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暗暗的臥室里,一個年輕女子睜開眼睛,看了看房間內的環(huán)境,然后起身,下床,穿上拖鞋時,她反復看著自己的一雙腳。
看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出房間,進入隔壁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內的壁鏡上,看到了自己陌生的面孔。
看了很久,回憶著這個身體的所有過往。
與其是回憶,應當說是在讀取。
過了很久,她從失神中醒過來。
眼神重新聚焦,和之前的眼神有了很大區(qū)別,明明就是換了一個人。
是的,這是元元,她移神到了一位女子身上。
她是選擇的定位世界,和秦卡的隨機選擇有區(qū)別。
但是她雖然定位了世界,但任意門永遠是公平的,把她附身到了一位女子身上,這是元元不能選擇的,她選擇了世界,世界即給她安排了一個身份來體驗。
起碼目前來說,她以后的行動都和這個女人產(chǎn)生一定的關聯(lián)性。
秦卡沒有選擇世界,任意門給了他元神自由。
元元雖然有個朋友在這里,但她并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文化。
從這個女人的記憶里,讀取她記憶里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情。
原來這個地方叫洛克之國。
雖然已經(jīng)進入現(xiàn)代文明,但依舊保持著王權制。
這里的國王姓洛克,現(xiàn)今的在位國王叫洛克金。
這個國家占據(jù)整個大陸,從第一代洛克到如今,他的家族已稱王七千多年了。
洛克金王朝實權控制著,這個國家的一切,包括女人,聽說后宮佳麗不知已有幾千了。
洛克金國王有除了平時的軍隊,和大臣控制著整個國家,更有一個特殊的組織,叫做輝局。
這輝局人員眾多,在群眾百姓,官場以及各行各業(yè)中滲透。專門打聽和觀察別人,是否有對國王不滿的話題或者行動。
而且權力巨大,可以憑他一張嘴,一支筆,就可以隨意判決別人。
是這個國家最毒辣的黑手。
元元在記憶力搜索著,這個女人名叫春喜。
她所在的小鎮(zhèn),在洛克王國的最邊緣,出了鎮(zhèn)子不遠處有一條很寬的河,河對岸就是綿延的山脈。
有一天,
她因為參加一次別人的宴請,同桌有一男子,喝了酒以后,說起國王后宮嘉妃出宮游樂的事情。
他正好那時在衛(wèi)隊中,他嬉笑著說,“國王的后宮有多少人,他自己也不知道,養(yǎng)著那么多老婆干嘛?!?p> 那人說話的時候,她正好在席間。
她聽到這話,馬上神經(jīng)反射一般,緊張了一下,因為在這個王國,亂說話容易給自己招來麻煩,那人今天說的話,已經(jīng)很危險了,她自然不敢說什么,一席人都尷尬的笑了一下,她更是低下了頭,不敢有什么回應。
事情過了沒幾天,她在家中準備孩子的午餐,她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今天是女兒上小學的第一天。她用心的給女兒準備著書包,午餐,開開心心的把女兒送走以后。
正往回走,被五個自稱輝局的人,攔住了去路。。
她就這樣被帶走了,因為那個男子說話的時候,她也在席間,而且別人舉報說她笑了。
就這樣,她被當做攻擊國王的同犯,被輝局送去國王勞動農(nóng)場三個月。
這三個月,春喜想著自己的老公和女兒,苦苦堅持了下來。
當她出來時,已經(jīng)骨瘦如柴,丈夫扶著她,搖搖晃晃的走上回家的汽車。
而能這樣活著出來的人,都是幸運的。
回到家中。丈夫和他說,為了救她上下打點輝局的人,前后花了二十萬個銀幣。
才保住了她的命,春喜知道她們哪有什么錢呢。
都是丈夫四處求人借來的。
不由得痛哭起來,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心,讓她痛苦不堪。
又無力反抗,輝局的人可以隨便給人定罪,權力滔天。
她們只不過是螻蟻,被輝局的人搜刮榨干,自己才能保住命,還要在勞動農(nóng)場,生不如死的過了三個月。
過后,她每日夜晚,都用一杯清水放在月下。
請求滿天神佛來救救她們,她已經(jīng)失去活著的信念了。
也許是求告得到了回應,也許是偶然之間。
總之元元來了!!
