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番外：霍蘇棠與宋輝）

　　盡管最初兩人好不容易才達(dá)成“考大學(xué)前彼此不干擾，參加完高考又相處”等協(xié)議，不過，霍蘇棠還是進步不大。

　　賀雪為自己的成就和前途而徹夜難眠，好幾次眼眶通紅。

　　可宋輝卻不一樣，說不定文科和理科就是截然不同的科目，宋輝在學(xué)習(xí)生活重新走上正軌之后，突擊學(xué)習(xí)數(shù)日，在隨即進行的下次小考中，各學(xué)科成績均有進步，特別是物理更是直接沖到年級的單科第2名。

　　霍蘇棠看著心儀對象的分?jǐn)?shù)漸漸甩了他一大截，不禁驚慌失措。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經(jīng)官能癥？她更賣力的背書復(fù)習(xí)，刷題目，做卷，賀雪還陪你去天天熬過很晚，分析錯題，但結(jié)果還是進步不大?；籼K棠有些堅持不下去。

　　這一天宋輝忽然發(fā)信息過來。

　　離兩人上次接觸還不到20天，微信里突然出現(xiàn)的紅點，令霍蘇棠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因為他的微信賬號和密碼都是她自己給的，而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有什么玄機。她怕宋輝會說自己分?jǐn)?shù)太差，怕的是宋輝表示兩人今后不再往來。

　　咬緊牙關(guān)，閉上雙眼，霍蘇棠點了微信瞥一眼。

　　“糖糖，這周六日你有時間嗎？我把你最近幾次考試的情況分析了一下，想跟你聊一下?！?p>　　誒？

　　霍蘇棠睜大眼睛再三證實，非但沒有想象中的情形，反而意外之喜。

　　事實上，宋輝已經(jīng)取得了不錯成績，文、理兩科他均精通，只不過他本人比較喜歡理科就選理科，假如他一開始就選擇文科，那么，如今文科班第一名又哪有什么人。

　　霍蘇棠清醒過來，連忙回復(fù)他“嗯，有空?！钡脑捳Z

　　對面秒回：“好，那周六我去你家找你。我現(xiàn)在就跟賀阿姨說。還是要提前報備一下?！?p>　　霍蘇棠有些內(nèi)疚，“好了，感謝啦?！?p>　　“跟我還說什么謝謝，我心甘情愿的。那就周六見啦。”

　　“嗯嗯，周六見?！被籼K棠回信后，仰面面癱地躺在病床上，情緒有些難言復(fù)雜。

　　然后賀雪敲著門走了進來，有點試探地說道：“糖糖，這個星期六宋輝會過來幫你補習(xí)的，這件事你們兩個人討論過嗎？”

　　“嗯......”她虛弱地回了一句。

　　賀雪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她還知道宋輝取得了什么成就，在他的幫助下，糖糖補習(xí)起來，不愁的是分?jǐn)?shù)提不高。不過她心里還是有點擔(dān)心。此前，她還有一個想法，請宋輝幫自己一把，可想想前陣子，她剛剛摻和進兩個小孩的事情，有些拉不下臉，如今，這正合了她的意。

　　“那太好了，這周六你倆好好分析分析，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再熬下去我怕你身體受不住?！薄拔乙蚕胄菹ⅲ涩F(xiàn)在不行?！辟R雪擔(dān)心地看向霍蘇棠。

　　“......好?！?p>　　霍蘇棠本人心知肚明，近來這個時候，她還沒好好休息，甚至已影響上境，亦不再贅述，利索的熄燈，爬進被窩。

　　*

　　一晃就來到這個星期六。

　　天氣格外溫暖，縱使偶有零星的雨滴落下，也不過是草草的停留一晚。第二天早上，我便起床去看水洼。第二天，當(dāng)柔和的太陽灑在大地上時，水洼便悄然離去，無息不見。水洼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池塘，四周長滿了雜草和灌木?；籼K棠遲到了，都跟不上見到其最后一面了。

