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可惜后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言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每次一跟這只小白貓相處久了,就會不停的咳,面對別的貓也是這樣,太醫(yī)也沒說出什么所以然來,母后無法,就把那只小白貓給送出了宮,言峨再也沒有見過它,而投喂寶溫這件事倒是一直做到了今天。
言峨這邊突然想起了那只小白貓,而那邊寶溫則已經(jīng)打開了食盒,享用了起來。
“好好吃哦……果然還是太子哥哥那里的廚子最好?!睂殰匾贿呅】诘爻灾?,一邊笑瞇瞇的說。
完蛋。
言峨腹誹道,剛才只顧著出神,沒聽到寶溫那句“太子哥哥最好了”的話。言峨遺憾不已,伸手倒了杯茶給她,“慢慢的吃,再吃些茶。上次送來的云霧你試了么?可喜歡?”
寶溫含糊地點頭,“挺好的?!?p> “那我下次再給你拿來些?!毖远胼p聲答道。
“對了,太子哥哥,你昨天審了那幫壞人了是么?他們可交代些什么?”寶溫漫不經(jīng)心的問,眼里全是面前的椰子角,救命,這椰子角做的也太好吃了……
聞言言峨眼中閃過一片冷光,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了昨夜地牢里那血腥的場景。
“沒什么,事情還需要調(diào)查,等出了結(jié)果我再告訴你。你這幾日就不要亂跑了,實在憋得慌就去宮里走走,父皇母后他們還念叨著想你呢?!毖远氩幌敫f太多,心底里既想她忌憚,卻又心疼她害怕。
兩人在屋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言峨今日也無事,又在寶溫這兒用了午飯。飯畢,言峨拉著寶溫去花園散步,沒走一會兒,雪雙找了過來,吞吞吐吐地請了安,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眼神瞄向言峨。
“怎么了?有話就說?!毖远胂葘殰匾徊秸f道。
“是。回殿下的話。焦公子派人來說……說……”
雪雙“焦公子”三個字一出口,言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雪雙有點后悔不該說實話,可是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說他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在,在安湖邊等郡主。”雪雙說完就低下頭去,不敢看兩人之間的官司。
寶溫瞬間一臉尷尬,心里亂跳,奇怪……我緊張個鬼啊……想到這兒,寶溫咳了咳,假裝邊上死盯著她的眼神不存在,一臉正色的說:“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闭f罷,雪雙剛要退,寶溫又喊到:“哎,備車?。 ?p> 雪雙腳步頓了一下,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贊嘆道,不愧是她們家郡主,太子殿下那眼神都要殺人了,郡主她還真敢去啊……
“安湖?”雪雙走后,言峨冷笑著問道。
寶溫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打氣,裝腔作勢的說:“對,對呀,這不是新交的朋友嘛,我們一起出去游個湖也沒什么問題嘛?!?p> 聞言言峨不氣反笑,溫柔的說:“是這樣……看來寶溫長大了,懂得交朋友了?!?p> “我自是長大了,我都十五了,京中與我同齡的女孩子們都議親了,何況我只是隨意的交個朋友?!闭f罷寶溫暗戳戳的瞧了瞧言峨的臉色,見言峨仍是笑著,膽子大了些,接著說道:“其實我也早就想說了,我和太子哥哥你都長大了,您也不必太看顧著我了,我們也應(yīng)當(dāng)拉開些距離了,終究我們都是要議親的嘛?!?p> 寶溫說完,暗暗竊喜自己的聰明以這樣的辦法試探言峨的心意,她說這話時就想好了,若言峨真的透露了娶她的心思,那她就躲著他,再也不見了,她真的不想抄一輩子書。
“議親?長大了?距離?”言峨一連串的反問道,心里氣這小沒良心完全不懂他的心,可是越氣臉上笑的越好看,笑容燦爛的都晃到了寶溫的眼。
寶溫見言峨笑的那么好看,暗道果然是娘親多想了,太子哥哥還是他的好哥哥嘛,日后不會睡在一張床上的,不會更合理的管束她的。腦子里那些言峨逼她抄書的場景也都轉(zhuǎn)變成了言峨給她買吃的玩的的好模樣。
“嗯嗯,就是這些?!睂殰乜顸c著頭說。
“好,你說的本王會考慮,只是當(dāng)下,不好讓人家久等,快些去見焦公子才是正理?!毖远氚蛋狄е勒f。
“你說的是真的?太子哥哥你愿意讓我去見他?”寶溫驚喜的說,見言峨點頭寶溫高興的說:“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焦公子呢,還是太子哥哥最好了!”
言峨淡笑不語。
半晌后,寶溫盤著腿,氣鼓鼓地坐在轎子里,惡狠狠的看著閉眼養(yǎng)神,安坐在他面前的言峨。
“跟著一堆婆子丫鬟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跟來了……那個話本里小姐公子相見能有我這么慘……”寶溫也不敢大聲說,只在那兒嘟嘟囔囔的控訴。
“寶溫妹妹說什么?”言峨閉著眼輕聲問,嘴角暗藏的笑意昭示了他這一刻的好心情。
“沒什么……只是說怕游湖耽誤了您的正事。”寶溫還在掙扎。
“不耽誤。寶溫你可是我大夏的小福星,保護你自然也是本王的正事。”言峨不緊不慢的說。
……寶溫表示她不掙扎了。
安湖邊??康囊凰耶嬼成稀?p> “公子啊……”不銀靠在欄桿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百無聊賴的說道。
焦棋也不抬頭,專心的煮著手里的茶,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說。”
“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住進了國公府,那咱們什么時候去找那個寒玉簪啊……”
“不急。那寒玉簪是寶貝,難道能那么輕易的讓你我找到?慢慢來,等取得了那小郡主的信任再說?!苯蛊遢p聲說道。
“我看吶,也不用處心積慮地取得什么信任,就那小郡主缺心眼兒的樣,看上去已經(jīng)都迷上了您,沒準(zhǔn)兒您直接跟她說,她都能偷了給您?!辈汇y向湖里扔了塊糕點,說道。
焦棋笑了笑,眼前隨著不銀的話,浮起了寶溫嬌笑的模樣。這小郡主……好像是傻了點兒。
“哎……真是不懂,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王上怎么就還惦記這么一根破簪子,那能是什么寶貝?真是不懂……”不銀嘟囔道。
“慎言。”
“得嘞,都聽您的?!?p> “你那些臭毛病也都給我收著點兒,耽誤了事,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用?!苯蛊逋蝗焕渎暤?。
不銀一個寒顫,瞬間明白焦棋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昨晚去了花樓的事兒,想起面前這位溫潤的公子處置人的樣子,連忙賠笑道:“小的再也不敢了,這不是沒見識過大夏的花樓是個什么模樣么,就見識見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辈汇y話音剛落,就遠遠的看見了寶溫的轎子,連忙說道:“公子,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