元元讀取著記憶,和她同桌吃飯的人,那天說話的那個男子,直接被秘密處死。
其他三人被送去極冷之地,給王室下冰海打撈海鮮。
平常人去那里,最多能活一個月。
就會被凍死,累死,幾乎是被凍成冰柱而死。
另外三人和春喜一樣,被送到王室農(nóng)場干活。
從洗手間出來,元元又躺回床上去繼續(xù)睡覺,她要盡快,把神力提升到最佳狀態(tài)才行。
進入功態(tài)中的她,就像睡著了一樣,家人都知道,她從勞動農(nóng)場回來以后。
就一直病著,所以都沒有人打擾她休息。
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她從功態(tài)中醒來。
聽到家里有很大的動靜,走出房間,嚇了一跳。
丈夫和其他一些人在拆家里的裝修。
沙發(fā)也搬了出去,一切電器也都沒了,墻面的粉刷也被鏟下去。
除了她剛剛睡的臥室之外,整個家已經(jīng)沒了樣子。
現(xiàn)在正在拆門,元元睡的太沉,完全進入神元之中,竟然沒有聽到聲音。
她驚訝的在空蕩且破爛的家里走著,四處看著家里的一切。
“你醒了?看你睡的沉,沒有打擾你,呵呵,餓了吧?
我讓姐姐給你送飯過了吧!”
春喜的丈夫關心的低頭看著妻子。詢問她是不是餓了。
“家里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全拆了?”
元元抬頭看著春喜的丈夫詢問道。
春喜的丈夫叫谷夜。
與春喜結婚九年了,非常愛自己妻子。
谷夜雙手握住元元兩側的胳膊,安慰著她,眼神里都是關愛和心疼。
“哦,輝局的人昨天來通知,限我們三日內拆掉家里的裝修,
我們以后只能住毛坯房。
不過沒事的,我會用木頭做一些簡易家具的,平常家用的東西,以后慢慢的,用木頭打出來就行了?!?p> 谷夜還在安慰著春喜。
元元皺了皺眉。
“為什么要我們限三日內拆掉家里的裝修?”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谷夜。
谷夜被元元的眼睛注視的,不知該怎么安慰妻子,有些躲閃。
“因為他們說,攻擊國王的人,無權住裝修精致的住宅,只能住最破的房子?!?p> 元元在記憶里搜索著春喜的記憶。
這個家是她們夫妻倆,斷斷續(xù)續(xù)花了四年時間,慢慢的添置起來的,雖然整個家,都沒有一件貴重的物品,但春喜是個愛生活,愛家的人,這個小家也被她們夫妻收拾的很精致溫馨。
讀取到這里,再看看眼前破爛不堪的房子,元元突然心中抽痛起來。
她知道,這是來自春喜的痛。
抬手捂著胸口,眼睛里神光閃閃,她盡快壓制住了,這股痛苦感對自己的影響。
谷夜看到妻子的動作,馬上抱住她,拍著她的背。
“沒事春喜,事情都過去了,以后有機會,我們搬到其他地方住,重新開始?!?p> 元元突然被抱住,有些慌神,忙推開他說道:
“其他地方,難道不是洛克王國了嗎?”
谷夜被她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辦法了。
元元看到房子里有八個人,其中有春喜的父親,哥哥,其余都是谷夜的朋友了,還有一個女的,是朋友的妻子。
元元搜索著記憶,這幾位都是丈夫和自己的朋友。
今天過來幫忙干活的,她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這幾位朋友仍然不離不棄的陪著他們,元元心里對他們也升起了好感。
元元看了一會房間,說要去外面透透氣,就離開家門,走著樓梯下樓。
就在下到一半時,在樓梯的轉角處,他看到一隊人正在上樓。
元元站在旁邊給那些人讓道,
那些人,個個都穿著制服,看見元元也都面露微笑,都與元元親切的打著招呼。
元元被突然來臨的,一眾熱情給整懵了。馬上也禮貌的點點頭,“嗯?!绷艘宦暤椭^,繼續(xù)往下走。
走了幾步她開始讀取春喜的記憶。
心想這幾個穿制服的人春喜難道認識?
