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反認(rèn)他鄉(xiāng)話家常
兩個女生正在探討機器人為什么會說謊的問題。
“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會說謊。也許在他看來，如果說的話有所保留或者一半真一半推測，就并不算是說謊。”
而于晴看向男人問：“就是鉆漏洞唄?！?p> 男人看了看于晴戲謔的表情，笑一下說：“許多語言文字本就定義模糊，傳達(dá)的意思不夠準(zhǔn)確。另外，如果有漏洞的話。當(dāng)然可以?！?p> 于晴聽到這個馬上又問：“所以不在床上就不算上床嘍？”
山炮還沒回答。懷念實在不想聽他們探討這個。高舉雙手打斷他們說：“你們已經(jīng)互相認(rèn)識了嗎？我來介紹一下?！?p> 然而于晴卻先站起身，向男人伸出手說：“你好帥哥，我叫于晴晴。目前單身哦?！?p> 男人馬上發(fā)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嘆：“老天真是不公平，竟忍心讓這樣的美人，感受孤獨?！?p> 山炮向前一步，并沒有去握住那美人的手，而是輕輕得將它托起，又深情地看著那眼鏡后的大眼睛。良久：“請叫我哈尼。”
說完，便俯身吻上那手背。
準(zhǔn)備繼續(xù)吃早飯的懷念看到這一幕，撇嘴切的一聲啐一口，把勺子在碗里攪的鐺鐺響。
而那兩位絲毫不受任何干擾。山炮起身依然深情的看著他的美人兒說：“最近孤獨的感覺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如影隨形，揮之不去。我多希望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讓黑夜不再嘲笑我冰冷的，軀殼?！?p> 呆妹握著山炮的手。注視著男人的眼睛。輕輕的搖著頭。深情的對男人說：“不，不要害怕黑暗，我多想在今晚，就不再讓你感到孤獨。”
懷念斜眼看著那山炮，感覺他已經(jīng)被感動的顫抖了。
“多么善良的美人啊?！闭f著便伸出另一只手想要觸摸美人的臉。不料于晴卻扭頭躲開，順勢看向一旁的女觀眾。
懷念見呆妹突然轉(zhuǎn)頭看自己，便拿勺子往嘴里填東西。
于晴卻笑著說：“這家伙挺有意思的，借我玩兩天唄。”
懷念一聽，把勺子從嘴里拿出來，往桌子邊上一扔。
“不借?！?p> 于晴轉(zhuǎn)回頭，又深情的看了一眼男人。然后收回還被男人握著的手。走回到懷念身邊一臉諂媚。
“咋還生氣了呢？不是你要給我們做介紹的嗎。”
懷念倒是樂了：“是介紹你不是借給你。你知道他叫啥嗎？你知道他是人還是機器嗎？還玩兩天，知道是誰玩誰嗎？”
這些問題讓懷念很得意。似乎感覺自己問到了呆妹的難堪處。
于晴走到餐桌的另一邊坐下。在盤子里，拿起了一個什么扔進(jìn)嘴里，一邊嚼一邊說：“這些問題對我來說，有沒有答案都一樣。你就說你借不借吧？”
懷念看著眼前的閨蜜，看著她隨意輕松的表情。她的回答看似奔放灑脫，卻如此冷漠消極。
于是對她做了一個眼彎彎，嘴彎彎的表情。
“行行行，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咱們村人都這么大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特別是我。另外我感覺你也確實是需要他。據(jù)說他可是心理醫(yī)生哦?！?p> 于晴滿意的點點頭。
“姐沒白疼你。晚上就讓他來侍寢。對了，我不準(zhǔn)備和你住一個房間了，趕快讓白鐵炮把客房整理一下?！?p> “不用整理了，還是和我一起睡吧?！?p> “誰稀罕你?！?p> “你洗手了嗎？就抓著吃?！?p> 關(guān)于后宮里的事情還沒談妥?？瓷先ィ瑑晌荒锬镞叧赃呎f，談?wù)摰膯栴}和氣氛都很火熱，已經(jīng)進(jìn)入無人之境。
而那叫山炮的，已經(jīng)走到了餐桌前，站在兩人之間。用手指鐺鐺的敲了敲餐桌，以用來引起注意。偏頭看看于晴。又轉(zhuǎn)頭看看懷念。最后盯著手指敲擊過的地方。
