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肆在畫室待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房間門就被敲響了,他快速地將畫架上的畫藏好,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畫室的門被打開,蘇懷景穿著一身灰色家居服,手里端著一杯牛奶。
“喝完牛奶該睡覺了,”蘇懷景看著那個削瘦的背影,輕緩地走進去,畫架上的畫色彩鮮明,空曠的草原盡頭矗立著數(shù)座雪山,雪山接應著天邊白云。
看得人心曠神怡,心情都爽朗了不少。
蘇懷景微微挑眉,“小肆?這是你剛剛畫的?”
“嗯……”蘇肆回頭,將他手里的牛奶接過去,草原和雪山存在他好久之前的記憶之中,那時候年紀尚小,但是他依舊能刻畫出那種秀麗的美感。
這就是他的天賦。
“真厲害,”蘇懷景很少夸人,但是在蘇肆面前他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夸贊,畢竟他要謹遵醫(yī)囑,直到后來,那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蘇肆笑得眼眸微瞇,男人按著他的腦袋揉了揉,“好了,去睡覺去?!?p> 蘇肆及拉著鞋子回臥室,躺在床上,點開手機,微弱的光芒照在他臉上。
他翻看許時洲朋友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設(shè)置了僅三天可見,而這三天沒有任何內(nèi)容,蘇肆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一圈,有些失落。
剛想按滅手機睡覺,手機振動一下,蘇肆看到發(fā)來消息的人,屏住呼吸。
許時洲:【蘇肆?】
蘇肆很久沒回,他看著那個頭像,好像就是許時洲的自拍,但是看起來很像網(wǎng)圖,穿著藍色球衣,手里拿著個籃球,站在陽光下,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許時洲發(fā)來一張圖片:【這是你畫的?】
蘇肆朋友圈根本就沒幾個人,除了蘇懷景就是幾個安排他日常的秘書司機,還有保鏢,然后就是一兩個高中同學,還有開學加上的趙啟韻。
現(xiàn)在再加上許時洲。
朋友圈時不時會發(fā)一些日常,以往蘇肆都是不發(fā)的,后來因為蘇懷景總是問他學校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蘇肆每次被他問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所以才會漸漸在上面分享自己的日常。
而許時洲發(fā)來的那張圖片,是他之前畫的畫室里最好看的一位女同學。
蘇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而許時洲這邊看著對話框上一直都是對方正在輸入……
許時洲就蘇肆的情況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可能是很嚴重的社交障礙,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情況還會被放出來讀書。
只是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明白了。
許時洲:【這幅畫是你畫的嗎?】
蘇肆良久回了一個【是】。
許時洲:【那我的那一幅呢?】
許時洲:【你拍來看看】
許時洲:【我可聽他們說了你畫的素描一般是送給別人了】
蘇肆:【不要】
許時洲:【拍給我看看都不行】
許時洲:【你不會把我畫得很丑吧?】
越是得不到,越是好奇,也不知道許時洲這性子是遺傳誰的。
蘇肆小心翼翼:【沒有,沒有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