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開始,回憶過去的這一年,發(fā)生了太多的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自己從一個高中生變成了大學生。說起大學,和理想中的真的有些不太一樣。沒有無拘無束的生活,沒有可去可不去的專業(yè)課,沒有遍地可見的學生創(chuàng)業(yè)地攤,更沒有隨處可見的學姐學妹。
如果說“再講一分鐘”是21世紀教學史上最大的謊言;那么“大學比你們想象的更自由”就是所有高三老師撒過最惡毒的謊言。
一周被安排的滿滿的課程,必須要經(jīng)歷的晨跑和晚自習,以及必須要點名的專業(yè)課,唯一和高中不一樣的就是戀愛自由和周末放兩天假。
這簡直是從集體套房換成了檔次稍高一點的單人套房,所有一切都安排在牢籠里。
“夠了,夠香了?!秉S佳爵對著高元甲噴的香氛說道,“小姑娘都刷刷刷地跟過來了?!?p> “哼哼?!备咴孜⑽⒁恍?,“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p> “晚上還給你留門嗎?”張家棟瞟了眼高元甲問道。
“當然留啊,不回來我住哪?”高元甲邊說邊看了看徐言,“徐言你發(fā)膠呢,給我噴下。”
“噥?!毙煅灾噶酥干砼缘墓褡?,“自己拿?!?p> “嘖,都什么年代了,還聊QQ,直接約啊?!备咴滓贿厙娭约旱念^發(fā),一邊瞄著徐言電腦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要我?guī)湍慵s嗎?”
“毛線,約什么約,高中同學而已。”徐言立刻切換自己的聊天界面說。
“高中同學?”高元甲一臉疑惑,“在哪呢?”
“杭州。”
“杭州,異地戀啊?”
徐言沒有說話,顧自己逛著論壇。
“異地戀你早說啊,哥幫你安排?!备咴走呎f邊拍了拍徐言的肩膀,“馬上就要元旦匯演了,到時候來看的妹子絕對多,喜歡什么樣的,哥幫你物色幾個?!?p> “不勞你大駕。”徐言挪開了肩膀上高元甲的手,“您還是自己多保重自己的貴體,多節(jié)約點子彈,免得被掏空?!?p> “切,掏空?不看看哥的身材。”說罷,高元甲秀了秀胳膊上秀氣的肌肉:“走了,一群單身宅男?!?p> “門帶上?!睆埣覘澔貞f。
“你們別說,這高老板的精神還真好,早上6點回的寢室,到現(xiàn)在睡了4個小時,又出去了,又是一個通宵?”黃佳爵滿臉羨慕。
“自嘆不如吧?”徐言笑了笑問。
“嗯?!秉S佳爵點了點頭,“自嘆不如?!?p>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睆埣覘澾呎f邊看了看黃佳爵,“你們寧波海鮮那么多,說不定人從小就吃象拔蚌,生蠔長大的?!?p> “難說,人高老板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秉S佳爵滿臉不屑,看著高元甲的床位回應著。
“話說明晚的元旦匯演,真會有很多人去看嗎?”張家棟瞄了眼黃佳爵,轉(zhuǎn)身問徐言“:你們?nèi)???p> “不知道,可能會吧?!毙煅孕α诵φf,“反正我不去,這么冷的天,又是在室外,嘉興風又這么大,凍死怎么辦。”
“對,我也不去,我寧可在被窩看我的非誠勿擾?!秉S佳爵邊說一遍露出一絲鬼魅的笑容,“人好歹臺上還有24個美女呢!”
說罷,三人大笑起來。
然后,三人又開始干起自己的事情。
剛剛被高元甲打斷的聊天,徐言趁機繼續(xù)。
關(guān)閉論壇,接著林子卿的聊天窗口:“你們學校要舉辦元旦晚會什么的嗎?”
“嗯?!?p> “你參加嗎?”徐言又問。
“當然不參加啊?!绷肿忧浠卮鸬氖指纱?。
“為什么這么果斷,你這么討厭你們的晚會嗎?”徐言滿臉好奇,問道。
“就我這條件,參加什么,唱歌不好聽,跳舞又不會,上去丟人現(xiàn)眼??!”林子卿的回答很是直白。
一時間,徐言又語塞起來。林子卿說的是大實話,但自己又不好認可,且反駁又顯得太虛偽,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哈哈!”徐言沉思片刻,打了兩個憨笑的表情。
“你嘞?聽你的語氣,你不會要上臺表演吧?”林子卿反問。
難得見到林子卿反問問題,尤其是對于徐言的情況,但一反問卻是如此難以回答的問題。
“我嗎?”徐言再次回了兩個憨笑的表情,又繼續(xù)回應道:“你覺得我可能上去嗎?”
“不會,看你也不像那種會上臺賣弄自己的人。”林子卿說。
“哈哈!”徐言再一次回了兩個憨笑的表情,“看不出你挺了解我的?!?p> 剛發(fā)出去,徐言的心里就開始忐忑起來。因為這么多次的聊天來看,但凡徐言稍微粘上曖昧一點的話,林子卿永遠不會正面回應。果然,一個消息出去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你空間里新分享的照片,很多萬圣節(jié)那天的裝扮,那個是你嗎?”徐言見林子卿許久沒回應,邊另找了話題繼續(xù)問道。
“畫貓那個就是我,之前萬圣節(jié)那天一起玩的,你看到了???”林子卿回應。
“對啊,你剛發(fā)我就看到了。”徐言想了想,繼續(xù)追問:“為什么畫貓,不應該是南瓜燈之類的嗎?”
“我們就寢室里幾個人玩的,都是學畫畫的,想到什么就畫什么了?!绷肿忧浠貞f。
“好吧,我還以為你們又編排了什么節(jié)目。你邊上的幾個男生是誰?”徐言剛打出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刪掉沒有發(fā)過去。
那天同時出現(xiàn)在照片里的還有幾個男生,看著關(guān)系挺熟的,不知道是林子卿的什么人,徐言想問又不敢問。在一個遙不可及的距離上,靜靜觀望。
“就你們寢室?guī)讉€人嗎?”終于,徐言換了一種方式詢問。
“沒有啊,還有我們班的其他人?!绷肿忧浞磫?,“怎么了?”
“沒有,就是羨慕,我們寢室就沒有這樣能玩到一起的?!毙煅越忉屨f。
“哦?!绷肿忧錄]有再問,也沒有更多的回應。
一學期了,所有的聊天永遠都是以這樣一種突然的方式戛然而止,沒有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