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方宇依次找了班里所有人去了辦公室談話,這是每次升任高三前所有班主任的工作。
這天他找了宋暖和江甜恬,二人到了辦公室以后,方宇便開始了“數(shù)據(jù)分析”,綜合考量下來,宋暖的成績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于是說道:“宋暖,你的成績很好,很穩(wěn)定,就這樣堅持下去,南淮只是時間問題”,宋暖點點頭然后向方宇鞠躬致了謝。
方宇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向宋暖身邊的江甜恬,再看了一眼她的成績,只得眉頭微皺,江甜恬的問題可就多了。文科成績還都說的過去,但這理科成績著實的層差不齊。
考量完她的綜合成績,方宇望著江甜恬,然后認(rèn)真的問道:“江甜恬,你決定好要考哪所大學(xué)了嗎?”
江甜恬見方宇面色僵硬,就知道自己的成績綜合下來并不理想,但還是語氣堅定的回答他:“南淮”
方宇聽完后稍稍一愣,但很快就又感覺到一點點欣慰,于是展露笑顏道:“可以”
“真的嗎老師?”
聽到她的反問,方宇稍稍遲疑了一會,然后認(rèn)真的和她說道:“但還差點”
江甜恬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因為就算自己不問,主任也會為自己點出來。
“是這樣,江甜恬同學(xué),你偏科是比較嚴(yán)重的,但以你現(xiàn)在的成績一年后考一個一本學(xué)校是沒問題的,可如果你一定要考南淮的話就難了點”
江甜恬聽完方宇的話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方宇見罷又峰回路轉(zhuǎn)的對她說道:“如果你想去南淮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江甜恬聽到這話似是看到了光一般,她抬起頭看著方宇,方宇見她重拾信心便對她說道:“你的藝術(shù)感知能力非常好,你可以試一試在這個暑假去學(xué)個特長,高三的時候作為特長生考進南淮”
江甜恬微微一頓,她記得暖暖似乎也和自己說過這個方法的,雖然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如果進南淮只剩這個辦法了,那么自己就去搏上一把,終歸都是南淮大學(xué),只不過學(xué)院不同罷了,再說等自己考進去的時候,他也才大五......
南淮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是五年制,而宋逸今年也剛剛大三而已,他畢業(yè)后大概率會留在南華那座城市里工作的吧......
“好,謝謝老師的建議,我回去后會好好考慮的”
方宇見罷點點頭,然后交代了幾句后就對二人說道:“放學(xué)了,你們放學(xué)路上注意安全”
宋暖和江甜恬與宋宇告別后就離開了辦公室,回教室的路上江甜恬一言不發(fā),宋暖見罷也就沒有打擾她。她覺得江甜恬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所以自己默默地跟在她身邊隨她一同進了教室,一同收拾了東西,然后一同離開了學(xué)校。
就這樣,宋暖每天都在不停地學(xué)習(xí),而江甜恬也沒落下,每天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苦讀。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暑假,回到家的江甜恬看著自己沒什么變化的期末考試成績,她難堪的低了低頭,然后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突然就覺得特別難受,甚至很想大哭一場,最后她還是忍住了眼淚,轉(zhuǎn)身去了臥室和江夫人說了方宇建議自己考特長生的事,江女士坐在床邊看著江甜恬的成績,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級部二百四十一名,看著眼前失落的女兒,她慈愛的撫著江甜恬的頭,然后溫溫柔柔的說道:“甜恬已經(jīng)很棒了”
江甜恬被這一安慰,忍了很久的眼淚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她撲到江夫人的懷里哭的特別兇,然后抽泣著說道:“可是媽媽,我真的好想考南淮啊”
江夫人以為她想去南淮是為了去找江慕,于是撫慰著江甜恬:“媽媽知道,可甜恬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媽媽,我是不是特別笨”
江夫人連忙抱緊她:“怎么會,我們甜恬最聰明了”
“可是我......”
