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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序列目錄:啟示錄

4-8 焦火余燼

禁忌序列目錄:啟示錄 萬某道 4171 2021-07-30 09:42:14

  。

  疾速奔馳的運輸車后,是鋪天蓋地的炮火。

  就像是最頂峰的獵食者,在大快朵頤之前,說著類似“讓食材跑一跑,多運動會讓肉質(zhì)更鮮美”的話。

  影子,它自稱【城影】。

  它在享受這個世界的負面情緒。

  尤其是最美味的,來自面前的凌矩,絕望中帶著可能的希望,希望之上又是無盡的絕望,最棒了。

  簡直是品嘗神明之前,最好的開胃菜。

  凌矩也自知自己無法這樣逃離。

  但他不得不做出拼命逃離的行為。

  他要賭,賭最后的一線生機。

  “凌哥,不要管我們這些累贅了?!?p>  平曜等人掙脫了凌矩慌忙設(shè)置的枷鎖,在劇烈搖晃的車廂中倚靠著車內(nèi)壁勉強站立。先前被神血威能凈化的“圣水因子”并沒有完全消除,而是成功固化意志,反而變得更加穩(wěn)定——穩(wěn)定朝著某一方向混亂。

  平曜等人似乎獲得了操控圣水因子合理改變肢體部分的能力,譬如手掌化刀,化盾等。

  缺點就是他們永遠無法和因子分離。

  共生狀態(tài)總比奴役關(guān)系好吧。

  經(jīng)歷千辛萬苦找到神血成功解救的平曜和薪火戰(zhàn)士們,而今卻想要為了保護凌矩一個人而面對無邊無際的追捕軍隊——凌矩是一百個,一萬個不同意。

  “但是,你才是薪火的核心啊?!?p>  凌矩正想反駁,話語凝噎。

  “慶先生告訴我們,付出一切代價,即使是生命,也要守護好你,真正繼承了火種的人?!?p>  “我們只不過是戰(zhàn)士,戰(zhàn)士是可以訓(xùn)練得到的?!?p>  “我們是你的劍,你的槍,是火種的工具。”

  “是火種重新點亮世界的燃料,罷了?!?p>  凌矩面無表情,問:“誰教你的?”

  “不是你所想的誰誰,而是世界?!?p>  “我也不是孩子了,游覽這世界后,我也看到了許多的危難,看到了光明下的黑暗,這也是我一直效力于薪火,效忠于凌矩你的初心啊?!?p>  平曜意志的劇烈波動,使得整個形體變得活躍,全身上下許多肉芽組織凝聚成武器而后又散開。

  “圣水是基因藥劑,是凝聚了前輩們的意志的超凡之物,火種的前輩們告訴我——”

  “對付黑暗,要用火!”

  凌矩來不及阻止,只看到運輸車的后門打開,凌矩和運輸車正后方的黑暗之眼對視了一秒,凌矩被迫收回視線——那其中的陰影力量,足以撲滅自己的火花。

  同樣被黑色視線掃中的平曜等人,遲滯了一下。

  這時,一張花色紅桃的KING牌破碎成碎屑,而后落在副駕駛座上,被不存在的風吹起,在空中漂浮構(gòu)成一個人形——他說:“來吧,我?guī)阕?,逃過這一劫。”

  “你們,你,火種,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凌矩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王慎曉,我只要你去幫他們,不用管我,我自有能力逃出這里?!?p>  王慎曉*JOKER化身靠在座椅上,發(fā)出一些笑聲,看著凌矩:“實不相瞞,我只能救一個人?!?p>  “按照[壹]的衍算,救你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八十,而救后邊這些人其中之一的成功率只有六十?!?p>  “假如你硬是要我把后邊這些家伙全帶走的話,我不能向你說有把握讓他們能全部帶著心跳離開?!?p>  王慎曉手上多出來不少的牌。

  紅桃三,黑桃三……最大不過是黑桃十。

  而另一只手上,則是一張黑色的JOKER。

  “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在這最后的時刻?!?p>  凌矩奪過JOKER牌,向后一扔。

  “我還有選擇嗎?”

