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的秋季,涼風席卷著落葉。
街邊的公交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車內的橘光溫柔照耀著。
林星若插著腰,嘴里含著響亮的口哨,她在不遠處喊道:
“趕快跑~沒有十公里怎么把你肚子上的那層脂肪去掉?”
“你是不是想讓自己的臉變成披薩,吃時風卷殘云,鍛煉時慢慢吞吞……”
夏悅氣喘吁吁的坐在石椅上,無力的擺擺手,說道:“我實在跑不動了~”
林星若瞪她一眼,不時抬腕看著手表,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
夏悅知道,林星若是牽掛家中的孩子。
好不容易爭到孩子的撫養(yǎng)權,如果不能悉心照顧,依林星若前婆婆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貼心說道:“星若姐,我保證自己今天完成十公里的跑步計劃,你還是回家陪孩子去吧。”
林星若瞥她一眼,毫不留情揭穿她的小馬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我立馬離開,你立馬葛優(yōu)躺~”
夏悅被噎住,訕笑著吐吐舌頭。
知她者明如心也。
明如心再次抬起手腕看著時間,猛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她劃開手機,不知在給誰發(fā)短信,便悠哉樂哉的坐在石椅上,對著夏悅那張傾城的臉,笑的不懷好意。
那模樣,特像青樓老鴇誘拐年幼少女,笑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任瑾瑜穿著灰色長跑運動服,凌厲的短發(fā)根根分明,他跑到夏悅跟前,還是以往那般,不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
夏悅的脾氣也上來了,不跟我說話算了,誰稀罕跟你說話似的?想到這里,她把頭一低,學著鴕鳥扣著手指甲。
林星若笑著站起身子,說道:“任總~好巧呀~您也來鍛煉身體?”
任瑾瑜及不可察的“嗯”。
夏悅撇撇嘴,不就是個老板嗎?多說幾個字又能咋地,天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林星若繼續(xù)笑著說道:“我還要回家照顧孩子,這個不省心的,還有九公里的路沒有跑完?!?p> 誰是不省心的?
夏悅一抬頭就看到林星若的纖纖手指點著她,她很是委屈的回看著林星若。
林星若忽視掉夏悅眼中投來的哀怨,輕聲繼續(xù)說道:“麻煩老大,剩下的路程,監(jiān)督夏悅跑完?!?p> 她不要!
夏悅忽地站起身子,執(zhí)拗說道:“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煩別人?!?p> 林星若“呵呵”一笑,語重心長的拍拍夏悅肩膀,輕聲說道:“我要信你的自制力,倒不如相信母豬會爬樹?!?p> 說完,不論夏悅多么的依戀她,她還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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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兩人冷戰(zhàn)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呢,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兩個人僵持著。
夏悅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究竟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您說出來不就行了嗎?
當然,改不改就得她說了算。
夜晚的涼風“呼呼”吹著,吹干了夏悅額前的汗水,她覺得有些冷了。
夏悅深吸一口氣,戴好口罩,扭著頭往街道深處跑去。
狹長的影子緩緩拉長,夏悅看到,在她細長的影子旁邊,有一個更加寬闊的影子緊跟著她。
是任瑾瑜!
夏悅突然有些委屈,她不喜歡他的若即若離,更不喜歡他的冷若冰霜。
小腿加大馬力,她又往前面多跑了幾步。
夏悅憋著一口氣,盡力踩著步子往前跑。直到跑到寬廣的沙灘上,夏悅才有些疲累的停下來。
身后的男人也跟著她的腳步站立住,但不同于她累的如同牛的喘息聲,男人的氣息要平穩(wěn)許多。
夏悅倔強的脾氣又被激發(fā)出來,她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聲。
海邊的風帶著一股淡淡的咸味兒,兩個人站在一起,中間有一道似乎永遠也無法越過的鴻溝。
夏悅實在是忍不住了,她說道:“老板,你這樣疏遠自己的下屬,會讓下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p> 沉默,還是長久的沉默。
夏悅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毫無形象的坐在沙灘上,雙腿盤著看遠處的海景。
任瑾瑜也隨著她的動作坐在沙灘上,半響,在夏悅的吃驚聲里,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你……你要干嘛……”
任瑾瑜力道適宜的按壓著夏悅纖細的胳膊。
那因為劇烈跑步而傳來的酸脹感在慢慢消失。
任瑾瑜看著她的眼睛,如深沉寬廣的大海緊緊包裹著她,他似笑非笑般說道:
“你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嗎?說自己膽小,其實我看你比誰都膽子肥。”
“我哪里膽肥了?”夏悅弱弱說道。
任瑾瑜抬眼瞅她一眼,說道:“你若真的把我當老板看,敢那么不冷不熱的欺負我嗎?”
瞧瞧這個厚臉皮的男人,還她欺負他?啊呸,搞得她跟強搶民間婦女的強盜似的。
捏著胳膊的手指緩緩下移,猛的觸及到大腿處。雖是隔著衣服,但夏悅還是嚇的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抖著嗓子問道:“……你……你要干嘛?”
這里人煙稀少,任瑾瑜若是一個狠心,把她扔到大海里喂魚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夏悅做出一副防衛(wèi)姿態(tài),警惕的看著任瑾瑜。
見小丫頭的神態(tài)終于有了點怕的意思,任瑾瑜心情大好,他半真半假說道:“反正早晚都要摸,還不如現(xiàn)在就摸?!?p> 這個臭流氓!
夏悅又羞又惱,氣的要站起身子。
可男人卻用他的銅墻鐵壁深深包裹著她,他溫柔的在夏悅耳邊呢喃道:“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p> 男人的肩膀很安全,很溫暖,夏悅驚慌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有一瞬間,她甚至想依靠著身后的男人。
任瑾瑜繼續(xù)說道:“你的腿今晚跑了那么遠的路,如果現(xiàn)在不按摩的話,明天你走路都是會很痛的?!?p> 是了,她不經(jīng)常做鍛煉,猛的力度那么大,身體肯定是會吃不消的。
可若是讓一個男人摸自己的腿,她怎么就那么的不自在呢?
任瑾瑜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咬著她紅潤潤的耳垂,輕聲說道:“沒有關系,隔著衣服,不會碰到你的身體?!?p> 轟!
夏悅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