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胡同處,有一家裝飾極簡單的螺獅粉店。
聞著奇臭,但吃著賊香。
許昔昔穿著輕便的黃色運動服,頭上戴著鴨舌帽,一邊低頭嗦粉,一邊刷著手機。
【驚爆!婧婧影視公司高層逼迫旗下女藝人簽訂千萬賣身合約!】
【李莉莉時隔半年的跳樓死亡真相,或與婧婧影視公司的奴役合約有關(guān)!】
“哎呀,今天的頭條你看沒有,聽說李莉莉是不堪重壓,抑郁跳樓。”
前桌坐著的兩個學(xué)生打扮的小姑娘,邊等著螺獅粉,邊聊著八卦新聞。
另一個女孩努努嘴,說道:“還不止呢!李莉莉生前被迫與圈內(nèi)大佬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被吃干抹凈了,還是沒有獲得演藝資源。”
“真是太可憐了。最可恨的還是婧婧影視公司,就看著人家小姑娘既沒背景又沒人脈,才敢那么欺負(fù)人家!”
許昔昔眼見目的達(dá)成,心情舒暢,特意犒勞自己多加了份荷包蛋。
她心滿意足地嗦完臭烘烘的螺獅粉,背著自己的雙肩包,輕盈地走出房間。
正午的太陽,熾熱濃烈,毫不客氣的照進(jìn)大地的每個角落。
許昔昔把額前汗涔涔的劉海往耳邊攏攏,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圓圓的臉蛋。
她拿出手機,跟夏悅發(fā)了條微信:“事情辦妥了?!?p> 手機響起時,任瑾瑜正坐在桌邊處理著公司的文件,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簽字筆,不時寫著些什么,認(rèn)真且迷人。
聽到手機響,他正要拿起,卻看到隔壁屋的女孩兒如兔子般竄出來,她笑嘻嘻地?fù)屵^手機,甜甜笑著說道:“小哥哥,這一定是找我的?!?p> 昨晚,某只小狐貍厚臉皮地說自己身無分文,居無定所,可憐兮兮的窩在他的沙發(fā)上。
任瑾瑜輕咳一聲,他只是覺得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流落街頭,實在是不安全。
更何況,女孩兒的計劃,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小狐貍要咬大老虎,力量如此懸殊,究竟誰會贏呢?
夏悅合上手機,眼里的自信篤定而又美好。
在女孩身后,平靜蔚藍(lán)的湖水下隱藏著細(xì)小的波浪。
她瞇著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手機,輕聲說道:“我想婧婧影視公司正在滿世界的找我,希望我能出面為公司作證,把這件丑聞壓下去。”
女孩兒的眼睛靈動而富又光彩,帶著那么點狡猾。
任瑾瑜從書桌前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夏悅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色一如往常般平靜,他說道:
“你擺那么大的局,難道只是為了從婧婧影視公司的合約中脫身?”
男人很高大,靠近時頭頂似有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壓迫的夏悅有些喘不過氣。
夏悅的手心,微微有些發(fā)汗,可面上卻是胸有成足,一片云淡風(fēng)輕,她輕聲而又堅定地說道:“不論是或不是,小哥哥都將會是那個坐擁漁翁之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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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婧婧影視公司高層,也在馬不停蹄的召開會議。
李珂珀涂滿紅蔻的指甲,輕輕劃開手機,眼睛不眨地盯著各家記者發(fā)來的現(xiàn)場直播。
天價賣身合約的丑聞爆出,公司無異于經(jīng)歷一場大地震,上至董事會,下至基層員工,心中惴惴不安,公司股票大跌,那獎金、工資、績效統(tǒng)統(tǒng)都會縮水。
可在李珂珀看來,危機即是生機。
精明細(xì)小的眼睛,掃過房間的一眾大佬。
她做金牌經(jīng)紀(jì)人,時間也不短了。
若是她能很好的幫公司解決眼前的危機,說不準(zhǔn)自己還能進(jìn)入董事會,做個一呼百應(yīng)的女高管,總比整日里跟個老媽子似的跟在陳婧冉屁股后面要好。
想到這里,李珂珀便毛遂自薦道:“李莉莉跳樓自殺的事件,發(fā)生在半年前。那時,媒體也對咱們公司有過懷疑,但奈何沒有證據(jù)??扇缃?,對方把李莉莉簽訂的合約給爆了出來,手里又握有李莉莉陪酒吃飯的照片,保不齊后面還會有什么證據(jù)流露出來?!?p> 明如心坐在會議正中間,秀氣的眉微微擰著,她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
李珂珀陰狠一笑,眼里的不屑輕輕掃過,她回道:“一份沒有刻公章的合約,怎么就能證明這就是出自咱們公司的?難不成在WORD文檔里隨便寫一份合約,冠上咱們婧婧影視公司的名字,就是咱們公司做的了?”
明如心一愣,隨即心領(lǐng)神會,給予李珂珀贊許的目光
李珂珀得到鼓勵,挺直脊背,眉飛色舞般繼續(xù)說道:
“至于陪酒的照片……說不準(zhǔn)是李莉莉自己,想出名想瘋了,瞞著公司去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又不巧被人拍了照片,不堪重負(fù),這才跳樓自殺?!?p> ###
許昔昔劃著手機,一頁頁翻看媒體記者的最新報道,心在一點點跌入谷底。
婧婧影視公司歪曲事實的能力,真是首屈一指。
怪不得……想讓夏悅頂替陳婧冉的夜照門事件。
整個公司,除了陳婧冉的星途,其他藝人在高層眼中,連人都算不上。
許昔昔微微嘆氣,不免有些擔(dān)心。
李莉莉的事情,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被反轉(zhuǎn),夏悅以卵擊石能行嗎?
任瑾瑜看著女孩兒窩在沙發(fā)里,未施粉黛的小臉如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
他倒了杯清水放在女孩兒跟前,似笑非笑道:“要認(rèn)輸了嗎?”
男人好看的眉眼,莫名給了夏悅安全感。
夏悅?cè)缲垉喊闵焐鞈醒嶂^看著任瑾瑜。
既是魔鬼的妖嬈,又是天使的純潔。
任瑾瑜心被猛的敲了下,他深呼口氣,似真非真地說道:“怎么?無計可施了?想著自己姿色不錯,還能靠這張臉上位?”
夏悅用左手撐著下巴,眼睛眨呀眨的,她說道:“婧婧影視公司雖說奴役藝人,但董事長陳諫,卻是個禮賢下士的。他的身邊,還是有不少人才的?!?p> 她諱莫如深地笑,繼續(xù)說道:“李珂珀是個極有野心的女人,她不會甘心去做個經(jīng)紀(jì)人。而眼下的危機,在她眼中,說不準(zhǔn)還是機遇呢?!?p> “所以,你是故意的?!比舞さ难壑杏兄蕾p,他說道:“婧婧影視公司解釋的越圓滿,后面的打臉會更疼。只是,你這后面還憋著什么壞呢?!”
夏悅潤了喉,故意繞開任瑾瑜的話,反而笑瞇瞇地說道:“小哥哥這里真好,就連水都是那么的甜。”
既然女孩撇開話題,任瑾瑜也聰明的選擇不問。
他順著女孩的話,裝作不經(jīng)意般說道:“水甜那你就繼續(xù)住著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