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往白聿戈身旁靠了靠,眼神里充滿對長留世辰地輕視。
白聿戈被她夸得愣住,回頭驚訝地看向?qū)幇?,這是他第一次從她空中聽到如此高度的評價。這番稱贊笑得他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赤甲隱藏在暗處,親耳聽到了岑二小姐一番踩一捧一,自家一向“自命不凡”的少爺哪里受得了。他雙手合十,拜天拜地拜菩薩,苦求岑二小姐嘴上積德,千萬別再說了。
“呵,就憑他,區(qū)區(qū)一個白家的小兒子,也配得上這么高的評價?!遍L留世辰不屑道。
聽到長留世辰的嘲諷,白聿戈的變了臉色:“長留世辰,你別太囂張!”
“呵……”長留世辰嘴角斜向上譏諷道,“不過也是,一個粗野丫頭配一個毛頭小子,也算是般配?!?p> “你!”白聿戈手扶上劍柄,目光冷凝。
寧安拉了拉白聿戈。
她見過長留世辰的習(xí)武,也知他在京城少年中鮮有對手。白聿戈與他交手不僅不會占便宜,說不定還會引來官兵。
想到這里,寧安笑笑道:“長留世辰,你覺得我是粗鄙丫頭我也不反駁。不過現(xiàn)在已過了丑時,夜深人靜你我在這里喧囂,萬一被夜巡的官兵看到,到時候問起緣由,你我也不好交代?!?p> “岑寧安,你深夜出府,夜會他人,你覺得我會就這么放了你?”長留世辰?jīng)]有讓路的意思。
寧安沉了沉眼皮,一副懶得理人的態(tài)度,拉著小白就要繞開長留世辰。
長留世辰見二人根本不將他的話聽在耳里,便厲聲命令身后:“赤甲!把岑寧安給我押回太傅府,明日按家法處置!”
赤甲聽令,迅速從暗影中走出,抽出長刀,走了過來。
寧安看到赤甲,心里一驚。
這個長留世辰竟然帶了京城八大高手之一來抓她,自己這面子也是夠大的。
白聿戈也知道赤甲的名頭,卻堅(jiān)持擋在寧安身前:“你們休想動她!”
長留世辰高昂著頭顱,冷笑道:“小白公子,你可別真忘了,她是太傅府的人,你有何本事阻止我?”
白聿戈拔出佩劍,神色堅(jiān)定:“那你就試試!”
赤甲舉起手中利刃,向他們步步逼來。寧安心里再清楚不過一但動起手來,白聿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岑寧安,”長留世辰高聲道,“如果你想讓白聿戈平平安安地回到大理寺,現(xiàn)在就立即跟我走!”
寧安咬了咬嘴唇,心中有氣,可看著赤甲手中長刀,又看看白聿戈的小身板,嘆了口氣,低聲在白聿戈身后道:“聿戈,算了,反正我也要回去?!?p> 白聿戈聽她泄了氣,回頭擔(dān)心道:“可是……”
“無妨,你知道我的實(shí)力,若不是想低調(diào),就憑他倆可攔不住我。你放心,我跟他回去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倒是你,若是今夜之事讓你爹知道,就成了一場大劫難了?!?p> “……”白聿戈緊皺眉頭。
“我先跟他回去,你回大理寺。等哪天我有空,再讓?shí)褂⒔闳ネㄖ??!?p> 白聿戈思索了一會兒,點(diǎn)頭問她:“真的不要緊嗎?”
“放心吧,別忘了他若傷我,那他就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p> 說罷,寧安從白聿戈身后走出,瞪向長留世辰:“算你厲害,我今天認(rèn)輸,現(xiàn)在就跟你回太傅府。但你必須保證,不許找聿戈的麻煩!”
“算你識相?!遍L留世辰來到寧安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手下力道尤其得重。他吹響一聲口哨,一匹黑色駿馬從雪中飛馳而來。長留世辰翻身上馬,手一提便將寧安拉上了馬背,坐在了自己身前,兩腿一夾馬肚,黑馬馱著二人沖入了風(fēng)雪之中。
寧安坐在馬上,身后傳來陣陣來自長留世辰身上的溫度,如同烈火灼燒著她的后背。
馬跑著跑著,寧安覺得不對,大聲反抗道:“長留世辰!這不是回太傅府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長留世辰雙手握緊韁繩,一言不發(fā),也不看她,徑直向城門方向跑去。
“長留世辰!你是不是有??!這么大的雪你要干什么!”寧安抬眼努力看向前方,城門旁的火把已經(jīng)能夠看清。她這才明白,長留世辰要帶他出城。
“城門又不開,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岑寧安扭動著身子想跳下馬去,可馬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沒有機(jī)會。
“坐好!”長留世辰呵斥道。
岑寧安氣怒不已,可又無可奈何,任由他帶著來到城門前。
守門的侍衛(wèi)聽到馬蹄聲,舉起長戈攔下了二人:“什么人,膽敢夜闖城門?”
長留世辰從腰間取下一塊太傅府令牌:“開門!”
侍衛(wèi)看到那令牌,立即行禮:“原來是長留公子,小的這就開門?!?p> “長留世辰!你是不是腦子被凍壞了!大半夜你帶我出城干什么去!”
那侍衛(wèi)一邊開門一邊用余光偷看長留世辰懷里的岑寧安,心中笑道,這太傅家公子玩的就是不一樣,大雪夜里帶女子出城門,真是權(quán)勢之家的事咱普通人看不懂。
城門打開,長留世辰策馬疾行出了城。
任由岑寧安在他身前又鬧又叫,他都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岑寧安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她漸漸累了,窩著馬上生悶氣。風(fēng)雪之中,馬兒的顛簸一成不變,像是催眠的白噪音。岑寧安喝了酒釀,風(fēng)一吹,有些上頭,困意襲來。再加上長留世辰身體不斷傳來的溫度,讓她整個人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寧安猛然從酣夢中蘇醒,一個猛子坐了起來。
耳邊是潺潺流水之音,眼前是白茫茫的薄紗帷幔,她低頭看看自己,白聿戈的斗篷已經(jīng)不見了,身上蓋著的是一床輕薄絨被。
她掀開帷幔,下了床,左右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地方。
楠木桌椅,綾羅幔帳,珠翠為簾,金玉為器,奢華至極。
這時,從一扇金絲孔雀屏風(fēng)后走過一個曼妙的人影,緊接著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岑二小姐醒了?”
寧安應(yīng)聲望去,屏風(fēng)后走出一名絕色美人,金紗掩面,只露出勾魂攝魄的雙眼,曲線玲瓏,前凸后翹,讓同是女子的寧安也不禁羨慕不已。
寧安仔細(xì)打量這名女子,心中大驚,看她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從事風(fēng)俗行業(yè)的姐姐。長留世辰把她綁架出城,難道是要將她賣到這里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