　　掀開窗簾一眼就能看到高掛在天空的陽光，微微垂下雙眸，就是鋪了一層金灰色水泥路。陽光穿過樹葉灑落在地面上，像極了金色的地毯。甚至可以在公園中見到湖畔的樹木，用膠帶包裹身體，就像用粗厚的麻布包裹。

　　“呀—“她惺忪著睡眼悲呼著，仿佛為樹木呼喊著疼痛，可其實她正努力拜托著那些被停滯的分?jǐn)?shù)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歲月。

　　經(jīng)賀雪強烈要求，霍蘇棠急忙起來洗漱準(zhǔn)備早餐。早餐后宋輝亦趕到現(xiàn)場，賀雪迎進家門，便走出家門，留霍蘇棠與宋輝二人在家中看家。

　　宋輝把黑文件夾鋪到桌面上，其中夾有霍蘇棠成績分析表，密集的數(shù)字，蜿蜒的線條，細(xì)致準(zhǔn)確地進行文字分析，看得霍蘇棠現(xiàn)場一愣。

　　這個表看上去很簡單。

　　宋輝拿出總體評價表開始分析：“糖糖，要知道自己語文成績一直保持著年級前三名，英語成績也是第五名?！?p>　　聽上去很好尖子生的分?jǐn)?shù)?；籼K棠情緒很好，得意的挑眉。

　　“但是，”一盆冷水立刻澆了下來，“糖糖你看，你的政治成績不容樂觀，數(shù)學(xué)成績也是，你最近幾次的數(shù)學(xué)成績只將將維持在及格線上?！八屋x一邊分析，手指也跟著在表格上指出問題。

　　起初，霍蘇棠也會點頭哈腰，應(yīng)上幾聲，到了后來，直瞪著眼睛，在一個點上發(fā)呆，嘟著嘴巴，不知在說些啥，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宋輝彎著胳膊，弓著指節(jié)，在文件夾里敲了兩下：“糖糖，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心事重重呢？”

　　“啊...??？沒、沒什么?！被籼K棠回了神，趕緊揮揮手。

　　“......”宋輝皺了皺眉，看她那副不愿意多說話的表情，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xù)問下去，“那，我給你一套政治卷子你先做一下，我看看你到底哪些知識沒掌握，不要騙自己，不會的翻書找，找到了用紅筆寫下來，找不到的就空著，好嗎？”

　　“嗯，嗯嗯，好。”

　　*

　　多大的錘子呀—

　　這份試卷中的大多數(shù)她不會沒事吧？我的腦子怎么啦？全部字識得，每一個字也明白其中的含義，可堆積如山的她根本聽不懂呀?。?！

　　霍蘇棠一邊寫一邊翻書，一小時后，她剛剛完成了她所能做的、印象深刻但又需要翻一本書的那一部分，也有大半是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問題，只能一點兒一點兒翻書找，就連一些書中也找不到解答。

　　強支起紅筆，在試卷上用紅筆謄寫出可以從書本上找出來的答案，霍蘇棠總算扛不住累了，伏案而眠。第二天，他就被老師叫起來去做最后一道題，他知道，這是最重要也是最難的題了！政治試卷催人入睡，前人誠不欺我。

　　等到霍蘇棠稀里糊涂醒來，她依稀看見桌子旁有一位少年坐在那里，正在低頭看書，燈光落到了他的頭上，以仿似塵埃落定之淡定精彩，感人至深。

　　許是覺察到霍蘇棠在端詳著他，宋輝抬起頭來，笑得很清淺：“醒來了嗎？”

　　呀，那聲音.

