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初夏,天氣有些許燥熱,蟬是音樂家,向人們展示自己的歌喉。陽光透過樹葉閃現(xiàn)出斑駁的綠影。在梧桐樹下,一個白衣少年久久佇立,風吹起他的衣角,完美的像個童話。
只見一個腦袋趴在窗口,她飛速的跑下樓,她聽媽媽說過,這是新搬來的一戶,而少年就是主家的兒子
邱毓兒身穿一件鵝黃色的碎花短裙,清涼倒不失女孩子的嬌嬌氣。
她抬頭,看見少年正看著她。他很白凈、眉眼溫和、溫潤如玉的氣質,一看便是極有教養(yǎng)的富家公子。即使是最簡單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也覺得純潔不可褻瀆。
“你好,我是邱毓兒!”她招呼道。少年會心一笑。只是那一笑,她便覺得如沐春風,明亮的如同太陽。
“文華,東西都搬進來了?!币粋€漂亮的阿姨叫他?!爸懒耍瑡寢?,我這就來?!鄙倌觊_口道。他的聲音也是那么的好聽,使邱毓兒深深的迷戀上了。
臨近黃昏,邱毓兒剛吃過晚飯,梧桐葉被風吹的簌簌作響,她只身一人在樓下踱步。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一個白凈少年的臉廓,一陣陣行云流水般的音符傾瀉下來,在耳邊徘徊。
“哇,好好聽的曲子!”她激動的叫出了聲?!罢l?”“唔!”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她飛身躲到了一棵樹下。過了一會兒,曲子并沒有再次響起,她懊惱的拍著自己的頭。
良久,當小提琴再次響起,邱毓兒的眸子睜得老大。當若干年以后,她再次回憶起,也不能保證自己不被這個像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所吸引。
NO2
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的短暫,她要去上學了。到了學校,她才知道那個叫文華的笑起來如同暖陽的男生與她同班。為此,她不禁竊喜了許久。
不過,沒過多久,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錯了。這樣美好的少年,從來都不屬于她,他是每個人的陽光。
只要是有他在,哪怕是在最偏僻的小角落,也是叫人無法忽視的存在,雖然不是很耀眼,卻使人如沐春風,是那么的簡單美好。
年級第一名,邵文華,又是邵文華,似乎大家都漸漸習慣了。他的光就像日暈,漸漸開散。激起絲絲漣漪。
他在她的生命中行過,她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而她于他來說,似乎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暗暗想道。
每天都有許多女孩子趴在窗口觀望良久,羞紅了臉。她卻冷笑,胸口中有一團什么東西酸澀難忍,卻硬生生的壓不下去。
庭院中每天傍晚依舊會響起悠揚的琴聲,一張俊秀的面容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曜曜生輝。于她來說,卻是一根深刺,扎入心底。
日子總是這樣的平淡,波瀾不驚,一天天的從身邊溜走。他們倆的關系,依舊如此。或許這樣也好,她想。
NO3
直到那一天。
和往日一樣,邱毓兒走在回家的路上。幾個不良少年揮舞著帽子,騎著單車如疾風般閃馳而過。
一塊石頭落在自己的腳邊,她怒視。那幫人反倒更得意了,一塊塊石頭如驟雨般向她襲來,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她抱頭蹲在路邊。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邵文華把書包一擲,砸向一個男生的頭。她緊緊閉上眼睛,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一聲聲的破口大罵還是入了她的耳。
過了一會兒,一只棱角分明、修長潔白的手向她伸來。“你沒事兒吧?”她抬頭,眼中帶著淚花,卻還是看清了來人的臉。
“我看你的膝蓋跌破了,不要緊吧!還能走嗎?”他開口詢問道。她看向自己的膝蓋,好像跌破了,鮮血汩汩的往外直冒,這時她才感到了疼痛。
邵文華拿出一塊方帕,細心的幫她包上。“我好像不能走路了?!鼻褙箖号撑车某雎?。他思考了片刻,“嗯,沒關系,我背你?!?p>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倔強的搖搖頭。剛行幾步,口中便吐出絲絲涼氣。
“上來吧!”她最終還是上去了。他的背脊很寬闊,莫名的讓人很有安全感。他很高,很瘦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謝謝你。”她看向他?!皼]關系?!彼冻鏊实男θ?。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看他笑了,可是她的心臟還是漏跳了一怕,臉頰不自然的紅暈起來,扭過頭去不看他。
“我回來了。”邱毓兒拖著鞋子踉踉蹌蹌、一瘸一拐的推開自家大門。“哎呀,這是怎么弄的。”林宜幾乎是吼出了聲。“沒關系的,媽媽,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鼻褙箖禾鹛鹨恍?。
“什么沒關系呀,流了這么多血,女孩子家家的,搞不好會留疤的?!薄罢娴臎]事,我去寫作業(yè)了?!鼻褙箖鹤呦蜃约旱姆块g。“這孩子,真是一點兒都不讓自己省心?!绷忠死^續(xù)神神叨叨的。
在同一片屋檐下,男孩兒換下了自己沾滿污漬的白襯衫,小心翼翼的疊好、收起來。
NO4
第二天,邱毓兒拖著瘸腿走下樓梯,在逆光中看見一幅俊秀的面龐,站在梧桐樹下,斜挎著背包。他今天穿著一身天藍色的T恤,干凈清爽。
男生招招手,“他難道是在等我嗎?”邱毓兒暗自想道。踱步來到他的身前?!白屛铱纯茨愕膫??!彼p身蹲下,拿出一管藥膏擠在手心往她的膝蓋抺去?!安挥昧?,已經好很多了。”她回應。
“不要亂動,就好了。”他起身將藥膏遞給她。“喏,這個很有效,不會留下疤痕的?!彼幐嗤可虾蟾杏X皮膚上涼涼的。“好像真的不疼了,謝謝你。”“沒關系。”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邱毓兒無措的絞著手指。
“我們該走了,不然要遲到了?!鄙畚娜A的一句打破了這份僵持?!靶枰曳瞿銌??”他開口詢問道。“不、不用了?!鼻褙箖哼B連擺手。
她就像只兔子跟在他的身后,每走幾步,他便回過頭看向她,故意放慢腳步。邱毓兒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無奈,只得低下頭。
往后,每天都是如此。
有一次,輪到她做值日,他便找個位置坐下,看著她忙忙碌碌的樣子,綻開一抹淺淺的笑容。隨手拿起鋼筆開始做作業(yè)。
等到夕陽下山,暖黃色的余暉打在他們的臉上。透過密密的梧桐樹,拉長了兩個人的影子,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靜謐美好。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直到院內?!拔业郊伊耍僖??!薄霸僖??!比缓髢蓚€人分道揚鑣。

夂景
在青春的時代,我們似乎都會遇到一個美好的少年,他如一束光芒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