“兩位的所做和所說的實在是過分的令人發(fā)指。不但沒有人邀請我共進(jìn)早餐。還準(zhǔn)備把我像貨物一樣轉(zhuǎn)借給別人。兩位無禮的行徑是對我嚴(yán)重的羞辱。這讓我感到十分憤怒。并深深的傷害了我。我要求你們馬上向我道歉。并且我保留是否原諒你們的可能。無論你們是否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都準(zhǔn)備離開。所以我準(zhǔn)備去酒店住。我決定離你們兩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村里的山洞里走出來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禮貌和修養(yǎng)的野蠻人遠(yuǎn)一點。以免受到你們的影響，使我走向愚昧，并遠(yuǎn)離文明?！?p> 懷念和于晴都傻了?？茨腥祟^也沒回，轉(zhuǎn)身向房門走去?？礃幼邮钦娴囊摺?p> 懷念起身緊走兩步超過山炮。轉(zhuǎn)身靠在通往外面的房門上。左手在身后抓著門把手。無論如何，她決定先擋住出去的路再說。
男人站在她面前平靜的看著她。于晴也離開餐桌向他們走進(jìn)了兩步，看著男人又看看懷念。
其實兩個女生心中還有些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山炮又看了看懷念說：“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攔住我?！?p> “有什么話我們可以慢慢說，為什么要走？”
山炮似乎沒什么情緒。只是平靜的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p> “那么現(xiàn)在該我說了。我不會向你道歉的?！闭f完就扭開臉，不看山炮。男人看懷念并沒有讓開的意思。不再說話。
過了好久懷念才發(fā)現(xiàn)。男人閉著眼睛。就連呼吸的動作也停止。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不動像是一個人形衣架。
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于晴，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于是先走過來，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胳膊。男人一動不動毫無反應(yīng)。懷念見狀也用手碰了碰男人的手臂。又圍著男人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確實沒有反應(yīng)。有些無助的看向呆妹。
于晴看看男人，又看看懷念。呵呵一笑說：“這是怎么啦，關(guān)機了？壞了？精神出竅了？正好?！?p> 說著掀起男人的上衣下擺看一眼。膚色健康。腹肌分明。又去解男人的腰帶。
還對有些發(fā)愣的懷念說：“來幫把手，他的腰帶我不會解。咱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機器?！?p> 懷念從看到腹肌而產(chǎn)生的愣神中醒過來。沒好氣的說：“白罵你了是吧？沒邀請他吃早飯，都說我們是沒有禮貌的野蠻人呢。你還準(zhǔn)備脫他的褲子？”
于晴手上并沒停下忙活：“他說的對，我是沒禮貌，但是和機器人講什么禮貌?！?p> 懷念上前一把拉住呆妹說：“你也說他說的對。雖然他是機器人。但他講的可是人類的道理。”
懷念拉著呆妹坐回到沙發(fā)上。兩個美女靜靜的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發(fā)呆。這樣的氣氛讓于晴感覺有些受不了，首先開口：“那還能怎么辦啊？難道我們兩個活人要去哄一個機器開心嗎？讓他在那站著吧?？此茉趺礃印！?p> 懷念聽到這個一下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把呆妹嚇一跳。只見懷念又沖到門口擋住門。
片刻后，兩個女生扶著男人的肩膀。把男人拖到遠(yuǎn)離房門的墻邊站好。
于晴甩甩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說：“差點弄花我的指甲，還以為機器人會很重。拖起來和人差不多嘛。你別再一驚一乍的好不好？現(xiàn)在怎么辦？”
懷念說：“怎么辦？道歉唄?！?p> “怎么道歉？”
“和他說對不起唄?！?p> “切，要說你說，反正我是不會和一個機器人道歉的?！?p> 懷念其實心里也不想。咬咬牙走到男人對面。簡短而快速地對男人說了一句對不起。如果不聽他說什么?？瓷先?，更像是懷念走到男人對面罵了一句什么。
男人依然站在那里毫無反應(yīng)。
于晴在一邊呲著牙嘲笑。
