?”元慶心中大奇,炬聰?shù)幕鞄ば宰有U神宗上上下下都很明白,他吃了這么大的虧,安離居然還能和他成為朋友,這在蠻神宗當(dāng)中也算是奇事一件了。
“呵呵,是這樣的…”安離便將自己用美食引誘炬聰并用撲克牌引起炬聰?shù)热说呐d趣,最終與三人成了好友的這段事情簡單的給元慶講了一遍,引得元慶及一眾丹堂弟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能如此化解師兄弟之間的矛盾,也算是一段佳話了!今后有機會,老夫也當(dāng)嘗嘗你做的美食,見識一下那撲克牌,哈哈哈!”
“能得到尊者的賞識,弟子當(dāng)然求之不得,撲克牌自當(dāng)奉上,但是那美食我勸尊者還是不要嘗試了…”
“卻又是為何?”
“那調(diào)配美食的配料是弟子家鄉(xiāng)的土方子,弟子家鄉(xiāng)貧苦,吃食也是粗劣無比難以下咽,所以族中先輩才研究出這個方法,讓食物變得無比美味,這才解決了這個問題,實際上也就是吃個味道而已。而此配料卻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吃過之后便再也離不開了,再吃其它食物便會味同嚼蠟,因此便再也享受不到美食的樂趣,實在是得不償失。”
“原來如此!那便不嘗也罷,哈哈哈!如此說來,那三個小胖子卻被你這個小鬼頭坑的不輕,哈哈哈哈!”元慶心情大好,再加上安離態(tài)度雖然恭敬,但卻又能侃侃而談用詞新奇,元床被安離逗得笑聲不斷,同時心中更加中意安離。
“呃~這也不能怪我呀,弟子也只是保命而已?!卑搽x略顯尷尬的說道。
“好了,先聊到這里。你當(dāng)知道,我宗剛剛出現(xiàn)很大的變故,本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最后,你要回答本尊一個問題,本尊剛剛見你用通訊陣盤與人交流,那通訊陣盤是哪里來的?你又是拿它與何人交流?你要認(rèn)真回答本尊?!痹獞c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按照安離的說法,他出身寒微,那么通訊陣盤就并不是他所能擁有的。而且元慶知道,潛入宗門的敵人并非只有金十三一人,現(xiàn)在變故剛過,安離卻出現(xiàn)在此地并且用一個他難以擁有的通訊陣盤與人通訊,如果這個疑點不解決的話,哪怕元慶心里再喜歡安離,也不得不將他控制起來。
安離稍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回尊者的話,這通訊陣盤是水光城丹道無極樓的于掌柜送給我的,剛才弟子也正是與他通話?!?p> “那好,那你再次開訊開啟通訊,本尊要求證此事!”
“弟子遵命。”安離說完,毫不猶豫的拿出了通訊陣盤,開始聯(lián)系于川奇。
“小離,你這么快就到家了嗎?”通訊剛剛送出,陣盤里就傳來了于川奇的聲音。
“我還沒有到家。我在半路上遇到了宗門長輩,有些事情長輩要向你求證,你如實回答便是?!卑搽x平靜的說道。
“嗯,好的?!甭犞搽x這么說,精明的于川奇哪還不知道安離這是遇上了麻煩,沒有多說什么,連忙答應(yīng)。
“于掌柜,你可還記得本尊?”其實聽到于川奇與安離的對話后,元慶心中對安離所說的話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
“啊,可是元長老?”對面的于川奇顯得有些驚訝。元慶不單是蠻神宗的丹堂堂主,同時也是丹林的客席長老,于川奇以前就花費過巨大的代價,通過丹林找到元慶,請求過元慶的指點:“近聞元長老已突破丹道六階,晉升為丹尊者,真是可喜可賀!”
“小事而已?!痹獞c顯得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有些事情本尊要問你?!?p> “尊者請說。”
“這通訊陣盤可是你送與安離,又為何要送如此貴重之物給他?”
“哦,這個事情是這個樣的…”于川奇想了一想,就將安離到丹道無極樓來兌換靈物,然后與自己相識,然后又在自己的再三請求下,與自己討論了一番丹道,最后安離指出了自己在煉丹中犯的錯誤,自己最終晉升為二階靈丹師,自己為表達感謝之情,將安離引為知己,并贈送通訊陣盤的事情十分簡單的跟元慶說了一遍。
于川奇何等精明,他并不清楚元慶與安離的關(guān)系,安離穿的是靈堂的服飾,在與他的交談中也并沒有提及過元慶,而且像蠻神宗這種大宗門里面,各種勢力相互傾軋的事情更是司空見慣,所以于川奇當(dāng)然沒有將事情和盤托出,而是為安離隱瞞了許多重要情況,比如安離能夠煉制上品丹藥的事情,于川奇早就感覺到安離本人并不想讓這些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一旁的元慶越聽心中便越震驚,同時對安離的喜愛已經(jīng)到了無以復(fù)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