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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怪志

第二章,蜘蛛

月影怪志 月下詭影 3668 2021-05-15 15:20:09

  面對這漫天蛛雨,許真從容不迫,右臂上的紫紅符文光芒暴漲,一縷縷熾熱的火芽從里面擁擠而出。

  右臂一甩,紫紅色的火焰化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帷幕,把兩人包圍起來。

  身處其中的陶安感覺體表的汗毛都被燒焦了,體內(nèi)有無數(shù)的灼燒感在漫延,仿佛有毒蟲在他的五臟六腑筑巢,痛得他差點背過氣。

  就在他快痛暈時,火幕開始下降,形成一個火圈,隔絕了外圍的蛛潮。

  隨著視野的恢復(fù),一輪巨影也出現(xiàn)在他們的正上方。

  如中型卡車一樣大的身體仿佛輕如鴻毛,依靠六條細長的黑足倒掛在蜘蛛網(wǎng)上紋絲不動,外形與蜘蛛非常相似。

  頭部卻不是蜘蛛頭,而是一個巨大的斑斕虎首,黑曜石般的身體上遍布著碧綠色的斑紋,這是一只猛虎與毒蛛結(jié)合起來的怪物。

  “哦,這算是半個保護動物嗎?老虎吃人也是要殺掉的,這皮膚可救不了你,多充點錢換個蜘蛛娘不香嗎?”許真淡定地對這種虎首鬼蜘蛛品頭論足。

  回應(yīng)許真的是又一聲虎嘯般的嘶吼,螃蟹大小的小蜘蛛也變得異常活躍,前仆后繼的沖向火焰圍墻,試圖用自己的身軀撲滅火焰。

  而虎首鬼蜘蛛也發(fā)起了攻擊,一條手腕粗的白線從他的口部射出,猶如高壓水槍一般,把火圈一分為二,掀起一陣陣塵土。

  一只由白色荊棘組成的手臂從煙塵中伸出,以極快的速度伸長,扎根在樓墻上,又是極快的速度縮短,帶著許真彈射而飛。

  借助這只荊棘手臂,許真如蜘蛛俠一樣在大樓之間飛舞,在蜘蛛網(wǎng)的間隙間穿梭,不斷朝高處的虎首鬼蜘蛛接近。

  虎首鬼蜘蛛又發(fā)出一聲長嘯,蜘蛛網(wǎng)上的小蜘蛛齊齊噴出蜘蛛網(wǎng),把網(wǎng)眼縮小,堵住許真的去路。

  不過效果卻不明顯。

  在許真帶著紫紅色火焰的右爪下,堅韌如鋼的蜘蛛網(wǎng)和紙糊的沒什么兩樣,被一爪切出一個大口,火焰還沾在網(wǎng)上繼續(xù)漫延。

  虎首鬼蜘蛛自己也不斷吐出蛛絲攻擊許真,卻被連連躲開,一次都沒有命中,對方靈活得不像話。

  在幾輪驚險十足的閃躲后荊棘之手脫離了混凝土墻再次甩出,這次的目標卻不是墻壁,而是虎首鬼蜘蛛的背部。

  堅固的外殼擋下了荊棘的攻擊,但荊棘之手卻沒有脫落,而是從五指冒出無數(shù)細如汗毛的根須。

  白色的根須如真正的植物一樣頑強,鉆破了虎首鬼蜘蛛的外骨骼,往深處生長。

  虎首鬼蜘蛛不斷在蜘蛛網(wǎng)上來回位移掙扎,可怎么也甩不掉這東西。

  許真深吸了口氣,再次收縮左臂,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虎首鬼蜘蛛射去。

  右掌一翻,已經(jīng)燒得紫紅的利爪如閃電一般劃過虎首鬼蜘蛛的背部,撕裂出五道五米長的傷口。

  許真沒有就此停手,伸長的左臂再次收縮,又甩了回來,在蜘蛛背上畫了個大大的X。

  虎首鬼蜘蛛姍姍來遲地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嘶吼,背上的結(jié)構(gòu)開始崩潰,數(shù)十只慘白的人手從傷口中擠出。