  王慎曉還是笑著:“那我就遵從你的意志了?!?p>  其他的撲克消失,然后出現(xiàn)在平曜等人的背后。

  “我走了,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對了,多撐一會兒,或許會有援軍?!?p>  王慎曉帶著貼上了撲克牌的眾人,躍出車外,在毀滅的炮火中化為燃燒的撲克牌,帶起飛灰糊影子一臉。

  “王氏的余孽嗎?”城影的黑暗將灰燼吞食,“看來這超人工智能也開始做出一些違背協(xié)議的事情了?!?p>  凌矩重新關(guān)上車門。

  所牽掛的人已經(jīng)安全了。

  所以現(xiàn)在就完全是自己的時間了。

  打開地圖,鏈接到[壹]的服務(wù)器,通過僅有的隱藏衛(wèi)星看到自己和周圍的聯(lián)軍。

  他們是故意把自己往圣山方向趕的。

  城影想要一窩端。

  包括自己找到的所謂安全路線,完全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安全地區(qū)”,為的就是讓凌矩最后能回到圣山。

  斬草要除根。

  火種最后的余燼,便是圣山。

  “那就如你們所愿,我們碰一碰?!?p>  凌矩油門踩到底,打開加速器,丟棄掉運輸車上大部分的外甲和重物,用理論上最高的速度像城影所希望的那樣向著圣山的方向狂奔。

  慶紀在一旁向著城影拱手:“他果然發(fā)現(xiàn)了?!?p>  “那才好,要是不發(fā)現(xiàn)那就太蠢了?!背怯安粩喟l(fā)布新的命令對聯(lián)軍進行調(diào)度,如果交給智能AI來,估計下一秒自己身邊得放不少煙花,“話說,老祖留下的棋盤應(yīng)該也在凌矩手上吧……最好能夠達成條件?!?p>  那塊棋盤,來自于慶縝。

  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件強大的超凡物品。

  以凡人意志和凡人智慧篡奪神明之力。

  可惜不知道使用條件是什么。

  也就當做一塊普通的棋盤。

  “……”慶紀什么話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他可憐的哥哥,因為留念虛幻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被影子大人吞噬,包括慶氏集團內(nèi)不順從的份子,從八十老朽到三歲稚童,大多都被吞噬或者囚禁起來。

  還有其他四大集團,雖然沒有被影子大范圍的侵蝕但最中央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全交給了影子。如果想忤逆影子的意志,那么五大集團在之后應(yīng)該稱為第一集團。

  “你,慶紀,帶著暗影組,去洛城?!?p>  城影體內(nèi)分離出數(shù)道身影。

  暗影組眾人幾乎同時做出一樣的舉動,向城影俯首稱臣。慶紀一瞬間就感知到了暗影組的真相。

  原來所謂的慶氏暗面暗影組之所以能做到天衣無縫的高難配合,對每一個目標都做到精準擊殺,幾乎沒有弱點,讓人感覺像是機械戰(zhàn)兵但卻是活生生的超凡者,他們都成為了城影的一部分,擁有可以獨立的軀體,但意識都被【城影】格式塔化。

  果然,怪不得暗影組從來都只聽從我的命令。

  而我不能完全地掌控他們。

  “是,大人?!睉c紀回答但沒有起身。

  “怎么了?”

  “我覺得騎士組織不足為懼,他們沒有足夠的動機前來援救一個曾經(jīng)的叛徒,而且他們成功的幾率近乎于零?!睉c紀將密探的情報展示出來,逐條分析。

  城影發(fā)出贊賞的聲音,但“慶云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贊賞之情……反而是更加冰冷和殘暴。

  “你還年輕,不知道騎士真正的力量?!?p>  “他們是一群弱小的烏托邦主義者,也是一群強大的超凡者……不要小看騎士,在我將騎士毀滅之前,騎士是我們財團的敵人,主要的敵人?!?p>  “他們可以為了虛無縹緲的信仰,放棄一切。”

  “為什么不能為了一個隊友,放棄一切呢?”

  慶紀在等待最后的答案。

  “前災(zāi)變時期有個詞語,騎士這群人,就是這么的圣母。為了救人,救幾個人,他們能夠獻上所有?!?p>  慶紀:“我知道了,謝謝大人教誨,我這就去。”

  黑影遁去,帶走了無足輕重的幾個人。

  “慶云志”的面孔露出笑容,帶著貪婪:“差不多也是時候了,前菜吃完,湯也喝了,就應(yīng)該上主食了。”

  正如城影所規(guī)劃的那樣,凌矩運輸車的燃油已經(jīng)接近耗盡,完全支撐不了凌矩沖到圣山。在一分鐘之后,凌矩想要前往圣山,就一定要棄車,而放棄車子后最后的距離要靠未解開基因鎖的身體跑到圣山。

  如果能到達的話,凌矩也沒有解開基因鎖的能力。

  完全敞開的圣山,不具備屏蔽天機的特性,那時候的凌矩完全解放基因鎖恐怕會先被劈死。當然,三位老師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劈死,所以那時候或許會上演一場抗雷接力……城影一定很想看見這一幕劇吧。

  城影不是某個誰誰獨立主導(dǎo)的東西,是一群相對獨立的意識形成的格式塔意志聚合體。其中各個意識擁有獨立的思考,同時又接受著來自其他意識的信息反饋,最終在瞬息當中運算出無數(shù)的推斷,又在下一息得出推論,而游戲進行這么久,城影一定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各種選擇和事件變化的各種預(yù)案。