邊走邊回想著,然后她突然停下腳步。
那幾個人里,有兩個正是當初,帶走春喜的五個人里面的,其中兩個人。
她心想著不好了,也許他們是來檢查,自己家有沒有按規(guī)定,拆除家里的裝修的。
也許又是來找麻煩的。
想著她轉身快步往回跑,一邊搜索著,春喜對輝局的記憶。
輝局是國王欽點的調查局,但對外是維護王國和平的衛(wèi)隊。
輝局人數(shù)眾多,與正規(guī)軍隊的人數(shù)相差無幾,都是從小學就開始培養(yǎng)起來,無論男女成員,身手個個了得。
但平時,他們在工作時,接觸到民眾時,從來是面如春風般堆著親切的笑容。
給民眾一種,融入和溫柔親切的關系,就像一家人一樣。
他們經(jīng)過打牌的百姓時,也會親切的上前問好,和民眾聊家常。
和任何他們遇到的群眾,都是以非常親切的姿態(tài)問好,或者上前尋找話題,讓自己與群眾之間,看似非常親密,融入,以及他們非常關愛每一個王國國民。
這是專門培養(yǎng)起來的必須技能,但這些看似甜蜜的笑容之下。
是可怕的魔鬼之心,他們只要打聽到,或者是聽到民眾對國王王室,以及法律有任何不滿之言,
都會面帶笑容的,拿出他們可怕的記事簿,一邊微笑著,一邊寫下對此人的宣判。
是的,就是直接宣判,這人會被發(fā)配到哪里。
曾有一次去一戶人家,從進門就開始微微行禮,然后微笑著拿出本子,在上面寫下全家連坐死刑。
邊寫著還邊說著,“你們看哈,據(jù)于你們的表現(xiàn)太過惡劣了,對我們的國王,以及王國都產(chǎn)生了極大的壞影響。
呵呵,按照法律,你們所有親戚,都要被連坐死刑,現(xiàn)在呢。
就你們這一家死吧,其他親戚就送農(nóng)場終身服役好了。啊。就這樣決定了?!?p> 一邊微笑著說著,一邊手里的筆也寫完了,別人的命,在他們眼里,還不如一只蒼蠅。
一家人呆傻在了原處,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隊長啊,我們究竟犯了什么法呀?為什么要弄死我們全家呀。我們可都是聽話的良民啊?!蹦且宦牭叫械娜耍呀?jīng)癱軟在地,痛哭的問道。
“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嗎?呵呵,不要害怕,我仔細和你說。
你的兒子,在學校把國王的圣像,用畫筆畫成了貓,最后還撕了,這可是在損害王國形象啊。
這也許,是你們一家對國王,有什么不滿的情緒或者言語吧,才會影響到了孩子呢。
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p> 那隊長說著對下面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放過我們吧,真的不知道孩子撕了一張圣像啊。
他只是個才三歲的孩子啊,我們太冤啦。。?!?p> 那一家人崩潰的抱頭痛哭,他們沒有任何力量和武器來保護自己。
“不要這樣說,你看,你說自己冤枉,就是大逆不道了,國王和法律怎么可能冤枉你呢?
這不是詆毀嗎?”
那個隊長依然親切溫柔的口氣說著,手下的人,已經(jīng)分別走到那三口人旁邊,包括那個三歲的孩子。
幾聲輕微的槍響,一個家就這樣崩塌消失了。
而且這樣的事例,遍布整個王國大陸。
百姓們都知道輝局的人心狠手辣,但沒有很敢反抗,小范圍的起義,也會被狠狠的打擊在萌芽中。
所以輝局的人和百姓問好,百姓心里都是個個驚心害怕,也都努力的堆起微笑,來回應他們。
不然很可能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回憶著記憶信息,元元跑回了家。
進來以后,確認場面和記憶里一樣。
那七個穿著制服的人,兩個坐著,其余的都站著,其中還有一位女性。
都個個的面帶著春風一樣的笑容,如果不知道實情的人,會被這輝局的人迷惑,認為他們,真的是愛護百姓的一群人。
元元慢慢從門口走進來,她貼著墻壁,走到空蕩,沒有家具的客廳中靠在一邊,聽著他們說什么。
那坐著的兩個人,坐著谷夜他們干活時用的木墩。
其中一個胖子,正和春喜的父親說著話。
“啊,我們來確實是,聽到你說對國王的不滿啊。
你不滿輝局對你女兒的裁決,說她并沒有說話。也沒有笑,為什么還要被抓?
