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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君傳

第十五章 八卦排行榜第一名

榆君傳 秦之寒 4633 2021-03-16 20:00:00

  房子看了好幾天,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最終定下了一座離主街最遠的老宅。

  這座宅子擱置的時間有些長,最近主人家才請人收拾好準備賣出去。宅院位于青山腳下,后面有一片竹林。整體風格古樸簡約,青磚石瓦而建,院子地域?qū)挸?,高槐古柳皆備,尚未復蘇的花草枯枝于融雪中探出身來。后院還有一大片空地,用來練武最好不過。

  姜榆和殘陽對這座宅子都很滿意,他們喜歡這樣干凈簡單,古色古香的老宅,便買了下來。

  宅子的主人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伯,別看年紀大,身體可硬朗的很,人也很好相處。見他們二人這么干脆就付了全款,還額外送給他們很多實用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姜榆和殘陽商議著宅子需要改動的地方,畫在圖紙上請工人回來裝修。買了新房子,難免有許多東西要添補換新。列好清單,兩人一一出門采購。

  等古宅徹底改造完成,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姜榆心中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有家了。

  這個家里有她,有殘陽,她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當晚,姜榆買了很多蔬菜和肉,親自下廚給殘陽做了頓好吃的。

  她把買回來的東西洗干凈切成塊,分別串在準備好的木簽上。然后拿出了一個石爐擺在院子里,爐中的木炭著的正旺。她把鐵網(wǎng)放在石爐上,拿過串好的串串放在鐵網(wǎng)上烤,不時撒上秘制的調(diào)料。沒過多久,撲鼻的香味就四散開來。

  殘陽在屋里睡的正香,被饞醒了。

  他跑到院子里,對姜榆面前這一堆很好奇:“阿姐在做什么好吃的,怎么這么香!”

  “燒烤啊?!苯茈S口答。

  “……燒什么?”

  “啊,就是烤肉,烤肉。”姜榆把烤好的一盤拿給他,“吶,嘗嘗?!?p>  殘陽吃了一串肉,頓時兩眼放光,“好吃!”

  “好吃就多吃,都是你的?!?p>  這里材料有限,她只能做成這樣。要是在現(xiàn)代一切齊全的話,她能做的更好吃。

  殘陽坐在竹椅上,兩腿一盤,捧著盤子大吃特吃,邊吃邊說:“阿姐,我覺得你和以前很不一樣?!?p>  姜榆手一頓,“哪不一樣?受傷失憶,記不起以前的事?”

  “不是。你以前只知道練武,從來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也不會下廚,更別提做東西給我吃了?!睔堦柍砸?,喝了一大杯茶,繼續(xù)道,“而且,阿姐打架的時候出手比以前更狠了?!?p>  自打出了紅城,追殺他們的人就沒斷過。

  這一路,姜榆很少出手,一出手腦袋搬家都是最輕的。

  她身上那股狠戾勁,有時會讓殘陽很害怕。

  姜榆把新烤好的放在盤子里,淡淡道:“今日的心慈手軟,就是他日禍臨己身的開端。”

  殘陽想了想,說的也是。

  反正無論如何,她永遠都是對他最好的阿姐。

  至于其他的,他才不管呢。

  “說到打架,我想起來一件事?!苯芸此皬拿魅掌?,給我早起練功!”

  殘陽:“……”

  突然就不想吃肉了。

  姜榆向來說話算數(shù)。

  第二天一早,殘陽還在睡夢中,就被姜榆從熱乎的被窩里拽出來拉到后院。

  他困得東倒西歪,抬頭看了看剛蒙蒙亮的天,欲哭無淚,“阿姐,真的有必要起這么早嗎?”

  “從小到大師父不都是這個時候叫咱們起來練武。”

  殘陽一喜:“哎,阿姐你記起來了?”

  “偶爾會記起來一點。”夢里原主人的記憶場景不連貫,時斷時續(xù)的。

  “那你有沒有覺得你跟師父越來越像了?”

  姜榆沒直接回答他,“我記得你一不聽話,師父就愛打你屁股?!?p>  殘陽囧:“干嘛說這個?!?p>  “我跟師父不一樣,我不止打屁股,我哪兒都打。”姜榆把準備好的沙袋綁在他手腕腳腕綁好,手一指,“跑步去,我沒說停就不許停!”

