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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刺秦開始

第三十六章:投敵

從刺秦開始 清誠 4293 2021-07-13 05:01:10

  抓住了那一絲機會的寄奴兒,真的就像一個沒有理智的野獸。

  帶著與敵皆死盡的決心,一劍重過一劍!

  盡管劉羽不再是那個城外虛弱的狀態(tài),可還是在他的攻勢下狼狽不堪。

  不知覺,兩人已有四百多劍過去,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寄奴兒劍勢不曾衰竭半點,用劍依然兇狠,像一條發(fā)瘋,只知撕咬的惡狗。

  “受死!”

  交鋒至此,無論他們雙方原本的意愿如何,雙方的劍斗已經(jīng)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寄奴兒仿佛在這生死一線的戰(zhàn)斗里煥發(fā)了新生,每一劍都不顧惜自身的死活,心情前所未有的亢奮。

  幾年前,他千方百計的殺掉燕國第一劍豪時,也是像今天這樣的死斗。

  只要能忘卻自身生死榮辱,就沒有人能從他的劍下逃生!

  眼前這個叫荊軻的劍客也不行!

  因為他的劍上,棲息著看不見的惡鬼。

  劍刃的破空聲,猶如嗚咽的冤魂,逼的處于下風(fēng)的荊軻險象環(huán)生,每接一劍身形就越發(fā)的搖晃,似乎隨時都會倒在寄奴兒宛如瘋魔的進(jìn)攻中。

  勝負(fù)已經(jīng)十分明了了。

  燕王在心中感嘆,剛剛聽見滅門慘案的震怒,早就不知被他丟到哪兒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寄奴兒要穩(wěn)操勝券之際,交鋒的兩柄長劍中,忽然傳出一陣脆響。

  卡擦!

  寄奴兒怒發(fā)沖冠,向來麻木的臉上,此時猙獰畢現(xiàn)。

  可縱然他有滔天的怒火,一身使不完的天生怪力,也無法阻止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

  寄奴兒手中的寶劍,斷了!

  形勢的瞬間逆轉(zhuǎn),使得閣樓上的大人物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太子丹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

  “死吧!”

  寄奴兒奮起余勇,拼盡全力的握著斷劍刺向劉羽!

  就算沖上去會死,依舊不改他握劍之初,便一直視死如歸的劍心。

  劉羽緊握滿是豁口的無名佩劍,面無表情的一斬而下。

  鮮血噴涌中,寄奴兒只覺得握劍的右手一輕,連劍帶手就此分離開他的身體。

  眼睛通紅,宛如失去理智的寄奴兒,帶著絕望的信念張口咬向劉羽,想從這個仇人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劉羽飛起一腳,重重踹在他的腹部,直接將寄奴兒高大的身子,整個都踹飛了出去,鮮血眨眼染紅了他半邊衣服。

  齊齊襲來的劇痛,使得即便無懼生死的他,也無法重新站起來戰(zhàn)斗。

  風(fēng)雨吹過,劉羽握劍的那只手尚自微微顫抖,他仰頭迎著雨水的洗禮,心中默念:

  “我贏了。”

  憑著驚人的運劍手法以及精度,劉羽變換手中長劍的不同位置,不停的磕碰寄奴兒手中長劍的同一個位置。

  終于在最后一刻,斬斷了他手中寶劍。

  否則以兩人手中的長劍,都是當(dāng)世利器,豈有就此折斷的道理?

  閣樓之上的大人物們安靜無人喝彩,鞠武臉上也并沒有因劉羽的勝利,而顯露出絲毫的笑容。

  一場武夫間的戰(zhàn)斗而已,勝與負(fù)根本就無法左右大局,今天逃過了太子丹的襲殺,可是明天呢?

  你逃得了,打得過,你確定你的家人也和你一般嗎?

  田光滅門之事,前車之鑒。

  因此大家才沒人喝彩鼓掌,他們都在觀察著太子丹的神情,生怕因為一句無心之言,造成了這位殿下的心中不喜。

  做為眾人焦點的太子丹,早已笑容滿面的親自走下了樓,張開雙臂,朝著獲勝的劉羽大笑著走了過去。

  “荊先生之勇武冠絕燕國,本公子今日方才算是見識到了,依我看應(yīng)該立即請奏大王,加封劍豪!”

  太子丹激動不已,仿佛已經(jīng)被劉羽的劍術(shù)所折服,一臉深受感動的樣子。

  對于戰(zhàn)敗的寄奴兒,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自古英雄不打不相識,本公子眼界淺薄,以前多有得罪,不知先生可否讓本公子做東,一同到樓里一醉方休?”