  不斷抓撓著虎首鬼蜘蛛的背部,企圖從里面爬出。

  劇烈的痛苦讓虎首鬼蜘蛛六足一松,從蜘蛛網(wǎng)上掉了下來,四腳朝天地砸在地上。

  六足胡亂掙扎,費勁地翻過身來,虎首看向上方的許真,虎目充斥著滔天的殺意,虎口一張,一股碧綠色的煙霧噴泄而出。

  綠煙所過之處,黑色小蜘蛛成片死亡,化成一灘黑水,建筑如遇到烈火的黃油,融化倒塌,就連露出外面的黑色土壤也染上了病態(tài)的綠色。

  “在我面前用毒,班門弄斧?!?p>  許真漆黑的右手向前一伸,碧綠色的毒氣仿佛找到媽媽的小蝌蚪,爭先恐后地向他的右手飄來,鉆進了他右臂上的符文中。

  符文的紫色淡去,化成碧綠色。

  用來攻擊的毒氣眨眼間被對手吸得一干二凈,虎首鬼蜘蛛頓時不知所措。

  右手一握,以碧綠毒氣為燃料,碧綠色的火焰從符文中鉆出,有些粘稠沉重,在右臂上流動。

  不像是火焰,更像是巖漿。

  許真右手高舉,火光大漲,把昏暗的周圍照得宛如白晝。

  緊接著用力向虎首鬼蜘蛛甩去,碧綠色的火焰脫手而出,形成一條蜿蜒前進的火焰蝰蛇,沒入虎首鬼蜘蛛背部的傷口之中。

  火焰在內(nèi)部熊熊燃燒,剎那間虎首鬼蜘蛛仿佛成了一個燈籠,一縷縷碧綠色的光芒從黑色的身體中透出。

  很快就燒透了它的外殼,把它點成一個巨大的篝火。

  隨著虎首鬼蜘蛛的死亡,殘存的小蜘蛛也同時失去了生機。

  許真漫步走向火圈五爪一張,還在燃燒的紫紅火焰就被把吸進符文之中,接著黑色的皮膚和紫綠的符文淡化消散,變成一只慘白但孔武有力的人手,左手也如此。

  “起來啦?!?p>  拍了拍還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陶安,嚇得他抖得更厲害了。

  “再不起來就把你丟這算了?!?p>  陶安馬上站了起來,惶恐地問道:“可以出去了嗎?”這鬼地方他半秒也不想多呆。

  “都說了我是來找人的,你想出去就來幫忙?!痹S真有些不耐煩,這地方有那么可怕嗎?這么急著出去。

  “我們把地上這些繭子扒開看看。”他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繭子。

  陶安看了一眼白色繭子,吐了口口水,剛剛這些東西里面還冒出蜘蛛,現(xiàn)在竟然讓他扒開,這是在開什么國際玩笑。

  看出了陶安的疑慮,許真繼續(xù)說道:

  “里面的蜘蛛都死光了,頂多只有死人?!?p>  什么叫頂多只有死人?別說是死人了,就是里面包著死耗子他也下不去手?。。√瞻残闹型虏?。

  “十萬,我出十萬。”陶安伸出雙手,比了個數(shù)。

  “你看我像是貪財?shù)娜藛??”許真鄙夷道,但他的體內(nèi)卻冒出一個公鴨嗓子聲:

  “你不是,但我是啊!”一個身穿古裝須發(fā)皆白,長著奸商臉的鬼魂從許真的肚子上鉆了出來,嚇得陶安跌坐在地。

  “這位老板你不要怕,你這個生意我包了?!?p>  老鬼盡力地露出了一個善意的表情,但在陶安的眼中卻顯得更加陰森瘆人。

  老鬼卻完全沒有自知之明,拍了一下許真,賊喊捉賊的說道:

  “你瞧瞧你,把客人嚇成這樣,有你這么對待顧客的嗎?”

  許真一臉鄙夷,毫不客氣地回應(yīng)。

  “你這老鬼要錢來干嘛?給你換口新棺材嗎?”這老鬼叫許四海,是他的祖輩之一,生前是個雁過拔毛的商人。

  “蒼天?。∥覀冊S家怎么會有你這么個不孝子孫!”

  “我這可都是為你著想啊,多賺點錢,給你多討幾個媳婦,為我們許家添點香火...”