  殘陽捂著屁股跑了。

  他跑步,姜榆也沒閑著。她同樣綁好沙袋,站在臺階邊緣,大半個腳掌幾乎懸空。她雙腿彎曲,扎馬步冥想。

  世界之大,能人輩出。他們倆的身手不差,但比他們更厲害的人也不是沒有。若不盡快強健自身,他日遇上絕世高手,便只有死路一條,就更別提給師父和大師姐報仇了。

  因此,他們一定要努力變強,變得更強。

  兩個時辰過去,姜榆和殘陽皆汗如雨下。做完拉伸,兩人各自回去,沐浴更衣過后,又是一身舒爽。

  今日要出去買些東西,順便吃個飯。殘陽比姜榆先收拾完,見她還沒從房間出來,便在大廳坐著等她。

  姜榆此刻正站在窗前擦頭發(fā)。

  她的房間能看見后面的山。

  山間濕氣重,每到清晨都會泛起白霧,影影綽綽,仿若九重仙境。

  姜榆的目光落在那片竹林中。

  里面有人。

  好幾天了,人換了好幾撥,就在里頭藏著,什么都不做,就盯著她的家。

  前段時間忙,他們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舉動,就離遠遠的盯著,姜榆懶得管。現(xiàn)在有空了,就不能讓他們這么監(jiān)視著了。

  姜榆叫殘陽進來。

  她指指窗外:“看見了嗎?”

  殘陽仔細看了看,又看看姜榆。他的表情很奇怪,又奇怪又吃驚,“哎?師姐你能看見他們?”

  “廢話,不然叫你來干嘛。”姜榆莫名其妙,“為什么會這么問?”

  “沒有,就是覺得師姐目力非凡?!睔堦柟恍?,繼續(xù)看窗外,“人還不少呢。”

  姜榆明顯能感覺到殘陽瞬間心情好了許多,但沒明白讓他心情好的點在哪,“要不要比一比誰打趴下的多?”她笑笑,“誰輸誰請吃飯?!?p>  “沒問題?!?p>  ——

  林管家在王府門口目送太醫(yī)們乘馬車離開,今日風大,氣溫偏低,他卻出了一腦門的汗。

  一個月過去了,殿下的傷好不容易痊愈,風寒也剛要好的差不多。沒想到這兩天降溫,風寒便又加重了。

  今日突然暈倒,著實把他嚇壞了。

  要不是之前出去那趟,何至于如此。

  一想到這,林管家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時候收拾收拾那個小兔崽子了!

  他正欲轉(zhuǎn)身回去,不遠處又一馬車駛來,停在了門口。

  車上的人下來,是皇上。

  林管家拱手行禮:“見過陛下?!?p>  若問天下有誰不用向恒元帝行跪拜禮,林管家是其一,剩下的還有蔣婆子沈婆子以及孫師傅。

  他們是看顧恒元帝兄弟幾個從小長到大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恒元帝登基后,便免了他們這一禮節(jié),平時對他們十分敬重。

  恒元帝來的很匆忙,聽說弟弟暈倒便立馬趕來了,“老四怎么樣?”

  “太醫(yī)看過,說是風寒未愈,身體虧虛,得吃藥靜養(yǎng)?!?p>  恒元帝嘆氣,“朕去看看他?!?p>  林管家側(cè)身讓路。

  程泰本想跟恒元帝一塊進去,被林管家一個眼神喝住了。

  他奉命出去辦事,回來的路上碰巧遇見皇上的馬車。他知道自己要挨罵加挨揍,特意跟皇上一起回來,想著說不定能躲過去。

  好吧,躲不過去。

  他一點點挪到林管家面前,笑嘻嘻:“……爹?!?p>  林管家不吃這套。

  他沉著臉,腿一抬,照程泰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

  林管家習武多年,一腳下去直接給程泰踢出了殺豬叫。

  “等有時間再收拾你!”他著急去藥堂看看王爺?shù)乃幇镜萌绾瘟恕?p>  程泰捂著屁股,淚眼婆娑。

  他肯定不是他爹親生的。

  肯定不是!

  蕭景淵身體很不好,時常會暈倒,這是今年的第一回。

  恒元帝看見他那白的跟鬼一樣的臉就生氣,又心疼他,舍不得說他,“上次還沒問你,為何要試程泰做的那東西?”

  “就,突然想出去玩?!?p>  “你的身體是能出去玩的嗎,哪次出去回來不病倒?”罵他也就說這兩句,恒元帝問,“你們上次去哪兒了。”

  蕭景淵:“紅城。”

  “紅城?!”恒元帝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們進城了?”

