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望月古國的發(fā)掘現場,我們可以看到現場已經有大量的考古人員...”
在一間幽暗的室內,電視機發(fā)出的光線成為屋內僅有的光源。
窗戶都被厚重的窗簾遮蓋,明明才剛過早上9點鐘,黑夜卻已經在這間公寓內降臨了,屋內充斥著大量的外賣包裝盒和已經食用的桶裝方便面及其發(fā)出的怪味。
咚咚,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房屋的住客慢悠悠的從破爛不堪的二手沙發(fā)起來,這位外貌邋遢頭發(fā)花白的男青年通過門的貓眼仔細觀察,確認門外的人是物業(yè)后才把門打開。
屋內的怪味也隨之向外排泄,門外的物業(yè)捂了捂鼻子,漏出厭惡的表情,說道:
“小許,樓上的住戶投訴你大白天就放恐怖片,還把聲音開那么大,周末難得可以休息一下就被你吵醒了”。
被稱為小許的男青年習以為常的說了聲下次會注意的,但物業(yè)似乎對他的態(tài)度和回答而有點惱怒,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經常有其他住戶投訴這間屋子經常發(fā)出非常恐怖的怪聲。
第一次物業(yè)去向小許核實時對方就表示在看恐怖片,說下次會注意點的,然而這種情況并未得到任何改善,不少受到怪聲侵擾的其他住戶情緒激動的過來警告也得到了同樣敷衍的回答。
被叫做小許的男青年隨后就用力的把門關上了,留在走廊上的物業(yè)剛要發(fā)作,卻吃了個閉門羹,隨后馬上繼續(xù)敲門,但小許似乎沒有再開門的意思,再敲了10分鐘,仍未有人開門后,物業(yè)才氣沖沖地離開了。
高良帶著從小販那買的幾個盒飯,匆匆地往自己小隊臨時搭建的小帳篷走,望月島的發(fā)現使整個考古界大為震動,馬上就有數支專業(yè)的考古團隊趕往這里。
發(fā)掘已經持續(xù)幾天了,越來越多的設備和專業(yè)人員到達了這座離大陸不過120公里的島上,隨之而來的還有各地的新聞記者。
小販似乎也嗅到了商機,到這里的考古團隊和其他閑雜人員并不一定能有充足的后勤,于是乎各種飲用水和食物被他們運到這座島上販賣。
當然價格也隨之暴漲,饒是這樣買的人也排了幾條長龍,高良從12點排到將近13點才以50元一個的價格買了8個盒飯。
“可餓死我了,我都以為你掉海里去了!”
高良剛進帳篷就有一個300斤的大胖小子慘叫地撲過來把他手里的飯盒搶走,從袋子里拿出兩個盒飯就跑到一邊狂吃了,其他人也拿起各自的一份開吃了。
“你這死胖子這么沒良心,我為了買個盒飯在大太陽下排了一個小時的隊,人都快曬成臘肉了,你還咒我死。”
高良無奈的說道,拿起自己的飯盒找了個小板凳坐下。
高良一行人就是這島上的閑雜人員之一,這個古代著名游記逍遙游記中,充滿神秘色彩的望月島的發(fā)現震動的不止考古界,還包括他們這些民俗學者,高良等人在導師的帶領下到這個一線現場進行研究。
高良的導師孔秋雁在業(yè)界非常有名望,并且認識不少考古學者才得以打通關系才有幸進入這里。
望月國在古代多個史料都有記載,但描寫非常少,只知大體位置和國名,以及是一個由女性掌權的神秘國度。
望月國所在的望月島面積并不小,足足有六百多平方公里,但各路經驗豐富的航海家和漁民從未到達過此島,似乎這座島被神秘的力量隱藏了位置,不然一座離大陸這么近的島嶼怎么一直無法被人發(fā)現?
