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煙帶著幾壇酒坐在房頂與皎皎明月遙遙相望。
“酒喝多了傷身?!被仡^已有人開了她的酒在她身旁坐定了。
“殿下沒與紫萱出去走走?”
“如你所說,她制衣都懶得多制一件,眼下又有景然跟著,如何會愿意我拘束她?!?p> 出了趟門,他竟不稱小侯爺了,“許是前些日子我不讓她出門,快要悶壞了?!?p> “說到這,多謝傅小姐。”
她這才仔細(xì)看他,那件黑袍穿在他身上倒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看。她輕笑道:“果真長的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p> 祁子驥沒想她會說這話,有些不可置信。
她捧起酒壇,一下喝了好幾口,“殿下似乎很意外?!?p> “是?!彼⒖叹痛鹆?,“子驥一直以為傅小姐厭惡我至斯?!?p> 她隨手揮了幾下,“厭惡說不上,畢竟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
“傅小姐可有心上人了?”四月天夜晚微涼,可他拿酒壇的手竟有些濕滑。
傅景煙看著他笑,卻不答。
她上輩子那么喜歡他,就是這輩子有些變數(shù)了,也不會真對他無動于衷吧?可她死前那句“為牛為羊也再不要遇他”又讓他沒什么把握。萬一她一語成讖,真就不喜歡他了呢?
她捧起酒壇,將壇中酒一飲而盡。喝的太急,嗆的不住咳嗽。
他的手適時順撫上她的背,輕輕的拍著、順撫著,“你看著我,我能不能認(rèn)為你心儀之人是我?!?p> 她面色微醺,“殿下不是...向來以為什么就是什么嗎?!?p> 他想了許久,實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你醉了?!?p> “沒有?!彼D(zhuǎn)身又取了一壇酒,揭開酒封,捧在手里。
“別喝了?!彼∷氖滞蟆?p> 她欺身向他。
祁子驥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她捏了他的下巴,望他面前湊。
他眼都閉了。
她卻松了手,連在他面前的陰影都沒了。
他心如擂鼓,倒酒入口,沒來得及吞咽的盡數(shù)順著嘴角淌下。
“殿下還覺得我醉了么?”
“若沒醉,怎會有方才那些動作?!闭Z氣中有寵溺。
“殿下又怎知我非故意。”她借著酒勁撫上他的心口,“殿下心跳好快?!?p> 他順勢擁她入懷,忍不住笑:“景煙。”
她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姿勢靠著,就讓她放縱些時日吧。等他喜歡上唐歡,她一定轉(zhuǎn)身就走。
她真的...好想要得到一點點他的喜歡和珍視??!
“殺人的時候怕不怕?”他拍著她的肩背,問道。
“怕的?!?p> “為何不叫人?”
“我更怕別人殺了我?!彼念^埋進(jìn)他的懷里,聲音又被風(fēng)隱去不少。
眼前又是她倒在血泊中的樣子,緊了緊抱她的手,“不會的,不會有人能殺你的?!?p> “嗯,所以我聽話的,都在好好練劍?!?p> 他心頭一痛:“我會護(hù)著你的?!?p> 她卻從他懷中離開了:“景然尚不能時時護(hù)我,你總會喜歡別人的。那時候,就不會顧著我了?!?p> 他微微一頓,忙道:“不會的。我只要你一人?!?p> 她笑著搖搖頭,又飲了幾口酒。
“殿下,世事無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