這其實并不是你能理解和決定的,我們輝局做事一向不會隨便的。都是調查明白了,才抓人哈。
你有疑問可以去輝局問,但不能造謠生事啊。我們輝局,對這個王國的民眾安全,和國王的安全負責。
做什么都是從大局出發(fā)的,不是你一個小老百姓,憑著一己之思,就能明白我們的決定的。
那我就判你個最輕吧,看你年紀也大了,就去極海捕撈冰海鮮吧,那可是皇家捕撈場,去那里為國王和王室工作,真的是福氣了。呵呵?!?p> 說著他拿著筆,低頭在記錄簿上開始寫著。
嘴里還哼著小曲兒,好像這一切苦難都和他無關一樣。
而其他眾人,聽到他輕飄飄的宣判,都如五雷轟頂,呆立在了原地。
極海那是什么地方?寒冷至極,要開鑿冰洞,然后穿著潛水服下到寒冷的,海水里去徒手抓螃蟹,蝦,幾乎每天都有人上不來。
好一些的是在船上去海里捕撈作業(yè),極海寒冷無比,在船上捕撈上來的魚,很快就會冰凍。
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干活,又沒有很好的保暖和防水衣物,一天不到,棉衣吸滿水,就冰凍起來,人有些時候死去很久,還站在原地,整個凍成冰柱。
所以幾乎沒有人能活著從極?;貋?。
但是,他們敢反抗嗎?攻擊輝局的人,會被株連。
元元睜大了眼睛望著父親,那雖然是春喜的父親,但是她也能明白的感受到,父女之間的感情。
她的父親很愛自己,年老了,還在幫著她們家操勞著。
他父親從輝局的人一進門以后,就知道是奔著自己來的。
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準備,但聽到宣判實實在在說出來以后,還是震驚了一陣。
隨后逐漸恢復平靜,面無表情,眼睛犀利的盯著那個人,問著
“我要去多久?我們家其他人沒事吧?”
那人抬頭推了一下眼鏡。
看了一眼,站在爸爸旁邊的春喜的哥哥。
“哦,他和你一起去,我這不才寫完你的嗎?
他等一會兒哈,不急!”
說著,又看了一眼一直呆立不動的,春喜的哥哥。
他聽到父親的宣判以后,就已經(jīng)漰潰了,現(xiàn)在聽到自己的宣判,反而沒什么反應。
谷夜,從背后緊緊攥著拳頭。
他還有兩個姐姐,她們的家人也很多。
自己不能連累她們啊,
可是怎么辦?
