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那帶著點紅暈的琥珀色眼睛死死地盯著潘恩,露出期待的表情。
“當(dāng)然不好吃!”
潘恩斬釘截鐵地說道。
被這少女盯著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恐懼攫取了潘恩的心頭,彷佛突來的冷風(fēng)唰唰唰唰唰地竄人身體般,他背后汗毛已經(jīng)是根根豎起,他偷偷使用惑心能力,但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女根本毫無反應(yīng)。
“哦?!?p> 少女嬌憨的聲音帶著些遺憾,小狗般的耳朵晃了晃。
“但是咱真的餓了呢,就算不好吃的也可以將就的哦!咱不挑食的?!?p> “我不僅不好吃,而且身體里還有劇毒。我從小吃垃圾食品長大,要是吃了我,你肯定會拉肚子的!”
潘恩也不管這少女聽不聽得懂就胡言亂語起來——從這少女身上隱隱傳來的壓力已經(jīng)讓他隱隱有種莫名的窒息感。就算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這少女絕對是比那母豬頭人還要可怕的存在!
“吃壞肚子?咱的腸胃可是很好的。汝說那些奇怪的話,是不想被咱吃掉么?咱可是餓了很久了。”
少女懶洋洋地說著,她湊近潘恩,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皺起小鼻子在潘恩的脖子等處嗅了嗅,溫軟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垂上,姿勢曖昧的好比情人。
但潘恩此刻可絲毫沒動什么色心——這種感覺,就像一頭饑腸轆轆的猛獸舔了舔你的脖子一樣。若非經(jīng)歷了三個世界,也經(jīng)歷了些大場面,潘恩此時只怕也要大小便失禁了。
“汝的味道咱可以接受哦,聞起來還不錯的樣子?!鄙倥Σ[瞇地雙手環(huán)抱住潘恩的脖子,“有股麥穗的味道,不像那些討厭的肥豬,每次吃的時候都有股騷臭味,非得涮上幾次才行?!?p> 潘恩心中咯噔一下,自知情況不妙,他潘某人可不想被人吃掉??!
“唔,好可惜,汝實在是有點瘦。吃汝可吃不飽,要是先吃了汝,恐怕就沒胃口吃那些死肥豬了,還是留到最后好了。”
少女嘟囔著。
“美味放在眼前不能吃的感覺太痛苦了,汝先跟著咱哦,千萬別嚇得隨便大小便,那樣很影響口感?!?p> 少女認(rèn)真地警告道。
看來這狼女打算最后才吃自己,潘恩總算是定下心來,只要不是馬上死,總歸能想出辦法的。俗話說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少女盯上了那間稻草屋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飽滿的胸膛都因此更突出了,在在吸入的空氣到達極限之后,她猛的張開了嘴。
“呼!”
一股被壓縮后的強烈氣流從她的口中噴出。
這股強烈的氣流,就像是從遙遠(yuǎn)的北方吹來的狂風(fēng),從沙漠上空掃蕩而來。攜帶著毀滅一切的沙礫在空中搖擺。那聲音喧囂而鼎沸的,猶如排山倒海而來的驚濤駭浪。風(fēng)聲呼嘯,咬嚙著一切它能觸碰到的東西,那稻草房子也在這風(fēng)中震動起來!
天地仿佛都被撕裂了,在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之后,那稻草房子整個都被吹倒了,只剩下一個雙手雙腳都被捆地嚴(yán)嚴(yán)實實,嘴里還塞著一塊骯臟的碎布的豬頭人。
它,正是那三頭豬頭人之中的老大。他看來是被自己的兩個兄弟給捆起來出賣了,另外兩個豬頭人應(yīng)該是自己在后面開門跑了。
豬大朝著狼女連連搖頭,眼淚像水龍頭一樣地流了下來。
“嗚嗚嗚嗚!”它拼命地?fù)u著自己的腦袋,同時扭動著身體掙扎著企圖離朝它越走越近的狼女遠(yuǎn)一些。
但是這毫無作用,手腳被捆綁著的它甚至都不能自己站起來,但靠扭動身體挪動的那幾厘米,又怎么躲得開狼女呢?