若不是碧月市古代的地方志有記載望月國的居民經常到內陸來交易一些物資,這個國家是否真的存在都讓人懷疑。
直到五百年前逍遙游記的作者逍遙散人通過未知的方法,進入這座島才揭開了望月古國的神秘面紗。
游記中描繪了種種異于華夏文明的奇異風俗,是個美女如云、女尊男卑和崇拜月亮的神權國度。
國度的女性以各種與月有關的奇異咒術控制著國家,使得一些神秘學愛好者對此非常向往,但地方志記載直到三百年前這個國度的居民再也未出現在內陸了。
這個古國似乎從歷史和世界中消失了,直到一星期前突然有不少漁民反映突然多出了一個島。
這個島到底是怎么在世人的眼皮底下藏了上千年成為了當下最熱門的話題,各路網絡專家提出各自的解釋,多個社交平臺上也吵了個不可開交,互不認可。
島上植被豐富,建筑也無海水浸泡的痕跡,因此排除了過去是沉入了海底而未被發(fā)現的可能性,總之顛覆了人們以往的常識。
并且望月古國的遺跡規(guī)模非常大,足以稱為一個國家,遺跡保存得非常完好,其帶來的考古價值震驚全世界。
“高良,你說這個島的居民到底去哪了,整整5天的考古發(fā)掘竟然未發(fā)現一具遺骨,島上除了植物也未發(fā)現任何陸上動物,真是奇怪??!”
高良的同學徐麗吃完盒飯后向他提問道,徐麗張像俏麗可愛,扎著雙馬尾,身高只有160厘米,據說家里非常富裕,因而憑興趣選了這個冷門的民俗專業(yè)。
高良也是家里有礦也才選了這個就業(yè)及難,在各種靈異小說中經常便當的民俗專業(yè)。
“這種事情還是讓專家去傷腦筋吧,我要是能知道,肯定去發(fā)個貼和微博大吹一翻,而且這種明顯非常詭異的情況往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們這種危險職業(yè)就不要作死去尋找答案了”高良的回答讓徐麗一陣無語。
“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這么吵?”
說話的是高良的同學肖亮,長相消瘦,額頭有顆大黑痣,身高只有170厘米,非常不起眼。
高良拉開帳篷往外看,發(fā)現附近的17號坑被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17號坑是個規(guī)模巨大的底下宮殿,入口處有安保人員在盡力的驅散圍觀群眾。
突然圍觀的人群像是被殺蟲劑驅散的蒼蠅一樣,一個個擁擠地遠離入口,只見入口中出現了幾個身穿密氣式防護服的人抬著個擔架小心翼翼地往外撤。
雖然隔著一些距離,高良還是看清了擔架上的是位考古人員,只是似乎狀態(tài)非常糟糕,裸露在工作制服外的皮膚呈現著一種不正常的色澤,像極了暗黃的爛泥。
“嘔...”這是什么鬼味道,高良等人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猶如把死了7天的老鼠再放進鍋里大火猛燉才能發(fā)出的味道,差點讓高良等人把剛吃的午飯吐出來。
難怪那些圍觀的人都跑開了,這么遠味道還如此醇厚,要是離得近怕不是要當場歸天!
在第一個擔架抬出來后又有擔架接著抬出來了,受害者不止一個,看到這里高良馬上找了個更遠的位置觀察。
待到全部的受害者被全部抬往附近的臨時醫(yī)院后,空氣中的臭味才逐漸散去,高良看向留在現場的人,看是否有認識的考古人員問問情況。
很快發(fā)現了幾個熟人,是導師的好友齊教授及他的幾個學生,他們負責的是旁邊的15號坑,因此幸運的逃過一劫。
對方也似乎發(fā)現了高良等人,向這邊走來。
為首的是齊教授,旁邊最顯眼的是他的學生伊星燈,哪怕是以高良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說她長得可以說是禍國殃民,雖然表現得待人親和的樣子,但底子里有股莫名的神秘感及疏離感,讓高良有絲不舒服。
班上的其他男生見到她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恨不得貼到對方身上。
“17號坑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孔教授向他的好友齊教授問道。
齊教授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地宮中的防御措施好像被人激發(fā)了,似乎是一種毒性非常大的氣體,有幾名在現場的人員不慎中毒,這個消息你們可不要大肆宣傳,免得引起恐慌!”