谷夜眼睛通紅沖著血。
“哦。那我去里面穿上衣服啊,你們等一下?!?p> “嗯,”那個人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繼續(xù)寫著字。
父親說完,轉身朝著剛才干活的地方走去,那里搭著一件外套,是剛剛干活熱了,脫下來的。
元元看著,春喜父親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肉身父親,她暗暗決定,不會再讓這群人帶走他和哥哥的。
冷氣從她腳下散開,面無表情的看著父親身影。
眾人感覺突然很冷,坐著的眼鏡隊長,還打了個寒顫。
第三十一章怒殺下
父親伸手把衣服拿了過去,轉身速度不變的往回走,一步一步。
眼睛始終注視著,宣判自己死刑的那個家伙。
等他走近了,突然暴喝一聲,大聲的吼出來,隨后扔掉衣服,手中多了一個鐵錘。
他瞪大了眼睛,用力咬著牙,咧著嘴,他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這里面蘊含著他的所有恨。
掄起鐵錘就朝著那人的腦袋砸下去。
那人聽到他大喊就反應過來了,一只手抬起來護住頭,另一只手扔掉筆和本子,準備去拔腰間的手槍。
就在他扔筆的時候,元元冷冷一笑,眼神寒光一閃,他的動作就變成了慢動作,她沒有選擇定住他。
元元就想讓他,慢慢的看著自己是怎么被砸死的。
其他六人,到底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人,迅速從背后拔出手槍,準備射擊春喜父親和其他人。
就在他們拔出手槍的一瞬間,扣動扳機,發(fā)現(xiàn)自己手指的動作,是在空氣里進行的。
槍從他們手中瞬間消失了。他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
再看看周圍,那些手槍已經(jīng)被元元虛空一抓,飛到了房頂。
這時一聲慘叫,父親的全力一砸,那人頭上鮮血噴出,直直的朝前撲通一聲倒下去了。
其他六人從驚呆中反應過來,準備出手。
元元輕身一躍,雙腳夾住其中一人的脖子,輕輕一掰,那人的脖子就像掰胡蘿卜,“咔”的一聲,斷了。
元元好像對這種殺人法上癮了似的,迅速離開這人,身子又一躍,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第六個脖子擰斷時,他們六人的動作,都沒有展示出來呢,就通通斷了脖子。
其他眾人只看到元元身體,就像彈簧一樣,在那些人中間彈了幾下,那些人就撲通撲通的全部倒下去了,倒地以后,血從眼睛耳朵里慢慢流了出來。
父親喘息著粗氣,低頭看著被他砸死的那個人,然后抬頭看到自己的女兒,神跡一樣的殺死了所有人。
他嘴角終于有了一些笑容。
又低頭看了一下手里的鐵錘。
這正是拆除家裝時用的工具。
要不是輝局下命令,他一時上哪找,這么趁手的武器呀。
低頭看看腦漿已經(jīng)被砸出來的家伙,冷哼了一聲,扔掉鐵錘。
元元瀟灑的看了看一地的死尸,一招手,屋頂上的槍就落到地上了。
其他眾人被春喜和她父親的行動,震驚的完全呆立在那里。
元元看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眼春喜的丈夫,然后說道
“我們好像得逃亡了,我?guī)е銈冏甙伞?p> 穿越卡拉死亡山海,去另一片大陸上生活,離開這個王國?!?p> “沒人能穿越死亡山海,飛機都飛不過去。
我們怎么可能過去呢。幾萬年了,沒有人能穿越過去?!?p> 其中一位谷夜的朋友看著死掉的輝局眾人,他心里已經(jīng)絕望了,洛克王國的連坐法。
輝局成員如果被民眾殺死。他也在場,他們一家也必死無疑。
而且那七個人全部死了,說自己沒殺人,誰信呢?他冷笑了一下。
這回他們全家也要跟著陪葬了,深吸口氣,摟著身邊的妻子。
“其實我不是春喜。我是她求來的神仙,我有辦法穿越過去,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現(xiàn)在,你們都趕快回家,把自己的家人偷偷帶出來,去鎮(zhèn)外的分水河邊集合。過了河,他們就奈何不了我們了?!?p> 元元直接坦白了,這種危急時刻,只有坦白自己,獲得最大的信任,才能進一步拯救大家。
“我們鎮(zhèn)上,每天早上都會趕著幾千只羊去河對岸吃草。
傍晚羊倌會將羊群再趕回來,我們可以等羊群過河時,混在羊群里偷偷過河。
到了河對岸,就是密集的山林和高草,不容易被找到。”
谷夜突然有了主意,又馬上說出來,現(xiàn)在事情緊急,他們必須馬上想出對策。
“不行,輝局的人出行都有時間限定,如果超過時間還沒有回去。
輝局就會派出人來,去辦差的家里尋找。這個方法也是為了防止輝局的人被人偷襲或者傷害。
估計很快他們就到了限定的時間了。
我們必須有人冒充他們,把這個記錄簿送回去,就說其他人,順道去調查別的事了,這樣我們才有時間去接自己的孩子?!?p> 元元聽到這里,知道這事還是有些棘手,她可以附體到這死人身上,然后去輝局交出記事簿就行了。
“我去吧!”