　　“糖糖?！彼屋x向霍蘇棠點頭致意。

　　霍蘇棠看著餐桌，果然，在他的左手上，放了一個漂亮的瓷杯還有熱氣。她拿起一杯放在嘴邊，用舌尖舔了幾下，然后又將杯子放到嘴里，感覺有點涼了下來，就把它丟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看書。她先前的目光都指向宋輝，沒有察覺出來，如今聽到宋輝這樣說就吸鼻子了，果然，鼻翼之間飄來濃濃的咖啡香味，更加清醒。

　　“謝謝。”咖啡里有淡淡的清香，他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指輕輕抹一下杯中的咖啡渣?；籼K棠低聲謝罪，端起咖啡，一飲而盡?？Х葴囟纫灿悬c偏高，飲下滾熱，則四經(jīng)八脈頃刻流過，人們也變的溫暖起來。

　　霍蘇棠多吃了幾口酒，剛把咖啡杯放下來。抬頭見對面宋輝興致勃勃地望著他，心中一怔，慌慌張張地問道：“您，您總是來的？自從入睡后?！?p>　　“嗯？那倒也不是，我出去打印完給你的數(shù)學(xué)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已經(jīng)睡著了?！薄霸趺蠢?？”宋輝淡淡地說。

　　“......哦?！被籼K棠內(nèi)疚地點點頭，沒來歷地有些慌。

　　視線滑過宋輝手中的書再猛挪回來，瞬間就想要爆粗嘴。

　　媽媽呀！我和媽媽一起看了一遍之后，就發(fā)現(xiàn)，在試卷中間還有一張空白。宋輝手中根本就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張她剛剛寫好的政治試卷！我的老媽，你這叫什么？一邊是半張紅色政治試卷?。。?p>　　宋輝從霍蘇棠眼中掉回了手中的卷子，平靜中忽略了霍蘇棠纏綿悱惻，坎坷不平的神情：“其實政治是非常簡單的，你們這些紅筆寫下的題目.”他指著霍蘇棠紅筆抄寫的幾個答案，“這幾道都是最基礎(chǔ)的題，你多翻翻書就能記住了。而且像這種選擇題也是有技巧的?！?p>　　還有一種手法？霍蘇棠吃驚之余身體無意中向前傾了一下。

　　宋輝不露痕跡的看著她，把目光投向考卷，告訴她一些問題，看到霍蘇棠依然巴巴的看著他，估計希望自己能說出她紅筆寫下的所有題目，由不得哈哈大笑：“今天太遲了，還有一份數(shù)學(xué)卷子要給你呢。這樣吧，我今天回家之后再把你這張試卷分析下，明天再來給你講?！?p>　　明明，明天。

　　霍蘇棠又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好吧，行吧。”

　　宋輝看到她如此如臨大敵，忍不住啞然失笑，將數(shù)學(xué)卷子交到了她的手中，“這份卷子我們一起做，每道題你都要給我講你的思路，這樣我才好知道你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霍蘇棠抬起眼睛看了看自己。

　　“為什么你好幾次考試都快要不及格了?！彼屋x風(fēng)趣地說。

　　“唔......”霍蘇棠臉漲得通紅，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他一把拽過試卷，開始看題目。

　　但這個抬眼望去的第一個問題她不知道。小嘴癟了下來，煩惱地說：“那什么的，我似乎不太擅長這樣的問題.”

　　宋輝拿起咖啡要喝下去的手，停頓一下，還沒送過嘴，又拐個彎，放回桌上，默然掃視眼前的數(shù)學(xué)，政治試卷，似乎他要趁糖糖琢磨數(shù)學(xué)題看她政治試卷，完全失敗。

　　宋輝對每個題目都說得非常詳細(xì)，言出必行，讓霍蘇棠有充分的空間去進行個人的思考。

　　而且就像他本人所想，霍蘇棠腦子并不差錢，因此一點都不熟練，甚至做題速度都有所提升。

　　“是這么做的吧？”霍蘇棠再解了一個題目，躊躇滿志的抬起頭看著自己。

　　宋輝收回思緒，掃視了一眼，“好吧，是的?！?p>　　霍蘇棠沖著他笑了笑，“那今天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吧？以后每周都要做這種卷子嗎？不會耽誤你學(xué)習(xí)嗎？”

