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石泉鄉(xiāng)之行

　　張福來他們從柳爺家出來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此時的韓國延心里如同撿子金子一樣高興不已，他本來是想讓拴子給他指點社火的，沒想到周九斤在柳爺家的表現(xiàn)驚艷到他了，這真是個高人，連柳爺都臣服了，他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就立馬邀請張福來他們?nèi)ニ业刃艃?，拴子也能好好的指點他，周九斤更能給他家也看看風(fēng)水，真是個天大好事?。【徒袕埜硭麄兊叫罉s招待所退了房，前往他家石泉鄉(xiāng)峪石村。

　　峪石村在縣城的西北方，村里大多數(shù)人住的都是磚木結(jié)構(gòu)的瓦房，也有幾戶有錢人家是二層小樓的，在丘陵靠溝壑地帶還有幾戶舊窯洞，這地方比起縣城這里算落后多了，但比起大楊鄉(xiāng)就算是好地方，一眼看不到邊的平川，延綿不斷的高原通往天邊，這高原丘陵在張福來他們眼中也是好地方，比起大楊鄉(xiāng)的川道平川都好。

　　峪石村就坐落在這黃土原下，穿過原下的溝壑地帶，就是韓國延的村子了，韓國延家就在村后頭，是一院新蓋的三間磚瓦房，連著兩間廈房。他一家五口人住著很是寬敞，算是殷實人家了。

　　韓國延他們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大孩子見他回來就歡快的迎了出來，見到張福來他們幾個生陌人又躲回屋里，藏在門后偷看著張福來他們。被韓國延叫了過來讓大兒子問候張福來他們，孩子怯弱的走過來懦懦諾諾的叫了聲伯伯好，又急忙就躲開了，韓國延氣的說：沒出息的東西，去問你媽飯做好了沒有。張福來他們忙說都不餓不用做，這時孩子他媽過來說：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你回來下面里。

　　孩子他媽做的是西府有名的臊子面，看著這面又勾起了張福來他們的食欲，不由的又端起了碗筷。聽說家里來客人了，韓國延的老父親也過來了，正好他們在吃飯，就陪他們一塊吃。

　　吃飯間他們拉起家常來，老人都六十多歲了，身體硬朗，眼不花，耳不聾，農(nóng)活還能干，社火也能耍，就是有些駝背，畢竟年齡大了，身體就退化了。老人很健談聽說張福來他們是南山來找人的，就說很早就聽說過南山那里，就是沒有去過，聽說是關(guān)中的戲曲之鄉(xiāng)和社火之鄉(xiāng)，就是人們的日子過的苦。傳說整個南山地區(qū)都在深山之中，山中野豬犲狼橫行，晚上就竄到村里禍害人，嚇的人們晚上都不敢出門，有的地方窮的人們連媳婦都取不上，就出山給人當(dāng)上門女婿，村二組的李宏達(dá)就有從南山逃難過來的。

　　張福來說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早沒有狼的影了，就是人們的日子還很苦，還有人受不了就出山討生活……。韓父又問今天去柳爺家說的怎樣。韓國延就說了今天在柳爺家的事。

　　韓父聽了也很驚奇，不于對周九斤他們另。眼相看了，說今真是琢了眼。遇到了先生沒好好的招待高人，真是待慢失敬了。周九斤說：啥高人先生的，都是面向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只是略懂點風(fēng)水罷了。韓父就說：你太謙虛了，你這種高人就算是能人了，能奈大很難請到，我請了兩次都沒請動。

　　周九斤就問：您老有啥事情，看我能幫上忙。韓國延替老人說了，說老人年紀(jì)大了，老想著他百年之后的事，想在他有生之年把自己的身后事都辦好，給自己老倆口弄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拖胝覀€風(fēng)水生先給挑個地方。周九斤說：就這點小事，明天我去給您看看。老人聽后說那太好了，真是幫了他大忙了。周九斤說這種小事，不足一提，又開始聊別的事，老人對自己年青時的事情很自豪，講起來就有長沒短的一大堆，就聊的很晚才離去，韓父走后，韓國延見他們也乏了，就引張福來他們來到西屋，讓他們?nèi)齻€晚上擠一擠。

　　在炕上周九斤拿出了柳爺給的紅包，那是他們臨走時，柳爺硬?給他的，他也只好收下了，現(xiàn)在一數(shù)是五百多，拴子都看的眼饞，就說：你這鬼子慫，今天可發(fā)了，一下就得了那么多，他倆嗅味相同，熟悉后就互相胡諞了。

　　周九斤數(shù)著錢美滋滋的說：沒想到柳爺挺大方的，今天的活沒明干。拴子看他那樣就說：你別掉進(jìn)錢眼里，別忘了我們是請你來找人的。周九斤自妄的說：你放心吧，我對柳爺還留了一手，他找到了人后我再去告訴他。拴子聽后又雜掛（朋友之間的玩笑:)他說：你這種人都詭秘的很，干啥都要給人留一手。

　　周九斤說：那要看是什么事了。拴子就說：我們的事你是不是還留了一手。周九斤聽了氣的噔大眼說：我怎么留一手。拴子就說那胡子的衣服還沒有用上。周九斤說這還沒到用的時侯，就你這態(tài)度，我還想著今天得了這么多錢，買兩瓶好酒給你喝，現(xiàn)在看來就免了。拴子聽后說：小氣鬼，你不買我有治你的時候。