  太子丹上前握住劉羽此時尚在氣血翻涌的手,宛如火炭一般,可他卻不肯松手,顯得誠意十足。

  為了招攬這個比寄奴兒還要厲害的劍客,他可以不計較先前劉羽的耳光之仇,甚至重新設(shè)下酒席交個朋友,然后讓劉羽成為自己新的手下和頭號走狗。

  心胸寬廣嗎?也許吧,從今天往后,一直在朝堂上礙手礙腳的鞠武,對太子丹來說將不再是威脅。

  同時手握整個燕國之中最為精銳的殺手組織,江湖也是無敵的存在。

  自認(rèn)從今往后,都不再有敵手的太子丹,向一個劍術(shù)驚人的劍客拋出自己的誠意,只要是聰明人就不可能拒絕。

  因為拒絕代表著自尋死路。

  “田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劉羽看著太子丹,從嘴里吐出的質(zhì)問近乎失禮,可是太子丹卻不敢在這個武夫面前顯露出絲毫的負(fù)面情緒,轉(zhuǎn)而指向前方半跪在地,意識模糊的寄奴兒。

  “說實話,本公子只不過是想嚇嚇那個老家伙而已,誰知道這狗奴才殺人成性,居然屠了人家滿門!”

  “荊先生你殺了他吧,你不殺本公子也要殺他,簡直目無法紀(jì)!”

  劉羽一聲不吭的走向寄奴兒。

  這個曾經(jīng)太子丹身邊最紅的劍客,現(xiàn)在只剩下了半條命,還被當(dāng)成了棄子。

  聽到劉羽的腳步聲靠近,寄奴兒沒有抬頭,反而低下頭去,不想讓敵人看到自己臉上難看的淚水。

  “替這樣的人賣命,你怎么可能打得過我?”

  太子丹笑容微微疆硬,目光之中有隱隱的怒氣在跳動。

  滿是豁口的無名長劍高舉,在降落未落之際,馬車?yán)锖鋈粋鱽砹瞬萆暮奥暋?p>  “不要殺他!”

  劉羽長劍一頓,看著草生。

  “此人....剛才明明有機會殺我們的....但是卻沒有動手,由此可見他也不是什么嗜殺的人,田府的事情也很有可能.....”

  “他不殺你們,是想留著你的命,在斗劍的關(guān)鍵時刻出聲,分散我的心神,至于田府那件事確實是他做的,我想你就算問他,他也不會否認(rèn)?!?p>  草生急的雙眼涌出淚來,跑過去拽著劉羽的衣角:

  “荊大哥,那天你沖上馬車救我之前...其實他一直挺照顧我的....”

  劉羽心中微微一動,立即想到當(dāng)初他在馬車?yán)锝俪痔拥さ臅r候,草生正躲在前門的角落里,如果那個時候寄奴兒去挾持草生.....

  與他交手兩次,每次都險象環(huán)生,劉羽不相信這個攻于心計的家伙當(dāng)時沒有注意到這點,但他仍舊沒有那么做。

  一時善念,還是刻意的報復(fù)太子丹的虐待?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劉羽應(yīng)該算欠他一個人情。

  以當(dāng)時的情況來說,一旦寄奴兒挾持了草生和劉羽進(jìn)入對持,最后的結(jié)果很有可能是互換人質(zhì),劉羽帶著草生狼狽出城。

  這還是最好的結(jié)果,如果寄奴兒一定糾纏的話,還要護(hù)著草生,劉羽很有可能會走不出去,更別說找機會和老板娘匯合了。

  之后城外那一劍,大家也只是各為其主,今天劉羽一劍斬斷了他賴以生存的持劍右手,遠(yuǎn)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要不放他一馬?

  劉羽看著血淋淋的傷口,反正已經(jīng)是廢人了,下次如果再見到他,再拔劍就好,就當(dāng)還清了那次馬車上的人情。

  滿是豁口的長劍入鞘,劉羽不再看這個喪家犬一眼:

  “我不殺你,不是放過你,而是還你上次的人情?!?p>  劉羽的轉(zhuǎn)身離去,叫草生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氣,倒不是內(nèi)心有多可憐寄奴兒,而是因為他不希望劉羽也變成一個動輒殺人的劍客。

  認(rèn)識劉羽這么長時間以來,每次看到她拿起劍時,就倍感陌生。

  可是沒等草生這一口氣松多久,很快就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轉(zhuǎn)身離去的劉羽,哪里都沒有去,而是朝著太子丹張開雙臂,大步迎上。

  “殿下不計前嫌,荊軻感銘五內(nèi),愿在殿下座前效犬馬之勞!”

  太子丹也渾然沒有想到劉羽的態(tài)度會這樣的急轉(zhuǎn)直下,愣了一下后又哈哈大笑的和他抱在了一起。

  “好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走,本公子帶你過去面見大王!”

  “多謝殿下抬舉,只是我內(nèi)人還在那里,能夠容我過去交代一聲?”