“哦,真是可憐呢,咱剛才聞到的可不止一頭豬啊。這么說來,汝是被自己的兄弟給出賣了,他們捆住汝,是為了方便自己逃跑么?”狼女嘖嘖說道。
“嗚嗚嗚嗚!”豬大瘋狂地點著頭。
“哎呀,真是有夠壞的,居然一點兄弟情誼都不講,咱最討厭這樣的豬了。”
“嗚嗚嗚嗚!”豬大繼續(xù)瘋狂地點著頭。
“要咱幫汝復(fù)仇么?咱會吃掉這種不講兄弟情誼的豬的?!崩桥匀瓝粽?,認(rèn)真地對豬大說道。
“嗚嗚嗚嗚!”豬大的頭點得更起勁了。
“哎呀,那這樣就太好了,能跟汝商量一件事情么?”
似乎疑惑于狼人少女的這種奇怪的態(tài)度,豬大眨了眨眼睛。
“是這樣的,咱現(xiàn)在肚子真的很餓,需要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幫汝報仇,咱吃掉汝怎么樣?”狼女用商量的口吻跟豬大說道。
豬大瘋狂地?fù)u起了頭。
“唉?汝搖頭又是什么意思?”狼女也假裝搖了幾下頭,“汝的意思是說,咱可以直接吃掉汝,但不需要幫汝報仇嗎?”
“嗚嗚嗚嗚!”豬大的表情都扭曲了,頭搖得更起勁了。
“唉,聽不懂汝說的話唉?!崩桥桓睙o奈的表情,直接無視了塞在豬大嘴里的碎布。
“哦,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一會兒請不要隨地大小便行么?這樣真的很影響別人的食欲的?!崩桥J(rèn)真地對豬大說。
“嗚嗚嗚嗚!”豬大再度留下了絕望的淚水,他的褲襠出浮現(xiàn)出一片濕跡。
“唉,都跟汝說了,還是這樣。汝真是沒有禮貌啊,連咱如此誠懇的請求都不愿意考慮。”
狼女哀嘆一聲,纖細(xì)的左手臂在一陣詭異的聲響之后化作了一個與身體完全不搭調(diào)的巨大野獸前肢。
那前肢生有褐色長毛,十分健壯,那前肢上的爪子就像女性在割麥時使用的鐮刀一般大。
那前肢雖然跟狼女的身軀一點都不搭,但是她使用起來卻沒有絲毫生澀的感覺。一爪子拍下去直接讓豬大斷了氣。鋒利地爪子劃拉了幾下,切下了豬大的四肢。
一股極為腥臭的味道涌了出來。
那巨大的野獸前肢再度恢復(fù)成了纖細(xì)的手臂,狼女皺起小鼻子嗅了嗅,眉頭都皺了起來。
“哎呀,這頭豬死前受到太多驚嚇了,這樣的豬肉一定非常難吃?!?p> “喂,汝要吃嗎?”
狼女招呼著潘恩。
“不,我不喜歡吃豬肉?!迸硕骺粗罓钇鄳K的豬大,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其實咱也不喜歡吃豬肉,尤其是這種豬肉,它受到太多驚嚇了,肉里全都是毒素?!?p> 狼女一只腳踩著豬大的腦袋一邊分享起了自己的吃肉經(jīng),“咱之前試過很多次,如果是在豬心情愉悅的時候殺掉它,那時的肉是最好吃的。”
潘恩呆愣愣地看著侃侃而談的少女,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她突然展演一笑,“騙汝的啦,汝是不是在想,咱會不會想著就這樣吃掉汝?不會的啦!咱剛才只是跟汝開個小玩笑,難得能碰上你這么高級的食材,咱可不舍得隨便吃掉哦~”
“是,是嗎?”潘恩勉強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