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自學(xué)課,因此童婉清一直呆在教室里,沒有離開。就像她上樓時跟姚敏說的那樣,只是想一起感受下高考前的氛圍,并沒有要來影響大家的意思。盡管她已經(jīng)不再是天高的學(xué)生,但學(xué)校里的那些規(guī)章制度她還是必須要遵守的。“來,坐我邊上吧?!蹦獖檴欕S機從邊上移來一張桌子。
“???”童婉清看了看莫姍姍,有些猶豫:“第一排啊,會不會不太好啊?!?p> “哪怕有老師來也沒關(guān)系啊,本來就是這個班的,他們也不會說什么,更何況進門的證明是小浣熊開的?!崩钔袂镆娡袂暹@么猶豫便接著莫姍姍的話補充道,“只要校長他們不知道就沒關(guān)系了。”
“呃——”童婉清尷尬的笑了笑,“我還是不要了,我不習(xí)慣坐太前面?!?p> “那就后面搬一張桌子好了,反正都空著?!闭f著,黃躍霖起身給童婉清搬桌子。
“呃——”童婉清看了看徐言,鼓了鼓嘴,尷尬的笑了笑。
“人家是想和徐言坐!”桑木天看出童婉清的心思,阻止黃躍霖說。
“啊,是嗎?”聽桑木天這么說,黃躍霖停了下來,愣在那里:“真的啊,沒事,那我搬來自己坐好了?!?p> “剛好莫珊珊那里有個位子,你就坐前面去好了?!睒怯魝フf。
“就是,反正你倆本來也是同桌。”姚敏說,“快把位子讓出來,剛好我也可以來聊聊天?!?p> 黃躍霖抬頭看了看莫珊珊,有些遲疑,畢竟是從前面搬下來的,兩人多多少少還有些嫌隙。
“或者你也可以坐講臺上,剛好是自習(xí)課,按規(guī)定你本來就要坐上去的。”顧孟海建議說。
在大家的建議下,黃躍霖沒有再猶豫,而是主動做出了讓步。
“行吧,那你們坐,我坐講臺上好了?!闭f罷,黃躍霖收了收桌面上的講義,走上講臺。
“你又做了一個???”童婉清撿起徐言剛剛丟下的小紙人,突然笑了起來:“這是受受第四代嗎?”
“對,你那個是第三代,這是第四代。”看著童婉清對小紙人這么感興趣,徐言自然而然地也跟著笑了起來。
“真好?!闭f罷,童婉清拿筆在小人的背后開始寫起字來。
“你干嘛?”
“簽名啊。”說罷,童婉清將簽有自己名字的小紙人塞到徐言手上:“好了,這個紙人簽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化身,她會替我坐在你身邊,陪你一起高考的?!?p> “啊。”徐言看著自己手里的紙人,面色突然尷尬了起來。本來自己只是應(yīng)著當時的氣氛隨口一說,想不到童婉清竟然會相信,就在他剛要解釋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誰都知道自己當時在開玩笑,童婉清肯定也知道,但她還是這么做了,這足以說明在童婉清的心里,對彼此這份友誼的重視。如此珍貴的友誼,自然不好辜負。
徐言呆呆的看著手里的小紙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快藏起來,別被看到?!蓖袂逡话褗Z過徐言手里的紙人,順勢塞進他的抽屜:“保管好了,我說過要陪你一起高考的?!?p> “好。”徐言微微一笑,眼里閃耀著一絲亮光。
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比禮物更珍貴的,是禮物背后蘊藏的這份感情以及祝福。
“誒,聽說樓郁偉表白啦?”童婉清輕聲說。
“啊?”徐言滿臉疑惑,“什么?”
“他?!蓖袂暹呎f邊沖著樓郁偉的方向努了努嘴,“表白啦?”
“嗯。”徐言笑了笑,“你也知道啦?”
“當然,別忘了我這邊還有密探在的,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非常清楚?!蓖袂逭f。
“我知道?!毙煅暂p聲應(yīng)承著。
“想不到竟然是她。”看著樓郁偉正努力學(xué)習(xí)的背影,童婉清再次笑了起來:“也難怪樓郁偉隱藏的這么深,他這個難度系數(shù)真的太高了,而且我真的覺得也不適合他?!?p> “你這么了解她嗎?”徐言一臉好奇。
“那是,想當初我和胡春佳也是坐過兩個月同桌,還吵過一架呢!”童婉清的臉上露出一絲小得意,“別人不太了解,她我還是知道一點的?!?p> “對哦,你一說我記起來了,是有這么一次?!毙煅匀鐗舫跣?,疑惑頓時煙消云散:“我記得后來老頭特地把你們調(diào)開了是吧?”
“是呢?!蓖袂妩c頭道。
“難怪?!毙煅渣c頭道,“我也覺得不適合,但既然他有這個勇氣,有這個想法,我自然也是要支持的?!?p> “所以就寫了那兩首藏頭詩?”說著,童婉清忽然笑了起來。
徐言兩眼一愣,尷尬的跟著笑了起來:“大姑姑連這都告訴你了?”
“對啊,我說了,你們一舉一動我都知道的。”童婉清滿臉得意。
徐言沒有說話,尷尬的笑了笑。
“你呢?”
“我什么?”
“你說什么?”
“不懂?”
“樓郁偉都表白了,你呢,你什么打算?”童婉清問徐言。
“什么什么打算!”徐言笑了笑,兩眼逃避著:“我怎么聽不懂啊。”
“你少裝蒜,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蓖袂逡话牙^徐言的衣角,“你就這么干等著?”
徐言沒說話,眼神卻變得異常的凝重。
“你要再不行動,你空間里那么多詩可都白寫了!”童婉清輕聲說。
“哼,我亂寫的?!毙煅栽俅慰聪虼巴猓凵耧h忽,繼續(xù)回避著。
“她不是沒男朋友嘛,你還在猶豫什么呢!”見徐言沒反應(yīng),童婉清繼續(xù)補充道:“那個項盛楠不是和她沒關(guān)系的嗎?”
童婉清的意思越來越明確,直接指明項盛楠,也間接指明了林子卿。
“你在說誰啊,什么項盛楠,我不認識?!毙煅詻]有回應(yīng),繼續(xù)狡辯。
“我在說你空間日志里的那個人?!蓖袂逯噶酥感煅宰雷由稀皩庁撎煜虏回撉濉钡臉苏Z,“在說你桌子上這句話原本的主人。”
童婉清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全世界或許也只有童婉清知道徐言的心思,或許連林子卿都沒這么確定。
徐言依舊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卻不再逃避。
“沒多少時間了,你好好想想吧?!蓖袂蹇戳丝创巴獾臈l幅,繼續(xù)感嘆著:“不要讓結(jié)局有遺憾,所有的女生都是習(xí)慣被動的動物,但卻都喜歡主動的男生。雖然主動代表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證明你對她是有愛的,而且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你的主動就代表了你的態(tài)度,你的決心,以及能夠代表你你所有的一切?!?p> 童婉清的話非?,F(xiàn)實,也非常中肯,但卻還是打不開徐言心里的那個心結(jié),那個被自卑包裹了十八年的心結(jié)。
高考前的緊張感受過了,唯一的遺憾也就沒有了。一下課,童婉清就離開了,甚至連小浣熊她都沒有見著。直到離開徐言還是沒有對童婉清吐露心聲,但童婉清的話卻深深地烙在了徐言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