說完便帶著他的學生往15號坑去了。
高良等人回去把帳篷搬離得更遠些,怕里面的毒氣泄漏到外面來。很快夜晚來臨了,弄點水簡單洗漱后就準備睡覺了。
高良和三百斤的大胖子也就是蔡明分配到了同一個小帳篷,高良一米八的個頭和蔡明三百斤的體型讓本就不大的帳篷有點難以承受。
帳篷外有點異常的鼓起和飽滿,要不是已入深秋天氣陰涼,真會讓人扛不住。
高良隔壁的胖子沒多久就睡著了,睡眠質量似乎非常好,但高良因為擁擠的原因導致有點難以入眠,幸好蔡明不打呼嚕,不然今晚就不用睡了。
高良不久就處于一直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中,一股詭異的感覺一直纏繞在高良的身上,使他不斷陷入噩夢中,但一直半夢半醒又讓他不斷的忘記夢到了什么,終于這種恐懼不斷的積累下使高良從噩夢的輪回中驚醒...
高良猛的坐了起來,呼,哈。
高良發(fā)現自己從頭到腳已經被冷汗淹沒,汗液結合深秋的冷空氣,讓他身體渾身冰涼,明明旁邊擠著座肉山,但絲毫未給高良帶來一點溫暖。
剛剛的噩夢高良未記得半點,但仍讓他顫抖不止,這種經歷讓他感覺很不對勁,高良的膽子一直很大,看過不少好評如潮的恐怖片也未曾做過噩夢,以及這種讓人渾身發(fā)寒的恐懼感!
高良繼續(xù)在帳篷里坐了好一會才平復了內心的恐懼,但仍有一絲不安纏繞在他的心頭,旁邊的蔡明仍然睡得跟死豬一樣。
高良也躺下繼續(xù)睡覺,但渾身汗液那種粘膩的感覺及心頭的不安感讓他再難以入眠。
于是高良小心翼翼的鉆出了帳篷,準備出去透透氣順便再抹一抹身子,剛鉆出帳篷就吹來了一陣涼風,讓高良冷得個哆嗦,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隨后他往天上一瞧,發(fā)現月亮已經升到夜空中央了,并且月亮已經非常圓了,好像明天就要滿月了。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明亮的月光未消去他心頭的不安,反而讓他感覺自己被蒙上了厚重的陰影和不祥,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高良感覺這個月亮給他的感覺不對勁,但又想不出這個月亮哪里不對勁。
高良對這詭異的月亮仔細看了看,這月亮散發(fā)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白色,一種尸體般慘白發(fā)青的顏色,而且異常還不止顏色,但高良始終想不出還有什么?
于是他放棄糾結這種問題了,反正明天下午他們就要離開這座讓他感覺不祥的島嶼了。高良去大帳篷拿了毛巾向17號坑附近臨時建立的衛(wèi)生間走去。
島上非常的寂靜,附近的所有燈光都熄滅了,借著月光的照明,讓高良勉強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避免了不小心掉價坑里的命運。
高良在洗漱臺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體,終于感覺身體稍微清爽了一下,正要打算往回走時,發(fā)現有一個人影從已經被封鎖的17號的地宮出來。
高良馬上本能的往旁邊藏,并繼續(xù)觀察,發(fā)現那個人影在入口再三確認沒有人后才走出來。
高良:‘這不會是來偷文物的吧?白天都出現那種情況了,這個小偷竟然還敢進去偷東西,真是膽大包天!’。
那個人影走的并不快,高良決定跟上去看看他是哪個單位的,再給他抓個現行!高良保持著一定距離小心翼翼的跟在那個人影后面。
雖然周圍很黑,但借著月色高良發(fā)現那個人影是位女性。這個人影走了很久,并且七彎八拐,高影差點跟丟了,高良心想對方是不是發(fā)現他了?