  眼看自己的老祖宗又有開始嘮叨了,許真趕緊出口打斷。

  “是是是,你再啰嗦我明天就去結(jié)扎,許家就斷我這一代吧?!?p>  他的威脅非常有效,許四海一下子跟吃了死耗子一樣,閉上了滔滔不絕的嘴巴。

  許真一把拉起陶安。

  “就十萬吧,賴賬的話這老東西可不會和你客氣?!?p>  陶安有些驚恐地連連點頭,這人身上的隨身老爺爺也太嚇人了。

  滿意的許四?;仡^大聲喊道:“開工了?!?p>  唰唰,又兩個鬼魂從許真的身上冒了出來,和許四海一樣長著奸商臉,是他的兩個兒子許江和許湖,一家子麻溜地在白色繭子中扒拉起來。

  許久之后。

  陶安看著地上一個面目全非的瘦小尸骸,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確定這個就是照片上的男孩?”都變成這樣了,怕是連他媽都認不出來,衣服也和

  照片上的不同,這個叫許真的不會是隨便找個尸體糊弄人吧?

  就在三鬼找尸體的時間里,兩人百般無聊的聊了起來,陶安也了解到許真來這里找人的來龍去脈。

  這是個患有抑郁癥的男孩,一年多以前的晚上在他們倆跳樓的那棟樓失蹤,不久前男孩的父母通過別人的介紹找到了許真。

  “不要懷疑我的專業(yè)水平。”碧月市每年的失蹤案數(shù)量在全國名列前茅,其中就有部分是陰差陽錯進入了死域,死在了里面。

  干找人這門活的人有不少,雖然許真接的不是最多的,但絕對最專業(yè)的。

  “不用找他的魂嗎?”既然鬼魂都有了,陶安覺得單單找到尸體的意義不大。

  “這附近沒有鬼魂了,應(yīng)該是下黃泉了。”這個死域是封閉的,不和其他死域連接,一般的鬼魂也無法通過那片黑土。

  許真把尸體裝進了準備好的尸袋,又補充道:

  “也可能是被吃掉了。”

  這句話讓陶安臉上一黑,后面這一句還不如不說,只能默默地為男孩的靈魂祈福,不過他終于能離開了,心中的那點哀傷也很快煙消云散。

  “許大師,這種地方要怎么離開?說詳細點,我可以加錢。”

  陶安好奇地問道,以后要是不小心闖到這種鬼地方,也能有法子出去,不用留在這里喂鬼。

  許真帶著陶安一邊走一邊說:

  “死域就是人死后衍生出的一小塊區(qū)域,正常情況下不出幾天就會消散?!?p>  “但靈洲省這鬼地方不正常,幾乎不會消散,同一個地方死的人多了,小死域就會互相合并,形成這種較大的死域?!?p>  “死域的出口一般都對應(yīng)人間那些陰氣重的地方,有的是雙向的,也有單向,有長期存在的,也有我們進來時那種在對應(yīng)時間段才開啟的?!?p>  說話間許真帶著陶安來到一間廁所,而且還是間女廁所,這附近就數(shù)女廁所陰氣最重了。

  “這里就是死域與人間連接最緊密的地方,我們可以在這種地方制造臨時出口?!?p>  為什么他之前不從女廁所進呢?一是不能確定可以連接這里,剩下的不用說也明白了,

  說真的他也不想從這里出去。

  “要出去有陰陽兩種辦法,陰是化成極陰之身,就可以像鬼一樣輕松離開了,能辦到這點你基本上已經(jīng)是陰間人了。”

  “陽的方法就是在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極高的陽氣,產(chǎn)生類似于浮力一樣被排出死域,這個方法才適合我們活人。”

  許真從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淡黃色的液體,又拿出一小瓶裝著金色粉末的玻璃瓶,他看了一眼陶安。

  “材料費就收你兩萬吧,手工費一千,講解費五千,加上那十萬,四舍五入十三萬?!惫皇且幻}相承,許真的宰客本事也不差。

  不過畢竟是救命錢,陶安也不會用自己的小命討價還價。

  “許大師這個價格很公道,以后要是遇到這些臟東西,一定會關(guān)顧許大師您的。”

  許真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點金色粉末到液體中,搖晃均勻,倒在地上畫了個容納兩人的小圈。

  “站圈里?!?p>  兩人擠在圈中,許真掏出了火柴輕輕一劃,把燃燒的火柴精準地丟到液體上。

  淡金色的火焰爆發(fā)開來,將兩人吞沒。

  一種溫暖的熱流排出了陶安體內(nèi)如跗骨之蟲般的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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