　　第二天清早，韓父又過來了，他父子引著周九斤他們把房前屋后看了個遍，周九斤問了他們家人的生辰八子，幫他們挪動了幾個家具，又拿出他的百寶箱，取出硃砂黃表，畫了幾幅符，讓他們在點定的幾個方位燒掉。

　　張福來在跟他們轉(zhuǎn)的時候，見韓國延家還在用老式鍋灶，這鍋灶得用風(fēng)箱燒火太費(fèi)人了，就對韓國延況且現(xiàn)在都在推廣新式的吸風(fēng)灶，都不用這種灶，在以前家里人多這灶能燒的炕暖，現(xiàn)在每家每戶的人少了，這就成雞筋了，燒不熱炕還費(fèi)人。韓國延說：我也聽說吸風(fēng)灶，就是覺得稀奇，就是沒見過！

　　拴子說：簡單的很，和這老式灶差不的，就是把通風(fēng)管道改變了，火順風(fēng)道走，原理和咱們的烤爐子差不的，它會自動往里吸風(fēng)，靠灶門調(diào)控火的大小，你要想弄，我兄弟倆一天就給你弄了。韓國延聽后說：那太好了，都要啥材料。拴子說：需要的材科我見你院里都有，不夠用了再說。周九斤就說那還等什么，就在廚房給看定位，張福來他們也開始作準(zhǔn)備工作。

　　早飯后，韓家父子就領(lǐng)著周九斤來到屋后原上給韓父看地方，韓家父子領(lǐng)著周九斤在原上轉(zhuǎn)了幾個地方。周九斤說都可行，全不是最好的，轉(zhuǎn)在一個高土堆下時。周九斤又用羅盤給測了后，說這個地方很適合。就給定了方位。栽上木樁，又給算好動土的吉日，到那日先動個土，以后就可以慢慢的動工，又叮囑說挖出了東西就把方位往前移一尺。韓國延他們不明白。周九斤說到時侯就知道了。

　　周九斤他們忙了一上午回家后，張福來和拴子他都開始動工了，韓國延家的土柸，磚都有，他們摞灶時也引起了鄰居的好奇不時的過來看，想看這不用風(fēng)箱的吸風(fēng)灶是什么樣的。張福來說：現(xiàn)在還早著呢，還看不出來差別。

　　周九斤為韓國延他們看風(fēng)水引起了韓三叔的主意，就來洵問韓國延，他是韓國延的族里的長輩，他們一家關(guān)系較好，就找韓國延讓周九斤也給他看看，韓國延就引周九斤過去了，三叔引著周九斤上原的樹林旁，指著河邊那塊地說，就是這塊地，村里有人也找人看過、說這個地方風(fēng)水很好，要用他家的一等地來換，我想要留給自已就沒同意，現(xiàn)在就讓人岳再給看看，能用的話就開始叫人動工，周九斤用羅盤測算后看說，這卻實是個好地方，能留在這里的人，后輩必出人才。三叔聽的很是高興。周九斤又說：不過這地方未必適合任何人，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福份，你叫你的子女晚上在這里守到半夜二點，能守住的這地就是你的，守不住的就和你無緣，就不必強(qiáng)求了，那就是他們沒有這福份了。

　　三叔就把幾個子女都叫回來，對子女說了此事，女子媳婦女婿加起來七八人，說這是關(guān)系著自己的好事，說什么也要守到底，就是守一晚也值得。

　　晚上他們幾個子女穿著厚厚的棉襖，高高興興的來到這里，然后就點起篝火，一起圍在篝火旁邊有說有笑的，到晚上八九點時原上的鳥叫聲不斷，后來就是彌猢子還有不知名的野獸叫聲了，他們有人就害怕了，過了零辰時各種怪叫聲結(jié)連不斷，他們有人就有些受不，接著西北風(fēng)又瑟瑟的刮來，吹的火點滿天亂飛，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嚇的全站起來，這時又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聲，他們有的人聽的心都快嚇出來了，一刻都不敢侍不去了，嚇的就往目跑，他一跑別人也跟著全跑回來了。

　　經(jīng)過這件事，周九斤被傳的很神乎了，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幾乎成了他們心里的神人了，周九斤也忙的不以樂乎，張福來都看的眼饞了，他半開玩笑的說：你這幾天掙美了也教教我哥倆。周九斤說：那行，晚上你去找個孤墳，在墳頭坐一晚，回來我就教你。張福來被嚇住了。

　　拴他說：別聽他說的那么邪乎他是故弄玄虛，他說了那晚上不過是對他們幾個子女心里的考驗，什么都沒有，都是自己嚇自己。周九斤就說：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都是求個心安理得。

　　周九斤名聲傳開后，找他的人樂意不絕，高嬸也慕名而來。也想請他過去給她家看看，她家里五口人，女兒己經(jīng)出嫁，大兒子結(jié)婚幾年不生育，就成了她們?nèi)业男牟。z囗去醫(yī)院看了也不好，就請周九斤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