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前腳剛踏入酒肆,忽然就聽到隔壁桌有人在議論,
“你聽說了嗎?忠義莊的人昨日被魔教殺絕了?!?p> “怎么回事?……”
…………
“這么說來,魏永良那叛徒可能將寶圖送予魔教了唄!”
那人聞言點頭道:“極有可能?!?p> 一旁的林素將這些話聽的一字不漏,卻知曉寶圖明明在那人手中,真想定然不是他們所說的這樣,心中不免不忍,想去找沈霽川問清楚。
想著轉(zhuǎn)身便要走,一時不察,竟撞上了人。
這人巧不巧正是出門打探消息的季曉曉,剛看到這個女子,沉默許久的馮佳終于開了尊口:“這個人是女二林素?!?p> 季曉曉暗道:這隨便進的一件酒肆,便撞見了女二,真是好運氣。
林素抬眼看去,是個姑娘,身穿絳紅花裙,腰身盈盈一握,雖戴有一層面紗,可一雙含情脈脈的杏兒眼,如此佳人,倒是林素出山后遇見的最好看的女子了,一時看呆了,沒有出聲。
直到女子身后的侍女在一旁提醒道:“這位姑娘,剛才分明是你先撞了我家小姐,你還不道歉?”
這才遲鈍的開口:“抱歉,剛剛走的急,沒瞧見姑娘,姑娘沒事吧?”
季曉曉聞言將小小往后帶了帶,開口:“沒事,這位姑娘可能是有急事,先走吧!”
說著還將路給讓了開,林素沒有停留急匆匆的走了。
二人動靜不大,也就沒有引起眾人的關(guān)注。
季曉曉隨即坐在角落里,沒有旁生枝節(jié),點了一壺酒。
“小姐,你……”
小小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季曉曉,雖然小姐酒量尚佳,可是今日隨從不在身邊,萬一……
“小小,你放心,小姐我就嘗嘗?!?p> 季曉曉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
沈霽川正在茶樓的雅間中獨坐,忽然一個人影晃動,人已經(jīng)進入了雅間。
“教主,季三小姐今日出門了?!?p> 沈霽川暗道:三日了,才出門。
“去了哪?”
“安南街的一個酒肆,還有,林素也在那酒肆里?!?p> “林素?”
沈霽川疑惑道,“二人有交談?”
“有,不過好似只是林素撞了一下季三小姐,短暫交談了幾句話?!?p> 林素走的急,很快便到了茶樓,找到樓下的謝履,便嚷嚷著要找沈霽川。
謝履沒辦法,只好上樓先通報一聲。
“教主,樓下林素鬧著要找你問些事情?!?p> 沈霽川遲疑了片刻道:“讓她上來?!?p> 說完又朝屋子里那人道:“你繼續(xù)跟著她,不要跟丟了。”
林素見到沈霽川后,一股腦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你故意引人去玄林澗,忠義莊那一眾便是上鉤的魚,他們自然幫你頂了包,江湖人只道寶圖在其手中,殊不知是在你山月教手中,有他們幫你混淆了視線,你自然無憂??墒悄Ы套匀灰矔J為如此,如今他們忠義莊得那些人家破人亡,你心可安?”
沈霽川不冷不熱的開口:“我心尚安。他們是咎由自取,若是他們沒有那么多貪欲,怎么回有這樣的結(jié)局?!?p> “你……”
一旁的謝履怕她又口出狂言,厲聲喝道:
“林姑娘!我們的責(zé)任我們履行,你就不要多言其他?!?p> 林素知道多言無用,一甩袖子下了樓。
謝履看了一眼沈霽川的臉色,并無異樣,試探性問:“教主,你為何不解釋,那些索引,并非出自我們的手。”
沈霽川沉聲道:“無關(guān)緊要的人,無須多做解釋?!?p> 天邊又下起來了雨,如今已經(jīng)深秋,天氣轉(zhuǎn)涼,倒是要添置些新衣裳,那自然也少不了釵環(huán)首飾。
這不,朱雀樓里來往倒是多了不少人。
朱雀樓上雅間里。
“人查的怎么樣了?”
沈霽川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問道。
“查的八九不離十了,人在閩南一帶,那名木匠在武朝滅亡后,帶著后人一路向南,隱姓埋名,你們早前所說的陳耿已經(jīng)入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孫子輩上了,那人是那一帶有名的布商,喚作陳開文?!?p> 白華將查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方知有點了點頭,對著靠窗坐著的沈霽川道:“看來如今我們只有率先找到此人,免得魔教的那群瘋狗親醒過來后,先咬了上來。”
沈霽川聞言眸子轉(zhuǎn)了一下,“閩南一帶,穹海門的地盤?”
白華聞言點了點頭:“不錯,正是那容行的地盤,”說著忽而又打趣道,“這容行原本不是也想要爭一爭做這賢義莊的女婿不是,不知道知曉季三小姐要嫁給別人了,是怎樣一個心情呢!”
一旁的謝履忍不住說了一句,“白華,我看你是皮癢了。
白華倒是沒個在乎道:“那季三小姐是個厲害的,明明是閨閣小姐,卻讓人捉摸不透,且長的也美,可比我樓里的姑娘還要美,那其余的更不用比了。”
沈霽川冷冷開口,這聲音比外頭的秋雨還涼,“你這店看來是經(jīng)營不善,準備關(guān)門了吧?!?p> 白華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急忙求饒:“教主,教主,是我嘴賤,說錯了話,就不要與我計較了吧。”
沈霽川未置一詞,定親罷了,將來的事誰又說的清。
方知有忽而岔開話題道:“另外還有一處很可疑,索引我查了,不是魔教散布出去的,我查來查去都沒能查到源頭。”
白華感激的看了一眼方知有:還是兄弟你有情。
沈霽川不緊不慢說了兩個字:
“再查。”
魔教地牢內(nèi)。
一個渾身惡臭的男子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若不是他顫抖的身體,還會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清醒了嗎?”
一個女聲似乎在耳邊響起,魏永良艱難地將沉重的眼皮提起,抬眼看去是一個穿著一身綠衣的女子,如果不是自己身處這暗無天日之地,還可能認為她是個普通美麗的姑娘,可惜皮相再如此的好,也抵不過她們惡毒的心。
“呵呵……,妖女……你還想做甚?”
魏永良感覺渾身上下好似四分五裂了般,陣陣徹骨的痛,有氣無力的質(zhì)問,“我?guī)煾负蛶煹苣兀磕銈儼阉麄冊趺戳???p> 綠衣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銀鈴般的笑聲不斷響起。
“你笑什么?”魏永良隱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師父師弟出事了,“他們怎么了?”
綠衣笑了好一會兒,才作罷,隨口答道:“死了唄!”
“你……妖女……你胡說什么?師父武功高強……豈會……”
魏永良伏在地上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豈會?”
“如何不會?我們打不過,還毒不過嗎?少主最善用毒,早就做了準備,豈會殺不了那老骨頭,只看主子動不動手罷了,可惜此次還真用不著動手。這不有了你魏少俠在,也多了個幫手不是,說來,殺了那老骨頭的人,不正是你魏少俠嗎?”
“妖女,你胡說八道?我……我怎么會……我沒有!沒有……”
綠衣冷笑著道:“你不是偷偷用了回神丹嗎?”
“回神丹……是你們,是……操控我殺害了師父?”
“看來,你還不是太蠢??上Я?,寶圖竟然真的不在你們手中,不過看在你在這件事上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只要你歸順少主,便可解了毒,好好活下去,聽明白了嗎?魏少俠?!?p> 綠衣自然是不管他接不接受,少主的話已經(jīng)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