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簡一和季云禮都報了名比武,倒不是為了藏寶圖。
雖然此次大會目的不純,可是借著藏寶圖這個噱頭,比武卻是實打?qū)嵉?,如此盛況,多年未見了,這江湖好男兒無一聞之不為之興奮的。不過細究下來,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要為妹妹選一個好夫婿,這是季夫人交代了無數(shù)遍的事。
季曉曉一直留意著山月教那邊的動靜,就瞧見方山主竟然也上臺抽了一簽,眾人見此一時愣了許久,這方山主何時報了比試,竟無人知曉!
季清明倒是沒有多大的驚異,書里面是方知有最終拿到了藏寶圖。
與此同時,原本應(yīng)該在出現(xiàn)在武館的“柳大山”,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大都城郊的一片荒林里。
“跟了許久,還不現(xiàn)身嗎?”
沈霽川一早察覺有人跟著自己,甩脫不了,將其引致荒嶺。
忽有一人影從草叢間閃過,輕蔑的道:“山月教的人,果然厲害?!?p> 不消片刻,那抹倩影終于出現(xiàn)在沈霽川眼前,儼然是那日在巷子中交過手的蒙面女子,“都出來吧!”
一個眨眼間,便從四處掠來一眾黑衣人,粗略判斷少說有有近百人。
“又是你,”沈霽川目光銳利的掃過這些人,聲音冷的像冰渣子,“看來楚楊是急了,來了這么多人,是早有準備。”
“我們神教向來不論以多欺少,只論成敗與否。你們不是稱我們?yōu)閻簡??那惡人就得有惡人的樣子,”束惜花出口諷刺道,“你們這些所謂正道,說的冠冕堂皇,不都是想要搶得寶圖,什么正邪?說我們邪魔歪道,偏生就你們是正義的?”
沈霽川劍眉一橫,眸子里寒光瘆人:“廢話這么多,還不動手?”
束惜花心底懷疑:此人分明是剛從賢義莊出來,莫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賢義莊的機關(guān)要術(shù),抑或是寶圖已然到手了?如果真是如此,便只能殺了他。
林子里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沈霽川沒有猶豫,橫劍掃了過去,周圍的黑影將其團團圍住,于常人來說已然是絕境,怕是將要命喪于此。
可是沈霽川雖然已經(jīng)負傷,可是漸漸的,反倒是越發(fā)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已然是殺紅了眼,那些魔教的暗影見慣了廝殺,也一時被沈霽川的樣子威懾住了,這人好似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索命便是在片刻間。
不到一炷香,已死傷過半。
束惜花沒料到沈霽川會變得如此可怕,原以為這人只是武功稍稍高了點,沒想到此人會是如此狠辣,一時她能想到的便只有,“撤!快撤!”
所以那日在巷子里,他是在隱藏實力不成?
束惜花帶著僅剩的人落荒而逃,沈霽川的長劍從手中擲出,那幾個擋在前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一一斃命,還有一個以為能逃出生天,還來不及僥幸,便直接被那柄沾滿了鮮血的長劍刺了個對穿。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這片林子便已是血流成河,秋風(fēng)蕭索,空氣中蕩起一陣陣血腥味,沈霽川身上滿是血,一時間分不清楚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別人的。
沈霽川拿回長劍,最終沒能忍住,吐了一口血。
…………
季曉曉看了兩場擂臺賽,第一場便是西山門對上金龍鏢局,西山門的大弟子岳靈廣對上金龍鏢局的長信分鏢鏢頭羅遠,懸殊實在太大,沒什么看頭,果然上了臺,十招內(nèi)勝負立見,岳靈廣勝。
倒是第二場長河門與東籬門對上,還有些實力相當?shù)母杏X,不似第一場那般乏味,臺下人聲也是一片叫好。
兩場比試都已然過去了,沈霽川卻依然不見蹤影,季曉曉終于坐不住了。
“F君,沈霽川究竟去干什么了?”
F君應(yīng)聲道:
“宿主,好消息,男女主碰面了?!?p> 季曉曉聞言來不及高興,就瞧見“柳大山”悠悠地走來了,乍看之下好似沒什么大變化,可仔細一瞧依稀竟然覺得他有些虛弱。
季曉曉:“F君,沈霽川怎么了?受傷了?”
F君:“不好了,看樣子他是毒發(fā)了。他定是與女主那邊動了手,強行運功走火入魔了,應(yīng)該在殺了不少人后,又強行壓制住了自己,但是這個劇情不該是這個時間點發(fā)生的。”
“所以是提前了,”季曉曉有些憂心,“這劇情波動太大了,我們還能走回原劇情嗎?”
F君強調(diào):“不,比這更麻煩的是,男主毒發(fā)提前了?!?p> 季曉曉頓時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沈霽川的性命危在旦夕,難道會下線不成?沒有主角光環(huán)嗎?”
F君仔細分析道:“劇情亂了,沒有女主的幫助,男主怎么可能短時間內(nèi)找到解毒之法?!?p> 方知有見沈霽川神色明顯不對,察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僥幸的是,這一眾人都被擂臺上的較量所吸引,倒是沒怎么關(guān)注這邊的情況,唯有季雨晴目光落在這邊,也來不及猜測這三小姐為何會這么關(guān)注這邊,出聲問到:“出了何事?”
說著趕忙伸出手去為其診脈,果然發(fā)覺沈霽川體內(nèi)真氣險象環(huán)生,不由得面色一驚,實在難以想象沈霽川是如何面不改色回到武館的。
“我遇到了楚楊的人,”沈霽川說著面色發(fā)冷,“一時沒忍住?!?p> 方知有大致是明白了,暗道此地不宜久留,當即便和沈霽川悄無聲息的離了席。
季曉曉見沈霽川與方知有相繼離開,只好悄悄地跟了上去??上ё约翰荒芨奶运麄兌说奈涔?,自己要是靠得太近,鐵定會被發(fā)現(xiàn),一時間犯了難。
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F君,你能遠距離檢測到他們的情況嗎?像是錄像、監(jiān)控?”
F君猶豫了片刻道:“我不能,我只能檢索到已經(jīng)發(fā)生的既定事實?!?p> 季曉曉:“我就知道,好吧?!?p> 季曉曉就近在附近的攤上坐著,等待F君檢索到有用的消息,書里沈霽川明明該是在武林大會后才毒發(fā),好似是為了女主與魔教的人對上,情急之下,才動用了內(nèi)力,一殺便殺紅了眼,險些走火入魔。
“怎么會提前了這么久?……”
季曉曉忍不住低語。
“什么提前了?”
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季曉曉心道不會是……抬眼一看,果然是馬思齊這廝,季曉曉強行擠出一個笑臉:“馬兄,你怎么來了?”
馬思齊無意見季雨晴鬼鬼祟祟的從武館內(nèi)溜了出去,想著她前段時間的怪異之處,便悄悄跟了上去,見她在一個攤上坐了下來,好似在自言自語,走進了依稀聽到,“什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