  包括但不僅限于騎士組織的援助,三位半神的強行降臨,慶紀揭竿而起的反叛——他能告訴自己超凡覺醒的那時候,就是他對城影的一次微弱的反抗。

  只可惜這最后也是城影計算中不影響走向的一步罷了,根本無法改變城影活化后對慶氏的吞噬。

  事無窮盡,城影越急迫地希望凌矩按照他的衍算走下去,就證明城影在恐懼著某一可能性的發(fā)生。城影在計算出自己成功的情況預(yù)案的時候,勢必也計算出自己可能失敗的那極小概率事件。

  凌矩要爭取的,就是這最后的一線生機。

  話說這塊棋盤,應(yīng)該是超凡物品吧。

  凌矩看著自己順走的紀念品中,除去剛才遺棄的那些累贅物件和之前用壞的,還有一些半成品基因藥劑,就剩下這塊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的圍棋棋盤。

  慶年的家主辦公室有可能只放這么一張沒有圍棋棋子的棋盤嗎?或許是愛好?可惜事實是慶年壓根不會下棋,包括圍棋象棋甚至是飛行棋……他啥都不會。

  所以這東西怎么用?

  借著神血,用三秒鐘搞清楚了。

  原來是慶縝先生,這是一塊非常強大的棋盤。

  靠著它,或許有翻盤的機會。

  “翻什么盤啊真的是,全力一搏就是了?!?p>  凌矩連帶駕駛位被一雙手從背后保住。

  是慶老三。

  “怎么講我也是慶縝的復(fù)制品,雖然腦子沒有本體靈光,你也得給我一點信心吧……”慶老三的笑臉上看不見任何的希望和絕望,更像是解脫,“不要總是把責任和負擔都背在自己身上啊小凌矩,老師們能給你的東西不多,或許這是最后的寵愛了吧。”

  圣山山頂,一束金焱沖天而起,烈焰漩渦之中一根金箍棒通天鑄成。

  “不過是一個湊出來的半神,烏合之眾!”

  “讓你們看看,驅(qū)散黑暗的光芒,該如何綻放!”

  陳*無敵的咆哮穿透了所有人的耳朵,無數(shù)根金箍棒以圣山為圓心,向四周落下。

  兵敗如山倒!

  金光巨棒所向披靡!

  以摧枯拉朽之勢,清掃所有聯(lián)軍。

  一個身影,破石而出,揮焰成甲。

  大圣之力,再現(xiàn)人世。

  “城影,你且受我一棒!”

  乾坤一擲!定海神針破天落!

  黑暗源頭的城影凝聚的陰影巨手在定海神針面前薄如蟬翼,瞬間破碎,巨棒徑直砸在城影的軀體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個六耳獼猴!該死的火種!”

  城影的軀體被金色的火焰灼燒著。

  “還有你,李神壇!該死,就不應(yīng)該放任【壹】?!?p>  瘋神壇從圣山緩緩走出。

  “我本體可不在這里?!?p>  “還有,對于你稱呼我們?yōu)榛鸱N,我不是很贊成?!?p>  “我們這幾個,不過是上次燃燒的剩余?!?p>  “應(yīng)該稱之為余燼吧!”

  瘋神壇每前進一步,身影就變得更加虛幻。

  “真正的火種,將在余燼之中被保存?!?p>  “黑暗之中,真正的光明終會燃起。”

  “或許我們今天所做毫無意義。”

  “或許凌矩無法摧毀財團,無法改變社會?!?p>  “我們只是遵從自己的使命,綻放火焰罷了?!?p>  已經(jīng)半個身子都消散的瘋神壇,燃燒自己的意志,向城影體內(nèi)的每一個意識進行最猛烈最激烈的沖擊。只有這種最粗暴的方式,才有可能對城影造成傷害。

  火焰沿著金箍棒,燒到了六耳獼猴身上。

  “凌矩,跑吧,這是老師給你最后的禮物。”

  慶老三胳膊夾著凌矩,帶著棋盤,扛著一大袋物品,向著一個方向狂奔。

  “這個時候你就要自私一點了。”

  “其他人不需要你去救,你只需要救你自己?!?p>  “你不是一個人,你是火種的遺志?!?p>  火焰燃燒殆盡,六耳獼猴已經(jīng)不存,但城影正在凝聚新的軀體。屬于慶云志的面龐已經(jīng)被金箍棒砸爛,猙獰和兇狠毫無掩飾地釋放出來。

  “你是逃不了的?!?p>  凌矩聽不見。

  慶老三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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