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股強勁的氣浪炸裂開來,院子外面內功低的人竟全部被沖倒在地。
唯有幾位內功高深者,抵抗住了,卻也滿頭大汗淋漓,體力不支般,坐在地上喘息著。
門開了,孟凡拉著黎君昭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墨竹,一搖一晃而過。
黎君昭掙了幾下,未掙開,看著圍觀眾人,露出一個歉疚的微笑。
走過上官月旁邊時,孟凡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拉著上官月一道離開了。
看著被他拉住的手腕,上官月半晌未回過神來,而后又欣喜若狂起來。
林大這才從人群中走進院子,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站在屋中的肖文杰,一時不敢吱聲。
他收手只因著昭兒竟將自己的內力沖了過來。
她明顯偏向了孟凡,難道真的因著這事讓她傷心,不愿再原諒自己了?
黎君昭覺得自己既選了肖文杰,便拿他當自己人了,孟凡怎么說,也是父親請回來保護她的人,不能讓別人寒了心。
甲字五號院內,黎君昭皺著眉頭,低著頭,腦中思緒萬千。
孟凡看了看黎君昭,想要說她幾句,卻又礙著身份不好直言。
“說你幾句,你就生氣,跑了又回來做什么?”孟凡對著低頭看著手腕的上官月呵斥道。
“你不是不準我跟著你了嗎?那你拉我回來做什么?黎姑娘拉我回來的?!鼻皟删涫菃査?,后面是回答他。
上官月此刻心情正高興,也不管孟凡如何板著臉,只滿臉笑容的抿了抿嘴唇。
“我……”孟凡被她問住了,耳朵尖悄悄染上了一層緋色,抬眼瞟了瞟還在發(fā)呆的黎君昭。
見她還在發(fā)呆,便緩了緩語氣,看著上官月口是心非道,“我是擔心無法與上官門主交代。”
這句話說的上官月眉開眼笑的低垂著腦袋,連連點頭。
墨竹也不管別人如何,進了屋,拿過桌上的梨子,走到軟塌上坐下,這才吃了起來。
“小姐,吃點東西吧!”小風將糕點往黎君昭面前推了推。
他心中有些內疚,那日若是他們守在外面,小姐也不會因喝醉而獨自跑出去了。
“我現在不想吃,謝謝小風了?!崩杈鸦謴土饲榫w,看著小風道。
“喂,墨竹,快將我臉上這東西洗去,怪難受的?!彼聘杏X到難受了,黎君昭拉了拉臉上的皮膚,大熱天的,戴著一層臉皮,真是熱死了。
“拿去,自己去擦?!彼麖膽阎忻鲆黄克幩?,扔給黎君昭后,又躺回軟塌上,仿佛沒有骨頭一般。
黎君昭拿過藥水,嗤了一聲,小風已顛顛跑去端了盆熱水進來。
“小風,你真貼心,以后回家,我將夏至許配給你,圓了你的心愿。”黎君昭夸贊著小風。
一聽這話,小風高興的手舞足蹈的,低著頭搓了搓手,“謝謝小姐成全?!?p> “不用客氣,夏至跟我提過一次,我當時急著出來闖蕩江湖,便把這事給忘了?!?p> 她用藥水沾濕臉部,又用水沖洗,不多會,便恢復了本來容顏,本就白皙的面色,因著久未見陽光,顯的更加白皙透明,如凝脂一般透嫩。
“……”小風無語了,這樣一說,若不是她當時心中想著別的事,自己與夏至可能已成親了。
甲字三號院,展執(zhí)事找了人來處理房頂,打掃衛(wèi)生。
肖文杰帶著林大去了書房,肖文杰滿臉陰郁的坐在書案后面。
“莊主,上面那位給你傳了信來。”林大見他還是不高興,只好找點事,讓他忙碌。
“拿過來。”肖文杰伸手接過林大遞給他的紙條。