  太子丹心中不快,可當(dāng)目光注意到老板娘那邊時眼前一亮,用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對劉羽道:

  “荊兄有福啊,好,本公子就在這里等你?!?p>  劉羽諂笑著拱了拱手,一手扶著腰間長劍,慢慢走到了老板娘面前。

  也許連劉羽也沒有想到,前一刻還笑罵隨意的自己,現(xiàn)在居然變得這么陌生。

  “太子丹下來的時候,我看見閣樓里有太傅大人的身影,這種情況下迎接我的卻是太子丹,足以說明如今的太傅府,恐怕已經(jīng)是自身難保了。”

  劉羽在老板娘開口前將話說了出來,伸手理了下她鬢邊長發(fā)。

  “不管你現(xiàn)在怎么看我,回去之后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里,有姬丹的兇名罩著,太傅府的人不敢攔你?!?p>  “出去后就不要回來了,我以后大概率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老板娘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緊緊抱著兩個孩子: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劉羽搖搖頭:“此時乃我生平所愿,只有太子丹可以助我。”

  “你的生平所愿是什么?功成名就?”

  劉羽湊近了些壓低嗓音,在老板娘耳邊吐出兩個字。

  “刺秦?!?p>  老板娘吃驚的瞪圓了一雙杏眼,滿眼的不可置信。

  “我會想辦法弄點錢給你,等哪天聽到我刺秦的消息后,你就去那天咱們藏身的那處山洞,那里我會放進(jìn)足夠你下半生生活的金子,下半輩子安安生生的,別折騰了?!?p>  劉羽伸手分別摸在兩個孩子的頭頂,對草生笑了笑,又看著秦舞陽:

  “這孩子是我以前一個朋友的侄子,我答應(yīng)了要教他點本事,可現(xiàn)在怕是不行了,有時間的話,幫我多教教他?!?p>  劉羽最后一次伸手,是替老板娘拭去臉龐的淚珠:

  “別哭了,再哭太子丹就要懷疑了。記得在趙國第一次見你,可不是這個軟弱可欺的樣子,得硬起來啊老板娘。”

  老板娘哭笑不得的呸了他一口:“這個時候了還說笑!”

  “怎么能是說笑呢....”

  劉羽注意到草生那副云里霧里的表情之后,立刻打住不再多說,揮了揮手:“回吧?!?p>  老板娘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目光之中不舍與輕松兼而有之,十分復(fù)雜。

  “荊兄與貴夫人感情很好啊,道個別都情深意重的?!?p>  劉羽聽出太子丹華中帶著隱約的不滿,立刻笑容諂媚的道:“累殿下久等,小人罪該萬死?!?p>  太子丹唔了一聲,領(lǐng)先一步與劉羽前后上樓,期間好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我看尊夫人好像哭了,不知你們剛才都聊了些什么?。咳绻龅搅穗y題,本公子正好替你們解決?!?p>  同一時間,在劉羽和太子丹相繼上樓之后,有兩個陌生高大的侍衛(wèi),不知從何處走出,一前一后的攔住了老板娘的去路。

  老板娘雙手護(hù)住兩個孩子,目光中有些驚慌:

  “你們要做什么?我男人可是太子殿下眼前的紅人!”

  “巧了。”

  攔路的侍衛(wèi)生硬的笑了一下:

  “我們兄弟也是太子手下的,剛剛殿下看到夫人哭的傷心,心中關(guān)切,特意叫我們過來問問,剛才荊軻都跟你們說了什么,可有什么困難?”

  糟了。

  老板娘下意識的想起,劉羽在耳邊輕聲念叨的的刺秦二字,連忙垂下眼瞼掩飾神情:

  “沒什么,我們.....”

  侍衛(wèi)伸手阻止了老板娘的話頭,用生硬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著被嚇得怯生生的草生。

  “小姑娘,不如你來告訴我?!?p>  老板娘如遭雷擊,手腳冰涼。

  如果刺秦的事情泄露出去,別說他們了,荊軻也得立刻被亂刀砍死。

  怎么辦?怎么辦?

  心中一團(tuán)亂麻的老板娘想說什么,可那侍衛(wèi)一只手已經(jīng)按在了刀柄上,像是個拿著糖果誘騙小海的怪叔叔,皮笑肉不笑的對草生道:

  “別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出來就可以回家了。”

  聽到回家二字,一直怯怯的草生宛如被注入了一道勇氣,用細(xì)聲細(xì)氣,稚氣未脫的聲音,將劉羽方才所言的話描述了出來。

  “荊大哥說?!?p>  “......”

  老板娘。

  “......”

  侍衛(wèi)目光呆滯了一下,打量了一眼老板娘,面色古怪。

  閣樓上,劉羽面對太子丹好似不經(jīng)意間拋出的問題,面色如常的道:

  “也沒聊什么,婦道人家沒見識,看到又是斷手又是翻車的嚇壞了,廢了我好大功夫才安撫下來?!?p>  “哦?是這樣嗎?”

  太子丹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劉羽微微有些警兆。

  很快,有個高大侍衛(wèi)從樓下上來,低頭在太子丹耳邊說了句什么。

  “......”

  太子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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