“我去吧!”
元元和谷夜的朋友的妻子,同時說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們兩人。
朋友的妻子走上前說
“你是外來的,不太了解我們王國這里的事情,萬一一句話說錯了,就馬上露餡了。
輝局的人狡猾的很,但是他們人數(shù)眾多,沒有人真的會調查其中一個隊員,我穿上那死女人的制服,扮成她的樣子,再小心些,應該可以混過去。
交了記事簿,我馬上去河邊與你們匯合?!?p> 那朋友的妻子,條理清晰,冷靜,確實很適合這趟任務。
她說完回頭和自己的丈夫用力的擁抱在一起。
深吸口氣,去脫那女人的制服,其他人馬上去幫忙。
“要不還是我去吧。你去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元元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辦這件事。
那女人邊脫衣服,邊穿著制服,說道
“那你知道輝局的人,相互見面打招呼都說什么嗎?”
一句話問住了元元,她努力的搜索著春喜的記憶,
“讓她去吧,我這就回家?guī)е鴥鹤尤ズ舆呎夷?,我會準備些吃的東西,我們都會等你的。”
她丈夫決定讓妻子去這一趟。
穿戴好制服,貼好胸章,戴好帽子,拿起記事簿,看著上面寫好的一頁,上面都是對春喜父親,和哥哥父子二人無情的宣判,她皺了皺眉,如果撕下去的話,馬上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
元元走過去,手往紙上一蓋,那字跡開始慢慢消失。
然后同樣的字體,出現(xiàn)在上面,上面寫著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二人無罪。
她看著元元的動作,對著她微微一笑。
然后她丈夫過來再抱了一下她,然后說道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你千萬不能背叛我,不能告發(fā)我們。
我和兒子等你?!?p> 說完放開妻子,又認真的看著她。
谷夜也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
“我們會等你的,如果你出了事,我們也會想辦法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說完看著大家所有人說道
“事已至此,我們沒有回頭路了,一會兒先把尸體藏一下。
然后我去學校接女兒回來,準備一些食物,你們也趕快回家接自己的家人。
然后去河邊集合,今天的事誰也跑不了了,我們只能信這個神仙一次,怎么都是死,這個王國,也許需要幾個殉道者來喚醒群眾了?!?p> 說完他抿著嘴唇,目光閃爍,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痛快過。
即使馬上要逃亡了,他甘之如飴,死而無憾了。
要是死,一家人也要死在逃亡的路上!
“我們全家全在這里了,她們媽早就死了,路喜!過來咱們藏好尸體。”
春喜的父親第一個說道,叫著兒子準備干活。
他很痛快,怎么都是一死,現(xiàn)在他反而不怕了。
路喜馬上答應著父親,開始抬尸體。
“我父母都被輝局帶走三年了,很多人說其實他們早死了,我這就去找我媳婦,孩子還沒生呢,無牽無掛?!?p> 另一個谷夜的朋友爽快的說著,準備離開。
其他幾個人,表示不走了,沒什么家人和親戚。
開始收著輝局的槍,想著應該有用,必須帶著。
“春喜,下面的車里應該還有一個司機?!?p> 朋友的妻子,看大家部署結束以后,和元元說著。
“好?!?p> 下面一輛很長的車里,一個司機開著窗戶抽著煙。
“你好啊。”
他看到春喜朝著自己走過來,揚起微笑,咧著嘴主動上前問好。
這是他們的習慣,訓練已久。
元元笑著走了過去,與那司機很近的距離,抬手伸到他脖子上,“咯,”一聲,骨碎的聲音,他連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頭就慢慢低了下去。
元元把他的帽子往下拉了一下,他就像在駕駛坐上睡著了似的。
輝局的人睡覺,沒人敢打擾。
所以不用擔心被發(fā)現(xiàn)。
關好窗戶,元元微微一笑,朋友的妻子走過來