“你可真是人類的恥辱。連道歉都不會。如果有人像你這樣對我道歉。我下輩子也不會原諒他?！?p> 懷念先看看毫無反應(yīng)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一臉看熱鬧表情的呆妹。向呆妹做了一個有請上臺的手勢。
于晴走過來，抓著男人的胳膊。剛要說話。又感覺不對。把男人的胳膊扔回去。讓懷念在旁邊站好。
“給我看好了，看人類道歉的標(biāo)準(zhǔn)形式是怎樣的?！?p> 于是拉起了懷念的胳膊。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然后輕輕的搖著懷念的胳膊。對懷念溫柔的說：“親愛的。我錯了啦。不要再生氣了啦。原諒我好不好啦？”
懷念點點頭很勉強的說：“行吧，我原諒你了?！?p> 于晴把懷念的手一扔，轉(zhuǎn)身回到沙發(fā)上，恨恨說一句就不應(yīng)該教你。然后就繼續(xù)等著看表演。
懷念拉起山炮的衣袖，身體左右晃了晃，像是一個不靈活的不倒翁。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啦啦?！?p> 懷念似乎是對自己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也把男人的手扔回去。自己納悶，為什么要學(xué)這個。
臺上演員的生硬表演，讓于晴實在是看不下去，笑著繼續(xù)嘲笑演員。
“你簡直就是所有女性的恥辱。撒嬌這種事。明明就像是本能一樣。再看看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一棵準(zhǔn)備學(xué)習(xí)說話的大樹一樣笨。”
懷念馬上反擊：“你就是所有男性的恥辱，明明做錯事還拒絕道歉?！?p> 于晴沒去想其中的邏輯關(guān)系，直接反駁明顯錯誤：“我不能代表男生。”
懷念毫不留情：“你可以代表，你是他們的驕傲行了吧?！?p> 于晴撇嘴聳聳肩，不置可否。等著演員繼續(xù)表演。懷念也沒繼續(xù)理會呆妹，又低頭想半天。又再次轉(zhuǎn)過身看著男人。
“雖然你不是人類，我也可以給自己找不用道歉的理由。但是既然我把你當(dāng)人類看待。那么我對你就應(yīng)該像人類一樣平等尊重。重要的是，我對你的言行，前后不一。我有些不清楚，我自己為何會感覺到自己有錯誤。有些歸納不清楚。但是就我剛剛的言行來說，我向你道歉?！?p> 男人張開眼睛點點頭，問。
“那怎么補償我呢。”
懷念從因道歉而真誠的表情轉(zhuǎn)變成為因意外而感到的慍怒毫無卡頓之感。吼一句。
“你過分了吧！”
男人有些驚訝，看了看一邊的忠實觀眾，又看了看懷念說：“沒有懲罰，總要有點補償吧。”又再次看了看名叫于晴晴的觀眾，似乎是想征求一下她的想法。
熱心的觀眾并沒有讓男人失望，馬上表示男人說的有道理。如果沒有懲罰，至少該有補償。
懷念對這個不靠譜的閨蜜失望到連瞪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對男人舉起一根手指。
“下一次也可以選一件。”
男人搖搖頭，伸出兩根手指。
“三件，另外，今晚和我一起睡?！?p> 于晴笑著喊出的成交聲音幾乎壓過了懷念同時喊出的做夢聲。
懷念低頭四處找有什么東西可以扔這個幸災(zāi)樂禍的什么狗屁閨蜜。但并沒找到合適的。而于晴在那邊笑的直砸沙發(fā)。
男人回頭看看沙發(fā)上的觀眾，轉(zhuǎn)回頭一本正經(jīng)的對懷念說：“明晚也行。”
“滾！”懷念徹底爆發(fā)了，張嘴就罵。
“給我滾，滾去你的酒店吧。誰再攔著你，誰就是山炮。滾滾滾，馬上滾?！?p> 山炮聽到這個反倒向后靠了靠，遠(yuǎn)離一點要被轟出去的房門。
“我沒有錢去酒店，你知道的。”
懷念根本沒理，直接問：“你滾不滾？”
男人又伸出手說：“要不兩件每次?！?p> 懷念語氣冰冷：“現(xiàn)在就滾?！?p> 于晴作為觀眾從一開始就沒明白什么一次兩次的是什么意思?，F(xiàn)在看懷念好像是真生氣了。也不好再問，于是起身拉懷念坐到沙發(fā)上。
于晴臉上還掛著笑：“你看你把我的哈尼給嚇的，都快要貼進(jìn)墻里面了?！?p> 懷念沒好氣：“我開始尊重他了，于是他就敢不尊重我了?！?p> 男人說：“也許你是誤會我了?！?p> 懷念聽到這個低頭思索。
于晴卻馬上說：“對對對，是誤會，他說的是讓我今晚和他一起睡。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說我明晚也行。是說我，不是你?！?p> 于晴越說越感覺對，越想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