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反射下,吉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將眼前的男人推開離自己遠一點,卻沒想到,那男人動作比自己更快,就在自己的指尖剛觸碰到他衣服的那一瞬間,男人已經(jīng)從床邊站起身,并退后三步拉開了與自己的距離。
“你是誰!”吉秀強迫自己鎮(zhèn)定的與他說話。
反應(yīng)不錯,還算鎮(zhèn)定。顧長安在心里給了吉秀一個不錯的評價。
“我是誰?對你來說,我應(yīng)該算你的貴人。畢竟若不是我,你恐怕已經(jīng)到閻王哪兒報道去了?!?p> 聽他這么說,吉秀下意識用右手去摸自己的胳膊。
“我勸你動作輕一點,在將爛在肉里的長刺取出來后,我廢了不少功夫才將血止住?!?p> 吉秀的右手在離傷口三公分處停下。
她看向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卻渾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氣息的男子,雖然他救了自己,但自己對他的警惕心卻沒有因此而卸掉半分。
“你為什么救我?”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把扇子把玩起來。
“因為我有事情要問你?!彼ⅲ茸哟蜷_,卻是空白一片,別說題畫、就連字都未寫一個?!澳且煌?,你可曾撿到什么東西?”
這話說的含糊,可吉秀卻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全被換了下來,想著那個貼身香囊恐怕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想必是沒跟自己一起被帶過來,不然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會如此問自己。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她目光坦然,沒有半點心虛。
顧長安在寒冬臘月里輕輕搖著扇子,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許久,他才合扇低笑。
“那便罷了?!彼酒鹕?,將扇子放回到桌子上?!澳愫煤灭B(yǎng)傷,等可以下地走路了,便自行回去吧?!?p> 說完,竟就打算這么離開。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吉秀喊道。
顧長安腳步停下,纖長的手指掀開門簾,卻不急著出去。他扭頭,看著床上的少女,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顧,長,安?!?p> 隨后,便轉(zhuǎn)身離去,而屋內(nèi)也重新歸于安靜。
三日過去了,這期間,雖那個叫顧長安的男人再沒有出現(xiàn)過一回,卻每日都有不同的宮女來伺候自己用膳上藥,這讓同是宮女身份的吉秀感到非常不自在,尤其是再看到其中一個給自己換藥的宮女,腰間的宮牌似乎是正六品的官階,比自己還要大上半階時,她恨不得立刻穿上衣服逃離這里。
她膽小,怕惹禍上身吶。
幸好,雖然她病的重,但因為吃得好、休息的好、用藥也好,三日后的早晨,除了胳膊不能抬高或者提重物外,其余時候都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她想著,也是時候離開這里,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去了。
她像一個宮女要自己的衣服,卻只得到一身大紅色的襦裙。這襦裙摸著厚實、用料也不錯,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她不敢要,更不敢穿,那宮女卻說,這是給她備好的唯一一身衣服。無奈之下,吉秀只得先暫時穿上,想著等回了繡房,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再想辦法把這身衣服洗凈還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