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張云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若天下成為張氏的,那他這位得張家老祖寵愛的孫兒,有很大的機會成為皇帝!
鮮少有人經(jīng)得起權力的誘惑,尤其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主!
張?zhí)禅Q似乎看出了他孫兒的想法,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異樣神色,“這盤棋你輸了?!?p> 張云峰看都沒看一眼棋盤,苦笑道:“祖父厲害,云峰望塵莫及。”
......
西風關。
兩座山峰,一條縫。
縫隙下,一座空曠的山谷,有水。
此時,三國大軍已經(jīng)廝殺在了一起。
北玄國與玄康國左右圍攻,殺得大秦國節(jié)節(jié)敗退。
戰(zhàn)場上炮火轟鳴,馬的嘶鳴聲、戰(zhàn)士們的呼喊聲、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以及刀、劍撞擊的“鐺鐺”聲響徹這座山谷中。
血紅色的腥味彌散著,各種慘狀皆有,斷肢殘臂血流成河,雙方尸體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地。
有人的頭顱被橫刀劈砍,因為藕斷絲連,還有一絲表皮連著,沒有徹底掉落,但卻造成了尸體橫著,腦袋豎起。
有人直接被穿腸破肚,掛在了長劍上,血液順著劍尖低落而下。
穆祥雄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埋伏在此的不是天境王朝的兵馬,而是北玄國與玄康國!
“余天成何在?”
余天成作為此次出兵的副將,有些權力并不低于穆祥雄,例如掌控著所有探子,以及大秦國皇帝與張家老祖的一些密謀消息。
穆祥雄轉頭吼叫一聲,尋找手下副將,可后者的的蹤影卻不在戰(zhàn)場上,他才能猛然想起,出兵前余天成說他來墊后,以防偷襲!
穆祥雄瞬間明白過來,這余天成恐早得到消息,現(xiàn)如今有這一出,顯然是預謀已久!
應該也是受了那人之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苦這般?讓無數(shù)將士與我陪葬......”穆祥雄喃喃自語,神情不知是失落還是其它。
大秦國數(shù)十年前慘敗天境王朝,先皇郁結而死,十年前新皇上任,曾想剝奪他這位大將軍的兵權,可由于牽扯巨大,一直都沒有成功。
可以說,穆祥雄的處境與八王爺秦武河的有些相似,都被各自的君王猜疑顧忌。
這時有一名跟了穆祥雄出生入死數(shù)十年的副將殺了過來,勸他先撤出山谷,后做打算。
穆祥雄知道后路已斷,那余天成絕不會放任自己成功撤離,就算可以此次大舉進攻被埋伏,自己這名大將軍也難逃其咎。
前后皆是一死!
穆祥雄回憶過往,給大秦國打下無數(shù)豐功偉績,到頭來卻還是難逃安享晚年,他突然哈哈大笑一聲,也不知道是風沙進了眼睛,還是看著弟兄們傷亡慘重,這位年過六十的大將軍,抹了下眼角。
“殺!兄弟們,與我一起殺過去!”
穆祥雄不想撤離后的憋屈而死,那不如在此戰(zhàn)死沙場。
那名勸他的副將兄弟,看到大將軍如此神情,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凄慘一笑,隨后也是高舉兵器,與他追隨一生的大將軍奮進殺敵。
穆祥雄畢竟是靈動境強者,如入無人之境,一刀劈下,就收割走了十多人的性命。
“穆祥雄,你的對手是我們!”
陳濮存與趙交一直隱忍未動,擔心大秦國有后手,但此刻見穆祥雄如此神勇,似乎是不顧一切的出手,當即坐不住,也紛紛出現(xiàn)。
“是你們兩個?”
穆祥雄看了出現(xiàn)的二人一眼,他身上穿的是殘缺輕甲,是被當年那個年輕人劈砍掉的,但不代表每一個比他年輕人都能做到。
“讓我看看兩個附屬小國,是有什么底氣敢埋伏我大秦國!”
言罷,穆祥雄提著他的長刀沖殺而上,攜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
陳濮存與趙交皆是靈動境中期修為,二人面對成名數(shù)十年的大秦國護國大將軍,直覺倍感壓力,以往只是有所聞,今日一見確實不凡。
一交手,兩人就落于下風,穆祥雄是以死相拼,他們從氣勢上就先敗下陣來。
遠處,一直在眺望的余天成勾唇一笑,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正如他所預計的那般,進入山谷的只有大秦國的不到五分之一,是忠于穆祥雄的兵馬。
此次大秦國出征天境王朝,目標不僅是要攻打下著西風關,還要鏟除‘異己’。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么粗淺的道理您都不懂,當年乖乖交上兵符不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嗎?”
余天成在喃喃自語,他對于穆祥雄還是發(fā)自肺腑的敬佩,但敬佩歸敬佩,只屬于私人情感。
“余副將,穆將軍那邊損失過半了,我等要不要援助了?”其中一名將士走了過來問道。
余天成直接轉頭怒視而去,嚇得這名將士后退數(shù)步,如臨死亡,汗流浹背。
大秦國天子的意思并非要穆祥雄戰(zhàn)死沙場,倒是希望他敗下陣來,回來領責自卸兵權。
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便是余天成此番所作所為的最好解釋。
當然,余天成還在等待著那一隊兵馬的出現(xiàn),曾經(jīng)讓大秦國聞風喪膽,退避三舍的武河軍!
天境王朝的天子或許昏庸無道,選擇視而不見,但那位功高蓋主的護國大將軍絕不會容忍他人踐踏山河。
山谷中,各種喊殺聲不絕于耳,大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大秦國損失慘重,漸漸要被北玄國與玄康國的兵馬包圍。
北玄國陳濮存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之處,探子回來的消息是大秦國此次出兵五十萬,可眼下山谷中的卻不足五分之一。
“不好,有詐!”
陳濮存意識到不退,跟身旁一起對付穆祥雄的玄康國將軍趙交喝道。
趙交也猛然驚醒,不過他留有后手,轉瞬平靜下來。
陳濮存眼睛微瞇,北玄國又何曾沒有留有后手,他本想試試這位玄康國將軍會不會分神,最好能被穆祥雄所殺或者重創(chuàng)。
二人雖然聯(lián)手對敵,但都各懷鬼胎,這也是他們上來就被狠狠壓制的原因之一。
穆祥雄原先心里悲憤之情充斥胸膛,如今一番拼力殺敵后,倒是舒緩了一些,他自知退路乃是憋屈的晚年,便不留余力。
“噠噠噠......”
正當大秦國被圍困之時,遠傳馬蹄颯沓塵飛揚,遠遠望去,一面旗幟在空中高揚,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字!
余天成這邊看見,當即神色一喜,轉頭對身后的將士兵馬喝道:“準備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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