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寂靜的夜色被急促的敲門聲撕裂。先懷夫人從睡夢中驚醒,迅速起身點燃油燈,昏黃的光暈映照著她略顯疲憊的面容。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快步走向門口,聲音帶著一絲不安:“出了什么事?”
門外傳來急促的喘息聲:“夫人,不好了!陸師兄在后山瀑布下遭人暗算,被七星劍陣所傷,現(xiàn)下大夫正在全力救治!”
“七星劍陣?”先懷夫人心頭一震,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晃,手指緊緊扣住門框,聲音有些發(fā)顫:“鎮(zhèn)安的傷勢如何?”
“夏師姐已經(jīng)趕去了,但情況不容樂觀……商山老人正在為他輸送真氣,暫時穩(wěn)住傷勢?!?p> 先懷夫人只覺得耳邊嗡鳴,腦海中一片混亂。七星劍陣早已失傳多年,即便是天云閣內(nèi)部,也極少有人能施展。究竟是誰?為何要對陸鎮(zhèn)安下手?她深吸一口氣,寒意從脊背直竄上來,手指微微發(fā)抖。然而此刻,她無暇細(xì)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陸鎮(zhèn)安絕不能有事!
她定了定神,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備馬,我即刻過去。”
站在屋外的夏冰冰,眼眶通紅,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看到匆匆趕來的先懷夫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撲到先懷夫人懷里,聲音哽咽:“夫人……鎮(zhèn)安他……怎么會是被自己人傷到的?”
先懷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凝重:“別急,先冷靜下來?!彼痤^,目光掃過站在門外的一眾弟子,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有誰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弟子們面面相覷,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片刻后,一個躲在后面的弟子怯生生地站了出來,低著頭說道:“夫人,今日陸師兄與眾師兄籌備完比武大會后,說想去后山瀑布沐浴放松。我們也沒多想,誰知沒過多久,他就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回來了……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先懷夫人眉頭緊鎖,心中一陣無奈。陸鎮(zhèn)安一向行事穩(wěn)重,怎會如此大意?然而此刻,責(zé)怪已無意義,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回他的性命。她迅速冷靜下來,轉(zhuǎn)頭對身旁的一名弟子吩咐道:“立刻去寫信給國師。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讓他知曉?!?p> 與此同時,皇宮內(nèi)。
隆武帝正伏案批閱奏折,忽然接到密偵司急報。他展開密信,目光一掃,臉色驟變,手中的朱筆“啪”地一聲掉在案上。
“陸鎮(zhèn)安重傷?”他低聲喃喃,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陸鎮(zhèn)安可是國師上官渝親自調(diào)教的高手,武功之高,僅次于上官渝本人。隆武帝曾親自試探過他的實力,即便是在自己巔峰時期,也只能勉強(qiáng)與他打個平手。這樣的高手,怎會輕易受傷?
他猛地站起身,聲音冷峻而急促:“來人!立刻召長公主入宮!不得有誤!”
殿外的侍衛(wèi)聞令而動,腳步聲急促而整齊。隆武帝站在殿中,目光深沉,心中隱隱感到一股不安。
“皇兄,出了什么事?”朱菁菁正俯身打理著院中的花圃,指尖還沾著些許泥土。她接到急召,連衣裳都未來得及換,便匆匆趕入宮中。一進(jìn)殿,便見隆武帝神色凝重,手中緊握一封密信,目光沉沉地望著她。
隆武帝沒有多言,直接將密信遞了過去。朱菁菁接過信,目光迅速掃過字句,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信紙在她手中微微晃動,仿佛承載著千斤重量。她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與焦急:“皇兄,鎮(zhèn)安他……怎么會這樣?”
隆武帝沉聲道:“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但傷勢極重,七星劍陣非同小可?!?p> 朱菁菁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慌亂,聲音雖輕卻帶著堅定:“皇兄,我立即帶著宮中珍藏的雪蓮趕往天云閣。雪蓮乃療傷圣藥,或許能緩解鎮(zhèn)安的傷勢,為他爭取時間?!?p> 隆武帝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好,你速去準(zhǔn)備。我已命人備好快馬,沿途驛站也會全力配合。記住,務(wù)必小心行事,此事背后恐有蹊蹺?!?p> 朱菁菁鄭重地點頭,轉(zhuǎn)身快步離去。她的背影在殿門口頓了頓,隨即消失在長廊盡頭。隆武帝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低聲自語:“七星劍陣……究竟是誰在背后操縱?天云閣內(nèi)部,難道已生變故?”
與此同時,朱菁菁已回到自己的寢宮,迅速換上一身輕便的騎裝,從柜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盒。盒中正是宮中珍藏的千年雪蓮,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淡淡的寒氣。她將玉盒小心收好,快步走向?qū)m門。
宮門外,一匹駿馬已備好,馬兒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急切,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面。朱菁菁翻身上馬,握緊韁繩,目光堅定地望向遠(yuǎn)方:“鎮(zhèn)安,你一定要撐住……我馬上就來了?!?p> 馬蹄聲急促,揚(yáng)起一片塵土。朱菁菁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修長,仿佛一道疾馳的箭,直指天云閣的方向。
夏康其接到陸鎮(zhèn)安受傷的消息時,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顫,茶水濺濕了衣袖。他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低聲罵道:“混賬!是誰讓那群蠢貨動用七星陣的?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是天云閣自己人干的嗎?”
他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上,瓷杯應(yīng)聲而裂,碎片四散。夏康其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但眉宇間的煩躁卻難以掩飾。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群豬隊友,壞我大事!”
“不能再拖了……”夏康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迅速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一封密信,隨后喚來心腹,低聲吩咐:“立刻將此信送到‘那邊’,務(wù)必親手交到主人手中。記住,絕不可讓第三人知曉?!?p> 心腹接過信,點頭離去。夏康其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陸鎮(zhèn)安……你倒是命硬。不過,這次就算你僥幸不死,也休想再壞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