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抱著幾瓶飲料,知意拎著一大袋水果上來了。遠遠的開心地喊道:“你看我給你們帶什么了!”說著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哥,初夏,初夏她不小心掉下去了?!闭f著念雨便假裝嚎啕大哭起來,擠出了幾滴眼淚。
南風手里的東西全部落地,頭腦一片空白:“什么?你說什么?”
“初夏掉下去了,這個石塊松動了,她穿著那雙高跟鞋沒站穩(wěn),一下就從這里掉下去了!”念雨故作抽泣狀。
知意揪起南風的衣領,往樹上一推:“這就是你說的好好保護她嗎?”
南風癱軟在地上:“都怪我,都怪我,我應該陪著她的,不應該離開的!”用拳頭重重的錘著初夏掉落地方的石頭。手上滲出血來。
知意指了指念雨,眼神里的冷峻寒氣逼人:“你!如果是意外,那我會原諒你,如果是人為,你會為此付出代價!”說完急匆匆的便下了懸崖,邊下邊撥通著電話。
南風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因為初夏的生死還是個未知數(shù)。從小在森林里長大的他具備很高的攀巖水平,現(xiàn)在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下去。
這個崖壁很陡峭,下山的難度遠遠高于卡里森林,夜晚的視線很暗,無疑是給南風增加了更多的困難。
南風正準備下去,卻被念雨攔下:“南風哥,你不要命了嗎?這可是懸崖!”
南風推開念雨,哽咽的說道:“初夏現(xiàn)在是我的全部?!北汩_始嘗試找一些輔助攀登的枝杈。
時間一點點流逝。
下到五分之一的位置的時候,南風已經(jīng)用了十分鐘,想到初夏的危險的系數(shù)一直在增加。管不了那么多了,南風便縱身一躍,跳到海里。
“南風哥——不要!”念雨嘶聲力竭的呼喊著。
海浪的拍打聲立刻淹沒了念雨的聲音。
掉入海里的南風一邊換氣,一邊屏息在水里搜尋著初夏的身影,海里一片漆黑,嘗試了很多次,依舊失敗。
立體不支的南風最后扒著一塊礁石想暫時休整一下,眺望著這深不見底的黑色大海,大喊:“初夏,你在哪里?”淚水夾雜著海水流進南風的嘴里,一陣咸咸的苦澀涌來。
突然,上空傳來直升機的嗡嗡聲。
知意竟然帶著五艘海上搜尋隊趕來,一架直升機,明亮的探照燈,晃得南風睜不開眼睛。
他們開始了落海點周圍十公里的擴大范圍的搜索,專業(yè)營救的計劃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過了十多分鐘,尋呼機里傳來搜救隊的聲音:“發(fā)現(xiàn)目標,發(fā)現(xiàn)目標。”
知意調(diào)整方向趕緊開船過去,自己親自上陣,超速行駛,搜救船員緊緊扒著船舷一直提醒著:少爺,注意安全。
終于到了地圖上顯示的精確位置。
只見初夏虛弱側躺在沙灘上,全身濕透,紫色的裙子緊緊貼在身上,后背的拉鏈早已經(jīng)被海水扯開了大部分,月光下的初夏的背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一般白瑩剔透。
知意脫下藍色的西裝外套蓋在初夏的身上。一把將暈暈沉沉的初夏抱上了船。
船靠岸之后,知意的車已經(jīng)停在旁邊,準備送往醫(yī)院。
南風一把攔下:“她不能去醫(yī)院!”
知意皺著眉頭,怒火在胸中翻騰,狠狠地推開南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她現(xiàn)在全身冰涼!都快要死了!”
南風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知意:“求你了,我一會兒跟你解釋。你要相信我!”
知意的努力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長舒了一口氣:“南風,我就信你這一次。你跟我來,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p> 知意把虛弱的初夏抱上自己的車,然后開車回家。
開了大概十五分鐘就到了。
只見兩個身穿制服的管家畢恭畢敬的開了大門,便來到了知意的5000平的花園別墅。
音樂噴泉,高爾夫球場,游泳池,玫瑰園,葡萄園,酒莊應有盡有。
“少爺您回來啦!”六位女仆已經(jīng)整齊的站在兩排。
“快把Jenna請過來!”知意抱起初夏,便匆匆進了屋里。屋里的家具基本都是富麗堂皇的歐式風格。
Jenna是知意的高薪聘請的私人醫(yī)生,在醫(yī)學家享有盛譽,他的科研成果獲得國際多項大獎。
“葉子,你幫我給這姑娘換一身衣服?!敝庹泻袅松磉叺母淖罱囊晃慌汀?p> 葉子,齊耳的短發(fā),單眼皮,個子不高,但透著一身靈氣。
三四分鐘,葉子便幫初夏擦拭了一下身子,換好了一身白色紗紗的睡裙,做事很是干練,還幫初夏擦干了濕濕的長發(fā)。
“少爺,你們可以進來啦!”葉子開開門,便等待著知意下一步的吩咐。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兒,我再叫你?!敝鈸]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不一會兒,Jenna過來檢查了一下初夏身體,說體溫需要恢復,可能是泡在海里太久了,后續(xù)有可能會高燒,到時候再看情況開藥,目前生命特征還算是穩(wěn)定。
知意這才放了心,讓醫(yī)生出去了。
“南風,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敝馄惹械南胫来鸢福辜钡膯柕?。
南風看在知意救了初夏的份上,這才把初夏的身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因為他相信知意不會傷害初夏。今天如果不是知意的搜救及時,可能自己就要后悔一輩子,也許世界上多一個人保護,初夏就會少一分危險。
“南風,放過初夏吧,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你給不了初夏幸福的生活。你也保護不了她。我不知道她將來還要面對多少危險,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天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fā)生第二次!”知意看著南風懇求道。
南風心疼的望著初夏蒼白的嘴唇,他不知道這是他在短短的幾天中出現(xiàn)的第幾次失去她的感覺了。心開始絞痛,仿佛被撕裂一樣喘不過氣來。然后又想到今天給初夏買裙子的窘迫,今天的救援,自己無能為力,然后睜大了眼睛朝天花板上看了一眼,為了不讓眼淚流下來,因為他想保留最后的體面,接著頓了頓嗓子:“好,我走?!?p>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南風不再看初夏,他怕多看她一眼,就會后悔現(xiàn)在的決定。
知意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金卡,交到南風手里:“這里面有500萬,如果需要,可以隨便花,密碼是六個7。
南風沒有接知意的卡,盯著知意的眼睛:“你要確定對初夏好,你的錢你收著,我不需要,在森林里也用不著,如果你欺負她,我第一個會不饒你。”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時,初夏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濕了枕頭。
知意輕輕地擦著,安撫著昏迷的初夏:“有我在,以后什么都不怕!”
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滴到地上,竟成了冰。
終于,第三天清晨,鳥兒開始唱著宛轉(zhuǎn)起床曲,虛弱的初夏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一旁守護的知意,突然抱緊了被子,躲到床角,驚慌失措地問:“你是誰?我們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