　　剛做了一個題目，對于大多數(shù)文科生而言，算是比較難的，霍蘇棠就有這么一點想法，令宋輝又驚又喜，他立即拍桌，決定在今后的每六日里，來為霍蘇棠補習(xí)，果斷地幫助她跟他考上了同一所高校。

　　“沒事，這些題其實都是從我認(rèn)識的幾個學(xué)長給我的他們以前做過的卷子上扒下來的題，不用我自己動腦的。”“哦，那是你們班最近的期中考試啊？我看你們班的成績不錯呢！”宋輝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兒奶糖交給霍蘇棠“給予，算是對你們今天如此刻苦學(xué)習(xí)的回報吧。”

　　霍蘇棠高興地拿著糖果往嘴里塞，立刻有股奶香味溢滿口腔，甜甜的她忍不住瞇著眼睛看。

　　宋輝看了看她，也忍不住跟在后面笑了，便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糖糖最近是不是有事？”

　　霍蘇棠嚼奶糖的舉動停頓下來“為什么要這樣問呢？”

　　看到她不表示抗拒，宋輝松了一口氣“今天看到你似乎老是迷迷糊糊的呀?！?p>　　“......”霍蘇棠輕哼一聲，撇著頭，眸光逐漸黯淡。

　　“怎么了？”宋輝看到她這樣的樣子，內(nèi)心也是慌了手腳，放著輕快的聲音走近她問。

　　“其實也沒什么啦?！被籼K棠盡量使他的嗓音聽上去少一些低沉，但無法控制的發(fā)抖，卻使她的歌聲染上哭腔，“我就是覺得、我就是覺得我一點兒都不好?！?p>　　“啊？”宋輝對她的話驚呆了。

　　“我學(xué)習(xí)不好，成績一直提不上去，我前段時間連著兩個禮拜沒怎么睡覺通宵給自己分析，可是一點提高都沒有?！?p>　　“可是你現(xiàn)在有我了呀，我?guī)湍惴治?，我?guī)е阕鲱}，你肯定就會提高了呀?！薄澳俏覀兛梢匀ベI一些學(xué)習(xí)用品給你嗎？你知道嗎，現(xiàn)在很多孩子都是靠學(xué)習(xí)來生活的呢！”宋輝拍著霍蘇棠頭輕輕說。

　　“我有點兒羨慕你?！边@句話剛說完，霍蘇棠像開了一個什么樣的開關(guān)，淚水大了，大了，怎么停都停不下來。

　　“我有什么好羨慕的呀？我一點也不好呀?！毙±蜃谝巫由?，眼睛里充滿了淚水，她的媽媽在廚房做晚飯。宋輝還沒有來得及用紙巾用手擦干淚水。

　　“可是、可是你成績好...你好聰明哦，我就不一樣，我腦子不好，你以后肯定就不喜歡我了?！薄芭?.....”“哦......好吧，那就這樣?！被籼K棠鼻子一酸。

　　宋輝由此弄清了霍蘇棠為何今日如此乖張，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說的，我們糖糖才是最聰明的，你看你剛才，那么難的數(shù)學(xué)題你都有思路，超棒的好嘛！”

　　“......”霍蘇棠紅了鼻子，眼巴巴地望著他，等待著他的后文。

　　“而且，我永遠(yuǎn)最最喜歡你?！彼屋x一把將她拽進了懷中，拍了一下背，“我其實一點都不優(yōu)秀，我最優(yōu)秀的事跡就是喜歡了你?！?p>　　*

　　其實霍蘇棠是非常喜歡吃甜的東西的。

　　六月四日是宋輝的生日，但不巧的是前一天中午宋輝就任的大學(xué)給他發(fā)來郵件，是要讓他幫忙出這個學(xué)期期末考試的考題，責(zé)任心超強的宋老師二話不說就驅(qū)車趕往學(xué)校了，大概是在學(xué)校熬了個通宵吧。

