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講的故事,倒是比一般的評書戲曲聽著有趣兒的多。就是……妾身想象不出來,比樓還有高的怪物和巨人,到底是什么模樣的?”
陸凝華歪著腦袋,一副冥思苦想的說道。
“這個嘛……怪獸的話是很恐怖的。至于巨人嘛,就想象成穿著盔甲的人……吧,大概。”
寧缺搖了搖頭,他對于自己編造的那個奇奇怪怪的故事,也覺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其實是他記不太清楚之前看過的一些動漫和電影的劇情,就把好幾個故事隨意的揉捏在一起。
說白了,就是瞎寫胡說的。
不過,那些什么卡面來打,凹凸曼,還有超獸武裝,果寶特攻,在加上一群羊和幾只狼。就陪伴著他一點點成長,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楚。
“那夫君,關于那個少女跟少年,他們之間的故事到底是什么?他們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p> 寧缺臉上一愣,下意識的想說一句“那個誰知道呢?!?,做個挖坑不填的作者他不香嗎?但是看著陸凝華求知的雙眼,他又不能直接說他也不知道。
“認識,也不認識。”
故意先打了個啞謎,其實是在腦海里面飛速尋找著可以回答的答案。
“嗯?”
陸凝華看著寧缺故作神秘的表情,就像是沉迷看小說的讀者突然知道作者鴿了一樣。
“夫~君~”
好吧,好吧。就這兩聲似拒還迎的撒嬌聲,就讓寧缺大呼阿偉死了,根本就沒有一點抵抗力。
要不是現(xiàn)在身體不便,寧缺早就化身一匹野狼撲上去把陸凝華這塊汁多味美的嫩肉吃干抹凈了。
“其實吧……”
寧缺拿左手撓了撓頭,看著陸凝華說道。
“就是認識也不認識。”
“那我舉個例子,就好像是娘子跟我一樣。”
要想安撫一個女人,要么付出腰子,要么付出良心。
“我第一次見娘子的時候,就有種好像在哪里見過的感覺。冥冥中莫非有天意,讓我命中注定遇見了娘子?!?p> 陸凝華臉上一紅,眼神忽閃的低下來頭,纖細手指絞在了一起。這個夫君,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真是的,也不害羞嗎。
“娘子呢,第一次見面有沒有那種感覺?”
“才,才沒有呢……”
陸凝華看著懷里被自己的手指不停摧殘的白絹手帕,嘴上說個不停。
“記得第一次見夫君,當時還是小花指著夫君跟我說的呢。說那個怪人又來了,只知道吃飯也不聽曲也不見姑娘,就知道吃吃吃?!?p> “看來娘子對我的印象不太好啊?!?p> “是啊,我想著只是個怪人罷了,怎么也沒想到……”
陸凝華說了一半,抬頭偷偷瞄了寧缺一眼。見對方一副聚精會神的表情。
“沒想到這個帥哥成了你的入幕之賓,最后還把你娶回了家。嘿嘿嘿……”
寧缺接過陸凝華的話頭,不要臉的自賣自夸下去。
哼……
陸凝華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她承認寧缺長得好看,但是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她都覺著不好意思。
“娘子,茶。”
寧缺晃了晃自己手邊已經空蕩蕩的茶杯,示意陸凝華給自己續(xù)茶。
玉手端起來茶壺,陸凝華先是試了試茶溫,畢竟現(xiàn)在天氣涼下來了,不要吃冷茶,會壞肚子的。
茶尚且還溫,再涼一些就不能喝了。
陸凝華走過來,彎著腰把寧缺的茶杯斟滿。說是斟滿,其實就是最多七分滿,畢竟茶要半酒要滿,這都是規(guī)矩。
寧缺先是大大方方的欣賞了陸凝華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來的風景,然后還不依不饒的抓住了陸凝華的手腕。
“夫君?”
“娘子喂我?!?p> 陸凝華看著跟小孩子一樣的寧缺,眼神里半是寵溺半是歡喜。端起來茶杯,還沒遞到寧缺嘴邊,就聽見他得寸進尺的說道:
“用嘴喂唄。”
陸凝華白了他一眼,抬手飲下了一口杯中的茶。
……
一彪人馬,熊熊而來。
旌旗隨風招展著,上寫武安二字。
“稟報侯爺,過了前面的岔道,再走半個月就到梵都城了。”
將官催馬過來,靠近武安侯的座駕,指著遠方大聲說道。
“嗯……”
武安侯,寧不思,字為吾。
端坐在黝黑軍馬上的,是個身披甲胄,腰掛彎刀的沙場將軍。寧不思面容堅毅,常年征戰(zhàn)使他看上去比同齡的人還要滄桑一些。
“傳令下去,改道江城?!?p> 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且嘴里傳出去的話就是軍令。
“是!”
將官催馬便走。他沒問為什么突然要改道,那也不是他該問的。只需要最快速的把軍令傳下去就行了。
說是軍隊,其實不過是只有一百人而已。
畢竟現(xiàn)在是回梵都,而不是帶兵去打仗。武安侯從品級來說,只是一個三品武侯,隨從兵丁不能超過一百人。
馬不停蹄,夜以繼日。
“到了江州的邊界……”
寧不思勒了下馬韁繩,胯下戰(zhàn)馬的速度馬上就降了下來。
目光所及處,赤紅似火海,好像是一只軍隊。
不見旌旗,只見紅甲。
“那就是……披甲虎衛(wèi)嗎?”旁邊高挑的將官眼光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出現(xiàn)的軍隊。
“他奶奶的,跟咱們玄甲軍有的一拼啊?!?p> 壯漢瞪大著眼睛,眼神里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興奮。摩拳擦掌的樣子,好像就等著一聲令下沖進去大殺四方了。
“你等都留在此地,不要生事?!?p> 寧不思回頭囑咐了自己的三位副將,然后催動馬匹,一個人過了江州的界石。
披甲虎衛(wèi)像是潮水一般退散開來,在他們原本護衛(wèi)的地方,靜靜停留在一輛馬車。
寧不思翻身下馬,就有將士接過馬韁繩,控制住戰(zhàn)馬。
這時馬車的圍簾挑開來,一個男人露出來半個身子。
“樂王爺。”
寧不思躬身行禮。他是個三品的武侯,對方可是個一品的王爺。
“武安侯?!?p> 樂王爺笑瞇瞇的還了半禮,然后沖周圍為首的將領又做了一個遠離的手勢。
那些人遵命后撤。
“外面寒冷,武安侯上車來敘話吧。”
月王爺縮回到馬車里面。
寧不思大踏步走過來,看了一眼負責駕馬車的孩童,掀起車簾就要往里面進。
忽然腰間一動。
寧不思回過頭,看見那個駕車的孩子伸手攥著他腰間的佩刀刀鞘。
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小冰塊,放手,武安侯是我的客人,不能無禮。”
馬車里樂王爺呵斥一聲。
“不妨,不妨,是我唐突了。”
寧不思解下佩刀,丟給那個一直不說話,被稱為小冰塊的小孩子。
撩開車簾,鉆了進去。
“哈哈,你我可是好久沒有見面了?!?p> 樂王爺提起小爐子上一直溫熱著的酒壺,在面前斟滿了兩個酒杯。然后把酒壺又放回到小爐子上,爐子里的炭火正燒的通紅。
“王爺……”
寧不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樂王爺打斷了。
“什么狗屁王爺。在外人眼里,我是王爺,你是侯爺。可在我這,咱們可是同門師兄弟啊?!?p> “你說是吧,師兄?”
樂王爺笑瞇瞇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