但也可能是她想多繞一下路,以防有夜起的人發(fā)現跟蹤她,突然那個人影又往沒人搭帳篷的偏僻之地走,高良還是咬牙繼續(xù)跟上去。
突然對方在一顆老樹下停了下了,高影差點跟得太近被發(fā)現,那個人奇怪的在那停了30秒才繼續(xù)走路。
高影趕緊的跟了上去,才剛走到那顆老樹低下,突然高良感覺有股驚人的陰冷感從地面延他的腳往上竄,瞬間這股陰冷感就徹底的侵蝕了他的下半身,并繼續(xù)緩慢的繼續(xù)往上半身侵蝕。
他的雙腿就像凍住了一樣完全不聽他的使喚,差點讓他直接身子向前摔倒,這股陰寒未讓他發(fā)麻,相反像一股冰冷的火焰在灼燒他一樣。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他的下半身傳來,讓還未反應過來的高良瞬間面目扭曲,身上的血管猶如毒蛇一樣亂竄。
這種疼痛超越了高良以為的任何經歷,恐怖的疼痛在他腦海中炸裂,連慘叫的余力都已經失去了,但在他希望自己快點昏過去時這個疼痛突然間消失了!
高良此時就像剛從水里撈上來一樣,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剛剛的經歷是誰造成的,那個人影已經不知道那去了,但哪怕還在,高良也已經沒有勇氣再跟上去了。
高良心想:‘那個人真的是人嗎?’。
高良步履蹣跚的往回走,并且延著有人駐扎的帳篷走回去,以求從同類的身上得到一點勇氣,并且不斷朝四周觀察,生怕碰上剛剛那個“人影”。
在花了非常久的時間后,高影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在確認里面躺的的確是蔡明后,他才像后面有老虎追趕一樣快速鉆進去并把帳篷入口拉上。
旁邊這個平常讓高良感覺有些憨的胖子竟然給了他了點安全感,高良已經完全不敢睡了,并且希望白天快點到來,太陽快點升起,快點離開這個該死的破島!
在一段漫長而不安的等待中終于有一絲陽光透過了薄薄的紅帳篷照了進來,高良第一次覺得白天是如此美妙,在確認了外面已經有不少人聲后高良才小心翼翼的從帳篷出來。
外面的天剛剛亮就有勤勞的考古人員起來繼續(xù)進行考古工作了,由于不明原因,這些文物古跡開始快速老化,考古保護工作刻不容緩,才不到7點鐘就已經人聲鼎沸了。
很快時間就到中午了,在吃個午飯后,高良才平復了內心的恐懼,但他未敢把昨晚的事告訴其他人,隨后高良的導師孔教授帶領了他們幾個繼續(xù)進行教學。
在經過地宮時發(fā)現今天又有一大群人在地宮那邊,孔教授等人表示要去看看又是出了什么事?
雖然高良心里不想過去那個鬼地方,但又不想落單,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去了。
高良跟在了他身材高大的同學武旭日身后,武旭日的弟弟武升陽覺得高良有點不對勁,平時高良都是喜歡走在前頭的,怎么今天轉性了。
但他也不好意思問什么。
武姓兩兄弟中一個長得非常高大足足有一米九六,一個卻不在一米七,只有一米六八,因此弟弟武升陽被他們叫做大郎,而哥哥武旭日被叫做武松,此時高良左顧右盼畏頭畏尾的跟在武旭日后面,樣子分外滑稽。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人群那了,只見其中一個較大的被透明薄膜帳篷圍起來的工作臺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工作臺上放著一定看似文物的物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卷非常厚重的卷軸,徐麗拉了個圍觀人群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