　　霍蘇棠覺得，他可能壓根就沒想起來明天是他的生日。

　　等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宋輝才把車停到車庫里，拎著一大袋子草莓回了家。

　　霍蘇棠也是剛到家，懷里抱著的那一堆做蛋糕的材料都沒來得及放下。

　　“歡迎回家呀，先生。你快去休息吧，等我給你做蛋糕吃吧！”霍蘇棠蹦蹦跳跳地把懷里的材料放進廚房，又跑出來從宋輝的手里接過草莓放在一邊。

　　宋輝伸出手揉了揉鼻梁，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糖糖這是要做什么蛋糕呀？”宋輝跟著霍蘇棠進了廚房，幫她把材料拿出來整理好。一只手握著一顆檸檬，疲憊的音色里有藏不住的疑惑和不安。

　　“嗯……我昨天在網(wǎng)上看到教程啦，準(zhǔn)備做芝士蛋糕的，安心啦?！被籼K棠兩只小手迫不及待般地搓了搓。

　　宋輝很自然地站在一旁打下手。

　　霍蘇棠指揮著他把買來的小餅干壓碎，混上黃油。宋輝正拿著搟面杖用力壓著餅干，霍蘇棠伸手把一旁已經(jīng)融化到室溫的黃油遞過去，順手沾了一些在手指上，舔掉。

　　“...哇，好難吃哦?！被籼K棠微微皺起了眉，吐了吐舌頭奶聲奶氣地說道。

　　宋輝停下混合著餅干和黃油的手，歪過頭輕笑著看了看霍蘇棠，然后用另一只干凈的手也沾了一些黃油來，舔掉，然后用同樣的語氣說著，“哎呀，糖糖說的沒錯呢，真的好難吃?！?p>　　霍蘇棠愣愣地看著他，似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語氣的宋輝一般?；剡^神來后忽地紅了臉，慌慌張張地去打開淡奶油和奶酪，努力集中精力混合著。

　　在霍蘇棠奮力和淡奶油奶酪作斗爭的時候宋輝已經(jīng)把混著黃油的餅干碎倒進模具里并壓實了，他跑過來幫霍蘇棠混合奶油和奶酪，霍蘇棠才終于有時間甩一甩自己酸痛的胳膊和手，然后像個大閑人一樣慢慢地往碗里打雞蛋了。

　　把半成品的蛋糕送進烤箱，霍蘇棠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們就等著50分鐘之后把蛋糕打出來晾一晾，放冰箱里兩個小時，然后我們就可以吃啦！”霍蘇棠搬著凳子坐在烤箱旁笑瞇瞇的看著里面快要膨脹的蛋糕，心里美滋滋的。

　　“……糖糖，那我們中午吃什么呢？”宋輝拍了拍霍蘇棠的頭，歪頭看著她。果然，要他的糖糖來做飯是真的沒個準(zhǔn)頭的。

　　霍蘇棠直起身子仰著頭看著他，呆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了，有點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啊……我忘記了誒，先生我們偶爾點一次外賣也可以的吧？”帶著心虛的語氣。

　　“嗯，吃不吃草莓呀？”宋輝安撫似的順了順霍蘇棠的頭發(fā)。

　　“吃！不點外賣啦，就吃草莓吧！”

　　“好，那我去洗，加奈去看電視吧，做蛋糕辛苦啦。”

　　挑了些又大又紅的草莓洗了洗，又從冰箱里拿出來之前洗好了的櫻桃湊了滿滿一大碗，宋輝端了出來。

　　“最近糖糖怎么想起來看動畫片了？”一邊坐在霍蘇棠身邊一邊笑著問道。

　　霍蘇棠因為沒有翻譯的工作，最近總呆在家里是太閑了，書房里感興趣的書都已經(jīng)來來回回翻看很多遍了，但還是剩了大把的時間?，F(xiàn)在電視上正放著第六部的櫻桃小丸子，看著屏幕上那么安定舒適的畫面霍蘇棠不是沒有感嘆過那時的生活真的太好了。

