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有些人天生是不適合喊疼
千鈞一發(fā)之際,白燦然上前拉住了傅思洛的手,避免她從樓梯上滾下去,而她自己因為用力過猛,扯到了自己的手腕。
傅思洛驚魂未定,坐在地上嚇得哭了起來。
白燦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有種骨頭錯位的疼。
不過她卻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自己深呼吸,緩解著這種疼痛。
傅遠謀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樓上,他蹲下身子,看向著傅思洛問道,“思洛,有沒有傷到哪里?快讓爸爸看看?!?p> “爸爸?!庇辛烁颠h謀的關(guān)心,傅思洛哭的更厲害了一些。
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往下掉落著。
“好了好了,思洛別哭了。”傅遠謀替她擦著眼淚,又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撫道,“沒事了。”
“爸爸,我差點,差點就……摔下去了?!备邓悸鍞鄶嗬m(xù)續(xù)的道,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還以為,以為再也看不見爸爸了?!?p> “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里受傷?!?p> “腳好疼?!备邓悸遴街桨?,一只手揉著自己的腳踝,又惡狠狠的瞪了白燦然一眼。
“我看看。”傅遠謀低下頭,檢查著她的腳踝,頓時又松了一口氣,“沒有傷到骨頭?!?p> “爸爸,都是她,她想要把我推下去。”傅思洛調(diào)轉(zhuǎn)槍頭,開始控訴起了白燦然。
傅遠謀抬起頭,眼神冷冷的看向著白燦然,里面似是席卷著一些風(fēng)暴。
白燦然的唇緊緊的抿著,目光和傅遠謀的視線對上,一側(cè)的手指不由的攥了攥。
她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蔓延的怒氣,陰鷙而冷漠。
他真的很疼傅思洛,所以才會信她的話吧!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白燦然記得她小時候和別的小朋友打架,老師讓請家長過來,其他的小朋友跟爸爸媽媽哭著求安慰,只有她從來都不會喊一聲痛。
哪怕外公也會抱著她,揉著她的小腦袋,可她從來都不會表露出一分的委屈,因為那樣的話外公會很難過。
“傅先生,傅小姐,很抱歉?!卑谞N然壓下心頭翻滾的酸澀,鞠了一躬,隨后開口說道,“我承認剛剛是我不好,但我沒有要推傅小姐的意思?!?p> 她拂開傅思洛手的力道并不大,但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崴了腳往后倒去。
“爸爸,她還在這里狡辯,你不要去救她哥哥了。”傅思洛怨恨的看著白燦然,出聲說道。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想要害我,然后就可以跟周難在一起了?!?p> 傅遠謀站起了身,走到了白燦然的面前。
“你真的那么想,要害死我的女兒嗎?”他眉目生寒,眼里似是都能結(jié)出一層冰凍。
“是誤會?!卑谞N然不卑不亢的道,說著唇側(cè)又撩起了一抹笑意,“如果我真的要動手,不會選擇在傅先生的地盤,也會做的更加悄無聲息,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畢竟我還有求于傅先生不是嗎?”
在傅遠謀的地方謀害他的女兒,她是嫌棄自己命太長,還是想要讓她四哥永遠也站不起來?
她也不傻。
白燦然說的有理,傅遠謀微微的點了點頭。
眼看著傅遠謀就要被白燦然說服了,傅思洛當然不答應(yīng)了,胡攪蠻纏的道,“爸爸,你相信她的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兒嗎?她就是不懷好意,就是要害我。”
“白小姐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备颠h謀說道,話語微擰。
“我不管,爸爸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竟然會偏向著外人。”傅思洛扭過頭去,又開始大吵大鬧著。
“思洛。”
“爸爸,你難道跟周難一樣,被這個女人蠱惑了嗎?還是你也喜歡……”
“傅思洛!”傅遠謀厲聲的喝道,傅思洛立馬停下來,不敢再說話了。
“常安,你帶思洛去房間,然后找個醫(yī)生來看看她的腳。”
“是,老板?!?p> 傅思洛被常安攙扶著離開了,走廊上只剩下傅遠謀和白燦然。
傅遠謀低睨了過去,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我就思洛這一個女兒?!?p> 他的嗓音涼薄,帶著一些沉冷,平靜之下的暗涌過于的明顯。
“我知道。”白燦然抬眸看他,微微的揚唇泠泠的笑。
“如果思洛出事,我一定會讓人給她陪葬?!边@一句話,傅遠謀眼底的墨色逐漸的加深。
“我真羨慕傅小姐,有一個這么疼愛她的爸爸?!卑谞N然掀動著眼眸,不動聲色的道。。
“白小姐沒有嗎?”傅遠謀吐出臺詞,臉上笑意漸深,“我記得白小姐的父親對白小姐也很好,雖然白小姐是后來才被找回來的?!?p> “或許有吧!”
白家一家都對她很好,可白燦然很清楚,這本來不是屬于她的,是她偷來的人生。
“很感謝傅先生不追究這件事,我先回去了?!卑谞N然低頭朝著傅遠謀頷首,隨后便往樓下走去。
傅遠謀望著她的背影,視線慢慢的挪到了她的右手上。
剛剛那一下他看的很清楚,白燦然為了救傅思洛傷到了自己的手腕,不過她卻什么都沒有說。
這個性子,可真是……
傅遠謀微微的楞住了。
“等等?!毖劭粗谞N然就要走了出去,他突然出聲喊道。
“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他說著,渾厚的嗓音里有些奇怪,“不疼嗎?”
“傅先生大概不知道,有些人天生是不適合喊疼的。”白燦然淡淡的道,眉眼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遍布著極深的諷刺。
從別墅里出來后,白燦然仰著頭看向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今天天氣很晴朗,陽光明媚,而她的心情……卻很失落。
低下了頭,她自嘲的笑著。
羨慕嗎?應(yīng)該是羨慕的吧!
可自小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愛的她又怎么能比得上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傅遠謀一直看向著門口,直到白燦然的背影消失不見,他也沒有移開視線。
“天生不適合喊疼嗎?”他開腔,嗓音薄啞。
腦海中再次被回憶侵襲,那些過往的畫面一幀幀的播放出來。
短發(fā)女人捂著腿上的傷口,死咬著牙不肯出聲。
她的指間浸透著鮮紅的血液,唇色蒼白的如同被雨水打壞了的花朵。
“如果痛你就喊出來?!?p> “不痛?!?p> 聽著女人的話,他不由的朝著她看去,“怎么會不痛,傷可見骨,再深一點,你這條腿大概就用不上了?!?p> “少廢話了,治不治?”女人惡狠狠的看著他,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野貓。
他輕笑了起來,有些敗給了她。
傷沒那么重,那話是騙她的,不過是想要看到她跟個普通女孩一樣哭一下,可怎么就那么難呢?
花開二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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