  “沒有,在城外?!?p>  “城外也不行!多危險?。 焙阍墼较朐缴鷼?,生氣又不能打弟弟罵弟弟。

  恰好此時程泰一扭一拐地進來。

  然后。

  “嗷——”

  程泰再次捂著屁股,想哭。

  他的屁股今天是招誰惹誰了!

  恒元帝:“下次你那些東西要是再出問題,朕就給紅蕘賜婚!”

  程泰:“……”

  敢不敢拿別的嚇唬他!

  他連連搖頭,直道沒有下次。

  歇了歇,蕭景淵問他:“如何?”

  說的是程泰去辦的事。

  程泰道:“帝京近來一切安好,只是有幾位向來沒聯(lián)系的大人最近卻來往十分頻繁?!?p>  恒元帝笑了笑,“這么快就忍不住了?!?p>  紅城藏尸地丟失,為了彌補缺漏,幕后之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尋找新的尸體。

  毒人之事,牽扯深廣,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繼續(xù)暗中觀察,說不定他們最近會有所動作……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恒元帝忙給弟弟拿水。

  好了些,蕭景淵想起來還有一事:“那姑娘如何?”

  “她和她身邊的男子一個月以前來到帝京,在城郊買了一座古宅,之后就一直在修繕房屋。我們的人一直監(jiān)視的好好的,就是今天……”說起來程泰也挺意外,“今天去監(jiān)視的人被他們打了一頓,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回來了?!?p>  “傷勢如何?”

  “都是皮外傷,那二人出手留了分寸,并無大礙?!?p>  手中的書翻了兩頁,蕭景淵道:“只是打傷了他們?可有說什么?”

  “有,那姑娘說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人,只是不想動手而已。若還有下次,就不是受傷這么簡單了?!?p>  老實說,若不是看見回來的人身上個個都有傷,程泰壓根不會信這姑娘說的話。

  他手下的人個個訓練有素,且先不論身手,秘密跟蹤監(jiān)視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每個人都能做到悄無聲息不留痕跡,這么多年以來從未出過差錯。

  最重要的是,尋常人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手再好武功再高也發(fā)現(xiàn)不了。

  這回怎么就栽在了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聞言,蕭景淵笑了,“叫他們好好養(yǎng)著,暫時先不用出去。她那邊,過幾日再說吧。”

  “是?!?p>  “是什么是,等會兒!”恒元帝聽得一頭霧水,“你們說什么呢?什么姑娘?哪來的姑娘?”

  他看看程泰,又看看自家弟弟,隨即長長哦了一聲,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有情況啊老四!這趟不白出去呀!快跟朕說說,是什么樣的姑娘?家住哪里?年芳幾何?長得可漂亮?家中是做什么的?”

  啪。

  蕭景淵合了手中的書,抬頭,很無奈。

  就知道他會想歪。

  如果帝京有愛八卦排行榜,皇兄一定能排第一。

  “說呀說呀!”恒元帝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這么多年,難得你有喜歡的人了。放心,朕從來沒有門第之見,只是想了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若是與你合適,朕立馬賜婚,婚禮之事便交給皇后來操辦,她最愛這樣的熱鬧。正好你也到了該娶妻的——”

  “皇兄?!?p>  蕭景淵打斷他的話,“你想哪兒去了,我這身子哪能娶妻?”他淡淡道,“好好的姑娘嫁過來沒多久便成了寡婦,我不能害人?!?p>  恒元帝生氣了,“凈說屁話!”

  一陣沉默。

  心中來回默念老四身體不好,老四生病了,老四不舒服,不能打他不能罵他不能說他,恒元帝主動開口,“那姑娘可是做過什么壞事?”

  “沒有?!?p>  “既沒做過壞事,你又不喜歡人家,那為何還派人去監(jiān)視?”

  蕭景淵沒有回答。

  破廟那晚,他被追殺,雖受傷昏迷,但朦朧間也有一些感知。

  他能感覺到有人脫掉了他濕漉漉的衣服,有一雙冰涼的小手在輕輕的處理他的傷口,給他擦臉擦身體,又一下一下的梳理他凌亂的頭發(fā)。

  那種柔柔軟軟的觸感,他至今都記得。

  次日醒來,那聲“姑娘”叫的他猝不及防。

  他生來貌美,常有人說他比女子還要漂亮。但如此這般直接把他認做女子的,她是頭一個。

  他很好奇,若是有一天,她知道她口中的姑娘其實是個男人,又會是什么表情?

  半晌,蕭景淵道:“因為她有趣,因為我愿意?!?p>  不想跟弟弟發(fā)火恒元帝忍不?。骸啊鞚L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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