　　“因為最近太無聊了呀?！被籼K棠看得入神，分出心思來有點敷衍地回答道。

　　見霍蘇棠看得那么認(rèn)真，根本沒注意到茶幾上擺著的草莓，宋輝無奈地?fù)u了搖頭，伸手拿了一個放到她嘴邊，“啊——糖糖，吃草莓啦。”

　　霍蘇棠的視線從電視移到柳先生的手上，張嘴咬掉嘴邊草莓的尖尖，然后兩只眼睛眨了眨，咽下嘴里的草莓，“嘿嘿，我吃草莓尖尖，先生你吃草莓屁屁~”

　　宋輝結(jié)結(jié)實實地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平日里溫順乖巧的小貓咪也會有調(diào)皮的時候。

　　“好呀，糖糖吃草莓尖尖，我吃草莓屁屁?！睂⑹掷锸Ｏ碌牟葺胚M嘴里，宋輝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這回輪到霍蘇棠愣神了。其實她就是想開一個玩笑，但是沒想到宋輝接下來喂給她的每一個草莓，都只讓她吃掉最上面甜的那部分，酸酸的草莓底全都進了宋輝的肚子。

　　“真的太幸福了?！被籼K棠紅著臉想。

　　吃完草莓之后霍蘇棠被宋輝催著去睡午覺，大概是知道昨晚他不在家沒有人管著霍蘇棠，這小丫頭一定通宵看書看教程了。

　　“明明自己也沒怎么休息，哼。”霍蘇棠一邊嘟著嘴這樣想著，一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

　　霍蘇棠推開臥室門，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跑到冰箱前，用一種非常虔誠的姿勢把蛋糕拿出來，小心翼翼的脫模，然后放到桌子上。

　　宋輝把霍蘇棠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然后從廚房拿來刀。

　　“先生，生日快樂呀！第一次做蛋糕，不知道好不好吃誒……”霍蘇棠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后拿出蠟燭插在蛋糕上。

　　“誒？”宋輝歪著頭想了想，應(yīng)該是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真是謝謝糖糖了，我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呢?！币贿呅χ贿呍S了愿吹了蠟燭。

　　拿起刀來切了一小塊輕輕放在盤子里，握著小小的叉子猶豫了一下，然后叉下了一小塊蛋糕放進嘴里。

　　霍蘇棠只看見宋輝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身體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不好吃嗎？”霍蘇棠哀聲嘆了口氣，沮喪的抓了抓頭發(fā)。

　　突然，霍蘇棠微微張開的嘴里被塞進了一塊軟軟的涼涼的蛋糕，芝士的味道混合著檸檬的香氣侵占了她全部的味蕾。

　　超級好吃??！

　　霍蘇棠高興的手舞足蹈。宋輝就坐在她身邊側(cè)著頭笑著看著她，伸手倒過一杯果汁放到她面前，把手里的蛋糕遞給她。

　　霍蘇棠不客氣地接過來，吃的非常開心。

　　宋輝悄悄地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頭。

　　其實，這個蛋糕哪是霍蘇棠做的呀。

　　霍蘇棠做的蛋糕忘記放糖了，烤的時間也太長了。睡了一下午的她都不知道，宋輝端出那個蛋糕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味道也是真的一言難盡，就像是高中時期食堂阿姨做的黑暗料理西瓜炒菠蘿一樣。

　　現(xiàn)在這個蛋糕是宋輝悄悄趁著霍蘇棠還睡覺的時候做的。

　　宋輝微笑著半睜開眼睛，輕輕擦掉了粘在霍蘇棠嘴邊的奶油。

　　其實剛剛他許的愿望就是，要他的糖糖永遠(yuǎn)開心呀。

　　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