“我叫齊樂,我走了?!?p> 她確實很佩服這位神仙的身手,所以主動說了自己的名字以后,抬頭走了。
元元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總是心里慌慌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完成任務,如果被抓了,她會想辦法救她的。
谷夜看春喜處理好了司機,走了過來。
“我騎著車去接女兒,就說你病重了,讓孩子提前放學回來,你們準備好了,就去河邊等我和女兒?!?p> 谷夜認真的說完,騎著車就走了,他要快還有很多事要辦。
元元回到家中,尸體已經(jīng)不再了,大家都在準備食物。毛毯一類的東西。
“我就知道,我妹妹可以溝通神仙的,她小時候就說自己經(jīng)常夢見神仙,這回神仙真來了。
來救我們了?!?p> 路喜笑呵呵的對著自己,說著妹妹小時候的事。
從記憶中元元讀取到哥哥名字的由來,是因為他媽媽把他生在了馬路上。
父親見他很可愛討喜,就給他取名路喜,路上來的喜事。
春喜是春天生的,所以就順了春喜。
母親去世以后,他們三人就相依為命了。
天色漸晚,眾人準備好了,陸續(xù)的出了鎮(zhèn)子,朝著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他們趴在蘆葦叢中藏著,
元元數(shù)了一下,谷夜的朋友,已經(jīng)抱著兒子,背著一大袋子的東西坐在蘆葦叢里。
春喜父親和哥哥,另一個朋友和妻子,也都到了。
其他三人一直和元元在一起。
現(xiàn)在缺谷夜和齊樂。
父親焦急的說,“這谷夜怎么還不來?該不會出事了吧?”
“再等等?!痹f著目光緊緊盯著過來的路。
過了一會兒,元元看到谷夜騎著車朝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還有女兒在他身前坐著。
“來了?!痹囊暳Τ龀H耍苓h就看到了谷夜。
“哪呢?”父親聽元元說來了,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人。
過了一陣,谷夜已經(jīng)來到跟前不遠,父親才終于放下心來。
谷夜藏好車子,背著東西,領著女兒扒開蘆葦,找到他們。
“怎么才來。”
他的朋友焦急的問著。
我去找我爸媽了,還有兩個姐姐,他們沒有人跟我走。
不相信我說的話,能穿越死亡山海。
他們寧愿留下來等死,也不想拖累我。
谷夜說著流下淚來,痛苦的用一只手捂著臉,另一只手緊緊的摟著女兒,渾身顫抖著。
扔下親人,就等于宣判死刑了,這生離死別的痛苦,異常艱難,谷夜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力抹了眼淚,對著女兒苦笑了一下。
這個世界給了自己太多痛苦了,現(xiàn)在只有女兒和春喜了。
女兒叫谷春。
取了父母各一個字。
谷春看到母親以后,她好像特別敏感,發(fā)現(xiàn)媽媽有些不同,好像變了,所以一直和爸爸抱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媽媽。
她現(xiàn)在很怕媽媽。
元元朝著她笑了笑也沒在多說什么。
然后目光看向河對岸,她看到羊群已經(jīng)浩浩蕩蕩的,從山澗里出來了。
再過一會兒就會到河邊,羊群不會停留,直接下岸過河。
那是他們過河的機會,可是現(xiàn)在齊樂還沒有到。
齊樂的丈夫叫凱五,現(xiàn)在他焦急的看著河上的路,緊張的他,緊緊攥著兒子身上披著的毛毯。
元元瞳孔變成了紫金二色,瞳孔像萬花筒一樣展開。
朝著小鎮(zhèn)的方向看去,她看到兩隊車,正快速朝著河邊的方向開過來。
收縮了一下萬花筒瞳孔,她看到齊樂坐在車里。
“他們就在河邊蘆葦叢里嗎?如果抓到他們,就像你說的,你們可以活命。他們的財產(chǎn)也歸你所有?!?p> 其中一個四方大臉的制服男,面色陰沉的說著。
“好”
齊樂說著目光朝著河邊的方向看過來。
元元馬上收回眼睛,春喜的眼睛無法支持她的神眼多久,再多一會兒,春喜一定會瞎。
“我們趕快過河,齊了告發(fā)了我們,快,車隊來了??!”
眾人嚇的一驚,聽說車隊來了,那就是很多人了,他們都是高級軍官,火力很猛,他們離近了必死無疑。
“真的嗎?齊樂背叛我了?”
