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有三個學生團體,分別是學生會,護校隊,廣播臺。關于這三個團體是做什么的,學校單獨用一個早上和我們解釋。
學生會的主席是一名高三學長,戴著眼鏡,身材適中,看著很普通,所以很快我就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而廣播臺的高三學姐就不一樣了,長馬尾,長的好看,聲音也非常好聽,一上臺就把張子豪這群男生震撼了。不過,她的名字我也沒記住。
護校隊的代表不是學生,是保衛(wèi)科的老師,是個XJ小伙子,又高又壯,普通話不標準。
至于他們的任務雖然冠冕堂皇的話一堆,總結(jié)起來就是這樣:學生會負責查班查寢,檢查黑板報,班級量化,組織學校的一些活動等;廣播臺的任務負責早中晚的廣播。
護校隊嘛,這是我在小說里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種神秘組織,負責和保衛(wèi)科一起搜剿學生們的違規(guī)物品和手機,以及抓晚上偷跑出校上網(wǎng)的學生,聽起來有點像協(xié)助鬼子的偽軍。
我僅此致歉保衛(wèi)科的老師和辛苦的護校隊同學!
按照他們說的,大概在中午的時候,他們就會擺點招收學生入會,大家對此都很期待,不少男生女生都已經(jīng)躍躍欲試。
當然不包括我了,我的早中晚都要獻給食堂兼職,沒有時間去參加這樣的活動,所以這也怪不得我連學長學姐的名字都沒記住了。
所以,在大家熱情的遞交申請參加面試的時候,我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正常的學習生活軌道。
*
青夢小屋的那群人,從他們知道我在食堂打飯后,就選擇了駐扎在我打飯的窗口。這是個噩耗,以前一天只用見他們一次面就是晚上,現(xiàn)在又多了早飯,中飯和晚飯。
而且他們都是團伙作案。
“小成成,肉多的那個菜給我多剩點,有青椒的那個菜我不要啊?!?p> “成哥,昨天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給我多打點飯,我還在長身體呢。”
“晚上記得回來學吉他,別溜了。”
對于他們這些無厘頭的話,我可以保持冷漠,該干嘛干嘛。但到陳夢伊就不行了,畢竟,我昨天似乎做錯了事。
她沒說話,像是試圖用眼神殺死我。我只好一邊做出無辜的表情,一邊拼命的往她碗里剩好菜。
他們走的時候,我老遠就聽見青姐憤憤不平的喊。
“你們看伊伊的碗里,再看看我的,果然,我這個老學姐已經(jīng)沒什么魅力了?。 ?p> 我一臉黑線,打飯的勺子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宇哥他們來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在加上下午沒晚自習,大部分的學生都出去吃了,所以后面只我忙活了一會兒,就被告知可以去休息了。我謝過了大媽大叔們后,甩著發(fā)酸的手臂從食堂后門走了出去。
剛出食堂我就看到食堂門口的石凳上竟然坐著陳夢伊。她拿著一杯飲料,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哪里。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西邊那一抹淡淡的層次感卻很強的橘色晚霞。
我的腦海里馬上浮現(xiàn)一句詩: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p> 之所以是這句詩的原因,是因為陳夢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正轉(zhuǎn)頭沖我滿懷深意的笑著。她不會,想在這里滅口吧。
“好巧啊,你在等人嗎,哈哈哈?!蔽页姓J我的演技很爛。
“沒有?!彼⒅遥Z氣里聽不出一點情緒。
“這樣啊,話說這里風景還真不錯啊?!蔽依^續(xù)打哈哈。
“是嗎?”她繼續(xù)看著我,眼皮也沒見抬一下。
片刻的沉默。
“上次玉龍和我說,是你說樓下沒有人,他才進去的?!?p> 果然是這件事啊。
“我那個……當時沒想到你會馬上就去洗的?!?p> “你確定?”
“沒錯?!蔽医^對不能承認自己一時腦抽干的缺心眼的事,那樣就完了。
“回小屋吧。”她站起身來就走。
我趕快跟上,險些就脫口而出“喳”。頓時感覺整個畫風都變了。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小屋里的人?!弊咧咧鋈话l(fā)問。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合理的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啊,我只是不太……適應你們的一些習慣?!?p> “你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你一直是一個人,你的認知里只有自己的習慣,所以你才會排斥你認為不對的別人的習慣,對嗎?”
我一時語塞。因為她說的,很有哲理。
“你以為你看到的都是他們本來的樣子嗎?”
咄咄逼人,氣勢拿捏的死死的。
“就像青姐,她其實是個很缺乏安全感又悲觀的人,宇哥呢,他這人很自我又固執(zhí),脾氣壞的要死。但這些,他們不會在你面前表現(xiàn)出來,你所看到的,都是他們覺得美好的樣子。你為什么不能接受別人的美好的樣子呢?”
一通大道理說的我一愣一愣的東西等下,我消化一下,這個加那個等于……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樣的?”我?guī)缀趺摽诙觥?p> 她愣了一下,臉就拉了下來。
“我很暴躁,非常暴躁?!闭f完就加快了步伐。
好吧,我看出來了。
“那我呢?”我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她轉(zhuǎn)過身來,好像很仔細的看了一下我。
“除了有點傻之外,好像暫時看不出其他的?!蔽疫€沒來的及反駁她又加快了腳步。
“誒——”
“誒什么啊,我叫陳夢伊。”她沒好氣的越走越快。
“好的。”
等我上了樓后,再次發(fā)現(xiàn)我的房間又是人滿為患,宇哥他們幾個正圍著我的床在斗地主。他們看到我和陳夢伊一起回來,都露出了不一7樣的神色。
“我說什么,我就說這個牌不簡單吧?!鼻嘟闶峙d奮彈了彈手上抓的亂七八糟的牌。
“你還別說,我這個牌一看就有戲,肯定能成。”宇哥馬上接茬。
只有玉龍把手上的牌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能露出一臉的天真。孩子就是孩子啊。
我假裝什么也沒聽懂,干咳了幾聲,走進房間。
“誒,該教學弟彈吉他了?!鼻嘟阃绷送庇罡?。
“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彼f完把手里的牌遞給了我旁邊的陳夢伊,然后就搬了兩把椅子到門口。我拿著吉他跟上。
“這個吉他,它分很多種……”
果然是走哪兒都要先學理論知識啊,我抱著吉他認真的聽宇哥講。等我們進行到右手基礎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玉龍的臉上已經(jīng)貼滿了紙條。
“不公平,為什么每次輸?shù)枚际俏??!彪m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憑直覺,他一定十分生氣加疑惑。
我再看在我床上笑的打滾的青姐和忍住不笑的陳夢伊,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安慰玉龍了。
你怎么可能贏得了兩個女人呢,你還只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