“沒關(guān)系啊寶貝,你們老師不是說了你可以通過特長生考進南淮的嘛,既然有方法,你又想去,那我們就去學(xué)特長”
江甜恬雖還是在抽泣著,但好在有江夫人的安慰,她逐漸穩(wěn)定了情緒,她緩緩地從江夫人懷中掙脫,抬起胳膊將眼邊的淚擦干凈了,然后對著江夫人笑了笑:“媽,我哭的是不是很難看啊”,江夫人溫柔地看著她搖了搖頭,而江甜恬卻又被自己逗笑:“太丟人了啊,要是江慕在肯定就要笑話我了”
江夫人微微暖笑,一臉寵溺的看著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的江甜恬:“那臭小子他要是敢笑你,我就讓你爸爸打斷他的腿”
江甜恬聽完一下子又撲到江夫人的懷里:“謝謝媽媽”
這邊在上演著母慈女孝,而宋暖那邊卻上演起了雞飛狗跳......
“宋小暖?。?!你看看你把廚房都搞成什么樣了!你要把家給炸了嗎!”
宋暖則躲在一處旮旯里低著頭不說話。事情的經(jīng)過呢就很簡單......琴女士今天有些發(fā)燒,宋暖看著她難受的模樣,就親自下廚洗手做“羹湯”了,準(zhǔn)備好好的照顧一下琴桑,可誰知道飯菜剛下了鍋火就“蹭”的一下從鍋底冒了上來,然后鍋里的菜糊的烏漆嘛黑的,關(guān)鍵那菜還撒的到處都是,琴女士睡夢之中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焦糊味,她立馬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以百米沖刺般的速度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
鍋里是黑的,鍋外卻也是黑漆漆的東西黏在灶臺上,宋暖則系著圍裙,拿著那把“作案工具”:烏漆漆的炒勺站在灶臺前,那一瞬間,她覺得氣血翻涌,似乎都沒有那么燒了,她對著宋暖一頓呵斥,然后隨手抄起豎在身側(cè)的雞毛撣子向宋暖招呼過去,宋暖見事不好就跑了起來,琴女士拿著雞毛撣子連忙去追,剛跑到門口就眼巧趕上了下班回家的宋志國,宋暖如看到救星一般立即跑到了宋志國身后:“爸,救我!”這邊宋志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一道雞毛撣子朝自己打了過來......
過后,三人坐在沙發(fā)上,宋志國捂著被打的胳膊沒好氣道:“怎么回事?!”
宋暖低著頭,鼓著腮幫一臉的委屈和賭氣。琴女士深吸一口,然后深深的嘆了口氣怒喝道:“問她!”
宋志國被這一吼激了個機靈,然后轉(zhuǎn)頭看向?qū)γ嬉琅f鼓著腮幫不說話的宋暖,低低的問道:“小暖,怎么回事?”
宋暖氣氣的回道:“我見媽生病了,就想給她做頓飯”,然后又委屈的低頭囁喏道:“結(jié)果我不小心就搞砸了”
宋志國聽完宋暖的解釋,于是轉(zhuǎn)頭對琴女士勸道:“這孩子也是心疼你,想為你做些什么嘛,干嘛生這么大的氣”
琴女士聽完宋暖的解釋,心里的氣稍稍褪去,然后心平氣和的對宋志國說道:“你去看看廚房”
宋志國疑惑的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一眼宋暖,繼而好奇的起身去了廚房。他走到廚房,看著一地的狼藉不堪,宋志國心里一陣惡寒,自己想象過宋暖會把廚房搞得一片雜亂,可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吃了一驚,于是轉(zhuǎn)身望著宋暖結(jié)巴道:“宋小暖,你這哪是做飯,這是要炸廚房吧!”
琴桑眼神犀利的看著宋暖,宋暖尷尬的鼓著腮幫沒有說話......
最終廚房在三人的努力下恢復(fù)了往日的潔凈,但外面天也逐漸變得昏暗了起來,到了晚飯時間,由于琴女士還在燒著,所以宋志國去了趟快餐廳買了幾份飯菜,三人就這樣草草的解決了晚飯,各自回房去了。
——青春是一陣風(fēng),自由且自在,有夢皆可追,所以,現(xiàn)在的自己可曾為當(dāng)初的堅持所后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