“吾弟,京都盛傳你與鎮(zhèn)國公之女互生情愫,若屬實,可定親?!?p> “這事如何傳回京都的?我與她一直恪守本分,不曾逾越,這樣傳回京都,不是敗壞她的名聲?”肖文杰十分惱怒,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可是女兒家的名聲大于一切。
“莊主,需盡快定親才行,若不然,以后謠言四起,損的是黎姑娘的名聲,會出大事的。”林大亦知此事牽扯甚大,不僅僅是兩人的關系,與她的名聲,還有朝廷上的關聯(lián)。
肖文杰想了想,只開口道,“我需與她商議一下?!?p> 說完站起身往甲字五號院而去。
沒想到剛剛坐下沒多久,肖文杰后腳顛顛的跑了過來。
孟凡正坐在角落訓斥不聽話的上官月,黎君昭換了女裝,剛從內室出來。
一身淡青色羅裙,外面罩著透明紗衣,頭發(fā)隨意的挽在頭頂,用白玉簪花簪著,印著臉上白皙的肌膚,一身清爽打扮,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昭兒,我有些事想與你商議一下?!彼粗兞诵骂伒睦杈?,愣了一瞬,才緩緩說道。
“肖哥哥找我何事?”黎君昭偷眼瞟了瞟孟凡,見他正訓斥上官月,訓的專注,便輕輕走了出去。
“跟我來,有事與你說。”他拉著她如凝脂般的手腕,瞟了一眼墨竹,轉身走出小院。
樹木叢生的后山,有一塊專供人休憩之所。
那里搭著石桌石凳,四周樹木繁盛,綠蔭成林,石桌剛好在樹蔭之下。
兩人坐下后,肖文杰摸了摸她因著暑熱有些通紅的臉頰,汗?jié)竦念^發(fā),輕聲細語道,“皇兄傳來書信,有一事想同你商議?!?p> “嗯?!彼贸鍪峙?,擦了擦汗水,便被他搶了過去。
順著她額頭,一直慢慢擦著,聲音柔和的問道,“我讓皇兄找人去你家提親可好?”
“肖哥哥,此事你做主便可?!崩杈褲M臉通紅的看了看他,神色里全是羞澀。
未想到他竟直言此事,讓她手足無措的亂了分寸。
“嗯,先定親,日后回了京都,便成親?!毙の慕軡M臉堆笑的看著羞澀低頭的她。
“你義妹……”她吞吞吐吐說不出過分的話。
還未說出口,外面便傳來一絲響動,不多會,林大跑了過來,“主子,欣小姐跑了?!?p> 跑了便跑了,又不是三歲的小孩,鬧脾氣還要別人哄?黎君昭心中腹誹著翻了個白眼,見肖文杰轉過頭了,趕緊收拾好表情。
“你派人去尋尋,尋不到便算了,我答應奶娘的事,已做到,她隨意吧!”肖文杰神情冷冷的的揮了揮手,仿佛自己真的不在意般。
話雖如此,林大自會好好尋,畢竟是主子的義妹。
林大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將手中那一份的紙條遞給肖文杰。
“剛剛又來飛鴿傳書了。”
黎君昭靠著剛剛還眉開眼笑的肖文杰,看著紙條,臉色慢慢陰沉下來,神色里全是疲憊。
“林大,先不必尋她了?!?p> 他看了一眼黎君昭,停了停,又說道,“速度派人找到林深,將他平安送回京都?!?p> “可是出了什么事?”黎君昭一聽林深,便有些慌神,難道林深與張玉宣出了何事?
“哎!上次你跑了,我沒追上,那林深本是西北邊關現任大將軍林青之子,因著戰(zhàn)事,林大將軍對他疏于管教,這才致使他跑出來浪跡江湖。”
停了停,拉過黎君昭,將她手握住,神情嚴肅的說道,“剛剛傳來消息,異國想抓了林深威脅林大將軍,此事定不能出紕漏?!?p> “抱歉,當時放走他,是因著看到兩人明明兩情相悅,卻要分隔異方,有些同情。”黎君昭才知當時肖文杰便是想抓到林深,將他保護起來。
“無礙,此時兄長也早有打算,只是林深再去西北邊關的途中,不見蹤影了?!?p> 陳峰義子便是林青,陳峰死后,林青接管了西北大營,卻也阻攔重重,著實廢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