凱五不敢相信春喜的話,再次問著。
“我都聽見了,她說抓到我們你們都能活命,還把我們所有的財產(chǎn)都歸你們。大家快走!”
元元喊著,已經(jīng)有人撲通撲通的下水了。
“齊樂背叛我了?”
凱五還呆愣在原地。
“你如果還不下水,我會認為你們夫妻串通好的?!?p> 元元說完跟在谷夜的后面,拉著父親下河里往過游。
“我沒有!我沒有串通!”
凱五大聲喊著,回頭看了一眼,一路狂煙,馬上臨近的車隊。
緊緊閉了一下眼睛,撲通一下跳入河里。
他們沒游多遠,對岸的羊群也撲通撲通的,跳入河里。
人和羊都朝著河中心快速的游著,很快聽到急剎車聲,車上的人跑下來,迅速架起機槍,開始對著河里的人掃射。
元元在車隊停下來的時候,就回頭等著后面的凱五。
“你們快往過游?!?p> 子彈應聲飛出,那是一齊發(fā)射了幾千顆,因為是連續(xù)發(fā)射,彈殼嘩啦啦的掉落第一地。
元元一抬手,光幕出現(xiàn),子彈打在光幕上,全部掉落到了河里。
護住大家她還是能做到的,冷笑一聲,她雙手展開,就那樣從水里飛騰而起,就那樣站在了河面上。
面對著河岸上幾百人的國王軍隊。
而輝局的人,也被站立在河面上的元元驚住了。
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在他們王國,沒有這樣的人。
所以輝局其他人都面面相窺,看著首領的方向,等待指令。
那四方臉,黑黢黢的人,看著河面上的元元,口中念叨著
“妖孽!”
河里的眾人游的并不快,因為有兩個孩子,都不會游泳,他們相互幫忙,背上還背著袋子。
盡力的往過游,但還是很慢。
很快羊群就游過了大半,與過河的人匯合了,領頭羊還是仰著頭,繼續(xù)游著,沒有理睬過河的幾個人。
“凱五,你快回來,他們說我們和兒子可以活命的,你快回來啊。把我的兒子給我?guī)Щ貋?!?p> 齊樂站在岸上大聲喊著。
凱五聽到齊樂的聲音,回過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妻子,她的背叛讓他痛心,為了自己活命出賣朋友。這些都讓他痛苦萬分。
他們剛剛認識結婚時,齊樂是孤兒,自己也是孤兒,兩個孤兒相愛了,可是卻身無分文。
他們兩個結婚時,什么也沒有,房子在父母出事時,被輝局收走充公了。
是谷夜和其他幾個朋友,湊錢給他們買了一個房子,置辦了生活用品,給了他們一個家。
生兒子時她難產(chǎn)。
是這些朋友抬著齊樂,跑了幾十里去郡里的更大醫(yī)院,才救回他們女子二人的命。
現(xiàn)在居然背叛?
“不可原諒??!”
凱五,托著兒子的后腦勺,咬著牙說完,回頭接著往對岸游去。
任憑齊樂如何在后面喊著他,他也不再回頭了。
“凱五,不是你讓我去舉報的嗎?我聽了你的話呀。把兒子給我送回來?!?p> 可,凱五就當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努力的追上大家。
“射擊?!?p> 又一輪射擊不斷打過來,元元的光幕一直阻擋著,飛過來的子彈。
但這次的發(fā)射沒有停歇,一直不斷的轟著光幕,試圖打破這層薄薄的透明光幕。
羊群很快穿過光幕,到達河流的另一面,彈雨很快就掃了剛剛沖過光幕的羊群。
中彈的羊群迅速炸窩了,慌亂的在河中亂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掃射并沒有停止,好幾艘快船已經(jīng)開過來,試圖沖過光幕,還有要繞過光幕,從上下游兩頭繞過來的。
羊群的死傷不斷上升,河面染成了紅色。
那些人根本不會因為射擊了羊群而停手。
甚至有人專門朝著羊群射擊,好能看清人群。
幾百只羊群很快就沒了性命,朝著下游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