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隨著土匪頭子發(fā)出最后一聲慘叫,伴隨著迸濺出來的血花。
他倒在了血泊里,不甘心的大睜著雙眼。
他匪號座山虎。多年來刀尖上舔血,讓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名字,包括他自己。
原本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因為被村里惡霸欺辱,一怒之下錯手殺人,從那之后,便落草為寇了。仗著自己有把子力氣,再加上學(xué)過些拳腳架子,慢慢的居然成了一幫小嘍啰的頭領(lǐng)。
嘴上說著劫富濟(jì)貧,替天行道,可真得到了那時候,可就不一定了。
原本只殺富人,后來做多了,只要過路人就迷倒。
男的殺了,女的……
一時間,他座山虎的兇名,在這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
可今天,他死了,就死在兩個娃娃手里。
身旁曾經(jīng)歃血為盟的生死兄弟,也都作鳥獸散。
山寨里面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呵,真是可笑。
唰。
一刀直入胸口,雙腿一蹬。
那具已經(jīng)是死尸的人便飛了出去,砸到一旁的地上。
寧缺反手一刀砍在另一個嘍啰身上,另一只手上的短刀直接是抹了對方脖子。
毫不留情。
另一旁,一個高挑的身影直入人群。
左右揮拳。
如同虎入羊群,頃刻間便血染紅了衣衫。那不是他的血,是敵人的血。
那不大的拳頭就好似是鐵鑄的,砸到人身上,就能聽見清楚的人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后就是對方的吐血聲,哀嚎聲,求饒聲。
熊熊烈火起,原本就完全是木頭結(jié)構(gòu)搭建的山寨就完全葬身火海之中。
多少罪孽,多少恩怨。
都付之一炬。
寧缺拿著個長布條,把搜到的有關(guān)官匪勾結(jié)的證據(jù)打包好,背在身后。
兩把短刀別在腰后,上面還滴著血。
“鬼判,都說了打架你不行……”
血魔把手上的血都甩下去,然后勾過寧缺的肩膀,說道。
他比寧缺高多半個頭,攬著寧缺倒是也一點不費勁。
“你比我入門早,練武比我久,打起來自然比我強(qiáng),這有什么好驕傲的?!?p> 寧缺看了一眼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血魔滿不在乎的捏著拳頭:
“強(qiáng)就是強(qiáng),拳頭大就是強(qiáng)。”
兩個人走在崎嶇的山路,正在趁著夜色下山。
“鬼判,小雪兒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搶,聽到?jīng)]有?!?p> 血魔拿拳頭敲打著寧缺的肩頭,骨頭嘎吱吱作響。
血魔嘴里的小雪兒,自然是只比他小一歲的師妹凌雪。
血魔的性情率真,說喜歡誰就是喜歡誰,從來都不作假。幾個師兄弟里面,最喜歡凌雪,然后最討厭文邪。
至于寧缺,在血魔心里,就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屬于另一個人的……”
寧缺還想來一波哲理,卻被血魔直接打斷。
“不管,我不管,你不要老跟師父一樣,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反正小雪兒只能是我的,你不要天天一口一個雪兒姐的叫著?!?p> 血魔說著,右手掐著寧缺的喉頭,一下子把他禁錮在懷里。
低頭,脖頸一涼。
寧缺短刀沾血的刀鋒已經(jīng)是貼到血魔的喉嚨上。
“放手?!?p> 寧缺沒抬頭,聲音冷冷的回道。
“嘿嘿嘿,你猜是我先捏碎你的喉嚨,還是你先割了我的喉……”
血魔的笑聲,貼著寧缺的耳朵,發(fā)出嗡嗡作響的聲音。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寧缺主動放下了手里的刀。
血魔也松開右手,但還是一只手搭在寧缺的肩頭。二人保持還著十分親近的距離。
“怎么樣?”
血魔笑瞇瞇的。
“我本來對雪兒姐……呃,師姐,本來對師姐就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你用不著擔(dān)心。”
雖然寧缺的肩頭就頂在血魔胸口,可他因為身材和修煉,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么近的距離治服住血魔。
“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小雪兒那么美,你居然能不動心?”
血魔眼里,凌雪幾乎是完美到超越完美的存在,不允許別人說她的一點不好。
寧缺伸手揉了揉肩頭。
凌雪的容貌確實是極美的,可是一來她很少笑,是個絕對的面癱美人;二來就是她的身材吧……一言難盡的平。
“我喜歡胸大的……”
寧缺一聳肩。
血魔:……
……
寧缺把凌雪迎進(jìn)門,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怎么了?”
凌雪進(jìn)門從來都沒有敲過門,以她的輕功想要直接進(jìn)來比敲門都快。所以寧缺真是沒想到打開門后看見的是凌雪。
“寧缺。”
凌雪是頭一次這么清晰的叫著他的名字。
寧缺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后的女子。
凌雪一直以來都是一件白衣,什么也不繡,就是純白的。
像是天邊飄落的第一片雪花。
仔細(xì)觀瞧,正覺著晶瑩可愛,她已經(jīng)悄然融化在你手掌的溫度里。
“妾……”
那是她的自稱。
凌雪今天沒有帶長劍,腰間只有一個酒葫蘆,孤零零的待在那里。她是沒有刻意梳妝過的,她也不會。
“心……”
這個心字。有很多種說法,最普遍的就是這“斜月三星”。底下的斜月代表著人要走過的一生,上面的三星,則分別代表三滴眼淚。
一滴生后淚,一滴死前淚。
還有一滴心頭上的愛恨淚。
三滴淚,人一生難免落下來。
“悅……”
悅耳之音。發(fā)于唇齒,如聽山泉擊石般悅耳。
“君。”
最后一個字,帶著凌雪全身的力氣。
君字,可指君王皇帝,也可以是一種尊稱,也就是“你”的意思。
妾……心……悅……君。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寧缺一下子愣在那里,他明明白白的聽清楚了每一個字,可就是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妾心悅君兮,翻譯成白話也就是……我喜歡你,好像是吧?
“夫君?!?p> 陸凝華的聲音傳來。
新為人婦的她,就穿著一襲貼身素白衣,頭上插著玉釵。
緩步而來。
恍惚間,寧缺把兩個身著白衣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
寧缺被趕出家門了,就在新婚第一天。
陸凝華帶著凌雪進(jìn)了閨房,不知道她們談了些什么,只知道陸凝華吩咐小花轉(zhuǎn)告寧缺,讓他在外面先帶幾天。
“這叫什么事???”
寧缺站在自家門口,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感嘆。
他不知道凌雪為什么突然跑過來告白,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陸凝華。
還有血魔,那個雖然遠(yuǎn)在他地,不過最多一個月就回來了的家伙。寧缺就感覺自己的骨頭不由自主的嘎嘎作響。
寧缺嘆息一聲,沒有去太好吃酒樓或者六扇門,畢竟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這成親第一天就要出去住。
正巧城外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寧缺就隨手買了些糕點充當(dāng)干糧,出城去了。
竹尹七異
前一章因為內(nèi)容修改,導(dǎo)致字?jǐn)?shù)不夠,所以補發(fā)一章。 不過……真的有人看嗎(小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